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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庄主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又是羞愧,又是对林正风的愤怒。他道:“林正风,秀林山庄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行反叛之事?”
林正风道:“我不曾背叛秀林山庄!只是庄主,秀林山庄本该壮大,可如今竟只屈居这个小城镇!庄主,你可甘心?晏公子曾说过,他若是扳倒了皇上,便封我秀林山庄为……”
他未说完,便是一阵掌风扇到他脸上,直接将他打倒在地,林正风嘴角滑落一缕鲜血。
林庄主怒道:“谁教你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转头又对傅兰君道:“傅大小姐,此事我秀林山庄会负责到底。”
傅兰君冷笑一声吩咐道:“还望林庄主不要心慈手软,该榨出来的消息,不择一切手段榨出来才好。”
又补充道:“毕竟此事关乎朝廷,一不小心,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此番秀林山庄能不能逃过一劫,还得看屋里那位心情是不是好,愿不愿意放过林庄主一马!”
此次秀林山庄木堂堂主林正风谋逆之罪已板上钉钉,若是上报朝廷,便是林家满门超斩的大罪。林庄主自然知道其中利害,能从林正风口中得出的讯息,半点不会拉下。
傅兰君又道:“林庄主还是要清理门户,好好查一查,若是林家庄好藏着旁的反叛之人,再查出来,谁也包庇不了你!”
林正风面色严肃,又吩咐道:“将林家上下彻查到底,不要放过任何有嫌疑的人!”
秀林山庄毕竟是百年大家,即便多年来林庄主有懈于管理,可掌控力还在,雷厉风行的性子让傅兰君半点也不怀疑秀林山庄会有漏网之鱼。
傅兰君没有再多言,竟离开了秀林山庄。
季云黎再醒来的时候,耳边是一声惊喜地呼唤:“公子,您可算醒过来了!”
他觉得胸口闷痛,可耳边听到的却不是心心念念的声音,让他皱了皱眉,强撑着睁开眼睛,问道:“兰君呢?”
卫陵叹了口气,问道:“公子,您做了什么事将傅小姐气成这样?”
季云黎一听脸色稍变,沉默不语。
隔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她如今在何处?”
卫陵又叹了声,道:“她还未嫁过来您就将她气得要回娘家,公子,我可真佩服您!”
季云黎这才急了起来,就要撑着起身,却又倒回去捂着胸口急咳了两声,面色又是惨白。
卫陵忙道:“公子您别急,傅小姐就是跟您置气呢,只说了那么一说,还没走呢。”
幸而当时小素与他在一起,才给了他将夫人留住的机会,若不然她就那么不声不息走了。
季云黎这才安稳下来,蹙眉默了片刻,道:“卫陵,再帮我做件事。”
傅兰君早便知晓季云黎此番来秀林山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解毒,可她不曾料到他会为了查清事实真相,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她十分气恼,简直想一走了之,不再管他。
卫陵来敲了敲门,道:“傅小姐,请您开门。”
傅兰君虽是气愤,好几日季云黎一直未醒过来,她还是担心,这时候又别扭,只冷声问道:“什么事?”
卫陵道:“是公子的事!”
他话音刚落,门就“吱呀”一声开了,傅兰君眼中眼不住的焦急,语气却不分不耐烦,问道:“他又出什么事了?”
卫陵一愣,随即抿唇轻笑,道:“少爷并没有出事,只是醒了过来。”
傅兰君明显松了口气,又哼了一声,道:“醒了便醒了,告诉我做什么?”
她说着便要关门,却让卫陵一把拦住。
卫陵问道:“傅小姐不去看看公子吗?”
傅兰君冷笑一声,道:“我去看他做什么?他需要我去看他吗?”
卫陵叹了口气,道:“傅小姐,这回公子不是有意瞒您,只是未来得及罢了,您就原谅他吧。”
傅兰君哼了一声,道:“对,他若是中毒死了,我给他收尸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卫陵心中暗想夫人这一张嘴果真毒的很,却接着说道:“公子对您是真心实意的。您以为以您傅家大小姐的身份,为什么没别的男人来烦您吗?还不是因为自打您女儿身暴露之后,公子暗下将要向您提亲的男人一个个都打发了!”
傅兰君眼角跳了一跳,呵呵笑了一声。恰好这时候小素过来道:“小姐,林公子请您到许愿林一叙,您看去是不去?”
“去!”傅兰君咬牙重重地道,“不看看旁的男人,我怎么知道眼前的是最好的?说不定还有更好的等着我呢!”
她故意盯着卫陵的眼睛重重道。
卫陵心里发毛,心说公子做什么非要让他做这个苦差事?
他回到季云黎的住处,季云黎正让人侍候着喝了药,见她回来抬头问道:“如何?她可是很生气?”
卫凌点点头,道:“公子您为何非要在此时将这件事跟她说?傅小姐原本就气得不轻,您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季云黎弯弯唇角,颇为无奈的一叹,“她生气一次也是哄,生气两次也是哄,倒不如放在一起。”顿了顿又补充道,“趁我生病还没好。”
卫陵面色纠结,道:“公子,您要哄还是快点吧,林公子将她约到许愿林,傅小姐也说要看看别的男人!”
他话音刚落,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嗯,季大人您可劲作可劲追吧!
☆、第二十五章
那棵许愿树上挂了许多宝牒红绳,善男信女的美好的祈愿全都挂在上面。傅兰君抬头看着许愿树,觉得十分好看。
“兰君。”林洪生走过来,问,“兰君,你猜猜哪个宝牒是我挂上的?”
傅兰君回头看他,阳光从许愿树里照过来,将他的脸照得通红。
傅兰君道:“是哪一个?”
林洪生指着最高处顶梢上那一个,道:“兰君,都说挂得最高,越能让观音娘娘看到,你说我挂得那么高,她怎么就看不到呢?”
许愿树顶梢独独只那一个,再显眼不过。傅兰君看着,却道:“洪生,我当是未曾对你有那份心思的。”
林洪生笑道:“是,你自然没有。你明明是女儿身,可那时候却总把自己当成男子,若说你对女孩子动了心思,我倒可能是信的。”
他又道:“只是兰君,你知不知道,我从那时候便喜欢你了。当时我母亲去世,同窗好友都离我远去,是你一直陪着我……”
他神情渐渐沉重,傅兰君却忍不住腹诽,他母亲死后嚎啕大哭了一晚上,又痛痛快快的吃了两天大鱼大肉,之后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至于都离他远去,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当初除了她,旁人都热衷于欺负捉弄他,哪里还有什么同窗好友?
她再看看眼前的人,竟是长得人模狗样,她不由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与先前模样实在差了太多,我都认不出来了。”
林洪生看了看自己的身形,得意一笑,道:“我自从知道你是女儿身之后,便奋发图强,加上父亲将我送到乡下去,每天只能吃地瓜土豆,便成了如今的模样。”
傅兰君颇为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这么说了两句,竟又想起小时候的情谊来,不由道:“我们当初进学的日子,也是挺好的。”
林洪生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起来,直接上去拉着她的手道:“那兰君,你不要再嫁给他,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兰君,你嫁给我吧,嫁给我,日后天天还是先前进学时的样子!”
傅兰君让他弄得愣了一愣,随即抽出手来,摇摇头,道:“你这是开玩笑呢。”
林洪生失魂落魄,道:“为什么?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好来,你为什么嫁给他……”
傅兰君还在生气,就冷笑一声,道:“不错,他确实没什么好的。”
“那……”
傅兰君叹了声,道:“洪生,我嫁不嫁你,与他好不好并无关系。只是我从没对你动过心思,以前没有,日后更不会有,你可明白?”
林洪生眼中波涛汹涌,良久才松开她的手,退后两步,道:“我明白……可兰君,你看看许愿树上最高的那一个宝牒,我不信菩萨看不到!我不会放弃的!”
他说着,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忽地又重重握了一下她的手,道:“兰君!你等着我!”
他说着,便大步转身走了。
“洪生!”傅兰君想拦住他,劝他在放弃,他却已经走远。
傅兰君看着定梢的宝牒,随风吹动着,十分耀眼。
她良久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却吓了一跳,季云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雪,几日不见,他似是又消瘦了许多。
他眸光深沉,竟将傅兰君看的心头一跳,她回过神来,冷笑道:“季大公子不好好养病,到这里来做什么?”
季云黎淡淡道:“我哪里都不好,不嫁给我也没什么?”
傅兰君一愣,才反应过来之前她跟林洪生说的话让季云黎听到了,却淡淡一笑,道:“是又如何?你骗了我,还让人将向我提亲的人都打发了?季云黎,单单这几件事,你说你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我嫁的?”
季云黎低头不语,许久却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
傅兰君看着,是同许愿树上一般无二的宝牒,紧接着她便看到季云黎走向许愿树,从许愿树旁搭着的梯木开始往上爬。
傅兰君忙走过去喊道:“季云黎,你在做什么?!”
他脸色十分差,卫陵说他才刚刚醒过来,如今站在那里都费劲力气,他还想要做什么?
她看到季云黎额上一出大滴的汗来,抓着梯子的手已经开始发颤,眉头紧皱起来。
可他仍旧坚持着爬了许久,已经能够得到树枝,他却仍往上爬。
傅兰君知道他要去挂那个宝牒,便道:“这样挂上就好了!你还做什么?”
季云黎却不停,继续往上走。
傅兰君心中一急,直接吼道:“季云黎,你若再往上走,我便直接离开,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梯木上的人身子明显一僵,紧接着剧烈的咳了两声,傅兰君在下面看得心惊胆战,最后终于忍不住飞身上去,直接揽着他的腰将他抱下来。
季云黎用力挣扎,却挣脱不过,让她带下来之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傅兰君哼了一声,看着他一张惨白的脸,道:“瞪什么瞪?有本事再爬上去啊?”
季云黎眼神一震,随即撇过头去,干脆利落吐出一口血来。
傅兰君这可慌了神,又忙去看他,季云黎却推开她的手,看着手里的宝牒,有些心灰意冷,“算了,就这样吧。”
傅兰君不知他是何意,还想着自己正生他的气,又见他刚刚吐了血心中担心,正是百爪挠心,不知该怎么办好。
她不动,季云黎便没有动作。隔了一会儿,季云黎撑到了极致,沿着树干滑坐下来,脑袋埋在膝间,手里的宝牒还攥的紧紧的。
傅兰君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坐在这里做什么?觉得自己身子太好吗?”
季云黎抬眼看她了一眼,并不说话。
傅兰君便去拉他,他却不动。傅兰君气恼:“你不走便算了,我走了你也不要来找我!”
季云黎惨淡一笑,道:“走不动了。”
傅兰君一愣,俯下身将他撑起来,问:“我将你抱回去?”
季云黎摇摇头,让傅兰君撑着走了几步,身子却止不住的下滑,傅兰君咬了咬牙,直接弯身将他抱起来,却是吃了一惊,怀中的身体比之前更是消瘦了不少,她心里一酸,想即便是同他置气,也不能这样不顾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