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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焱瞪着梁柔的脸,“那你这是遇上医闹了?”
梁柔有一瞬间的卡壳。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是学医的,现在被病人袭击了,说起来还真是跟医闹有些像。不过现实情况,显然不是这样。
不过对着聂焱,梁柔不打算说细节,就胡乱的点头,“算是吧。”
聂焱嘴一咧,“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不去闹别人都已经是他们烧了高香了!竟然还敢来闹你!哪个医院,什么科室,几号病房!统统都给我说出来!敢欺负你,我让他一天都安生不了!”
他这话虽然有些泄愤的口吻,但是梁柔知道,她要是真说出赵老的病房号,聂焱就真敢去闹。
那怎么可以。
他现在好容易做起来正当生意。
难不成,又让他去闹事,当混混儿?
梁柔又沉默下来,齐奶奶拿了药膏来给梁柔涂。不碰的时候,还没感觉,一碰,疼的梁柔一抽一抽的。齐奶奶叹着气,“是用热水泼你了吧?我年轻的时候也受过这罪,小柔啊,这钱,要不咱别挣了,你给我的那些,我都给你存着呢,够用了。”
一提起钱,聂焱瞬间就又怒了。
“说来说去,你这是又跑去挣钱去了!”他就知道,好端端的,这都快过年了,梁柔跑去照顾病人,不可能只是为了学校老师的一句话。
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聂焱是缺你吃了还是短你穿了!让你跑去伺候人!不准再去!”
安安吓的直往聂焱怀里钻。孩子大概是看到了梁柔脸上的伤,倒是不敢往梁柔这里扑。
聂焱说到做到,第二天连公司都不去了,“反正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提前放假!休息!”
他就守在梁柔的身边,把梁柔的手机都给没收了。
看到来自‘赵老’的来电,聂焱直接接起来,开口就训,“嘿!老不死的,你还敢打电话来!有种你报地址,爷爷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憋了一肚子火气,梁柔那脸上的伤,休息了一晚上还没好,早上起来变成暗红色的,看样子是要结痂,安安吓的,看着梁柔的脸,都掉了金豆子。
他们安安是多爱笑的小乖乖,从没有怎么哭过,看到安安哭,简直跟抽了聂焱的麻筋儿似得。他现在恨不能将这个赵老拖出来猛揍一顿,欺负女人,什么玩意儿!
这边,聂兆忠原本中气十足的打算骂梁柔个狗血淋头,不过是受了些小小的挫折,就敢撂挑子不干了!谁给惯的臭毛病,他当年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就是被老板踹的爬不起来,第二天都还是会去按时上班。哪有梁柔这样的娇娇性子!烂泥扶不上墙!
谁知道,他满肚子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到聂焱大吼,‘老不死的’!
不孝子!
聂兆忠气的白眼直翻,想骂几句这个逆子,却又还是忍住了。要是让聂焱知道,他用手段把梁柔弄到身边来,这个逆子还真就能让他去见阎王!
家门不幸啊,养出这么个祸害!
聂焱等对方挂了电话,还在说:“这种人就是欠收拾,以为得了病就天老大他老二了?扯鸡巴蛋!谁家的鬼害谁家去!”
梁柔心里挺忐忑的,她被聂焱盯死,出不来门,就只能给赵湘打了个电话。
满心的愧疚。
赵老师给她找了份高薪的工作,却被她给弄砸了,这份心情的失落,不是别人能意会的。梁柔没说赵老半句不好,只说自己人笨嘴拙,跟赵老闹的不是很愉快。恐怕没办法再继续照顾他了。
赵湘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毕竟昨天在医院闹的挺大,护士长都出面了。
赵湘叹口气,语气很是失望的说:“梁柔啊,做医生不是只抓专业就可以的。还要跟病人建立良好的信任关系,要不然就是你技术再好,也没人相信你。这方面,你往后还要多动脑,要不然,只考成绩,没什么用。”
这话说的,梁柔都无地自容了。
原本她上学期期末成绩考的优秀,她心里生出的那点小小得意,这下全部烟消云散了。
好在马上就过年了,心里再怎么难过,都要压下去。
聂焱今年没有出去跟兄弟们过年,大年三十在家里过。齐奶奶做了一桌子的菜,安安手脚并用,忙不过来一样的吃。结果,吃撑了。
春节联欢晚会刚开始,安安就哭着喊:肚子疼。
孩子养到这么大,从来都没病没灾的,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家里的所有人都慌了神。
问她怎么个疼法,又说不出来,只是哭。抱在怀里也不安稳,小身子扭来扭去的哭,就是说肚子,疼疼。
给聂焱心疼的。
都顾不上大年三十吉利不吉利了,拿大衣把安安裹起来,“走!去医院!”
梁柔已经慌了神,齐奶奶甚至已经跟着哭起来,一家人全部出动,抱着安安去了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说是吃的太多,孩子胃胀。
孩子太小也没什么特别的办法,只能吃些山楂片之类的,让孩子自己缓过来。
安安就一直哭,疼的满床打滚,送到嘴边的山楂丸一口都不吃,看见吃的更是哭的伤心。只等到后半夜,才算是消停了,哭累了睡过去。
聂焱送了梁柔她们回家,自己进门又转出来,去了如梦会所。
每年兄弟们都要碰一面,他不去不合适。
这次他来的太晚,该走的都已经走了,就剩下个叶枭,还有元彰。
叶枭孤家寡人一个,无家可归。元彰怀里睡着元宵,看样子兄妹俩打算就这么过年了。元彰的母亲很早就带着他们兄妹离开了元家,后来他们母亲出车祸死了。元家的人竟然也没有把这兄妹俩给接回去,就放着兄妹俩在外面自生自灭。元彰十几岁就开始到处混,为了活下去,坑蒙拐骗,能做的都做过。拼到了今天,唯一珍视的就是元宵这个妹妹。
听见有人进来,元宵从元彰的怀里抬起头,迷迷糊糊的问,“谁来了?”
元彰的脸靠过去,几乎跟元宵的贴在一起,他轻声细语的说:“是你聂焱哥,你乖,再睡一会儿。要不咱们回家去?”
元宵不愿意,“回家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