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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嘉歆早早的便起来了,穿戴洗漱好,也不用早膳,就兴冲冲的让采月带着她往白景旭院子去。
这厢白景旭才刚预备用早膳,远远的就看见嘉歆的身影走过来,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昨日他出宫后去接嘉歆时,子仪便将此事同他说了,他欣然应允。
这会儿,嘉歆这丫头定是连早膳都没用,便来找他要她的宝刀了。
白景旭笑笑,看着面前的嘉歆,替她扯了扯因走路有些急而散了些的锦帕,道:“你的宝刀昨日便帮你拿出来了,待用过早膳,再一同去景和院。”
嘉歆一听,立马问道:“景和院?也是哥哥的院子吗?怎么,我从来都不知道的。”
白景旭犹豫了下,只说:“这是从前我与子仪与另一位友人一同做生意得来的银钱,另一位友人另分了一物。只我与子仪将所得银钱合购了一处宅院。”
白景旭又笑道,“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只怕你一知晓便转头把我卖给父亲了。”
白大将军忠义古板,一直对白景旭要求极高,只望他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保家卫国的大将军,若让他知道白景旭在外经商,指不定就家法伺候了。
“原是还有一人吗怎么从未听哥哥提起过?”嘉歆好奇问道,想着能让和峤与他哥哥都认可一起合伙的人,定然也是极为出色的。
白景旭拿了一块枣泥糕塞到嘉歆嘴里,却是怎么也不肯再说了。
用过早膳后,白景旭便将嘉歆送至景和院,叮嘱她练刀时小心,切莫伤了自己,这才放心离去。
白将军府上。
将军夫人沈宁正和三小姐白嘉英一同坐在桌前,桌上的早膳多种多样,琳琅满目,无一不精,摆满了一个桌子。
三小姐白嘉英是府中赵姨娘所出,和嘉歆同岁,只小了数月,生的也是清秀可人。自出生此便被将军夫人沈宁抱到膝下记为嫡女。
等了一会儿,见赵嬷嬷从屋外跨步进来,对沈宁道:“夫人,大公子一早便与二小姐用过早膳,这会儿已经离府了。”
沈宁听了,面色一冷,将筷子摔在桌上,“这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了?二小姐呢?叫她过来。”
赵嬷嬷看沈宁发怒,将头垂的更低,语气更恭敬了些,道:“这几日大公子都是带着二小姐一同出府的。这会儿只怕也不在府内。”
沈宁气极,这是半点儿也不信她了,要将人看的这样儿牢。
她只觉得一口郁气堵在心头,看了眼白嘉英那肖似赵姨娘的相貌,更加心烦,只挥挥手,不耐烦的叫她回自己的院子去。
白嘉英面色发白,咬了咬唇,忍着眼中热泪,默默退了下去。
赵嬷嬷在一旁看着,心中叹了口气。
哎,要说夫人,她虽是自小奶她到大的嬷嬷,却也看不懂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夫人对自己的亲闺女白嘉歆处处冷漠,动辄惩处,从来也没一个好脸色给嘉歆的,可偏偏二小姐嘉歆自小聪慧可爱,性格也落落大方,一向是可人疼的,饶是夫人如此待她,每每夫人生辰都是用心备礼。
可二小姐嘉歆的生辰时,夫人却……
夫人更是自嘉歆几个月时便将赵姨娘所出白嘉英抱来,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比着嫡女的,却也不见真心疼爱白嘉英,只偶尔高兴了便唤来问她一些平日琐事,倒有几分疼爱的模样。
平日里,却都是这样对三小姐白嘉英挥手即去的。
若说疼爱,怕也只有对大公子是掏心掏肺的好,只是……自嘉歆那事起,大公子便不爱来夫人院子,请安也是草草了事。
沈宁心中烦闷,看了眼赵嬷嬷,想说些什么,又似是想起什么,面色难看,只拂袖起身回屋去了。
景和院。
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一带水池,景秀雅致。
景雅,人更雅。
和峤着一袭宽袖,闲闲的倚在假山一角,不见风仪有损,倒较平日与平日与人温润之感多了些慵懒闲肆。
只他双目清明,只专注盯着院中练着刀把式的嘉歆,目光随着嘉歆的动作而动,清朗的声音不停响起。
“带刀势!”
“按虎刀势!”
“单刀提势!”
“斜削刀势!”
院中少女身随声动,抱刀在怀,右肩向敌,彼刮右脚,用刀斜削开枪,再刀偏於右,起枪札面,顺砍一刀,动作利落,隐有英姿飒爽之态。
和峤看着面色酡红,汗流洽衣的少女,目露欣赏,心中暗叹其天赋过人。
和峤抬眸看看天色,直起身子,温言道:“嘉歆,今日就练到这里吧。”
嘉歆听了,不太情愿,磨磨蹭蹭的收了把式,抱着刀,欲与和峤再宽限一些时候。
和峤一眼便看出她想说什么,伸手替她撩了撩额前碎发,捏了锦帕替她擦了面上汗珠,边道:“嘉歆可知道,过犹不及?”
闻言,嘉歆便卸了口气,拖着声音懒懒的,嘟囔道:“知道,习武之人最忌讳于此。”
但还是乖乖的收了刀,微仰起头由和峤替她擦着脸上汗珠。
面色红润,也不知是练刀的余韵,还是因为此时两人交缠的呼吸。
她有些心跳加速,自己却说不出什么感觉,突然道:“和峤哥哥,我们书院先生也这样说话,你们可真像。”
和峤听了,面色无奈,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还是决定出言反驳她,认真道:“我与你哥哥一般大,虽比你大了五六岁,但想来比你们书院的先生还是年少的。”
嘉歆闻言,面色古怪,道:“五六岁?和峤哥哥,你莫不是以为我才十岁吗?”
她哥哥白景旭今年十五。
她接着道:“和峤哥哥,我今年十二了,再过半月,我就十三岁了!已是金钗之年。”
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重音强调了岁数,心中哀嚎,亏她还以为自己已长成翩翩少女,花容玉貌,却不曾想在旁人眼中竟还是……一个小屁孩儿的年纪。
她一脸愤愤,扭过头不让和峤继续替她擦汗。
和峤面色通红,僵着在半空中的手,斟酌着该说些什么消了她的气。
这也着实不怪和峤,他很早便听景旭与他提及妹妹,从她幼时调皮捣蛋,一桩桩,一件件,和峤就以这样的方式参与了嘉歆的过往。
听的多了,从景旭的口中认识嘉歆也许多年了,嘉歆又生的娇俏,他不自觉便以为自己年长嘉歆不少,不曾想只大了二三岁的年纪。
这会儿得知自己闹了个乌龙,和峤有些窘迫,自知理亏,软声对嘉歆道:“是我眼力儿不好,嘉歆莫怪我。”
嘉歆向来不是生闷气的性子,这会儿和峤好言好语的哄了一会,她也不怎么气恼,只心里郁闷着,脑袋低着,红了脸,还是轻轻的说了句什么。
她头这样低,声音又那样轻。
和峤一时没听清,道:“你说什么?我方才没听清。”
“我说!那你觉得我美吗?”嘉歆急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大声说了出来。
这回和峤听清了,不待反应过来,耳朵就先红了,他看着眼前少女羞涩之态,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诗。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他匆匆别过脸,轻轻回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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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
嘉歆将脸怼在和峤面前,问道:说,我美吗?
和峤红着脸,不说话,轻轻的吻了上去。
嘉歆: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