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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脚下去,柔软蓬松!
却发现,那是一套老人的寿衣!
深蓝的寿衣,印有福寿的花色,被人整齐的放在地上,还有一双三寸布鞋,随意摆在裤腿旁。
林桦呼吸急促,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低声嘀咕,似是情绪发泄,又像是给自己壮胆,从他嘴里吐出的低沉声,多是些污秽的字眼,边小声咒骂,边疯狂踩踏!
这屋里诡异的景象着实吓人,寿衣貌似填充了不少棉絮,所以鼓鼓囊囊,以至于林桦乍看之下,以为有个老人躺在冰冷的地上,让他心惊不已,差点陷入最无助的恐惧中。
屋内嘈杂过后,陷入寂静,发泄完的林桦,来到门帘处,仔细探查周遭,依着墙,当指尖摸索过墙面,感受到似有无数划痕。
这一发现让林桦不由好奇,他边用指尖触碰探查。
模糊不清中,林桦发现蹊跷之处,这些划痕是被人用指甲抠上去的。
划痕和他指尖非常契合,着实让林桦想不出还有什么工具会造成这种痕迹。
顺着划痕,林桦摸索,慢慢摸出,墙面上被抠出了不少字。
字迹潦草,凌乱,人说见字知人,这些凌乱的字眼,多是些怨毒话语。
赔钱货、断子绝孙、死婆娘、贱人、杀、杀、杀、饿、饿、饿……
越是摸索,越是感觉到抠出这些字眼的人,内心扭曲狰狞,充斥着不甘、怨恨、疯狂!
再往后,林桦眉头不由紧皱,黑暗中,墙面上的字迹,已经无法给他提供更多的信息。
当他从门帘处摸索时,起初墙壁上的字迹还算是工整,让他能够清晰认识到,字眼表达的多是些怨毒的咒骂。
而咒骂的对象,貌似是个女人,像是某人对这女人充满了敌意,发自内心的希望那女人可以立马死去。
林桦搞不懂,是怎样的怨恨,能让一人如此仇视对方。
随着摸索的进行,林桦渐渐发现,最终所有的咒骂消失,开始变成一个字——饿!
无数的饿字被林桦摸了出来,从开始潦草,接着凌乱,直至最后像是一只饿疯了的野兽胡乱挣扎留下。
就在林桦想要收手,咣当一声,感觉自己胳膊肘,碰到了某样东西,他小心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摸去。
入手一刻,肌肤上一阵极度深寒的触感传来,林桦立刻收回手来。
“什么玩意,这么冷!”林桦内心惊疑不定。
平复心情,回想起刚刚与这东西接触的一霎,发觉质感坚硬,应不是什么人体之类的东西。
若是在这黑暗中,这会林桦能从屋里摸出另外一人,那么他怕是想死的心都有!
深吸一口气,按耐住自己躁动的心脏,林桦再次朝刚发出声音的方向探出双手。
片刻,他摸到了那森寒之物,物体手感滑溜,顺藤摸瓜下,感觉这似乎是件工艺品。
接着双手死死抓住此物,摸黑出了套房,来到中央屋子的房门处。
他终于看清,手里到底拿着什么。
是一尊瓷制的送子观音,外形古朴,看上去栩栩如生,只是观音的面目却扭曲着。
不知道是林桦的错觉,还是这尊瓷器,制作它的匠人有意为之。
观音相貌,透着一股戏谑,笑得像一只狐狸,邪异鬼魅,阴邪至极。
不似真正观音给人的神圣,反倒是披上佛衣的妖魔。
见此情行,林桦不敢再将这尊观音捧在手中,立马放置到中屋祭神的牌位旁。
不做停留,出了中屋,来到右偏房,从窗棂观察片刻,见里面没有异常,于是推开房门。
却发现这是一间灶房,陶罐摆在角落,土灶旁的地上,放着一个小板凳,板凳前是一块磨刀石,磨刀石上扔着一把菜刀。
菜刀不似现代工艺打造,这把刀表面粗糙,锈迹斑斑,此处景象好像诉说着,此前有人在这正磨刀霍霍,宰杀牲口。
林桦走过去,发现菜刀上已经积攒了厚厚一层尘埃,像是有人磨刀,磨到一半,便撒手不管了。
紧接着,林桦将刀拿到手中,他迫切需要一把武器壮胆,只是刚一入手,未多时,刀身像沙子般瞬间从指尖溜走,落与地面成了齑粉。
林桦白欢喜一场,又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土灶上支着一口大锅,锅盖紧盖着。
这口锅巨大,林桦感觉只要将上百斤的猪肢解一下,完全可以装到里面。
于是,轻轻迈开脚步,走到跟前,掀开锅盖!
忽然,一股腥臭、血腥贯鼻,难闻至极!
林桦想要干呕出声,可被锅内景象给彻底镇住!
里面竟装着被剁开肢解溃烂的尸体。
一人被人疯狂残忍剁开,脑袋从中间被劈成两瓣,其余手脚残肢被胡乱的塞在一起,简直是个人形奇观。
就在林桦被眼前极为血腥残忍的一幕搞得一脸懵逼,瞪圆双眼,瑟瑟发抖时。
那被塞在锅里,对半分开的脑袋,眼球竟然还在蠕动,像是没死透。
林桦立马盖上锅盖,扭头出了屋子,手捂着口鼻,干咳几声。
随即喘息片刻,这才强压住呕吐之感,看了看院内三间房,自己已经探索了两间,就差刚入门时只窥探一二的左屋、还有一间简陋的柴房。
他想尽早离去,一刻也不愿多待,于是壮起胆子,迅速来到左屋门外,推门一看。
吱嘎一声……
透过陈旧房门,传入幽幽青光,林桦步入其中,观察里面简单的陈设,以及坍塌的木床。
四周满是灰尘,不知多久无人进入过。
只是,木床上放着的白色信封,不同于其他物品,显得极为干净、崭新!
林桦来到床前,捡起那张信封,打开一看,里面装着被折叠好的白纸。
抽出,展开,凝视信中内容,开头大大两个字——休书!
而余下的内容,却是下贱下贱下贱……不断重复的二字。
也不知是怎样的丈夫,对妻子写出这般不堪入目的休书,用弃如敝履形容都算好听了。
结合整个村子给人的陈旧之感,再加上这封休书。
他佐证了自己先前的推测,这村子所处的时代,清末民初是没跑了。
林桦把信放回信封,打量手中与这房间格格不入的信件,总觉得另有用处,于是便收了起来。
随后四处探寻一番,再无蹊跷,便离开房舍,看向院落中最后那间,用木头枝桠随意搭建,紧挨厨房的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