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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却并不惊讶,“可京城里这么多人看过你的模样,难道你要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地过日子?”
他满眼疼惜地抚上阿容的脸颊,“阿容这么好看,怎么可以藏起来呢?”
“三哥哥……”阿容泪水氤氲,“可是阿容一想到你会和别人在一起,就觉得心如刀割,阿容也不想嫁给别人,怎么办呢?如果这些是换回三哥哥需要付出的代价……”
“我不会后悔的。”她的声线陡然冷静,泪水滴进谢昀的眼里,“这个世上,我只要你。其他的人或物,都不及你万一。”
“我也并非一时冲动,早在三哥哥将我救出来的时候就成了我眼里的重中之重;我也分得清兄妹情谊和男欢女爱,我想陪伴在三哥哥身边,不止做一个妹妹,我想要亲吻三哥哥、独占三哥哥,如同世间所有骄傲任性的妒妇。”
谢昀震慑于阿容大胆直白的言语,又对她的眼泪万分怜惜。抚在阿容颊侧的手微微颤抖,捧着她,稍稍起身,轻柔又虔诚地吻去她的泪水。这样的动作已经极为越矩,像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他的唇柔软温热,阿容眼睑跟着颤抖起来。
“那晚的人,是三哥哥吧?”阿容将谢昀压回床上,勾起唇角笑了声,“阿容很喜欢呢。”她看着谢昀的唇,潋滟的桃花眼,泛红上挑的眼尾,压低了的声线,竟是妩媚至极。
“那就……”谢昀近乎痴迷地看着她又清又媚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声线低哑,蕴着致命的诱惑,“再来一次!”
他翻身与阿容换了个位置,迅猛地攫住那一点红唇,他睁着眼,没有放过阿容面上一丝一毫细微的神情。
近在咫尺的睫羽,愉悦又迷乱的眼。
阿容打开齿关迎接他,一只手柔弱无助地搭在他窄紧的腰身上,勾住那条锦面的腰封,另一只手更深地插.入他的发间,试图拆卸他束发的玉冠。
谢昀察觉到那只在他头顶作乱的小手,想着她竟有心思做别的,唇舌的力度越发不管不顾,像是要席卷她的所有。
“嗯……”她动情地轻哼了一声,又娇又媚,酥软入骨,谢昀听得头皮发麻。
他险险停下,离开的时候呼吸粗重,却耐着性子将阿容唇角的晶莹舔去,“这回阿容喜欢吗?”话语出口,他才晓得自己的声音已然喑哑。
阿容双目有些失神,呆呆愣愣地看他,过了稍许,她眼角带泪地笑起来,“三哥哥,阿容是你的人了吗?”
谢昀吻上她的眼角,“嗯,后面的事情,我为你安排。”他的胸膛轻轻震颤着,叫阿容安心无比。
这一瞬间,阿容觉得上苍实在很是厚待她,原来她只要踏出这一步,她想要的东西就会变得这么近。
“阿容,你说了不后悔,日后就是哭着求我,我也不会放你走了。”谢昀的神情冷肃起来,眼里也染上了战场厮杀带来的嗜血残忍。
阿容纵是头一回见到他露出这样的眼神,仍旧没有惧怕与退缩,反而轻松又愉悦地笑着,“能和三哥哥在一起,最好不过了。”
她的发际和鬓侧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唇边还有一对清新可爱的梨涡,笑意盈盈,眉眼生辉。在烛光下精致得像一尊名家玉雕,漂亮得像书生画里走出来的迷人女子。她才豆蔻年纪,怎么就出落得这么好看呢?
谢昀深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一次覆下来。
这一次他温柔许多,进退间像是飘荡在江心的一叶扁舟,柔波荡漾,舟上的两人轻微摇晃。
阿容的手不知往何处放,再一次伸到他的发间。谢昀无奈又好笑,单手三两下拆下玉冠,随意地丢在一旁。下一瞬,墨发倾洒而下,几缕发丝柔柔地扫过阿容的颊侧,落在她的肩颈上。
鼻端皆是他的发香,阿容沉醉又满足地闭着眼,全然沉沦了自我,只顾着追逐他,与他交缠起舞。
片刻后,“阿容,吸气。”谢昀往她嘴里渡了一口气,阿容这才急切地喘息起来。
啊,真丢脸。
阿容神情懊恼,两颊泛红,想要偏过头去。
“没关系,日后我会好好教你。”谢昀自然又大方地说着,“时候不早了,歇着吧。”
他从床上下来,给阿容盖好了薄被,随即稍稍整了整衣袍就要出门去。
“三哥哥……”阿容小声地唤他。
“乖。”
谢昀步履飞快地出去了。
阿容张了张嘴,眼见他将门合得严严实实,只好倒回床上。哼,撩完就跑的三哥哥!
她饮了些酒,虽没有醉,却很助眠,因此只气了一小会儿便沉沉睡去。而隔壁房里的谢昀却忍得发疼,半晌入不了眠。
***
珍妃痊愈了。
皇上喜极,对宫人和太医进行大肆赏赐,董决明更是被加封为杏林候,秩奉千石,受赏金银布匹好几十箱。
但是玲珑宫里头的珍妃面色却冷极了。因为她终于下定决心托付终身的人这回一次都没有进来看望她,叫她如何不伤心,如何不失望?
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于梳妆镜前,里头的女子仍旧美艳不可方物,哪怕大病初愈,也折损不了她一分颜色。她使唤着宫娥为她大肆装扮了一番,随即起身,拖着曳地的裙摆,直直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门口的钟临看见她稍稍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进去通报了一声。
珍妃进去了,带过一阵香风。然后便听到御书房里头传来争吵声。
“皇上,你不爱瑶儿了吧。”珍妃薄薄的眼皮子一掀,锐利又苦涩地看着皇上,“是不是我就算死去你也不会有所谓?是啊,你还有你的大好河山,还有太子,还有其他妃子,我算得了什么?”
皇上本是要哄她的,但听了她的话却觉得有些疲累,捏了捏山根,叹道,“瑶儿,莫说这些话。你明知道这样的话最是伤人,为何还要说出来伤害朕呢?”
“皇上真的会被臣妾伤到吗?”珍妃疏离又冷淡地看着皇上,“皇上一次都不曾来看我,避得远远的,怎么就不会想到臣妾的心也会痛呢?!”
皇上站起身来,声调拔高了些,“我要是来看望你,也染上了病,朕的江山子民怎么办?!瑶儿,朕不止一次与你说过,朕不只是你的男人,更是大楚的帝王,朕要为天下苍生负责!”说到后头,语气已是铿锵有力,坚如磐石。
珍妃的身子晃了晃,神情受伤,“我原本就只打算择一个平凡的男子度过一生,是你带我入的宫,是你渐渐虏获我的心,然后你就是这样对待这颗心的?呵呵,帝王,好一个帝王!”
她冷笑一声,推门出去了。曳地的裙摆划出一道强硬决绝的弧度。
皇上看着那道弧度,额角突突,暴怒地将案上的折子一扫而下,随后颓然地坐下。
他有些懊恼,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将珍妃哄好,随后再将道理说与她听。不过这些道理她本就是懂得,她只是不甘心罢了。这种情况……他还能如何做呢?
钟临沉默着看了皇上一眼,将御书房的门轻轻合上。
而珍妃走至假山处,忍不住扶着棱角低低哭出来。她自然知道皇上的难处,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也晓得若要彰显自己的善良贤淑,便应当对皇上的行为表示理解,甚至还要主动劝他离远些。
但是她都将他看作自己心爱的男子了,自然是贪心地想要更多,想要看他不顾一切的样子,而不是这样理智又冷静地远远避开啊。
“母妃别哭了……”
珍妃低下头,是谢尧白,他小小的手里攥着一方白手帕,高高地举起,眼里湿漉漉的带着笨拙的安抚意味。
“尧白……”珍妃俯身抱住他,抱得紧紧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毒,看了翻译腔的东西,回头修文也写出奇奇怪怪的句子。
不过总算说清楚啦~~(/▽\=)
☆、初潮来临
为什么她不爱他的时候, 可以权衡利弊、委曲求全,真正爱上他之后, 却又折腾不休, 生生将他推远?
珍妃一连沉寂了几天,直至端午来临。皇上在燕江上举办了端午盛会, 满朝文武和后宫嫔妃皆在受邀之列。
燕江边上搭了看台, 地位尊崇的人家还有遮阳的帐子,前来凑热闹的百姓也能在江岸寻个站脚处。
待女眷们聚在一块儿后, 好似一下子便热闹起来,她们交换着自己做的物件, 绒线符牌、彩线缠的艾叶粽子, 里头自然不是糯米而是各色祛邪香料。此时, 手巧的姑娘便格外受欢迎了。
卫国公的孙女方晴自小便有才女之称,这样的物件自然不在话下,她做的绒线符牌上刻了精妙的诗句, 小粽子底下也缀了辫得紧巧的彩结,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在一众物件中也确实出彩,但姑娘们却没有向她索要的意思,反而避得远远的, 随即便是一些窃窃私语,“方晴真不害臊!”
“是啊,有好些人都看见她跟玉京王爷示爱了!”
说话的姑娘声音并不算小,好似有意要让方晴听见似的, “也不看看她那张脸,还没有王爷自己好看呢!”
“扑哧——”此话一出,碎嘴的几人俱是笑出声来。
方晴面上的笑容淡下来,目光不自觉地往谢昀那边飘去。
这些女眷都是高官之女,在看台的位置有些靠前,离玉京王爷的帐子也不算远了。
阿容看见了女眷中孤零零的方晴,淡淡地移开了目光,问身旁的谢昀,“方姑娘那晚当真示爱了?”
他们此时不在帐子里头,而是在看台上寻了个视野极好的位置,吹着江风,小饮菖蒲酒,别有一番惬意。
谢昀扫了一眼恶言相向的女眷们,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我婉拒了。”也就是说,那晚方晴却是表露心迹了。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要承受这些难听的话语。阿容读懂了谢昀的意思,但谢昀也确实不便出面,他若是为方晴说了话,京城里的人便会将他们二人联系在一块儿,再加些闲言碎语,届时方晴的名声就更岌岌可危了。
阿容看着方晴孤立无援的模样,又想起烟火下那张潇洒的笑颜,正准备起身,却见已经有姑娘开了口。
是沈敏,她将自己做的简陋的彩线粽子递给方晴,眯眼笑,“方姐姐的物件做得真好看,可不要嫌弃我这个呀。”她说着,将方晴手中的绒线符牌拿过来,稀罕道,“这首诗写得真好!”
那些女眷见郡主都这般说了,纵是万般不愿,也只好暂时闭嘴,甚至僵笑着附和了几声。
阿容这才重新看向江心,而谢昀则目光柔和地看着阿容,“你若是去了,别人应当以为是我的意思,阿容不会不开心吗?”
阿容凑近他,压低声音道,“你都是我的了,有什么好介意的?”
她的模样有些得瑟,谢昀却喜欢极了,但是现在人多,只好压着。
“待会儿不看龙舟了,我们回帐子歇息。”谢昀温雅地笑着,任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阿容不解,“回帐子作甚?龙舟才是重头戏啊。啊,来了来了,祈福舞!”她拍了拍谢昀的手背,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江心的大船。大船上头乐音渐起、鼓声相伴,身着荷色长裙、发见编着艾叶的舞女随着乐声起舞,踮脚转臀、舞袖回身,比之一般歌舞要庄严肃穆许多。
为首的女子并非艳丽的长相,反而华美又端严,颇为大气。
舞罢,太常寺卿又腆着脸上前,要将这女子献给皇上,还美其名曰“为皇上遍寻美人,是臣之本分。”
这回,皇上同样看了珍妃一眼,见她面无表情毫不在意的模样,竟鬼使神差地应允下来。
珍妃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看他。
皇上忍住了没有回视。
“谢圣上恩典!”那女子得了皇上首肯,立时拎着长长的裙摆跪倒在地,一举一动得体而有礼,没有丝毫怯场或失态。
阿容看着面色难看的珍妃,闭眼遮去眼中的唏嘘神色,低低道,“三哥哥,不知为何,我并不惊讶。”
谢昀覆上阿容的手,无声安抚。
他们这一处虽安静低沉,看台里的其他人却心思活络起来。
有一便有二,看来珍妃的时代,要走到头了。
但人们多健忘啊,当九条龙舟齐齐泊于燕江上时,欢呼声说笑声一齐响起来,将刚才的小插曲抛到了脑后。
日头渐高,谢昀将阿容带进了自己的帐子中。帐子中央有一尊白虎形状、模样精巧的冰雕,使得周遭凉爽似秋。
宁远在帐子外头守着,里头只有他们两人。
阿容才在案上的果盘里捏了一颗葡萄吃,便被谢昀从身后环住,他微微俯身抵在她的发顶,温热的呼吸喷洒而下。阿容又剥了一颗葡萄放在谢昀嘴边,谢昀一愣,正准备张口,却见阿容已然将葡萄放进了自己嘴里,然后鼓着腮帮咯咯笑。
她的双唇被果汁滋润得晶莹清亮,波光潋滟的眼弯成两道漂亮的弧度。
谢昀觉得有些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