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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若是招出关于三位师祖的消息, 风姨不就知道了吗?!

女鬼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想知道那三个小崽子的事?”

风姨瞬时竖起耳朵。

女鬼笑了半天, 忽然转为急促的尖叫, “啊啊啊我堂堂百岁老鬼,竟然死在他们的手里!”

“他们是谁家孩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连菀指了指陆折,冷声道:“他现在是你的, 你的心愿已了。别说那么多废话,快告诉我他们在哪?”

又是三位师祖!陆折这才明白,自己成为连菀的交换工具。他抿了下唇, 心情十分复杂。

女鬼呼啸飞过来, 绕着陆折,上下蹿动, 像是欣赏自己即将入口的美食。

黑雾缭绕中, 女鬼的头从陆折肩膀处蹿出来, “他们三个啊, 圆嘟嘟的,非常可爱呢。我原本想让他们做我的孩子,只可惜他们一点也不乖,还偷袭我, 把我给搞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陆折的牙齿冷得打架,难怪宗青一提及女鬼就哆嗦个不停。正常人谁能遭得住?

他苦笑不已,祖婆婆可真是高看他!

连菀手指紧紧口着掌心,从目前获得的信息可知,这三个小家伙虽然屡次深陷旋涡困境,却总有本事逃脱。这次竟然把这可化人形的女鬼给毁了形,破了魂。

风姨哦了一声,“他们现在在哪?长什么样?”

女鬼站在陆折的后背,两只鬼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口中阴风吹拂着他的头发丝。

这男人长得真好看,额头饱满,鼻梁高耸,唇形冷峻,比她嫁给的死鬼帅气多了。

她忽然眼前一亮,笑嘻嘻道:“哎呦,三个崽崽跟他长得好像哦。”

女鬼跳到陆折面前又拍手又跺脚,开心地打转。

“长得真像!真像!”

连菀沉着脸,看女鬼胡说八道。就知道从她嘴里撬不出来实话。

风姨也大失所望,她费力巴拉卷来浓雾将这里阻隔在世人眼外,可不是为了听这女鬼瞎比比。

“说实话!”她伸手扬风,直直朝女鬼冲去。

女鬼立马躲到陆折身后,嘟囔狡辩说自己没说谎。

萧杀之风毫无顾忌地冲过来,钻进陆折骨头缝里,瞬间把他给冻僵了。

连菀纹丝不动,并未出手相救。

花蛇瞳仁倒竖,这风连他也受不住。

风姨脸色一沉,咻的一下将风收回。在榨干陆燃之前,陆折对她来说还有点作用!

陆折的脸色煞白,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经过最近的事情他知道妙莲崖那次三清上身不过是偶尔事件,在这狗妖面前他毫无招架之力。

只是祖婆婆为什么不救他?

女鬼不知道他们之间这些事,只知道时间不多,再不享受面前这活生生的阳人就来不及了。

她趁着几方各怀心思,飞跳直下,冲到陆折面前,伸出虚无之手掐住他的脖颈。

花蛇往前一步,连菀不动声色地拦住她。

陆折瞬时感到呼吸困难,虽然看不到女鬼的手,她的力气却比之前唢呐里的鬼祟还大。

女鬼激动狂笑,满脸的得逞嚣张。

风姨意味深长地盯着连菀,见她纹丝不动,呵笑道:“妙莲崖的好心人准备改正归邪了吗?”

陆折的喉间发出咯咯咯的声响,就在气息俱灭之时,他倏地伸出手,狠狠抓住女鬼的脖颈,黑气瞬时在他的手上缭绕,女鬼气急败坏,没见过这么强硬反抗的凡人。

连菀眸光一闪,这鬼气顺着陆折的胳膊蹿到他的脖颈,而后下坠至他的胸口……然后在这里停止了,像是被什么堵着似的。

女鬼咦了一声,还没等她咦明白,黑雾倒流,眨眼间从陆折身上撤离最后反噬进女鬼的身体。

女鬼狠厉尖叫一声,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雾气蒙蒙中,连菀看着陆折,而陆折也抬眼看着她。

时间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风姨的眸光在两个人身上逡巡了一遍后,停留在陆折身上。

这家伙在妙莲崖时将她的风犬吓跪,在三清观后的清月山古墓里及时接住芙蕖搞不定的阴气石碑,今天又莫名其妙将这女鬼给反噬了……

有意思有意思!

她冷笑两声倏地转身踏着湖泊浪花消失在雾气之中。

下山时,陆折追上连菀。

连菀的脸被白伞遮了半边,只露出漂亮的唇边。

“你知道我刚才在后面跟着你。”

知道,却没有阻止。明明救过他很多次,这次却把他甩在女鬼面前。

连菀唇角勾起,往前一步,弯弯眉眼露出来。

她的眸光像是一把羽毛轻轻抚在陆折的肌肤上,又舒服又痒。

“陆折,你到底是谁?”

陆折一愣,这是祖婆婆第一次念他的名字。

他的窘迫,他的困苦,他的迷茫,在她面前毫无顾忌的展露。

她终于不再是叫唉、你或是陆施主。

她问他是谁?难道她不知道吗?

“那你呢?你又是谁?”陆折问。

妙莲崖的女道士,芙蕖嘴里不可高攀的祖婆婆,亦或还有他不知道的其他身份。

连菀眸光幽幽,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进车。

“你叫什么名字?”陆折不甘心地追问。

连菀回头看着他,轻笑一声。

“不是告诉过你吗?”

“我姓祖,叫祖婆婆!”

陆折沉着脸,那样子仿佛在说都到这个时候你还骗我!

连菀:“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说过。好好找个女孩子结婚生子。”

陆折目光幽深,连菀轻轻叹了口气,敲了敲前面。

车像一条鲨鱼游入了车流中。

这次陆折彻底生了场病。之前在清月山古墓里,他被老鬼黑雾缠绕,喝了芙蕖的莲露才没什么事,可这次他受了女鬼的鬼气,又加上那天在连菀走了之后,他在雨里站了很久,受了寒气,咳嗽发烧齐上阵。

乐器行那边也请了假,老板要来看他,被他拒绝。

他窝在家里,像是被谁抽去了精气神。

三个崽崽心疼地要死,趁着粑粑昏睡的时候一起合力用冷毛巾敷他的额头。

冷毛巾效果不明显,粑粑的嘴唇都被烧得蜕皮了。

红心崽也像是生病似的,窝在粑粑的手心里,难受地耷拉着脑袋。

卷毛崽着急地要命,去房间里扒拉看还有药没有。

妹妹崽坐在茶几上,表情严肃地看着粑粑。

粑粑那天湿漉漉地从外面回来当天晚上就发烧说胡话。粑粑看起来不光身体不舒服,心情也很不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

卷毛崽推着比他大几倍的药箱出来,让妹妹看有没有合适的药。

妹妹崽飞过去,药箱里只有零星几颗胃药,感冒药退烧药之前粑粑都吃完了。

恨只恨,他们现在还太小不能出去给粑粑买药。

忽然不知道粑粑梦到了什么,鼻腔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妹妹崽转身飞过去,轻轻落在粑粑的头发上。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试图让他好受一点。

她表情仍然严肃,可眼圈越来越红,最后鼻头一酸,从眼眶里吧嗒吧嗒掉下好几颗眼泪。

卷毛崽叹气,妹妹平时正经严肃,从不惊慌,这次是真的急了。

妹妹崽泪眼朦胧中看见自己的眼泪咕咕噜噜滚到粑粑的唇边……她赶紧飞过去试图用手擦掉。

粑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妹妹崽越哭越伤心,眼泪哗哗地流,全落在陆折的唇边,她擦都来不及。

卷毛崽赶紧飞过去把妹妹拎走,放到鹿角葵盆里,省得等会眼泪都把粑粑给淹了。

卷毛崽飞过去拽出一张纸巾,准备递给妹妹崽,结果手一松,纸巾飘飘洒洒飞下来,直接把妹妹崽给盖了严严实实。

妹妹崽索性藏在纸巾里继续哭,泪水啪嗒啪嗒落在鹿角葵状似鹿角的叶子上……卷毛崽不过是转脸看了眼粑粑,再回头发现鹿角葵的叶子从梅花鹿的角直接长成了驯鹿的大角。

卷毛崽赶紧飞过去,掀开纸巾帐篷,“妹,你快看!”

妹妹崽扬起头,鹿角葵的叶子已经被她头顶的小揪揪长好多好多倍,甚至快戳到了天花板。

发生什么了?!!

卷毛崽看着妹妹脚底下被哭湿的土壤,弱弱地问:“妹,你哭的是化肥吧。”

妹妹崽:“……”

这时红心崽从粑粑手掌心站起来,惊道:“粑粑不烫了呀!”

卷毛崽和妹妹崽赶紧飞过去,果然陆折通红的脸颊恢复了正常色,焦灼的眉心也舒散开来。

卷毛崽飞过去用手摸了摸粑粑的额头,是正常温度。

发生什么了?粑粑怎么突然就退烧了。

卷毛崽回过头看着妹妹崽,幽幽道:“妹,你不仅能哭出化肥,还能哭出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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