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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东辰看了她一眼,然后当着她的面接通了电话,云嬗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就听见手机里传来母亲的声音,有些急切,还带着质问:“嬗嬗,你怎么不回家,是不是和大少爷在一起?”

云嬗当时是被贺东辰临时起意带走的,甚至没有回家收拾行李,就匆匆上了飞机。到法国后,她心里忧心贺雪生,四处打探消息,也忘了和母亲联系。

云嬗示意贺东辰噤声,刚要说话,贺东辰已经率先开口,“云姨,云嬗和我在一起,您不用担心!”

电话那端的云姨听到贺东辰的声音,眉头就皱成了一个“川”字,那天她和他交底,是希望他能够放弃,却没想到自己适得其反,反而让贺东辰坚定了要娶云嬗的决心。

她何尝不希望女儿能嫁给自己爱的男人,只是他们之间是云泥之别,有些事万不可强求。

“大少爷,请您让云嬗接电话。”云姨的声音越发恭敬,是要提醒他们身份悬殊。贺东辰转头望着云嬗,并没有将手机递给她,他道:“云姨,我们现在在美国,云嬗已经睡下了。”

这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云嬗睡了,他能拿到手机,变相的告诉云姨,他们已经睡在一起了。

云姨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她怔怔地坐在客厅,看着暗下来的屏幕,无奈叹气。云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越是挣扎,之后就越会受伤?

贺东辰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掀开被子上床,看见云嬗坐在那里发愣,他一把将人搂进怀里,不高兴道:“在想什么?”

他力气太大,云嬗几乎是扑进他怀里,微肿的红唇贴在男人性感的喉结上,男人的呼吸顿时凌乱了。云嬗手忙脚乱的坐起来。脸颊红得滴血,她皱眉道:“你不该接我电话。”

贺东辰眼神幽幽地扫向她,瞧她一脸不赞同,他道:“我没有说错,我们确实在一起。”

云嬗无话可反驳,虽然妈妈什么也没说,但是她知道,她并不是默认他们在一起了,只是碍于贺东辰的身份,不好多说什么。

贺东辰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将下巴抵过去,枕在她肩窝上,一双眼睛不老实的往她睡裙里瞟,他说:“云嬗,什么都不要想,一切有我,你只要乖乖等着嫁给我就好。”

哪有那么容易?

云嬗心想,贺峰与徐卿都答应了,独独她妈妈一意孤行。她知道母亲的固执,所以他们要在一起,会难上加难。

“贺东辰……”

“嗯?”男人嗓音哑得不像话,越瞧越上火,刚刚才满足的身体,这会儿又想了,他的手不老实的往她睡裙里钻。

想着心事的云嬗没发现他不轨的行为,等发现时已经晚了,被他再度压在身下,这下彻底没力气胡思乱想了。

翌日,贺东辰起得早,吃饱喝足的男人精神饱满,再反观被缠了一夜的云嬗,醒来时频频打呵欠。贺东辰穿着休闲服,一腿跪在床边,看她懒洋洋的模样,倾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道:“你多睡会儿,我去就好。”

贺东辰要去找那位教授,云嬗摇了摇头,勉强撑起酸疼的身体,她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有力气走路吗?”贺东辰斜挑起一侧好看的眉毛,揶揄道。

云嬗:“……”

两人吃了早餐,分公司的人送来一辆跑车,炫目的兰博基尼,瞬间有装逼的嫌疑。两人上车,开车去心理研究所。

到达心理研究所,他们才得知,那位教授去英国开学术研讨会了,至少要一周后才回。落了空的两人满怀希望的来,满怀失望的回去。

贺东辰给沈存希打电话,询问贺雪生这两天的情况。知道自己怀孕了,贺雪生格外开心,这两天晚上都没有发病。

挂了电话,云嬗感叹:“母爱的力量真伟大!”

贺东辰睨着她,似笑非笑的,云嬗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她道:“教授要一周后才回来,这段时间我们怎么办?”

“等着吧,纽约有贺氏的分公司,待会儿你和我一起去分公司。”贺东辰没有带着云嬗追去英国,贺雪生的情况稳定,就不需要着急。

云嬗想着佰汇广场的事,她略微皱眉,道:“要不我先回国?雪生小姐不在,佰汇广场事务繁琐,离开太久不太好。”

贺东辰牵着她的手,他也知道佰汇广场没一个主事的人在不行,但是他更担心她这一回,就被云姨洗了脑,公司亏损倒闭,可以再开,但是媳妇跑了,他后悔都来不及。

“急什么,耽误不了几天,等我把分公司的事情处理好,我带你去附近转转。”

云嬗偏头看着他,“见到那位教授,还要去法国,这一来一往的,十天半个月就过去了,现在正是换季的时候,有许多新品要上柜,我不回去盯着不行。玩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能把正事耽搁了。”

“我该让雪生给你颁发一个最佳敬业奖。”贺东辰阴阳怪气道。

“……”

云嬗知道他不高兴了,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跟他去分公司。贺东辰到分公司工作非常忙碌,云嬗无所事事,回到分公司,就去贺东辰的休息室补觉。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日落黄昏。金灿灿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她揉了揉眼睛,拥着被子坐起来,恰好此时,贺东辰推门进来,见她一脸迷糊的坐在床上,心中爱怜不已。

他大步走过去,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倾身吻住她娇美的唇,云嬗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等他放开时,已经全身无力,倚在他怀里喘气。

贺东辰斜坐在床边,慢慢平复体内的躁动,他垂眸看着怀里美目潋滟的女人,他低声道:“睡好了吗?”

云嬗点了点头。

“我带你出去玩。”贺东辰拿起搁在床边的大衣给她穿上,然后弯腰拾起鞋子给她穿上,云嬗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甜蜜蜜的。

穿戴整齐后,云嬗去卫生间梳洗了一下,就被贺东辰拉着出了门。美国分公司没有桐城总部大,两人一路出来,遇到金发碧眼的员工,都会朝贺东辰点头问好,贺东辰也非常客气的回以微笑。

乘电梯下楼,保安已经将贺东辰的车停在了前门,两人坐上车,开车驶出了公司大门。云嬗转头看着贺东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秘密!”贺东辰故作神秘道。

车子汇入车流中,异国街头,满目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行走的速度很快,不像国内某些城市的人走路都透着一股懒劲,看着都要睡着了。

云嬗也不管他要带她去哪里,跟着他,就算他要把她卖掉,她也觉得格外的安心。很快,车子停在了大剧院前面,云嬗这才反应过来,他带她来看演出了。

通过vip通道进入贵宾席,这里是美国最出名的大剧院,她还记得她儿时有个愿望,就是能来这个大剧院听偶像开演唱会。

当他们坐到贵宾席,四周都是高亢的尖叫声,还有那些人拿着的灯牌上面的名字,她诧异地望着贺东辰,贺东辰正笑睨着她,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前些时候就知道这位歌星要在这里开演唱会,票早就订好了,没想到就是今天,要是感动的话,我允许你吻我。”男人眼睛亮亮的,看着女人眼里的感动快要溢出来一样。

拿到演唱会票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不过就是想讨她欢心罢了。

昨晚云姨打电话过来,再一次挑起他心里的不安,他缠了她大半夜,她全程都在走神,这让他感到挫败。云姨已经和他交了底,那么他便无法与逝去的人留下的承诺的较劲,他只想着云姨能够想通,同意他们在一起。

但是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还太难。

他想让她开心,哪怕他们最后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也不会再娶别人。这辈子,他认定了她,也要定了她。

云嬗是真的很感动,没想到儿时一个愿望,他至今都记得,还带她来圆梦。她瞅了瞅四周,在这异国他乡,她也顾不得羞涩,倾身主动给了他一个吻。

贺东辰心里的喜悦都快爆棚了,正要加深这个吻,舞台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然后有清越的歌声响起,云嬗急急放开他,朝台上看去。

灯光大作,一身英伦风的男歌星站在陪舞前面,开始了劲歌热舞。舞台下发出尖叫声,大家兴奋的举着牌子,随着节奏摇摆。

演唱会的气氛一下子拉了上来,贺东辰看着身旁这个对着别的男人花痴的流口水的女人,心里后悔极了,就不该带她来看演唱会。

两个小时后,云嬗的脸红扑扑的,与贺东辰从大剧院里出来,她手上还拿着一个小布偶,是那位巨星为了点燃全场的气氛扔给粉丝的小礼物。

恰好她在贵宾席,就得了一个,拿着小布偶的她爱不释手。

多年梦想如愿,还拿到了一个小布偶,她兴奋的和贺东辰说:“贺东辰,你刚才看见没有,他对我做飞吻呢,我做梦都想不到。”

贺东辰抱醋狂饮了整整两个小时,见演唱会都结束了,这女人还在花痴中,他走得更快,早知道,他带她来看什么演唱会,纯粹是给自己添堵的。

现在她心情倒是好了,换他心情抑郁了。

云嬗终于意识到贺东辰吃醋了时,两人已经在车上了,她喊了一晚上,嗓子都喊哑了,不过肚子也喊饿了,她问贺东辰晚上吃什么,结果男人凶巴巴给她来了一句,“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云嬗小心翼翼地收敛起兴奋的心情,她拉了拉男人的衣袖,道:“吃醋啦?刚才大家都喊了,我只是配合一下。”

她小时候虽然叛逆,但是只追了一个天王巨星,现在有机会亲临现场看演唱会,她哪里还顾得上矜持。想起刚才自己跟着那些粉丝狂热的呐喊,她脸颊就微微发红,心虚得不敢看他的眼睛。

“哼,配合么,我看你喊得倒是热情,xx,我爱你,听着就酸。”贺东辰学她的语气,越说心里越不痛快了,明知道刚才的气氛那么热烈,也怪不得她,但是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云嬗没想到他这么小气,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他,只得坐在副驾驶座不吭声,直到她寂静的车厢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才打破了静默。

贺东辰到底不忍心虐待她,把车子停在了纽约最好的西餐厅前,拉着她进去。此刻西餐厅快要打烊了,贺东辰打了一通电话,侍应生就放他们进去。

用完餐的客人几乎都已经离去,金发碧眼的外国侍应生送菜单过来,让他们点菜,云嬗看着菜单后面标的价,一顿饭就得吃掉她半年的工资,她心疼了,压低声音对贺东辰道:“好贵,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吃?”

贺东辰睨了她一眼,也不说话,熟门熟路的点了菜,轮到云嬗了,她皱着眉头,真是心疼把钱花在一顿饭上,可贺东辰那意思摆明了不走,她只得硬着头皮,挑不贵的点。

侍应生收回菜单,示意他们稍等,便转身离去。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能将窗外的夜景尽收眼底,云嬗也不再纠结菜贵,她赞叹道:“好美!”

贺东辰没有看窗外的夜景,而是看着她,在他眼里,她就是最美的风景。

不一会儿,侍应生上菜,五分熟的精致牛排,还有法式鹅肝,看起来精致又美味。对于此刻饿得正厉害的云嬗来说,就是摆着一碗油醋面,也是最美味的食物。

贺东辰慢条斯理的拿刀叉将盘子里的牛排切成小块,然后推到她面前,自己则拿走法式鹅肝,优雅的吃了起来。

云嬗囫囵吞枣似的吃完牛排,感觉胃里还是空的,她盯着贺东辰盘子里的鹅肝,问他:“好吃吗?”

贺东辰看了她一眼,然后切了一小块,用叉子叉起,送到她嘴边,道:“尝尝。”

云嬗也不客气,张嘴含下,鹅肝很嫩。入口即化,她还没尝到味儿,就没了。她皱眉,饿的时候来吃西餐真不划算,要是在国内,就直接去吃那种自助的,她一个人就能吃回两个人的本。

贺东辰看她意犹未尽的盯着他盘子里的鹅肝,他慢悠悠的切了一小块,又喂给她,云嬗也没多想,就着他的叉子含下。

于是,一顿饭的时间,一个喂食,一个心满意足的吃。餐后甜点送过来,云嬗才终于觉得肚子有点饱了。

吃完饭,时间已经不早了,贺东辰买了单,牵着云嬗走出去。午夜的街头宁静安然,夜风拂面,两人手牵手压马路。

贺东辰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生气了,怕她冷,直接将她拥进了怀里,两人像连体婴一样朝前走去。云嬗心情非常好,嘴里哼着小调,正是刚才那位天王巨星唱的歌。

贺东辰以为她在回味,当下俊脸就黑了下来,他停下脚步,云嬗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下来。下一秒,她就被他拽进怀里,热吻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

云嬗呼吸顿住,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探进她嘴里,她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个吻持续了十几分钟,直到他们都缺氧了,贺东辰才松开她。

云嬗倚在他怀里,微眯着眼睛,像小猫咪一样乖巧,在他怀里喘气。贺东辰尝到了甜头,倒也不生气了。天王巨星又怎么样,拥有她的人还是他,他吃这份醋做什么?

男人想通了,顿时眉开眼笑。眼角余光忽然瞄到对街一道黑影窜出,那人手里拿着枪,正对着他们。他心下一凛,在那人扣动板机时,抱着云嬗就地一滚,枪声乍起。

云嬗有些懵。被贺东辰牢牢护在怀里,此时街上车流很少,那人连开了几枪,噼噼啪啪的枪声就在他们脚边响起。

云嬗趁空隙朝对街望去,这不是偶然,那人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她皱紧眉头,朝四周看去,看到前面有一个公园,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贺东辰道:“贺东辰,去公园,我们现在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很危险!”

此时此刻,他们来不及多想,现在离他们的车太远,只能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再想办法对付这人。贺东辰也看见了前面的公园,拉着云嬗一边躲避射过来的子弹,一边往公园里跑。

情形非常危急,幸好对方只有一个人,要是一批杀手,他们今天根本就逃不出去。

逃跑中,有一枚子弹擦着贺东辰的肩膀飞过去,他咬着牙关。没有痛哼出声,怕云嬗着急,反而延误了逃跑的最佳时机。

枪声不绝于耳,他们终于跑进了公园,藏了起来。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急促的传来,贺东辰与云嬗藏在一簇茂密的灌木丛边,看着路灯将那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两人都屏住呼吸。

那人在外面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就走了。

云嬗松了口气,跌坐在草地上,额头上滑下晶莹的汗珠。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吓的,她偏头去看贺东辰,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怪异的男声,用英文说:“哈,逮到你们了。”

云嬗转过头去,那人已经扣动板机开枪,她被贺东辰用力一拽,连滚了数圈,堪堪躲过了子弹,那人咒骂一声,一边开枪一边穷追不舍。

云嬗也不是吃素的,她探手入怀。摸出一把防身匕首朝那人扎去,刚好扎到那人握枪的手上,那人大叫一声,枪掉到地上。

云嬗与贺东辰相视一眼,贺东辰就地一滚,一脚踢开了枪,而云嬗奋起拔高,一个手刀砍向那人的脖子,男人栽倒在地。

一系列动作,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贺东辰捡起枪,抵上那个男人的脑门,云嬗狠狠踢了那个男人的要害一脚,那个男人吃痛醒来,看见自己被他们抓住,他的脸立即多了一抹灰败之色。

贺东辰看到这个男人,几乎已经猜到了他的来处,他皱眉,云嬗已经踩着他受伤的手腕,满目狠戾,“说,谁派你来的?”

云嬗在刀口舔血这么多年,即使这两年再没有接触这些事,也无法掩盖她的气势,那人痛得冷汗直冒,任务失败,就算他回到组织,也是死路一条,他心一横,咬破了藏在舌尖下的毒药,不过一分钟,就口吐鲜血死了。

云嬗来不及阻止,她抬头望着贺东辰,发现贺东辰也正望着她,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敛去了眼中的狠戾,道:“他死了。”

贺东辰收回了枪,伸手将云嬗拉了起来,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云嬗摇了摇头,这才发现他肩上的衣服破了,肩上绽开一条血口子,周围的肌肤被子弹灼黑,她心一紧,连忙道:“你受伤了。”

贺东辰顺着她的目光扫向肩膀,并不在意,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人过来处理。

云嬗怔怔地盯着他。总觉得这杀手来得太奇怪,贺东辰的态度更奇怪。刚才那人开枪对准的人,几乎都是贺东辰,那就说明,他是冲着贺东辰来的。

贺东辰一个正经的生意人,怎么会惹来杀手追杀?

她若有所思的盯着地上的尸体,贺东辰伸手捂住她的眼睑,不悦道:“还看,不怕晚上睡不着觉?”

云嬗心底一震,她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25岁时,她身份险些败露,为了隐藏身份继续探听情报,她不得已杀了那人,当时她连续做了一个月的噩梦,每天看着自己的手,都觉得自己很脏。

后来她潜伏的位置越来越敏感,见识过的杀戮也越来越多,但是她还是像第一次一样,总是噩梦不断。那个时候,她多么希望像现在一样,有一副温暖的怀抱抱住她,让她别怕。

“我习惯了。”云嬗想起刚才贺东辰盯着她的眼神,她苦笑一声。刚才那一瞬间,他肯定会觉得她是个很恐怖的女人吧。

确实,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恐怖。什么样的女人,才会面对枪杀与死亡处变不惊?

她想,母亲说得对,她真的配不上他,因为她的双手早已经染满鲜血。

贺东辰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心疼她这句话包含的无奈,他紧紧的抱着她,低声道:“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贺东辰带云嬗回到七星级酒店,云嬗找来医药箱,安静的给他上药,她脑子里很乱,理不出个头绪来。尤其是刚才见到来处理尸体的人,她记得,那是fbi里的探员。

贺东辰什么时候与fbi里的探员打起交道了?更何况,那人什么都没问,让人把尸体抬走,把地面的血迹处理干净,一切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甚至连多问一句都没有。

她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却不知道应该先问什么。是问那人为什么追杀他,还是问他怎么与fbi的探员认识的?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贺东辰主动解释道:“那位探员是我以前的旧识,我救过他一名,他承诺我在美国遇到任何事,他都会帮我解决。至于那位杀手,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我在美国的生意,并非你想象中那么干净,惹来几个仇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云嬗给他上药的动作顿住,她垂眸看着他,道:“贺东辰,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贺东辰心中一凛,面上却不显露分毫,他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我能告诉你的事都已经告诉你了,只是你自己不信罢了。”

云嬗定定地望着他,想要在他脸上看出破绽来,可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现。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她就越觉得这里头大有文章。

她垂下眼睑,默默给他的伤口消毒,伤口太大。需要缝合,云嬗学过怎么样缝合,此刻却犹豫了,“你的伤需要缝合,这里没有麻醉剂,要不去医院?”

“这是枪伤,云嬗。”贺东辰提醒她。

“那怎么办?不缝合很难好。”云嬗抿着唇,她倒是有这个能力,只是怕他疼。

“你不是会么?”贺东辰挑眉看着她,“现在是检验你实力的时候了。”

云嬗看了他一眼,然后在药箱里找缝合的针线,找到先消毒,“会很疼,你忍忍。”

贺东辰转开视线,想到今晚的杀手,他剑眉紧蹙,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他来了美国,接下来他得处处小心提防,万不能让云嬗单独一个人。

肩膀上骤然一疼,他痛得闷哼一声,云嬗手一颤,动作停下来,她紧张的望着贺东辰,问道:“很疼吗?”

贺东辰疼得冷汗直冒,却不敢告诉她很疼,只得拼命忍着,他道:“你继续,不用管我。”

云嬗小心翼翼的给他缝合,等伤口缝合好后,她就像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满头大汗。再看贺东辰也没好到哪里去,洁白的牙齿深陷进唇瓣里,俊脸苍白,满是汗水。

云嬗找到消炎药,和温开水递给他,“把药吃了,免得感染发烧。”

贺东辰接过药和水杯,仰头吞服了药丸,他倚在床头,看着满脸担忧的云嬗,他朝她招了招手,云嬗不明所以,倾身过去,就被他伸手拽进怀里,男人撒娇,“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

贺东辰受了伤,很快就睡着了。云嬗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她起身坐起来,看着男人安静的睡颜,她掀开被子下床,拿起手机去了客厅。

今晚的事,她怎么想都不安,那个杀手显然是冲着贺东辰来的,就算是违法的生意,对方派杀手来暗杀他,就已经严重到不可忽视的地步。

再加上她心里的贺东辰,是个正直忠诚的男人,贺家的家业干干净净,他不会因为要赚钱,而把贺氏拉入无底深渊。

可如果他在说谎,那为什么有人要暗杀他?

云嬗心乱如麻,她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翻着手机里的联系人,自从两年前她身份败露后,她就再也联系不上特战队的人了,如今想要打探消息,才发现自己没有人脉可以利用。

不期然翻到许渊的电话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拨过去。她麻烦他已经够多了,不能再麻烦他了。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云嬗刚略过许渊的电话号码,她的手机响起来,乍一看,来电的可不就是许渊。云嬗转头望向内室,半晌,她接通电话,“许师兄,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从公园回来,已经快凌晨了,然后给贺东辰处理伤口,又安顿他睡下,这会儿是凌晨三点。

许渊像是察觉到她话里的漏洞,他道:“现在很晚么?”

云嬗这才意识到,她在美国,许渊在桐城,她尴尬道:“我在美国出差。”

“难怪我最近都找不到你的人,还以为你故意躲着我。”许渊松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在美国,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

男人温和且充满歉意的话语让云嬗更觉得不好意思,她摇了摇头,“没有,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许渊嗔怪了一句。云嬗说不出话来,她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彼此都静默了,过了一会儿,许渊说:“云嬗,今天伯母找我了,她希望我能和你结婚。”

云嬗猛地攥紧手机,想起昨晚母亲打电话来,是贺东辰接的,母亲知道他们在一起,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她却没想到,母亲居然会去找许渊。

她一时难堪得说不出话来。

许渊察觉到这个话题似乎有点敏感,他笑呵呵道:“我倒是想娶你进门,你什么时候也回应回应我?”

“许师兄,对不起!”云嬗觉得,她要和许渊说清楚,不能再任由暧昧滋长下去,否则他们之间的友谊就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她继续道:“我一直把你当成哥哥一样,我们是好战友,除此之外……”

“哎哎哎。”许渊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和贺队之间有十几年的感情,请容许我做个小小的备胎,万一你最后没有嫁他,我不是还有机会么?”

许渊的语气玩笑多过于认真,让两人间的气氛轻松起来。

云嬗心里觉得很对不起许渊,其实不管她神经有多么大条,都感觉到许渊对她超乎寻常的感情,她只是装作视而不见,以为这样,就能不让这份友谊变质。

如今母亲从中作梗,恐怕要让她和许渊之间的友谊万劫不复。

许渊玩笑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云嬗本来还想向他打听一些事,这下真的说不出口了。在某些事情上,她一直拎得很清,所以不能麻烦他的事,她绝不开口。

否则以许渊的性情,只要她开了口,必定万死不辞。

挂了电话,她下意识朝内室看了一眼,就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光明正大偷听的贺东辰,她猛地攥紧手机,对上他的眼睛,她心中莫名一紧。

“那个……”她站起来,试图解释。

贺东辰默不作声的转身回了卧室,云嬗心知他肯定又生气了。连忙追进去,看男人侧躺在床上,故意背对她那方,她抿了抿唇,缓缓走过去,也不提许渊那一茬,免得越提他越上火,她温声道:“怎么醒了,是不是伤口疼?”

贺东辰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阴阳怪气道:“吵到你们煲电话粥了,真是不好意思!”

“……”云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人能不能再小气一点?“我和许师兄是纯洁的革命友谊,你不要乱想,我最爱的人是谁,你心里不知道么?”

贺东辰睁开眼睛看着她,别扭的问道:“你心里最爱的人是谁?”

“……”云嬗知道他是故意要让她开口说爱他,本来两个人情话绵绵也没什么,这会儿他还受了伤,心里不舒坦,她也不是不能满足他,可就是不想让他如意,她故作轻松的语气,“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喽。”

“听不懂你说的谁,许渊么?”男人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云嬗恨得牙痒痒,就没见过这么斤斤计较的男人,“嗯,你说是谁就是谁。”

男人脸色顿时黑了大半,他腾一下坐起来,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云嬗,怒道:“我还没死呢,你就急着找备胎……”

他的话没能说完,就被云嬗扑过去堵住了嘴,当然,是用她的嘴堵住他的,不许他说什么死不死的话。之前她游走在生死边缘,并不觉得死有多可怕。

可是今晚,当子弹从她耳边飞过,她怕死了,怕那些不长眼的子弹伤了他。看到他肩上的伤口,那比伤在她身上还要让她心疼。

贺东辰蓦地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他伤口隐隐作痛,睡得并不沉,所以她一起床他就醒了,然后他听到她和许渊的谈话。

心里明明已经清楚她的态度,却还是忍不住吃味,他们可真能聊。这么晚了还聊了二十多分钟,依依不舍的舍不得挂电话。

他看着心里火冒三丈,却还是保持着风度,没有去夺过手机给她砸了。

这会儿女人主动献吻,他心里那些焦灼的情绪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叹息一声,真是拿这个丫头没有办法,她总能轻而易举就征服了他。

说是吻,也只是唇贴着唇,云嬗做不到他那么大胆,敢把舌头伸进他嘴里去。刚要移开,后脑勺就被男人的大掌按住,他加深了这个吻。

云嬗的心跳砰砰的急跳起来,每一次接吻,她都被他吻得手足无措。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吻,偏偏就能让他吻出欲念来。

贺东辰将她压倒在床上,云嬗清醒过来,连忙撑住他的胸膛,阻止他继续,“别,你肩上有伤,待会儿又绽开了。”

贺东辰此刻哪里管得住自己,一股气流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他俯下身去吻她,云嬗避开,趁他不注意,从他身上逃了出来,她抹了抹潋滟的红唇,上面还残留着他唇齿间的湿润,她道:“真的别,你现在需要休息。”

被小看的男人心里相当不悦,他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地瞪着天花板,缓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将身体里的火压下,他转过头来,看着躲得远远的女人,他可怜兮兮道:“嬗嬗,帮帮我,它还在那里兴奋着,我睡不着。”

云嬗脸颊绯红,没想到他说话这么露骨,她捧着发烫的脸颊,一副见死不救的模样,“我不要,你受伤了,需要休息。”

“可是我睡不着,你在上面,我不动就可以了。”贺东辰越说越直白,云嬗羞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这人脸皮忒厚了。

她的目光扫向他的睡裤,只看了一眼,她就吓得别开了视线,贺东辰趁机爬过来,握住她的手,哀求道:“帮帮我,好难受。”

“……”云嬗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贺东辰,心里一时犹豫不决。贺东辰瞧她神情松动,他微使了力,将她拉过来,覆在他胸膛上,他吻着她的额头、眉眼以及小巧的鼻子,最后才落在她的唇上,他哑声道:“帮帮我,我保证不动。”

云嬗心软了,也实在见不得他难受,可又顾忌他身上的伤,一直不肯点头答应。贺东辰就一直蹭啊撒娇的,她被他缠得受不了了,才小弧度的点了点头,贺东辰立即眉开眼笑。眼里掠过一抹奸计得带的笑意。

云嬗被他诓骗着,第一次用女上位满足了他,可男人哪里守信,说是不动,最后结束时,她是扶着酸疼的腰,双腿打着颤下去的,看着吃饱喝足的格外满足的男人,她又羞又气,一脚踹了过去。

可她哪里还有力气,那一脚就像是隔靴搔痒一样,勾得男人心痒难耐,他握住她的腿,将她扯进怀里,这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云嬗欲哭无泪,都怪她轻信这条饿狼,才会落得被吃干抹净的下场,嘤嘤嘤。

翌日,云嬗还在昏睡,昨晚睡得太晚,后来也没来得及去浴室清洗,结果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贺东辰比她先醒,看她还在睡。他亲了亲她的唇,掀开被子下床,帮她掖了掖被子,他想起昨晚的暗杀,眉头蹙起,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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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盛银行的员工都知道,新任总经理莫辰是个跳级高材生 年纪轻轻就拿了双硕士学位归国,知书达礼又多金帅气,是个难得的少年英才 桥辛高级中学的师生都知道,学校有个万年留级生莫熙 三个年级不..
都市 完结 13万字
校园王牌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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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的蜗牛
一代杀手之王——苏摩,为了赚点外快,一时做起了包租公。 在别墅里,萝莉,警花,美女杀手纷纷出现。 他是校园的王者!他追校花,整恶霸,都市称尊纵横天下!修古武,灭黑道,横扫八方踏上巅峰!
都市 完结 210万字
昏后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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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芃芃
她以为离婚成功,收拾包袱潇洒拜拜,谁知转眼他就来敲门。 第一次,他一脸淡定:“老婆,宝宝饿了!” 第二次,他死皮赖脸:“老婆,我也饿了!” 第三次,他直接抱上:“老婆,好冷,抱抱!” 前夫的夺情索爱,她无力反抗,步步惊情。 “我们已经离婚了!”她终于忍无可忍。 他决然的把小包子塞过来:“喏,一个不够,再添两个拖油瓶!”
都市 完结 836万字
炮哥的小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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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闲辞
这是一个夫夫携手建小窝的暖爱甜文连琦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够倒霉的了,好好的一个农学毕业生,却莫名穿越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但是看着那个生活能力十级残废的炮哥,和三个仰头看自己的干瘦弟妹,
都市 连载 0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