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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的男人眼底闪烁着狰狞的血色,看见这一幕,兴奋的有些得意忘形。
就是这个骄傲的中国男人,在大学的时候,总是很任性的一次又一次挫败他最小的弟弟。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前,眼眸中闪烁着癫狂的色彩,魔爪抬起季尧的下巴,欣赏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按照正常估计,两分钟之内这个可恶的中国男人肯定毙命。就他这样的。还妄想从他这里赢走机密文件?
简直是……是在白日做梦!
就在他等着季尧脸上血色全无,慢慢的气息全无的时候,季尧却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眼眸中那一抹清晰的坚定,震慑到这个嚣张的男人了。
他脸上的嚣张气息一点一点的收敛,有些诧异的看着季尧。
这个时候,旁边的工作人员也都以为季尧必死无疑了,已经开始帮他解锁,准备将他的尸体拖出去了。
甚至,观众席上的观众已经开始雀跃着计算这一局可以赢得多少筹码了。
季尧猛然睁开眼眸的模样,也把他们震慑住了。
他的眼眸中根本就没有垂死挣扎的那种绝望和痛楚。有的都是满满的坚定还有蓬勃的希望。他抓住嚣张男人的手臂,哑声道,“我没死,机密文件……在哪里?”
深潭般的眸子里,那些颤抖又坚定的眸光,彰显了他身上那种伟大又坚韧的父爱。
而这一点是嚣张男人最容不下的,在反应过来这个事实之后,他的眉头微微的蹙紧。
他还真是低估了这个中国男人,没想到这两枪他还能挺住?
他好像很坚强……
不过,这种坚强是他不允许的。下一秒,他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自己的手腕处变出一把微型的消声手枪,再一次抵着季尧的腹部。
他不信,这一枪下去这个中国男人还能不死?
用中国话来说,难不成他成仙了?
他举枪的同时,他也暗中向几名工作人员使眼色。他早已防备,今天这场赌局他是一定要赢钱的。他不缺钱,缺的就是这种胜利的快感。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这里的。
就算是他想,左帆也不会同意的。
季尧的脊背再一次绷紧,俊脸僵硬到了极点,眼眸中闪过一抹深色。
“季先生,你可以去死了————”
嚣张男人的话音刚落下,他的脑门上却多了一把枪。他愤怒的扭头,看见的便是边上的工作人员拿枪抵着他的脑袋,他怒骂道,“fack!!!!”
季尧失血过多,可是全身上下就像是被铸成了铜墙铁壁,坚硬到极点。他不允许自己软弱,不允许自己倒下,心中一直有那个坚定的信念。费力的站起身,幽沉的眼神扫了一眼那个嚣张男人。叹息,费力道,“中国有句老话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听过……么?”
嚣张男人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脑门被抵着枪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是很窝火,他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起来,一只手握拳。深深的压住浑浊的呼吸,他冷道,“季尧,你是要跟我比谁的子弹速度快吗?”
在他那阴森森的威胁眼神之下,季尧不但没有半点的紧张,反而是直接用沾着鲜血的手指推开他的那把微型手枪。
他一字一句,淡漠又幽深的道,“忘了告诉你了,你这把枪里面其实没有子弹。我……季尧……从来都不会做那种没谱的事情。”
嚣张男人挫败的蹙紧眉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枪,狂躁的对着季尧开枪,“fack!!!!!”
果然,他的手枪里面并没有子弹。他深深的被打击到了,他的身边居然有内奸!
这个该死的中国男人。是什么时候进行这些小动作的?
季尧撑着自己的身体,眼眸中迸发出冰寒而透彻的暗芒,沉声道,“机密文件在哪?快点说!!!”
嚣张男人就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那样难受,嘴巴张了张,很是挫败,更加不甘心。
季尧直接从工作人员的腰间再次摸出一把枪,紧紧的抵着他的额头,夹着一股狂劲气息的逼问,“说!在哪里?信不信我也让你尝尝身体内有两颗子弹的感觉?”
无形的危险和杀气。从四面八方,凝聚而来。
这股杀气,让人生畏。
这一刻,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嚣张男人的蓝眼睛里面终于露出了一抹惊慌,他的身子晃了晃,退让了一步,“冷静,我带你去…………现在就带你去拿机密文件。”
————
色的车身贯穿在整个暗夜当中,宛如幽灵一般,迅猛的穿梭在公路上。
车内,季尧坐在后面闭着眼眸休息着。尽管体内埋着两颗子弹,尽管身上的血迹还没干,可他就是凭着一口气硬撑着。
那名拿枪抵着嚣张男人脑袋的工作人员其实是季尧早已安插在这里的,这会看着季尧浑身的血迹,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季先生,你怎么样?好不好先包扎一下伤口?”
季尧的眼眸倏然睁开,眸底彰显的是坚韧,淡漠的开口,“我撑得住。”
为了挽救儿子,为了保护婚姻,他真的撑得住。
他现在恨不得第一时间拿到机密文件,第一时间解除季霄凡身上的危机。
“再快一点!”
他沉声催促了之后,再次闭上眼眸。为何他总有一种她离他很近的感觉?
难道真的是因为太过牵挂?太过想念?
才会出现这种幻觉?
不知道,她这个时间段在干嘛?
很想给她打个电话,很想听听她的声音。听她甜甜的撒娇,叫他老公。
可是现在不行……
他将这种冲动生生的压下,伸手轻轻的按压着眉心。
终于,到底军事基地了。
军事基地的整个形状宛如一个堡垒,椭圆。在白昼十分闪烁着银色的光亮,此刻却像是一个潜伏着的火源,肃杀而安静,哪怕里面灯火通明都无法遮掩那股冰冷肃杀的味道。
层层的门被打开,接着在身后关上。
季尧裹着一身杀气走进去,让周遭的空气瞬间又下降了几个冰点。
嚣张男人此刻气焰已经熄灭了大半,被人拿枪抵着脑袋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季尧的人不耐烦的催促道,“速度快点!”
嚣张男人蹙眉,眸底有一抹暗色闪过。
季尧是在用信念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尽管他现在身上埋着两颗子弹。可是他的周身仍然透着一股很强大的气场。这种气场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他压低声音,沉沉的开口,“把柜子打开!!!立刻!!!”
嚣张男人走过去,宛如霸气回归,整个铜墙铁壁般的空间都忌惮着他的权威。刚才眼底的那一丝慌乱和挫败突然之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狰狞的冷笑。嘴角慢慢的勾起,突然就转身对着季尧挑衅道,“你真的以为只有你自己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吗?我也知道中国这句古话的意思,哈哈!”
季尧苍白的俊脸狠狠的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他的手下。更是有些慌乱的僵了一下脊背。
嚣张男人冲着外面喊了一句,“嗨,我的老朋友。快点把那位漂亮又可爱的中国美女带进来吧。”
他的话音落下,季尧就看见了他时刻牵挂的那抹纤细的身影。
他的心口狠狠的揪痛了一下,就像是有一把尖刀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捅了一刀,里面的鲜血汩汩的冒出,迸溅出了一米之远。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不由的握紧,该死的,她居然被挟持了。
难怪他刚才强烈的感觉到了她的气息……
陶笛在枪声响起的瞬间,是晕了过去的。
可是这会已经被左帆这个变态想办法给弄醒了。她单薄的小身子就这样被左帆拥在臂弯底下,逼着她进来。
只有两天不见,短短的两天,她就清瘦了一圈。她的脸色苍白的让他不敢去看,看一眼心口的揪痛就强烈几分。
陶笛在看见季尧瞬间的时候,记起了之前自己承受不住晕倒的事实。清澈颤抖的眸底闪过一丝欣喜,他没事,他没死。她就知道他一定可以撑过来的……
只是,等她的眸光一点一点的聚焦,看见那个浑身都湿漉漉的沾着血迹。脸色惨白一片的男人之后,她单薄的小身子更是剧烈的晃动了几下。好像随时都可能倒下一样,不过她身边这个变态是不可能让她倒下的。
她试图挣扎,左帆禁锢着她的力气更大了。手指就像是要掐进她的血肉当中一样,疼的她咬牙切齿。
她真的很想冲上前,很想扑进季尧的怀抱。很想告诉他,她很想他,很担心他,很紧张他。
可是,她最终什么都做不了。
她转眸,用一种愤怒的眼光狠狠的瞪着左帆,恨不得撕碎这个变态的脸。
无声的眼泪,顺着消瘦的脸颊蜿蜒而下。她就只能这样隔着距离,远远的看着他,用她那担忧颤抖的眼神去舔着他的伤口。
这一瞬间,他们两人用无声的眼神交流着。眼神里面传递出的都是对彼此的担心和牵挂,还有那一丝相互温暖的气息。
这种眼神无疑又刺激到了左帆敏感的神经,他面色狰狞,眼底布满了血腥之色。在他的一个眼神之下,旁边有人冲上前一脚踹在季尧的胸口。
季尧被这种力道踹的连连后退,原本已经受伤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撞到后面的铁壁之后,单腿半跪在地上。惨白的俊脸上闪过一丝极度眩晕的光,那巨大的痛楚在眼底蔓延开来,捂着自己的腹部剧烈的咳嗽起来。
口中一抹猩红,就这样喷了出来————
陶笛猛然睁大眼眸,浑身僵硬。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以一种她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在撕裂开来。
她哭,却连声音都哭不出来了……
原本那个嚣张的男人在左帆出现之后,神色也恢复了一贯的嚣张,甚至眯起眼睛,点上了一根雪茄。唇角轻蔑的扬起。
虽然他的额头上还抵着一把枪,可是有这个美丽的东方女人作陪,他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从这个中国男人眼中,看见了对这个女人的紧张和在乎。
慢慢的,他额头上的青筋砰砰的挑着,快要将雪茄都碾碎。
猩红的眸抬起之后,注视着眼前这个美丽的东方女人,狰狞的笑,“今晚的游戏是不是很精彩?我美丽的小姐,看着你心爱的男人在赌场中间变成一只待宰羔羊,你是不是很心痛?”
在这个寒彻的夜里,在这种肃杀沉闷的环境中,陶笛清透的小脸泛着惨白,?色柔软的发丝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肩头。
她清冷柔美的小脸歪了歪,轻声吐字,“你听说过叶公好龙这个成语吗?”
嚣张的男人脸色一僵,耸耸肩,眼底的癫狂更加加剧,“说说看,我美丽的中国女人。”
陶笛忍着心痛,清美的一笑,眼神却是冰冷的,轻声道,“其实在希腊神话里也有类似的故事和含义,意思就是说,您总是喜欢看着死神用各种残忍的,或者游戏的,血腥的方式把别人的生命带走,以死亡来寻找刺激,可如果有一天死神找到你。却不知道你敢不敢也拿自己的生命去给死神取乐?在中国的汉语里面这种人被叫做‘孬种’,英文我不知道怎么说……”
她的眸光移向季尧的时候,眸光顿时就柔和温暖了起来。
嚣张的男人闻言脸色僵硬到了极点,这对中国男女还真是有意思。居然跟他说了差不多的一番话,之前季尧上场的时候也问过他敢不敢自己也那么玩一次?
陶笛侧着小脸,就这么看着季尧。
季尧的俊脸,沉了沉,没想到她在这种时候还能跟他这般的?契。她说的这番话,之前他也说过。她既然这么问了,他就配合。冷冽的勾唇,擦去唇瓣的猩红色,锋利的薄唇吐出一个好听的字,“coward!!”
coward,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