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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过温酒的棒球帽遮在脸上,挡住各种意味不明的灼热视线后,君匪无比希冀下课铃响起,或者说...温若水通知下课。
然而——
“请各位合上书,还剩半个小时,我想和大家讨论一个问题。”
“......”教室仍是一片默不作声,这样的震惊,足够他们懵圈一段时间,又或者是碍于温若水不动声色的气势,在座同学一个也没走。
“好了,我想说——”温若水转动粉笔,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写了两个正楷繁体字。
“穿越?”君匪怔了怔,不明白他的意思,不仅是她,底下的学生都是晕晕乎乎,好好的古建史,说穿越就穿越,这新来的教授除了长得好看,性向和思维都不太正常啊。
“我听说...”温若水不顾众人小声的非议,又郑重地写下了两个字——光速。
“当你的速度与光速相同时,就可以穿越。”
他不慌不忙,阐述从科学论坛看到的观点,这是温若水学会用电脑后,做的第二件事情,第一件,自然是注册《我登仙途》的账号。
来到现代的日子,说来奇怪,也许是磁场的紊乱,温若水总觉得这借来的身体慢慢发生着变化,说不清楚,却一定是隐患。
就好比现在,他转动着粉笔,指尖却没有感觉,粉笔快速转动带起的虚影,就像有时候温若水看自己的身体时,会觉得虚影一晃,像是要消亡,又或者是灵魂剥离这个身体,总而言之,淡定如温若水也有了恐慌,他害怕...自己先君匪一步离开这个世界。
底下仍旧哄哄闹闹,有讨论穿越的,有讨论基友的,有讨论辈分的,每个人...或多或少参与了其实与他们无关的事情。
隔着人群,隔着喧嚣,温若水的眸光就那样静静放在君匪身上,不轻不重,却依恋而绵长。
一眼万年。
***
夜幕降临,黑吞噬了一切,看不见肮脏,又尽是肮脏,每个城市的下水道都在悄然诉说着这个城市的秘密,或者说,良心。
温家私人的医学实验室里,眉目过分清秀的女人正带着口罩,一手拿着红红绿绿的化学药水瓶,一手拿着父亲留下来的《捕杀吸血鬼笔录》,温玉小心控制着配比,多余的药水滑落下水道,似硫|酸般溅起阵阵飞沫。
温玉皱了皱眉,动作却丝毫未缓,仅是圣水还不够把那家吸血鬼赶尽杀绝,若非为了儿子温酒,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不管他们有没有伤害他,只要存在一天,温酒的安全就有隐患,就像父亲曾说,没有吸血鬼可以和人类做朋友,更遑论...吸血鬼猎人。
因为温若水顶罪的那件事,温玉更加相信,吸血鬼就是祸害,凭什么她是那个吸血鬼的万里挑一就该乖乖任人宰割,温玉从不后悔杀了那个吸血鬼,哪怕害温若水因此顶罪,她也未曾有过歉疚,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只是...
温玉皱了皱眉,望着配好的药水也无法舒展眉头...现在的温若水,早已不在自己的掌控当中。
如果有必有的话,她不介意抛去多年的青梅竹马师兄妹之情,把他也一起解决了。
她绝对不能让温酒知道...她的母亲,是这样一个女人。
***
夜色越来越深,古典的建筑里透出温暖的橘光,未烧火的炉子旁,围着四个人,时不时响起清脆的碰响声。
“哈哈哈,言宁...我胡了。”在柔光下愈发显得眉目精致的少年帅气地一倒牌,插|入某人放的炮后,笑得合不拢嘴。
诚然,这场麻将局,由本该回温家吃饭的温酒和他的舅舅,还有小舅妈,再外加上言宁组成。
下课后,因为温若水当堂承认他和君匪的关系,一向耿直的温酒很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不高兴。
也没心思回家了,烦闷的心头第一时间涌现的竟然是言宁那张脸,很奇怪,他讨厌他,却觉得和他相处,仔细回想,也挺有意思,挺开心的。
就像此刻,让他吃瘪,怎么就那么爽呢?
“小矮子,给你个机会,把牌还给我。”许是少年得意的神色太张牙舞爪,言宁低垂着眼眸,唇边洁白的小虎牙都写着威胁。
温酒吐了吐舌头:“诶,我就不。”
“你死定了!”
噼里啪啦,整个麻将桌都被言宁碾碎了,半晌,他才收敛好怒气,优雅地迈上二楼。
“小矮子,跟上!”
“哎...温酒,别去了,小心死了没人给你收尸。”君匪见状,心痛麻将之外,顺便从中可见少年跟上去的下场。
“师傅,别担心。”温酒不见一丝惧色,相反笃定道:“他的气都撒麻将上了,你看,舍不得打我。”
君匪:“......”
待这闹腾的两人相继走后,她才望向一旁安静得出奇的温若水,问道:“不开心?”
从今天上课起,就怪怪的。
君匪刚说完,就觉身子一斜,恍惚间,温若水已经把她扯到怀里,“不是不开心,相反,这种热热闹闹的日子,我很向往。”
只是...不知道借用的这个身体,还能撑到几时罢了,他下意识望了望自己藏在一侧的掌心,竟然是越来越虚化。
“为什么会这样?”他悄悄问系统。
“很明显,你没有按我说的去攻略这个界面的大气运者...没有他们的气运,你暂居的身体撑不了多久的。”系统缓缓答道。
其实,温若水所在的前几个界面还好,有他原本的能量作为支撑,越到后面,就越需要气运作为补充。
而他每一次的任务,都是总部随机发布的。
系统不明白上位者的心思,却隐约觉得,领导和温若水,甚至是君匪...有着密切的关系。
只是这些,不是他一个小小系统应该掺和的,很多年以后,这个曾经跟过君匪,后来跟着温若水,最后脱离绑定的系统无比庆幸它没有多管闲事。
因为哪一个...它都惹不起。
“宿主,攻略对象在百米之外,请把握机会。”系统忽然出言提醒。
温若水轻锁远山眉,未过多时,耳畔就响起不急不缓的门铃声,他耳廓微动,来人似乎早有预谋,连脚步声都是那样沉稳。
示意管家退下,温若水对君匪莞尔一笑,站起身,亲自去开门。
“你好...”门外,十分有礼貌的声音响起,温若水微怔,点头道:
“你好先生,请问...您找谁?”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让还等更的读者久等了,这个故事下章完结,之后会写男女主前世,交待伏笔,尽快完结。
第70章 吸血情缘·温酒(完)
“你好, 我是温玉的同事。”
敲响言家大门的中年男人气质儒雅, 带着一副金丝边框方镜。
“是这样的, 她上班的时候突然昏迷,已经送入医院,只是联系不上......”
“她怎么样了?”少年闻声慌慌张张从楼梯下来, 取出兜里的手机,好几个未接。
温酒只顾着和言宁打闹,根本没看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屏幕。
“别急。”紧跟在身后, 颀长优雅的男人轻按温酒的肩, 漆黑的眸扫在门外的人身上, 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
身为检查官的言宁直觉这件事有些突然, 职业病不禁让他挡住了欲跟着金丝眼镜男走的温酒。
“混蛋...我母亲出事了,你让开!”少年压抑着声音,眼眶已悄然泛红。
“言宁,你放手, 我陪他去。”温若水思怵片刻,朝君匪点点头, 关上了门。
临走前,温酒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很轻,言宁却听见了。
“小矮子,你不说,我都没发现你骂我混蛋。”他低头轻笑,看向懒散坐着的君匪:“怎么?你不担心?”
“担心, 担心有诈。”君匪闷闷应了声,温玉晕倒的可真是时候。
“或者...”言宁的耳廓忽然动了动,他感知着远处的来人,小虎牙微咧:“或者,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晕倒。”
“three,two,one...”言宁慵懒而低沉地倒数,长而细白的手指配合着玻璃窗外不速之客的到来。
“哗...”一身夜行黑衣的女人撞碎玻璃落地,站定的同时解开了身上的绳索,室内微暖的光线下,赫然呈现出温玉那张脸。
“这位小姐,你只怕来错地方了。”言宁掸了掸西装袖口的碎玻璃,与君匪相视一望...先前的猜测得到了统一。
温玉这么做,毫无疑问是为了引开温酒,再来对付他们,只是她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然而,事情出乎了言宁的预料,只见全副武装的女人先是取出了绑在腰间的手枪,射向他,待言宁瞬移闪躲时,又大面积泼洒圣水,哪怕速度之快如言宁,也无法再近温玉的身。
君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却不打算参与,一来自己是个还不如言宁的半吊子吸血鬼,二来...伤害甚至杀死这个世界原有的人物,她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索性在一旁观战,尽可能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望着望着,温玉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取出小瓶装的未知液体朝君匪泼来,似带着恨意,她的话语极尽刻薄:“言子衿,你这个祸害,温酒一定是被你迷惑了,才会喜欢男人!”
“你去死吧!”
温酒...喜欢我了?
君匪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浑然未在意扑面而来的液体,怔愣间,言宁已一个闪身把她挡得严严实实。
“嘶...”哪怕他已经尽可能带着君匪避开,还是沾到了极少数的液体,那玩意像是远比圣水厉害,只一点点,就灼伤了言宁手臂的皮肤。
“哈哈哈,父亲的配方果然有效。”温玉见状忍不住大笑出声,这种方法写在温若水的师傅,上一代极负盛名的吸血鬼猎人的日记里。
药效远比想象中来得快,君匪明显能感受到言宁的颤栗,他的体力似乎消失得特别快,本就苍白的皮肤更加脆弱得像白瓷,她抬手探了探身边男人的前额,很烧,远不属于吸血鬼的高温。
君匪皱了皱眉,没有傻到去问温玉解药这样的问题,她既然敢做到这一步,就不会有什么解药,事实也确实如此。
“言子衿,该你了。”温玉忽然提着化学瓶走近,似乎害怕温酒和温若水临时折回,她想要速战速决。
只是这一次,君匪不会再给温玉有机可乘,她轻轻扶着言宁靠在墙角,双手握拳,一个闪身,猝不及防来到了对方眼前。
“怎么会?”温玉怔了怔,瓶中的药水几欲因震惊而洒出来...这样的速度,远比言宁快了不知多少倍。
她愣神之际,君匪已凭着吸血鬼先天觉醒者的优势,眨眼间绕到了温玉身后,轻而易举扣住了她的咽喉,“想不到吧?”
她轻笑,感受着温玉的恐惧,故意又掐紧了些,“其实我自己都想不到,可能...是你运气实在不好。”
“你敢?温酒不会原谅你的。”温玉确实慌了,她怕死,而和死相比,她不介意拿任何东西作为筹码,因为自私的人...从来不会有负罪感。
“女士,你似乎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君匪不疾不徐地收紧手指,她的唇角已露出洁白的燎牙,也许下一秒就能咬破那脆弱的颈项。
“温玉,你要杀我的时候,杀我哥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温酒不会原谅你?”
“我是她母亲!他不是喜欢你吗?难道你不喜欢他?”温玉压下恐慌,仍试图把手中的液体向后倾倒。
“我喜不喜欢他,和杀不杀你...是两码事!”君匪的声音冷了起来,她压下温玉蠢蠢欲动,拿着那该死液体的手。
“温玉,我真替温酒可惜。”她轻嗤一声,似乎并不打算手下留情。
“扑通...”忽然,伴随着推门声,还有狠狠磕在地上的声音,一片狼藉的室内,多了两个人。
“师傅——”扑通跪在地上的少年眉眼黯然,可怜得像一条孤独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