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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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绻见状,脸色更难看了。
他静静地看着几个魔修上前把魔焰鸟收拾好,然后微微一笑,仿佛刚才的黑脸并不存在一般。
“你们毁了我的药园子。”他温柔地说道。
几个魔修并不在意,不过是几株灵药,再说了,分明是魔焰鸟毁掉的。
不过领头的大汉似乎对流绻很感兴趣,他竟有心思同流绻说废话:“魔焰鸟烧掉的,你也要怪在我们头上?”
流绻眼眸微颤:“那就不算了,不过你们踩坏的,要赔我。”
“严三,你同他说这些废话做什么?莫不是看上这个小白脸了?”一名魔修调笑道,声音尖锐,刺得流绻微微蹙眉,“小白脸,你叫什么?我们严哥看上你可是你的福分,嘿嘿嘿。”
严三回头就给了他一巴掌,把他拍得直咳嗽:“怎么对你们嫂子说话的?”
流绻冷眼看着,心里算计着他们中毒的时间。
“咳咳咳,我......”那人连忙准备讨饶,说出口的话却不知怎么变成了挑衅,“严老三你别给脸不要脸,咳咳,这小白脸凭什么归你?”
严三眼眸渐渐赤红起来:“你说什么?”
“就是,还有魔焰鸟,凭什么你拿大头?”其他人也跟着出声。
“还有上次的赤血矿......”
严三一见跟着自己打拼的兄弟竟都开始抱怨他,顿时怒了。没有他带着,这群杂鱼还想杀魔焰鸟?他凭什么不能拿大头?
流绻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衫,后退三步,把空间留给内讧的几个魔修。
呵,他的药谷,是那么好闯的么?
山谷外围他种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药草,这群人运气好,从迷意花中穿了过来。若只是高空飞行吸入一点花粉的话,也不至于理智丧失至如此。可惜他们一路踩过来,被踩碎的花瓣流出花汁,迅速挥发在空气中被吸入体内,他们能保持理智就有鬼了。
此毒基本无解,毒性爆发之后引发人心中阴暗情绪。等这群人自相残杀完毕之后,体内的灵力也会被蚕食殆尽,任人宰割。
流绻不再管这群人,转身进屋去看秦染衣。
“外头怎么了?”为了保护孩子,秦染衣只能乖乖待在屋子里。
他现在的实力别说帮忙对付敌人了,只怕保护自己都够呛,随便来个元婴期的修士说不定都能打得过他。好在秦染衣可以利用空间法则逃离,速度还是仙君的速度,除了贺墨莲,少有人能追上他。只是魔界遍地是危险,秦染衣自己应对不过来,这才没有离开流绻身边。
“无妨,来了一群小可爱而已。”流绻不甚在意地说道,“你可有不适?”
怀孕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妊娠反应。奈何秦染衣的小腹被仙元紧紧护住,便是贺墨莲都无法探查出里头的情形,更别说流绻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是真乖巧,还是出了什么事。
不过秦染衣自己倒是能看见,他知道孩子健康得很。虽然是个突然到来的小生命,但秦染衣每次瞧见她小小一团安详地待在自己肚子里的模样,就忍不住心下一软,舍不得她受到任何伤害。
秦染衣弯了弯唇,轻声说道:“我和孩子都没事。外头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流绻神色莫名,幽幽一笑:“我还缺几个药人......”
他需要试验如何用他人魂魄代替分魂修补主魂,自然不能拿仙君当试验品。得先找几个人试一试,确保万无一失才好。
这几个小可怜恰好撞进来,那么就用他们好了。
秦染衣沉默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他说什么流绻也不会听了,干脆不再白费口舌。
“你先休息,我出去把这群人处理了。”
说话的功夫,几个人已经自相残杀完毕,统统倒在了地上。身上伤口倒是不深,流绻还需要留着他们一条命做药人,自然会出手保他们性命。
将几个人的伤势草草处理一番,流绻将他们丢到旁边一个很少使用的木屋中。那里有巨大的木床,这群人全丢上去也不会挤。
他随手挑了一个看着顺眼地,抽出魂魄。用魂石打磨成的匕首切割成一大四小五份,大的那份丢回去,小的四份塞进魄石制作的小傀儡中,然后试着取了一个小的融合回去。
魂魄之事需要十分精细的操作,虽然流绻看似简单粗暴一切成五,实际上却没这么简单。怎么切割才能让五份魂魄都能存活下来,不会成为五个傻子,也是有讲究的。
流绻忙活了好几天,终于弄明白了怎么才能让分魂完美地融合进主魂。但这只是最简单的一步,真正难的是怎么把别人的魂魄融进去。
这事儿一时半刻怕是研究不出来,流绻看着已经尽数变得痴傻的几个魔修,嫌弃地收回了手。
既然这几只小白鼠已经没用了,就留着帮他种花好了。左右已经痴傻,再下点毒让他们乖乖听话,便是最完美的仆从。再说了,他们不过是神魂有损,身体还是好好的,还能拿来试药呢。
秦染衣越发沉默了,他在静静等待天湮或是贺墨莲找到他。比起流绻这个疯子,他还是更愿意和那两个待在一块的。
天湮虽然为人淡漠,但却不会伤害他,无论是生理方面还是心理方面。秦染衣感觉自己再和流绻待下去,迟早要疯。
这天,流绻正指挥着几个仆从整理晒干的草药。
秦染衣躺在屋外的躺椅上小憩,顺便晒晒太阳。这几天孩子开始慢慢闹腾了,不过也只是小小的胎动一下。每次秦染衣走出屋子,她就会很开心。
流绻走过来替他拉了拉薄毯。
太阳有些烈了,流绻正准备叫醒秦染衣去屋内睡,忽然感觉到谷外的禁制被触动。
他脸色一变,将秦染衣打横抱起,准备放进屋内,可惜已经迟了。
“三弟!”虎背熊腰的大汉带着一群人匆匆赶来,看见严三之后惊喜地喊了一声,却见严三毫无反应。他心里一沉,只见严三目光涣散,显然已经失了神智。
“混账!”
大汉一眼就看见了那两个眼生的家伙,就是他们,害了他的三弟。
流绻微微皱眉,干脆小心翼翼地放下秦染衣。
被这么一闹,秦染衣也醒了。他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薄被滑落,露出圆滚滚的小腹。
原本准备说什么的大汉见状顿时目露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