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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和晨阳暗中留意着一举一动,两人心中已有定论。
此事和君文鸿脱不了关系。
“竟敢刺杀一国储君,还有没有王法,卓远呢?”
“陛下,卓远外出未归。”一旁的小李子小声提醒。
“传令大理寺,刑部,全力追查,十日内,一定要找出凶手,给太子一个交代。”君文鸿盯着云浅歌,心中后悔当初放云浅歌出慎刑司,宫中有的是手段让云浅歌服从。
如今悔之晚矣。
可所有事情一旦摆到明面上,就被束缚住了。
“多谢陛下。”
云浅歌心中明白。
此事君文鸿打算不了了之。
同时,她也明白,只要这皇位之上,一日是君文鸿,她和君子珩都无安宁之日。
“辛苦太子妃了。”短短几个字,君文鸿说得咬牙切齿。
不远处,云修远轻叹,趁着众人没有注意,悄悄离开。
“陛下,太子府付之一炬,我和殿下无处可去,外面又不安全,不如陛下将我和殿下关进慎刑司保命。”
云浅歌此言一出,前来凑热闹的人都后悔了。
她这话不是明摆着打君文鸿的脸吗?
谁不知道当初云浅歌被睿王污蔑,关进了慎刑司。
如今要进慎刑司保命,不是摆明了说,若我再出事,要我命的人宫中的人,别无他选。
君文鸿握紧拳头,“来人,清扫东宫,自今日起,太子和太子妃入住东宫。”
“谢陛下恩典,等殿下醒了,我们就重新找个地方住,将东宫腾出来。”云浅歌一脸感激道。
君文鸿眉头紧蹙,双眸冰冷,狠狠地想要盯着云浅歌,若眼神能杀人,云浅歌恐怕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云浅歌趁机得寸进尺。
偏偏君文鸿又无可奈何。
“太子本该住在东宫,当初为修养自请搬离东宫,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是朕失误。”每一个字都让君文鸿心疼不已。
“陛下不愧是盛世明君,陛下英明。”
云浅歌的谢恩,一字一句刺痛着君文鸿的心。
“来人,送太子去东宫。”
很快,内侍从云浅歌手中接过君子珩,将他扶上矮轿,随君文鸿一同去了东宫。
看着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东宫,云浅歌暗想,这怕是等着新人入住了,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老人。
有些事情啊,是注定了的。
这东宫除了君子珩,谁都住不进来。
君子珩被扶进寝殿,内侍给他换了一身衣衫,看脸色苍白,直冒冷汗的君子珩,君文鸿怒气消了不少。
“长恩,劳烦替太子看看。”君文鸿吩咐道。
“是,陛下。”
长恩替君子珩把脉,细细检查全身,最后取了几滴血,看着深红色的血液隐约有发黑的迹象,云浅歌明显感觉到长恩松了一口气。
“太子毒入骨髓,不知太子妃用什么手段暂且保住了太子的性命,还请太子妃指教。”长恩语气中似在强烈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
“噬魂虫。”云浅歌平静地看着长恩,他刚刚检查之细,甚至探了君子珩双脚的经脉。
若非她早有准备,将银针打入君子珩血管之中,暂且阻断了血脉的流动,他一定能发现异常。
君文鸿究竟是哪里找的人,这么厉害。
此刻,云浅歌对君文鸿身中金蛇蛊画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什么是噬魂虫。”
“噬魂虫,又名噬魂蛊,是家师赠与我的及笄贺礼。”
希望别找到什么玄策,这锅越来越大了。
长恩闻言,立即退开,“蛊?你竟用蛊平衡殿下体内的毒。”
长恩的意外让云浅歌有些拿不定主意。
暗想,难道长恩不善蛊。
“是,自发现陛下中金蛇蛊,又发现金蛇蛊食毒以来,我便设法以噬魂虫暂且平衡殿下体内的毒,多亏了陛下之前赐下的血灵芝,否则以殿下身体之弱,我也不敢贸然使用噬魂虫。”云浅歌一字一句间,细细留意着两人的变化。
尤其是在提及血灵芝的之后,她明显感觉到君文鸿的呼吸重了。
“没想到太子妃不止是医术高超,还善于解蛊,不知太子妃之后是否有时间,长恩好来请教。”
“道人有若兴趣,我随时欢迎。”
一番寒暄后,终于送走了君文鸿和长恩。
云浅歌疲倦地坐在地上,片刻后才缓过神。
一旁的夜羽脸色苍白,像是硬撑着。
“你受伤了。”递上一瓶金疮药,“特效金疮药,只此一家,诚惠一千两,记得付钱。”
夜羽接过伤药,“多谢太子妃,之前...请太子妃恕罪。”殿内宫女内侍伺候,夜羽不好多言。
“行了,我累了,给我准备洗漱。”云浅歌对宫女吩咐道。
看着昏迷的君子珩,云浅歌暗想,她这个太子妃总算是住进东宫了。
还真是九死一生。
闻言,晨阳和夜羽也不好多留,行礼离开。
好在两人对东宫熟悉,也有去处。
云浅歌洗漱后,直接在君子珩身侧躺下,顺便遣散众人。
内侍和宫女离开后,察觉到还有人,云浅歌直接闭眼睡了。
毕竟才住进东宫,君文鸿不会在这时让人杀了他们。
一个时辰后,云浅歌被黄泉唤醒。
“主人,再不拔银针,他的双腿又要废了。”
“对哦,我都忘记了。”云浅歌打了个哈欠,从空间中拿出引导工具,慢慢取出藏于君子珩血脉中的银针。
“黄泉,那个长恩,很厉害。”
穿越以来,长恩算是她见过最厉害的人。
当然,是在医术方面。
“他应该是御毒人,资料库中有一本古籍,主人可以看看。”
“睡醒了再说。”
云浅歌说完,瞬间秒睡。
超过十个小时的注意力集中,又经历追杀,和君文鸿斗智斗勇,经过改造后,她身体不会感觉到累,但大脑太累了。
云浅歌刚睡下不久,君子珩只觉怀中一暖,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张熟悉的脸,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却没有推开云浅歌。
打量这四周环境,记忆中熟悉,却又觉得陌生。
东宫?他怎么会在东宫。
“夜羽。”君子珩小声唤道。
“殿下。”暗门中,夜羽走出。
“出了什么事。”
夜羽将所有事情一一汇报,君子珩眉头越蹙越深。
“可留下尸体。”
“殿下恕罪,属下无能,太子妃吩咐一把火烧了太子府,又在陛下面前诉苦,说没了住处,陛下亲自送殿下回了东宫。”至于慎刑司,夜羽不知该如何说。
感觉到怀中的人不安分地挣扎了一下,见她神色疲惫。
君子珩急忙吩咐,“知道了,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