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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嘉为好友花郎的死,哭得两眼红肿,满腹的不平。
即使在教坊人家,作娈童也不是光彩事,花郎难道还会上赶着勾引褒王?他喜欢和遭际更相似的女孩交朋友,也是因为在男孩群中受人白眼排挤的缘故。
见崔君羡铁青着脸入室,琼嘉警惕地睁大眼睛。闻听他责问,流露出的“我有什么错”的倔强表情,倒是与大器如出一辙。
她就要临盆了,像一只羽毛蓬松的小胖鸟,双眸一瞪大,显得格外无辜。
崔君羡心中柔情牵动,可一想到她险些闯下的祸事,自不能姑息,硬起心肠,厉声喝斥她。
琼嘉忆及他云雨时的温柔缱绻,又见他此时的冷肃,觉得男人真是床上床下两张面孔,发誓以后再也不许他用那根可恶的肉棒捅她了。
怀孕是多么辛苦的事啊。
“难道颐王没有违法?他的那些罪过,放在百姓身上,早就杀一百次头了!凭什么他是皇子就可以脱罪?”
她叉着腰,不服气地大叫。
崔君羡担心她动胎气,放缓语气道:“嘉嘉,你不懂天理人情。许多不公平的事,恰恰是上天的安排。虎捕鹿,鹰搏兔,鹿和兔难道不无辜?为何上天允许弱肉强食?你不能拿平民的标准去要求皇子——”
“为什么不能?”她反问,鄙夷地说:“那套愚民的弯弯绕,少拿来糊弄我。我只相信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崔君羡无奈,“看来你是不肯认错了?”
琼嘉大声道:“不认错,也不悔改!”
崔君羡思索片刻,道:“这样的话,你先回吴善才宅冷静一阵子吧。”
他的本意是教她回家反省,顺便教她家中明理的长辈劝说则个,但琼嘉听了,以为他要休弃自己,委屈得眼泪花花,“你赶我走?我走了就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