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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j.不肯罢休:“唉,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颂颂是个不错的姑娘,你要是喜欢就吱一声儿。你们先认识的,虽说公平竞争,我总不好和自家兄弟抢,一定会尽力把持的。”
他只觉得哭笑不得:“你要抢谁追谁我管不着,只要不是鲁颂颂就行。万一她吃了你的亏,我岂不是要承担连带责任。”
a.j.不悦:“这是什么话?我对待感情也是很郑重的。”
他扶额,不禁语带调侃:“是是是,你周游世界那么多地方,每到一个新地方对待一段新感情,都是很郑重的。”
a.j.终于不耐:“行了行了,吃小笼汤包时,我们还遇见颂颂男朋友了。连她男朋友都没说什么,你倒管得宽。”说完直接挂掉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有位小天使给文灌了营养液,谢谢。
第5章 我们都有小秘密(4)
那晚在吃小笼汤包的苍蝇馆子里,颂颂意外地遇到了大师兄范羽。
严格说来范羽并不是她的师兄,而是颂颂爸爸的得意门生。爸爸科研教学二十年,桃李满天下,大师兄范羽,二师兄宋挺,三师兄,四师兄,一直排到十几个。妈妈早不在了,她几乎是在爸爸的实验室里泡大的,直到高中还常在爸爸实验室里做作业,嗑瓜子,看碟片。那时候爸爸的学生都叫她小师妹,而大师兄是常带她出没在z大学食堂电影院的那一个。
如今她早已长大,而大师兄也升级为成功的商人,据说公司不久就要上市。
那天正巧遇到大师兄带着几个员工来吃饭。他在楼梯口拉住她说:“我买的那个佳能70-200mm的镜头到了,哪天跟我去试试。”
大师兄说的就是她想攒钱买的那个镜头,俗称“爱死小小白”,中长焦全画幅,锐利轻便,成像一流。她想了想说:“好啊,叫上二师兄一起去。”
大师兄扬眉,眼风扫了扫a.j.的方向:“那个是谁?”
她笑着回答:“海外游客,我做导游打工挣钱呢,争取也早日拥有小小白。”
大师兄温和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拍她的头,仿佛她还是那个实验室里嗑瓜子看卡通片的小姑娘。
结果吃完饭a.j.闹着要去游夜市,直至深夜她才回到家。这一天日程爆满,她游得精疲力竭,回到家一头倒在床上,第二天醒来又忙着写朱生豪翻译大赛的稿子,一直到下午才记起昨天忘了写日志。
她第一时间在日志上补了一句:“春天不期而至,晚上留了一扇窗睡觉,竟然不觉得冷。”
没想到“深宇宙”立刻留了言:“晚上睡觉......写日志也偷懒,一看就是第二天补记的(frown face)。”
她惊奇:“现在不是美东时间的凌晨?不用睡觉?”
屏幕安静了片刻。她过了十五分钟又刷,才看到下面多出来的留言:“现在可以去睡了。”
傍晚a.j.如约来接她,竟然是开着车来的。他说:“shane把车借给我了。”
颂颂对着那辆车啧啧称奇了一番。挂的是本田的牌子,普普通通,但显然是经人改装过,亮银色的轮毂,宽大的后尾翼,车身侧面有闪闪发光的排气孔,看起来颇为神秘。由于底盘低,坐在车里象直接坐在地板上。a.j.一脚油门下去,排气管声浪惊人,速度快得直接把她甩到椅背上。
她惊得下巴几乎掉在地板上:“这是shane的车?”
a.j.笑说:“是啊。”然后什么涡轮,点火,单凸,全面一一介绍,颂颂一概没听懂,只听懂了关键,这车轻松跑到时速两百公里,并且,改装者是shane自己。
她委实难以将陈亦辰那张一本正经的扑克脸和这辆酷炫拽集一身的改装车联系在一起。a.j.洋洋得意地爆料:“shane从小家里管得严,就是上大学的时候玩儿过一阵车。玩儿什么他都是技术流,改装汽车我认识的人里没人比得过他。比如这辆,是他精心制作的宝贝。不过他可能好几年没开了,我死磨硬泡他才肯借给我。”
她好奇:“为什么好几年不开?”
a.j.停了停,最后说:“大概因为h城交通差,公司又有专车接送吧。”
那天的晚餐他们定在茶园环绕的青年旅社里,并且商量好晚饭后去h城唯一的一家livehouse (小型现场演出)看一支民族摇滚乐队的演出。吃完饭,下起一阵小雨,路面上湿漉漉地反射微茫的路灯光,车开了十分钟走出山路,a.j.才叫起来:“哎呀,差点忘了,shane叫我晚上去救他。”
陈亦辰此刻正襟危坐在“紫天椒”里,想的是同一件事----他答应把车借给a.j.,但a.j.必须在八点以前来解救他。现在八点零五分,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对面坐的是长发披肩,眉眼如画的年轻女子,据说是他表姨邻居的同事的侄女,书香世家,有良好的白领职业,举止文雅,谈吐温柔。
多年没联络的表姨,也许由于生活在h城的缘故,突然又被他妈妈恢复了联系。这位表姨古道热肠,大约受了他妈妈的嘱托,十分乐意给他做媒。据说最近相亲市场上理工男走红,更何况是他这个版本,有事业,有相貌,有家世,工作勤奋,热爱环保,对小朋友永远和蔼可亲,对长辈永远彬彬有礼,从任何角度看都是充满正能量的青年才俊,虽然生活缺乏点情趣,但居家旅行也算十分够用了。
这个不是第十个,也是第八个了。姑娘执意让他叫她的英文名,angel。
其实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昨天表姨打电话来说上次angel姑娘对他十分满意,表姨都替他约好了,再见一次。他说不用了吧,今天忙,表姨怨念地说,每回见过一次,他都没有下文,是不是嫌表姨的眼光不好?忙嘛,表姨也替他解释了,他忙。可是今天都约好了,人家姑娘诚心诚意,这点面子也不给表姨吗?
好吧,事情上升到面子的高度,无奈,他只好再见一回。晚上是真的有成堆的工作等着他,下午他刚在纸上列了列,要完成的事足有十几件,所以他很想早退,但工作忙这种理由在这位姑娘身上用过多次了,再用就显得不大礼貌。
所以他正襟危坐,听姑娘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姑娘说:“我的笔记本电脑最近经常蓝屏,不知为什么。”
他认真解答:“不知道你安装的是哪个版本的操作系统。上次发行的那个版本稳定性较差,现在的政策是可以免费升级的。不过如果你安装的是盗版软件,就很难讲了。”
姑娘闪着大眼睛说:“电脑买了近五年了,我也记不太清楚哪个版本,要有人帮我看一下能不能升级就好了。”
从小的教养使然,总不能给女孩子难堪,所以他想了想说:“如果电脑已经买了近五年,那我建议你干脆换一台。”
姑娘连忙接话:“是啊,我也这么想。可我又不大懂,要是有人陪我去商场看看就好了。”
他在心里无奈地一哂,只好说:“你什么预算?我帮你选几个型号,回头发邮件给你。不用去商场,网购性价比最高。”
姑娘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幸好a.j.这时候终于一阵风一样刮进来。和说好的一样,a.j.是久别重逢的朋友,明天一早要坐飞机离开,所以今晚约他一起去喝一杯。
只是他没料到,a.j.的身后还跟着颂颂。
傍晚刚下过一阵小雨。她仍然穿着那件大帽兜有牛角扣的大衣,可是一路从停车场走来,大概是没戴帽子,淋了雨,头上蒙了一层细密的水珠,额前几缕半湿的头发盖下来,遮住半边眼睛。她一定是知道他和a.j.的计划,狡黠地朝他笑,湿漉漉的,仿佛目光里还反射着雨水的光芒,有种随意新鲜的味道。
事情变得有几分棘手。本来哥儿两个去喝一杯,因为有了颂颂,变得可以四人约会。还是颂颂反应快,马上说:“a.j.本来要送我回家了。这样吧,先送angel,再送我。”
十分自然的,a.j.开车,颂颂坐在他边上,陈亦辰就和angel姑娘沉默地坐在黑漆漆的后座上。颂颂和a.j.一如既往聊得十分热烈,似乎话题说到吃,a.j.说起他吃过的黑暗料理总是兴致勃勃:“有一次去意大利的萨丁岛,当地人请我去参加露天婚礼,特意推荐我吃他们的特色菜,叫卡苏马苏。天黑,我也没看清楚,觉得象是奶酪,一下嘴不得了,嘴里象有什么东西在爬,赶紧吐出来!主人笑得不行,告诉我卡苏马苏的意思就是活蛆乳酪,里面白花花的一片,全是苍蝇的幼虫,一碰还会跳,直接跳你脸上。主人呵呵笑,说没关系,你拿手盖一下,别让它们跳出来就行了!我当场差点没把晚饭全吐出来,后来三天都不敢吃东西,现在看到白花花的奶酪还有心里阴影!”
颂颂大笑,声音盖过窗外排气管的声浪,恣意爽朗。他们两个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每一个都趣味十足。陈亦辰也去过不少地方,至少不会比颂颂少,肚子里不知为什么从来找不出类似的新鲜事。
比如后来说到甜食,颂颂用她一贯绘声绘色的语调说:“听朋友说西城新开了家烘焙屋,专卖香菜口味的蛋糕卷。逆天吧?香菜味的!可是味道就是神奇,已经吃哭了一批蛋糕控,虽然价格很合理,可是一天才出炉三次,必须提前两个钟头排队,就是说最早那一炉八点开卖,六点就得开排,要不然连蛋糕渣也见不到。店家还很任性啊,如果你插队,或者态度不好,动辄就被大厨喝退,各种理由不卖给你。如果你恭维他几句,他就笑呵呵地送你两个小蛋糕……”
他们坐在前排,黑暗中陈亦辰看不见她说话的样子,想来也是眉飞色舞,嘴角飞扬,那对梨涡若隐若现,仿佛是长了翅膀的蝴蝶,立刻就要飞起来。
说到烘培屋的地址,a.j.才“咦”了一声:“那不是就在shane家隔壁的大厦里?”他毫不犹豫地要求:“shane,拜托,神奇的香菜蛋糕卷,什么时候替我买两个,让我给我们颂颂也献个宝。”
明天一早他不就要上飞机?a.j.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住了嘴,车里顿时一阵冷场。颂颂赶紧回过头,看见shane严肃冷峻的目光,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才说:“明天买第一炉,还赶得及送a.j.上飞机吃。”
幸好angel姑娘的英文大概并不擅长,他们几个全程英文对话,angel姑娘一脸迷惘,并没察觉。也幸好姑娘家不远,就在城西,不一会儿就到。
总算把angel姑娘送到,陈亦辰在黑暗寂寞的后座上问:“你们去哪儿?”
和上次一样,同路一程,他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你们去哪儿。
颂颂回答:“去看摇滚乐队表演。”车窗外路灯闪烁。这次他们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遇,颂颂笑了笑问:“shane要不要一起来?”
他大概和a.j.提过他今晚长达十几项的工作计划,即便没有,a.j.也一定会替他回答,摇滚乐?开什么玩笑,shane肯定觉得写代码更有趣。所以当他听到自己的回答,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大概是鬼使神差,他几乎是抢在a.j.前面回答:“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raysnow同学的地雷。
第6章 我们都有小秘密(5)
“沼泽”是h城唯一一家像样的livehouse,坐落在九曲十八弯的小巷深处,门脸不大,没有认识的人很难找到。门口卖票的嬉皮女人似乎也和颂颂认识,熟捻地和她打招呼,没要他们买门票,一挥手就放他们进去。
走在长长的黑暗楼梯上,颂颂侧过身跟他们解释:“门口的森林姐姐就是这里的老板,前不久南湖音乐节,主办方请了支爱尔兰乐队来演出,我来帮了几天忙,所以认识。”
借着楼道里昏暗的顶灯,可以看见水泥地的楼梯,斑驳的墙壁,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陈亦辰自问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颂颂则津津有味地介绍:“今天第一支乐队是内蒙古来的,玩儿迷幻摇滚,穿名族服装,拉马头琴什么的,听说十分带感。第二支走后摇风格,音乐也就一般,但上了某个选秀节目,刚刚红了。不过主唱人品奇差,靠睡了森林姐姐上了音乐节,现在又睡了个富二代,才上了电视里的选秀节目,下面再睡个谁,大概就要发唱片了。”
说到摇滚乐,陈亦辰最多能想起猫王披头士,什么“迷幻摇滚”,“后摇风格”,他自然分不清,更何况是谁睡了谁的□□。他在心里暗暗一哂,到底有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这三年,同样是一个人的生活,他的是单色调,不是黑即是白;没想到她的象打翻了颜料瓶的调色板,看得人眼花缭乱。
楼梯底端,走廊深处,厚重的门一打开,里面的音乐铺天盖地滚滚而来。
这大概是大楼的地下室,还算开阔,但人群拥挤,灯光很暗,照在大厅里黑压压一片人头,只有远处台上的聚光灯耀眼。a.j.早就一个人挤到前面,他跟在颂颂身后,看她技巧地绕过阻挡在前面的人群。有人从后门挤上来,眼看要把她推搡到一边,他连忙上前挡在她身后。从小的教养使然,在这种乱糟糟的情况下照顾女士,是身体的条件反射,根本不经过大脑思考。
那人推搡在他身上,他尽量避免碰到颂颂,可胸口还是撞在她肩膀上。他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
她回身,抬头,笑了笑,眼睛里反射出两个亮闪闪的光斑,朝他说了句什么。音乐声震耳欲聋,他听不清,但看她的嘴型,大概是说“谢谢”。
好不容易才和a.j.汇合。他们所站的位置十分不错,就在舞台的前面,因此音乐声也特别大。音响效果其实很差,仔细听杂音嘶嘶做响,主音吉他怒吼的声音撞在耳膜里尖锐刺耳。但前前后后的所有人都一副很high的样子,只有他一个穿得西装革履,默默站在那里,格格不入。
不一会儿颂颂在a.j.耳边说了些什么,a.j.频频点头。颂颂又回过头来,对他说了什么。他个子高,即使离得近,还是没听清。颂颂朝他招了招手,他依然不明白。
她似乎叹了口气,一把拽住他的领带,把他拉得不得不低下头。
他才明白,原来她是想让他低头,这样方便她讲话。她附在他耳边,他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结果她大声说:“如果要上洗手间告诉我。”
说话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她还拽着他的领带。四周声音十分噪杂,她的嘴唇附在他耳旁,声音嗡嗡的象包裹在棉花里。他赶紧站直身体。
后来台上梳小辫穿蒙古袍子的沧桑大叔果然拿出一把马头琴,在一片电吉他的噪音里咿咿呀呀地拉起来。他觉得这辈子终于搞懂了“迷幻摇滚”的意思,就是歌词一句也听不懂,但你一点也不介意听不听得懂,因为人如坠五里云雾,神思不属,有种一脚踩空,顿失方向的奇妙感觉。
结果最先要上洗手间的人是a.j.,正好蒙古大叔乐队演完,中场休息,颂颂说:“这儿的洗手间脏得不能用,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
又是夜半奔袭一样钻了几条黑暗的小巷,她这才带他们找到一家酒吧,也是门脸不大,门口的木牌子上只写了两个笨拙的字:“乌龟”。
酒吧里的灯光也一样昏暗,只坐了稀稀落落的几桌,但似乎所有人都认识颂颂,不断有人跟她点头致意。
他们坐在窗边的角落,调酒师兼服务生是个三十几岁戴鸭舌帽的苍白男人,过来和颂颂打招呼。颂颂叫他“老郭”,和他要了一整瓶黑樱桃伏特加,老郭爽朗地笑:“嗬,今天你大师兄不在,你就无法无天了。”
a.j.去上洗手间,陈亦辰环视四周。装修不算精致,但整洁明快。墙边有大鱼缸,里面没有水,但假山林立,仔细一看,石头后面竟然爬了一只乌龟。墙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吧台后面的白墙皮上挂着硕大的一个数字----210。
颂颂笑着跟他解释:“老郭是个律师,白天办案,晚上开酒吧。他是癌症病人,本来医生判定他只有半年,可他坚持了一年多。后来医生说,只要过了五年就算康复,所以他在墙上倒计时,今天还剩210天。”
他十分吃惊。看老郭的样子,虽然脸色苍白,但完全看不出是病人。
更令他吃惊的事两分钟之后发生。颂颂打开黑樱桃伏特加的酒瓶,斟满小酒杯,眉头一皱,仰脖一口闷。
他一直以为南方女孩子都是风花雪月的温柔款,从不知道她爱喝烈酒,完全没料到她有这样的酒量。他正诧异万分,没想到她继续斟酒,又一次一口闷,然后又是一杯。连续三杯,连一口气都不喘。
三杯热辣辣的酒精下肚,颂颂长吁一口气,脑袋里那根绷了一晚上的弦似乎终于松弛下来。对面的陈亦辰正襟危坐,一副被吓傻的样子。“呃……”她想了想解释:“我有头疼的毛病,疼起来就想喝两杯。”
“你现在头疼?怎么会头疼?要不要去医院?”他一叠声地问。
她笑:“没什么大不了,老毛病了。前几年出了点事故,脑部受过伤,所以时不时会疼一下,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其实她对陈亦辰充满好奇。人虽然有点呆,但年纪轻轻做到总监,长得高大帅气,行为举止一丝不苟,永远穿熨烫妥帖的条纹衬衫和质地优良的黑色风衣,举手投足都是教养优良的好青年做派。可是有时也有出人意料的地方,总有哪里象是神秘的角落,叫她捉摸不透。
“陈亦辰。”她连名带姓地叫他,想干脆问个究竟。“我们……是不是以前认识?”
他震惊地看着她,一时无语。
以前她常问别人这样的问题,我们是不是认识?通常总遇到对方这样的反应----震惊,不解,然后仔细打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哇,失忆,好象只有电视里见过这种情节,好狗血!她讨厌别人看她如看怪物的眼神,久而久之学会隐瞒,能不问就不问,反正聊一会儿天自然就知道。
今天又遇到对方这样的反应。她笑了笑解释:“我的脑部受过伤,所以有些以前的事不记得了。”
通常这时候对方该连珠炮似的发问了,他却没有,直视她,神色极其严肃认真,仿佛在思考一件毁灭人类的宇宙大事,也许在仔细辨别她话里的真伪。她一哂,语调就颇有点自我调侃的意思:“别不信啊,不就是失忆,英文叫amnesia,再具体点说是retrograde amnesia,就是说头被撞伤,‘啪!’脑回路被撞断了一截儿,事故前一两年的事都不大记得,有时候甚至很久前的事也记不太清楚。”他还是无语,她朝他扬了扬眉,爽朗地笑:“怎么样?失忆!很时髦吧?”
他停了许久,最后冒出一句:“现在时髦的不是穿越?”
她被他逗乐,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冷幽默。
这时候a.j.从洗手间回来,话题又转去天南海北别的地方。到后来她和a.j.都喝得有点高了,只有陈亦辰一个人保持警醒,一脸思索地看着她。她记得自己好奇地问:“shane,你小时候什么样?也是这样不苟言笑?”
shane还没答话,a.j.已经大摇其头:“shane的童年,真是惨不忍睹。家里管得严,每门功课都必需拿第一,幸好他感兴趣的事也只有那么几件:读书,读书,和读书!课外活动嘛,只有国际象棋一样,年年拿州里的冠军,还拿过几次全国冠军,真是了无生趣,对女孩子还都一概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和现在是一模一样啊,看看这眉毛,这眼睛,外貌都一模一样。”
他难得自嘲地笑了笑:“外貌怎么可能一模一样,小时候肯定比现在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