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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食物的催动下,孩子们的劳动积极性那是超级的高,即便成年的寡妇们,也都祭出了自己的本事,倒是叫于秋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原来,这个村里的妇人完全可以当男人用的,有力气的不仅是张喜儿,其余的妇人也都个个不差,还都有各自擅长的手艺。
比如小虎的母亲孙大娘,接过于秋手中的短刀之后,竹篾就在她的手上快速产生,豆子的母亲陈五娘则是有一双巧手,用竹篾可以打出任何样式的东西,别说蒸笼格子这种之前就常做,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东西,于秋觉得,就算让她打一些有连环入口的葫芦形鱼笼子,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也难怪这些女人能在混乱的河北之地生存下来,她们的智商或许不高,但是动手能力绝对没的挑,从房子到所有的生活用具,她们都能够自己生产,虽然算不得先进好用,但起码能用,于秋对于她们的要求就是这么多了,能用就行。
一个时辰过去,还带着浓浓竹子气味的一套蒸笼格子便被几个妇人一起完成,足有五层之多,可以严丝合缝的叠在一起使用,而于秋只能算是这套蒸笼格子的设计者。
这时,被他和好的那个大面团也已经在陶盆里发好,不仅胀满了整个陶盆,甚至还胀起老高,体积至少增加了两三倍。
洗干净了手,在面团上按了按,于秋满意的点了点头,然之后便将面团搓成一个个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面团,均匀的摆在每个蒸笼格子里,同时也让张喜儿往陶锅里加水,将灶里的火烧旺。
很快,满满五大格子馒头便被于秋搬到了灶台的陶锅上架好,陶锅里被煮到沸腾的水产生了大量的蒸汽往蒸笼格子里冲,仅仅是几分钟时间,大家就闻到了浓郁的馒头香味。
孩子们不自觉的抽动鼻子的时候,总是能发出一些轻微的吸溜声,仿佛不多吸一点香味进肚子里,就亏大发了一般,他们视线的焦点也已经完全离不开这个冒着热气的蒸笼,年纪小,个子矮的孩子,看不到蒸笼格子,就瘪嘴哭,让大人们不得不将他们抱起。
成年的妇人们此时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一边帮自家孩子擦口水的同时,自己的口水也在不停的咽。
包括于秋本人,此时都有一种久违的饥饿感从胸腹中透出,南粉北面,由于天气和环境原因,在北方做面食天然就比在南方做的要好吃一些,他穿越过来已经吃了半个多月猪食一般的食物,竟然对这种在后世随处都可以吃到的大众食物产生了渴望和冲动。
当然,他做出来的馒头和后世的馒头也没有多少区别,但是,这种馒头的香味对于吃了一年多,甚至更久时间的谷糠麸皮的人来说,诱惑力就太大了。
不过,他的脑海中一直都在提醒自己,要冷静思考问题,这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战乱地区,搞出了新名堂,就要能承受的起这些名堂带来的后果,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馒头也是如此。
很快,一套营销方案以及在馒头在销售的过程中可能出现的一些问题的应急方案,便被他想透彻了,眼见馒头就要熟了,他便朝灶台前挤的满满当当的人喊道,“馒头马上就要熟了,你们现在相信我了吗?”
于秋一副大家不相信他,他就不给大家馒头吃的架势,大家自然是连连点头,他这才满意的道,“很好,那么,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什么?回家?秋哥儿,这,这,孩子们都馋成这样了,你蒸了那么多,一个人吃独食可不好吧!……”
“是啊!是啊!大家伙一起忙活了这么半天,你怎么能吃独食呢!……”
“这样做,秋哥儿你可就不厚道了……”
转折来的太突然,一群妇人们顿时不乐意了,纷纷七嘴八舌的嚷嚷道。
而那些等吃的孩子们,更是像脚下生了根一般,半步都不挪动,于秋在他们心里的形象也瞬间崩塌了,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他们可吃不消。
当然,于秋也不是真要赶他们走,在大家愤怒不解的碎碎念中,伸手示意大家安静道,“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呢!蒸馒头的面粉是喜儿家的,馒头是我做的,这可是金贵的粮种磨面做出来的面粉,做成的馒头,它的价值几何,大家应该心里清楚,就这么白白给大家吃掉了,喜儿岂不是亏大了?”
闻言,大家虽然还是感觉憋屈,但真不好说什么了,张喜儿凭什么拿自己家的粮种磨面来给全村的人吃?
“秋哥儿,还是把馒头分给大家吃吧!反正都已经磨面做成吃食了,我们不能吃独食。”张喜儿弱弱向于秋劝道。
以她抠门的性格,把好十多斤麦种磨出来的面粉白白的给人家吃了,一定是心疼的要死,但是,内心里的那份善良,却是让她最终选择了将馒头贡献出来与大家分享,这倒是叫于秋再度有些意外。
“那行,既然喜儿同意了,这馒头,大家就一起分食吧!不过,在出笼之前,有些事情我得跟大家说道说道。”于秋借机道。
听到他这话,众人面上都是一松,其中赵七娘先开口道,“秋哥儿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咱村现在就你一个青壮男丁,以后大小事情,你都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没有大问题,咱们会尊重你的意见的”
顺利的获得了村里话语权,于秋点头笑道,“好说好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当仁不让说一说我的建议,这第一件事情,就是规矩,不管你们现在能不能理解,如果想要我继续留在这个村子,为你们做出好吃的吃食,让你们拿出去卖钱,就必须遵守我的规矩。
现在,我宣布第一条规矩,那就是吃饭之前,必须得洗手,包括盛食物的碗筷,都得用清水洗净,所以,现在大家就各回各家,拿好自己的碗筷,当着我的面,把手和碗筷洗干净,今后,但凡吃饭的时候,这个规矩都必须得执行。”
果然,秋哥儿还是秋哥儿,做什么事去,都有一番怪讲究,像是个犯了脑疾癔症的病人一般固执,眼瞅着馒头蒸笼里面冒出来的香味越来越浓,大家也就不跟他辨那么多了,纷纷牵着自家娃,摸着黑往家里跑。
于秋则是直接提了桶,拿了水瓢来到了屋前不远处装着清水的大缸里打了一大桶水,等着给大家淋水洗手和碗筷。
作为寡妇村唯一的青壮男丁,收服这些寡妇和孩子们为自己所用,基本没有多少难度,当然,于秋这个想法,也是在这些寡妇们在自己面前展现了一番她们可堪一用的本事之后,才临时起意的。
不多时,跑的最快的憨子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陶碗和一双竹筷,于秋看着他把手朝自己伸了过来,便从桶里舀了一瓢水,一边给他浇着水洗手,一边道,“万一有人来村里问你,这个馒头是怎么做出来的,你要怎么说?”
憨子想都没想就答道,“是秋哥儿你做出来的啊!”
于秋摇了摇头道,“你如果跟别人这样说的话,估计我去了城里,就回不来了,那些权贵老爷或者带兵的将军,会把我抓去专门给他们做馒头,这样你们就再也吃不上馒头了。”
“哈啊!那咱们不去城里卖馒头了,咱们就在村里吃,不让外人知道。”憨子有些着急的道。
他还是个村娃子,碰到事情,首先想到的是躲避,于秋一点也不意外,耐心教导道,“可是,咱们不卖这些馒头,就不能赚到钱,其实还不还卢家借贷的粮种,我是一点都不在乎的,主要是以后咱们也吃不上这种馒头了,所以,咱们要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憨子好奇的问道。
他洗完了手的时候,大头也拿着碗筷凑了过来,于秋顺势对两人道,“咱们得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