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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将军,门外有臣相府的公子、千金,还有柳尚书府上的两位公子,前来探视大小姐全文阅读。”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下人的回报,云逸很是诧异,女儿离家六年,这些公子千金跟女儿相交也不是很深,这个时候上门来,怕是来者不善。
云溪不动声色,平淡如水的声音道:“来者是客,既然来了,那就都请进来吧。”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只妖孽是收拾,五只妖孽也是收拾,自己找上门来的,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爷爷、爹,王爷和几位客人都是来探视我的,那就由我来招待他们好了,你们先带着小墨歇息去吧。”人多了,不好办事。
云逸犹豫地看了看父亲,见父亲点头,便应道:“那好吧!王爷,微臣和父亲先告退了。”
房间内只剩下云溪和南宫翼两人。
云溪淡定地喝着茶,目不斜视。
南宫翼好奇地打量着她,指尖轻叩桌面,白日里听说她带人封锁了整条大街,惩戒了几名羞辱她和她孩子的路人,并且逼迫着路人帮她散布消息。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完全不信,然而现在,看着眼前清冷薄凉的女子,他不禁迷惑了。
她的身上好似笼罩着一层云雾,让人分不清她的内在和本质,她可以孤傲,可以高贵,也可以睥睨天下,视世间一切于无物!
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女子?
看着、看着,他竟有些挪不开视线……
“大小姐!罗公子、罗小姐,还有两位柳公子到了。”下人的传话,惊醒了南宫翼,他收回了好奇的目光,低眸望向桌面的某处,心中暗暗懊恼,她到底对他施了什么魔法,让他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迷雾中?
“上茶!”云溪终于抬起了星眸,深邃的眸底涌起浓浓的黑色。
“王爷。”来的四人一进门就先冲着南宫翼拜了一拜,一点儿也不惊讶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倒像是特意闻风而来。
来的四人,其中两位是罗臣相的儿女,二公子罗意刚和三小姐罗意珊,另外两位是柳尚书的儿子,大公子柳凡心和二公子柳凡尘。在朝堂上,柳尚书从来都是罗臣相的拥护者,自然而然地,他们的儿女平常也走得极近,交情颇深。
云溪不动声色地扫过四人,在心中冷笑,她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云姐姐,听说你回了沁阳城,还带了个儿子回来。咦,怎么没看到你儿子呢?”率先上前说话的是罗臣相的三小姐,她长了一双惑人的媚眼,从踏进门开始,就一直在直勾勾地看着南宫翼,眼底的黑雾翻腾,幽光若隐若现。
云溪假装没有看到她“深情”的目光,随口说道:“劳烦各位挂心了,你们特意跑一趟来关心云溪,云溪实在是感激涕零。只是我儿子心气高,寻常人等,他一律不待见。唉,我这个做娘的,也不好勉强他。”
换而言之,也就是寻常人等了,休想让她儿子待见了。
罗意珊脸上划过一抹阴冷,随即恢复了一脸的润色:“我听说云姐姐自幼被皇上指婚给了靖王爷,此次云姐姐回到家中,是不是这桩喜事也近了?咱们沁阳城可是许久没有办过大喜事了,到时候姐姐和王爷成亲,可千万别忘了邀请妹妹我。”
她故意将话说得轻柔而平淡,脸带笑意,实则暗藏锋芒。
一个有了私生子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跟她争?她想嫁给靖王爷,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云溪没有错漏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阴冷,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淡淡地笑了起来:“有这档子事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什么婚约了?”
清冷的眸光一转,落在了南宫翼的身上,轻飘飘的声音道:“王爷,有这事吗?”
南宫翼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云溪,丝毫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变化。可惜,他失望了,她表现得太过平静,喜怒不形于色,他完全看不透她的心思。转念之间,凤眸中浓黑之色加深。
“本王……也不太记得了。”
唇角轻轻上扬,云溪紧接着他的话道:“哦,那还好!要不然的话,我还得写一封休书给王爷你呢,太费神了!”
南宫翼眉心猛然一蹙,丝丝怒意自他体内逸出,目光森冷。
这女人实在胆子太大,一次次挑衅他的威严最新章节!他是不是太过纵容了?
察觉到了靖王爷的怒意,罗意珊心中暗喜,她故作讪笑了声,疑惑道:“这天底下哪里有女子写休书的?这岂不是对王爷极大的侮辱?”
云溪淡淡的目光扫过罗意珊,眼底暗芒涌动,想挑拨离间吗?很好,待会儿再收拾你!
唇角勾起的弧度逐渐放大,云溪清丽出尘的容颜上绽放出了一抹温婉的笑容:“王爷,你也觉得是侮辱吗?那跟给一个未婚的女人写休书相比,到底哪个更侮辱人些?”
南宫翼看着她笑靥如花,心底却不自觉地生出了丝丝的冷意,他终于相信这世上的确有这么一类人,当他们笑得最灿烂时,也便是最危险的时刻。
“咦,怎么来了这么多人?都怪你小子,害我错过了热闹。”白楚牧和龙千辰两人打闹着,又从外面回到了屋内。
“师兄,你的休书呢?给她了没?”
“休书?!”罗意珊四人齐齐惊呼了声,一脸的幸灾乐祸。
云溪依旧浅浅地笑着,只是那笑容妖冶得好似罂粟,毒性在空气中慢慢地扩散。
南宫翼猛然抬眸,望进了云溪蒙着迷雾的双眸,突然之间有种做贼被当场捉到的窘迫感。
“哼,本王和云小姐还未成亲,何来休书之说?”
刚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他何必解释?即便是他真的为送休书而来,又如何?是她不守妇道,背叛了他在先,接受他的羞辱也是应当的!
白楚牧哪里管他现在的心境到底有多纷乱,撇嘴道:“我亲眼看你写的,你怎么出尔反尔呢?没有了休书,那多不好玩?”
龙千辰终于弄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颇为担忧地瞄向云溪。还未成婚,就被人送上休书,这事若是传出去,怕是要被人传为茶余饭后的笑料,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然而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她不是一般人,自然不会有一般人的正常反应。
云溪好似没有听到这些话,平静地询问管家道:“茶水呢?怎么还不上来?”
管家还在纠结于休书的事情上,倘若王爷真是来送休书的,那大小姐以后岂不是抬不起头来做人了?他心想着要不要将此事尽快告诉老将军和将军,希望他们能阻止这件事发生,以免坏了大小姐的名声。
听到了云溪的叫唤,他这才回了神,应声前去准备茶水。
“大小姐,茶水来了。”
云溪接过,亲自上前为南宫翼倒茶:“今日王爷大驾光临寒舍,实在是云溪的荣幸,就让云溪亲自为你斟一杯清茶,聊表心意。”
水柱徐徐倾斜而下,水光潋滟,水色映衬在云溪的眸底,泛起了层层的波澜。
水停,云溪转手将茶壶递交给了管家,朱唇轻启:“给各位客人倒茶。”
“给我也来一杯。”龙千辰选了个靠近云溪的位置坐下,他算是看出来了,来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来找她的茬的。果然是人品太差了,才会遭来这么多的仇人,看在他们相识一场,他决定留下来帮她一把。
罗意珊四人有些纳闷,他们心中预期的好戏没有上演,靖王爷既然已经准备了休书,为何又临时变卦?难道他真的可以容忍云溪的欺骗和背叛?
罗意刚与妹妹对视了一眼,想起了今日来的主要目的,便开口道:“对了,今晚太子殿下在琼花楼办了一场芙蓉宴,各家的千金、公子们都会到场吟诗、弹奏作乐。听闻云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跟我们一道去赴宴如何?人多热闹些……”
“对,也让我们见识一下云小姐的才艺。”柳尚书家的大公子也跟着附和。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惊人的才华?云溪没有答复,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喝茶。”
罗意珊见她不动心,加油添醋道:“云姐姐,你一定会去的吧?大家听说你回来了,都很想见见你呢。”
想见她?是想看她出丑吧?她依旧淡笑着,说道:“喝茶。”
四人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着,暗暗着急。他们此次便是奉了太子之命,前来邀请云溪前往赴宴的,倘若她不去,他们如何跟太子殿下交待?
“太子殿下在歌舞宴上设了彩头,谁能赢得头魁,就能获得太子殿下一个允诺,哪怕是想成为太子殿下的侧妃,他也一律应允。”罗意刚又加了一剂猛药。
“是吗?”云溪一脸的兴味缺缺,别说是侧妃之位了,就是把皇位让给她坐,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心情。
见她还是没什么兴趣,罗意刚不由地急了,又再说道:“太子殿下自从请了一位三品炼丹师回来后,他开设的几家丹药坊生意大大地红火,太子殿下近来心情不错,所以才一时兴起,举办了这次的歌舞宴。听闻那炼丹师能炼出一种能让女子驻颜美容的丹药,后宫的嫔妃娘娘们试了之后,效果非常好。只可惜那种丹药很是稀有,除了宫里的嫔妃娘娘们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资格获得。倘若谁今晚赢得头魁,跟太子殿下索要的话,相信太子殿下一定会让她如愿的。”
女人都是爱美的,他相信这个理由她总该不会再没有兴趣了吧?
云溪冷笑了声:“那如果我问他要那炼丹师,你猜他会不会给?”
罗意刚一时语塞,这怎么可能呢?太子殿下好不容易请到一位三品的炼丹师回来,怎么可能轻易送人?那可是他用了几箱的金银珠宝,又亲自上门相邀才费力聘请来的,想要让他将炼丹师拱手相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南宫翼却在此时开了口:“太子既然敢放言,相信他不会食言而肥。”他说得随意,语气之中却带着浓浓的不屑。
“王爷似乎也很想我去?”
“去看看热闹也无妨。”
“好,那就去吧!我也很久没有见着大家了……今晚我会带着我儿子一道去,让他也去长长见识。”
罗意珊四人心中暗喜,暗中对视了一眼,有些得逞的意味。
“如此最好,大家也一定很好奇,想见一见云小姐的孩子。”罗意刚笑意盈盈地说道。
南宫翼定定地看着云溪,不知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这个女人绝不会愚昧到不清楚去参加这场宴会即将面临什么。她决定要去,而且还带上了她的儿子,她必定有自己的打算。
“哎哟!我身上好痒,这是怎么回事?”
“啊,我身上起红点了!”
“我也是!好痒、好痒啊!痒死我了!”
“……”
罗意珊四人忽然一个接着一个惊叫起来,挠着自己的身上,露出痛苦之色。就连龙千辰和白楚牧两人也不例外,唯有南宫翼和云溪两人相安无事。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一个个都身子痒了?难道是身上长跳蚤了?”云溪无辜地挑了挑眉,疑惑道。
这神情落在了四人眼中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不对,一定是这茶里有问题!”
“云溪,是不是你在茶里下了药?”
罗意珊兄妹俩最先察觉出了其中的端倪,难怪她刚才一直劝他们喝茶,难怪她刚才亲自给靖王爷一人倒茶,原来是她在给靖王爷倒了茶之后,顺便在茶里动了手脚,在这里等着报复他们呢。
云溪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道:“可不带这么冤枉人的!王爷也喝了茶,他怎么就没事?说不定是你们在哪个酒楼里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那我们两个呢?为什么我们两个喝了茶之后,也全身发痒?”白楚牧气呼呼地瞪着她,他也怀疑她下毒的可能性最大。
“那只能说明,你人品太差,很欠揍,所以才会遭到报应。”云溪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你不是最爱看热闹吗?那现在就让你看个够,顺便让你自己也亲自体验一把。
龙千辰忍着身上的痒意,凑到云溪的耳边,悄声道:“是你下的药吧?你怎么连我也害?我可是跟你一伙的!”
云溪毫不同情道:“茶是你自己要喝的,我可没逼你。”
“你……”龙千辰气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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