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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我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对她那般执意,或许是当时太年轻,也许是得不到的执念总让人魂牵梦绕吧。”

赵凛指尖去勾程玉酌的指尖。

“阿娴,其实我之前会把你认成是她,这是我的不是,可现在我不会了,她已是匆匆过客,而你是我心中所爱。”

程玉酌心跳一下比一下跳得快。

他把自己的心事说的那般清楚,自己要不要也告诉他真相。

程玉酌犹豫了,可又不明白告诉他是为了什么。

若是为了同等的坦诚,她应该说出,可说出口他会不会太过……

程玉酌在脑中思索着,听见他想起之前的事笑着说起来。

“阿娴,你不晓得我有多次都把你认成她,说实话,我只模糊记得她眉目模样,确实同你有几分相像,可我在旁人身上并没有错认过,阿娴,你说这怪不怪?是不是我那时总希望你就是她、她就是你的缘故?”

程玉酌咽了口吐沫,在赵凛的目光下,几乎就要将答案说了出来。

可话到了舌尖的那一瞬,赵凛又开了口,他没有再说那人,只说起了日后的事。

“你随我回宫,我不会委屈你,只是宫里诸事繁杂,我还已同魏家定亲这事,少不得要折腾一番,你能等等我吗?”

他这话暗指的意思,吓得程玉酌心头一跳。

她舌尖上的坦白顿了一顿。

程玉酌也曾想过,自己同他这般,日后总归还是要归入他后宫,也许是才人,或者是别的。

毕竟她身份不高,父母双亡,又是宫女出身,续弦给归宁侯韩平宇都有些勉强,就不要说在此之上的男人了,毕竟世道如此。

况且她一直以为,自己当一个人安静度过此生,只是没想到会遇上他。

可他每每流露出的意思,让程玉酌心惊不已!

他提到魏家,是要同太子妃解除婚约,然后立……

程玉酌简直不敢往下想!

程玉酌心下砰砰跳。

太子已经定亲魏氏,那是皇后娘娘苦苦求来的未来国母,是经过文武百官一致论证过得这亲事,这怎么能变?

可程玉酌去看赵凛的眼神,他眼神中的坚定和期许令她心惊肉跳。

她仿佛看到了高不可攀的嶙峋高山,一时望而却步。

程玉酌方才要告知赵凛的事情,在舌尖打转一番,到底还是被她咽下喉咙。

一旦说出,可能会令他更加坚定地去掀起一场疾风暴雨。

可他明明刚刚得了百姓的爱戴和百官的认可……

程玉酌低下头不去看赵凛。

“太子爷,我的事不是什么大事,太子爷还是以江山社稷为重,此番回宫,下到文武百官,上至皇上皇后,对太子爷定然变了态度,太子爷应多把心思放到这些事上面。”

她这般说,赵凛愣了愣,暗暗叹气。

他是惯来知道她本分持重从不乱想的,他没敢明说,就是怕吓到了她。

可是还是被她察觉又速速回避了。

赵凛无话可说,只能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

世上有千般阴差阳错,能遇到已经是天赐的机缘,就算为难也不能放过,不然没入人海,只能蹉跎了一生。

有燕子在茅亭下筑巢,两人的声音绕到了衔枝前来的燕子。

程玉酌瞧着燕子警惕的打量,转了身。

“还是不要扰乱燕儿的事了,回去吧。”

她转身要走,赵凛从后面抱住了她单薄的身子。

“对我有些信心,对你自己也有些信心吧,阿娴。”

因着襄王谋逆的事情,太子南巡被皇上叫停了。

如今南巡大驾刚到山东与南直隶的边境,皇上就以尚有残兵为由叫回了太子,还派了京城的兵过去亲自为太子大驾保驾护航。

赵凛深觉有趣……

此前他多次要兵,未见一兵一卒,如今襄王谋反结束,倒是见到了护卫的精兵。

杨柏泉对此没有多言,只是告诉赵凛。

“殿下,襄王被抓后疯了几日,如今总算是清醒了,殿下可要提审他?”

襄王筹谋多年,领兵造反十日,刚至信阳与镇国公回合,就被赵凛打散生擒。

他当时在程获剑下吐血之后,人就有些神志不清,一时大喊着“上苍无眼”“昏君当道”的话,一时又以为自己已经篡位成功,叫着“吾乃明君”“舍我其谁”。

赵凛去瞧了他一回,疯的没了样子。

可是赵凛不能让他疯下去。

襄王十五岁册立藩王就开始计划谋逆,实在令赵凛意外。

再者,先太子到底为何而死,他要听襄王一个说法。

赵凛让人给襄王下了猛药,如今终于清醒了,他没有不去的道理。

关押襄王赵楼的地方阴暗深邃,只有微弱的烛光映着黑暗的牢房。

赵凛走到最后一间牢房门后,站住了。

赵楼全然没有了平日考究光鲜的模样,衣衫凌乱,满脸泥垢。

他看向赵凛,“太子皇侄,终于来了。”

赵凛负手而立,遮住烛光的光亮,阴影笼罩了赵楼。

“皇叔不易,自出藩便筹备谋逆,却被孤一朝摧毁,孤也心疼。”

赵楼闻言脸上扭曲起来,咬着牙半晌才道:“我是没想到你竟然救了我那替身,又用了我那替身,如此不算,还以自己护卫亲兵突袭!太子才不容易!没从朝廷要来一兵一卒,却非要将我置于死地!”

他说着恨了起来,死死地盯住了赵凛。

“我与你何仇?值得你如此兵行险着?”

赵凛瞧着他狰狞的脸,冷笑了一声。

“你不懂吗?孤是在为孤兄长报仇。”

“报仇?”赵楼惊讶,接着大笑起来,不可思议地,“先太子的死,你以为是我?”

赵凛哼了一声,“你要为自己开脱?你与镇国公合谋趁鼠疫害先太子,孤冤枉了你?”

赵楼闻言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

“你说的没错,我是同镇国公合谋,以鼠疫祸害先太子,可他当时可没死啊!那只是病,就算患了,也未必就是死……”

话没说完,赵凛冷声打断。

“可他死了!你还要如何开脱?”

谁想赵楼脸上的扭曲散了散,嗤笑的表情爬上他俊美的脸庞。

“我当然巴不得他死,乱了朝纲,给我机会养兵深山,但是,他可不是死在我手里!”

赵凛眼睛眯了起来。

赵楼知道他想要一个答案,更是嗤笑起来。

“我只是将先太子推到悬崖边,最后将他推下悬崖的那个人,可不是我!你当知道,他得了鼠疫,回京的一路都没死,到了京郊修养有太医的时候,反而死了!你有没有想过,是谁做的?”

赵凛心下沉了下去。

他仍然没有说话,想到了去查先太子病逝的休养别院,寻到当年给先太子治病的老太医,却遇到了追杀的人。

他正因为那人受伤,至今还未痊愈彻底。

赵楼一时笑,一时又恨起来。

他问赵凛,“仁康太子你可晓得?是我与你父皇的嫡长兄,他同你兄长一样是仁明之君,只是身体不好,未及继位便没了。然后,你父皇才得以论长做了先帝的太子。你父皇是仁君吗?比仁康太子如何?”

赵凛抿嘴不言。

仁康太子文治武功都在他父皇之上。

他皇长兄之所以被文武百官看重,便是因为行事做派乃至性子,都像极了仁康太子。

而他父皇虽也有仁明的呼声,可到底珠玉在前,差远了。

为此,朝臣没少用这两位先太子比较他们父子。

赵凛是不那么在乎的,可是皇上呢?

赵楼一看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便知道他明白了几分。

赵楼继续道,“皇上也想贤明仁善,如先皇群臣百姓期望的那般,可惜,他并不是那样的人,就算穿了仁明的罩衫也不是,因为他内里就不是!”

赵楼稍稍一顿,又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了来。

“他是暴虐之君,是懒政昏君,是沽名钓誉的庸君!他装什么仁君?仁君岂能将仁康太子的尸身挖出来鞭尸?”

最后这句一出,赵凛脑中一哄。

“你说什么?”

赵楼仰头大笑起来。

“赵凛!没想到吧!你的父皇把他自己的皇长兄拉出来鞭尸!就是因为有人说他不够仁明,比不上他长兄,配不上太子甚至皇帝的位置!”

赵楼大笑不停,笑声在牢房里回荡。

赵凛只觉得冷意从阴暗牢狱的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接着,赵楼问出了他心中所想。

“你自己说,同样仁明的先太子、你的皇长兄是怎么死的?你自己说!”

赵凛无法说,无法开口,转身向外走去。

赵楼狂笑不止,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我是替天行道!是为两位仁明的先太子报仇……”

夜里,无星无月,甚至连风都没有,树梢一动不动。

赵凛坐在吹熄了所有灯火的房中,就那样静默地坐着,仿佛已经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冯效几个在外犯愁。

“不知那反王同太子爷说了什么,太子爷如此坐了一个晚上,难道今夜不睡了?不是说准备赶路返回济南,太子爷这些日已经够忙碌了,怎么还能坐一夜?”

成彭摇头,“咱们还能怎么办?太子爷明显在想事,谁敢进去打扰?”

小棉子连连点头,“太子爷晚膳都没动,奴才进去撤回晚膳的时候,太子爷瞧了奴才一眼,那眼神没把奴才吓死!”

三人没辙,将房顶的姜行叫了过来。

姜行是跟着赵凛去了牢房的人。

赵楼说了什么,他都听到了。

姜行明显有些不同以往活泼,三人见他也沉着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姜行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想到太子确实坐了太久,再坐就粘在椅子上了,同冯效道,“何不把程姑姑请来?”

程玉酌在程获处。

襄王事了,程获准备启程去襄阳为戚婧料理后事,明日就要启程,程玉酌在为他收拾行装。

冯效一听,连连道是,“怎么把程姑姑给忘了?”

他正要让冯效去请,没想到程玉酌挑着灯来了。

“太子爷在忙吗?”程玉酌已经一日未见到赵凛了。

冯效连忙说了没有在忙,又怕程玉酌不明白,把赵凛的情况告诉了她。

程玉酌皱了皱眉,挑着灯向赵凛房中而去。

她在门外询问,房中无有回应,程玉酌只好撩了门帘走了进去。

房中伸手不见五指,她将灯放到高案上,才看到赵凛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

她没有开口扰他,摸了摸桌案上的茶水已经凉透了,端起来准备给他换一盏热茶,他开了口。

“阿娴,过来。”

他嗓音低哑,程玉酌甚少听过他这般。

她只好放下茶盅走了过来。

走近了,被他拉了手,拉到脸前。

“太子爷……”

刚一开口,赵凛就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言语。

程玉酌便也不再说话,安静地陪着他。

半晌,赵凛才开了口。

“阿娴,你可晓得我兄长?”

程玉酌点点头。

“先太子在的时候,我曾去东宫送一套茶具,那茶具是皇后娘娘特特为先太子挑选的,因着东宫多年四季里总是那几套茶具,便让尚功局添置。只是不巧,我刚将那茶具送到,东宫的宫女刚接了手,就不小心磕碰掉了一片瓷。”

宫中规矩严,磕掉了一片瓷,整套茶具便废了,这宫女少说要杖责二十,人八成也就废了。

“……那宫女吓得不行,求我不要告诉皇后娘娘。我问她就不怕先太子生气吗,她竟摇了头,说先太子不会生气,她最多被嬷嬷罚去做两天粗活。我便保证若是皇后娘娘不过问,不会多嘴,过了两日果然见她只是去做了两天粗活,就回了东宫。此事从头到尾,一点水花没有,而皇后娘娘过了些日子问先太子那套茶具用的可好,先太子说甚好,说起用那茶具喝了什么茶,如同真的用了一般……”

程玉酌低声说着关于先太子的过往。

赵凛眼中有泪光闪动了一瞬。

程玉酌要抽出帕子递过去,却被他伸手抱住。

他坐着,将侧脸轻贴在她身上,程玉酌站着,这样的姿态让她无措了一下。

太子赵凛从来都是霸道急躁的,她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的他,竟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好像在强忍着什么,从她怀中找寻一丝温暖。

渐渐的,她心下软了下来,望着男人,没有了再把他推开的想法。

翌日,程获离开之前,程玉酌让他去同赵凛告辞。

赵凛看向他同襄王肖似的脸庞,问他,“襄王为谋逆筹谋多时,你可知其缘由?”

程获想了想。

“草民或许知道。”

“说来。”

程获说起了襄王赵楼的母亲容太嫔。

容太嫔曾是仁康太子生母贤章皇后的婢女,后因侍奉先帝又生下皇子赵楼,才被册封为嫔。

“……容太嫔为人精于谋算,草民虽不曾见过此人,却晓得襄王出藩之前,容太嫔就开始为襄王出藩做准备,在外买下不少人作为只忠于襄王的奴仆,甚至连找寻替身也是那时便开始了。”

程获九岁家破人亡被买走做替身,正是容太嫔的手笔。

“容太嫔为何如此早地安排?”赵凛问。

程获回答,“容太嫔知道自己出不了宫了,便提前为襄王安排,她的本意是让襄王在藩地遇险有机会脱身。只是襄王却心中有恨,以此开始计划谋逆。”

赵凛皱了眉,程获直接告诉了他答案。

“容太嫔曾见过皇上对仁康太子尸身不敬,皇上虽不确定她见过,可也怀疑,便将容太嫔留在宫中,不去她随襄王去到藩地,襄王离京,容太嫔便急病身亡,襄王一直说是皇上赐死了容太嫔,因此心生恨意。只是,草民听到的都是襄王的说法,至于真假草民不知。襄王此人锱铢必较,对别人之过耿耿于怀,为了皇权不顾人命,太子殿下也不必过于信他所言。”

赵凛没说什么,让程获将这些事都烂在心中,程获应下走了,赵凛默了一默,长叹了口气。

襄王所言未必是真,但也未必是假。

赵凛又去了关押襄王赵楼的牢房。

赵楼见他又来了并不意外。

两人无需寒暄,只有烛火噼啪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赵楼道,“先太子虽仁明,你却比他聪明。你父皇不肯给你调兵你也瞧出来了,你如今平了我的反,定是名声大振,你可要小心了,你父皇会允许太子比他这个皇帝,更英明神武得人心吗?”

他看住了赵凛,牢内烛火一晃,光亮暗了一瞬,赵楼开了口。

“你,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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