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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脸,起身叹口气,有点困了,看来zb也是个体力活。起身的瞬间,我突然发现对面那装着“杯不过岗”的十个酒杯只有六杯还是满的,我猛然回头,正好对上某人的慵懒而略带迷离的眼睛,锦黎向我挥扇示意,然后一脸潇洒的迈出门去。
我记得很清楚,从媚娘开始上台开始抽奖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动过酒杯,那这四杯“杯不过岗”就是在那之前喝玩的,可从媚娘抽奖到现在,少说过了半个小时,但他还是一脸清醒地坐在这,只在刚刚他出门那一瞬间,才在他眼里看到一点迷离,浅浅的醉意。
我皱眉,看来这次真得来得是个人物,只是对方会有什么其他目的吗?还是真得只是单纯的慕名而来?
我问身后的昆仑:“蓝国有哪个高官或皇族姓锦的吗?”
昆仑摇摇头,沉默了,又说:“需要我去查查吗?”
我摆手制止,对方既然说得不是真名,肯定就是不想暴露身份,而且以对方的实力和城府,恐怕查到他身份的同时,我们半条腿也就迈进了棺材。所谓好奇心杀死猫,这种人不是我能招惹起的,我也不想招惹,以后有多远躲多远吧。
突然有些烦躁,我对昆仑说:“你去忙吧,我要回客栈补个觉。”
昆仑略有迟疑,似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去外面维护秩序去了。
我往外走去,过柜台时正好看到许青正在那帮忙,我向他笑笑,示意我要回客栈。他也笑笑,向我摆摆手。
还没走门口,就碰到刚送客回来的媚娘,她笑得一脸得意,说:“怎么样?跟那只慵懒的猫咪都谈些什么?我刚听许红说了,他这一次就消费了五两呢!我们可要巴结好这个金主啊!”
猫咪?好像是挺适合这个锦黎的,不过应该叫好色的猫咪才对吧!
我懒得理解释,说:“那以后你替老板我好好巴结他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一觉睡到傍晚,看天色应该是戌时初,也就是刚七点的样,酒楼有我严格规定的作息时间,每天早上六点半开工,七点准时营业,晚上八点半歇业,九点准时班,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我想着不如先去做点别的。
楼,过往匆匆的店小二阿旺正在擦桌,自从媚娘开始成为我的大掌柜后,她基本上没时间顾自己的店。我原本跟她提议干脆关了过往匆匆,就在霸王别姬干就行了。媚娘一口回绝,说这是她那死去的丈夫留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关,所以现在基本上都是这个阿旺和其他几个小二一起顾店。
我跟阿旺打了个招呼,想了,问:“阿旺,这店基本上都是你在顾了,你看要不我让媚娘再给你长点月钱?”
阿旺的头立马摇得像个拨浪鼓,急急地说:“不要不要,老板娘平时对我们很好,这是我应该做的。”
一提到媚娘,他的脸居然不自然地红了,我心里乐了,看来他对媚娘有意思呢。其实阿旺长得也不赖,眉清目秀的书生样,也读过书,能识字算账,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和媚娘的年龄差不多。
我故意逗他,假装吃惊地说:“她平时那样也叫对你们好?”
阿旺有点紧张,语调也有些别扭,他说:“你别看老板娘平时老训我们,她其实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么多年了,老板娘每月月底都会离开一整天,去给她的亡夫祭拜,雷打不动的坚持。这样深情的女,世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了。”
怪不得上个月十号她告假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关于她亡夫的事情,我还真的知知甚少。
我问:“你见过媚娘的亡夫?”
阿旺摇摇头,说:“我来得时候老板娘就已经是一个人了。”
“那你在店里干了多久了?”我又问。
阿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有五年了。”
五年?媚娘现在是二十岁,那她岂不是十五岁之前就亡夫了?那她得多小才结的婚啊!
正好又有客人要住店,阿旺就去一边忙了,我伸伸懒腰也出了门。这霸王别姬刚开业,资金周转不善,我得再去为我的雅间筹点钱。
因为要订做各种各样的东西,这一个月一直和媚娘在燕城大大小小的街巷转悠,也大概熟悉了燕城。所以很快,我就找到燕城第一大当铺——稀珍行。
说起来,像稀珍行,碧云楠,醉生梦死这些很有点名堂的店铺,都发源于燕城,连很多帝都的人都来燕城享受吃喝玩乐。后来听媚娘解释我才知道个一二,大概意思就是蓝国的皇帝害怕吃喝享乐这些不正之风腐蚀蓝国的管理上层,把官员搞**了。所以在帝都这些店铺一般会受到一定程的打压,但帝都的工业,像盐粮铁器之类却发展迅猛,达到了顶峰。当时我就觉得,这蓝国的皇帝是个明君,这帝都和燕城的距离并不远,若坐快一点的马车,只需半天的日程。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让**气息靠帝都近,又可以方便帝都那帮皇亲贵族寻找繁华之地。如果我那皇帝老爹能有他一半的考虑,恐怕也不会让赫连家暗地里掌了权。
进了稀珍行,是个穿着华丽的老头在坐店,掏出那对明月珰和血玉凤钗,老头立马眯起眼对着光细细打量。
半晌,他的小眼瞟了我一眼,说:“东西倒是上乘货,只不过一看质地和款式就知道不是蓝国所产,这恐怕不好脱手。”
看老头一脸的贼样,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蓝国和水国有世仇,两国明令禁止不能收购对方国家的东西,违者多多少少会有惩罚。我现在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拿出来当,是因为这稀珍行从不问当物的来历,对很多违禁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问:“老板能给我多少?”
“八两。”老头的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脸上却是一副“这是最高价了,不能再高了”的表情。
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东西,档次自然不会低,虽然知道八两恐怕不到原价的一半吧,不过,无所谓,这个便宜就让他拿去占吧,反正我不稀罕。
我正欲答应,突然身后传来一丝软软的声音,他说:“我愿意出一万两。”
我猛得回头,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略带病容的清瘦男。但气色上的不济却丝毫掩饰不了他俊秀清雅的翩翩美公形象。细长的眉梢,波澜不惊的眼神,苍白的脸色将他的唇映衬得更红,乍一看,就像一位隐居避世的仙人。
我问:“你要买?”
他笑,有种云淡风轻的感觉,他说:“是的。”
这时,柜台后的老头按耐不住了,尖声说:“虽说这是上好的明月珰和血玉,撑死四千两,怎么也不值一万两啊!这位公还是再掂量掂量吧!”
四千两?八两?还不及原价的五分之一,这老头也真够狠的。
我嘲讽地看了看老头,他显然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躲闪着将脸瞥向一边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