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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可以认不出她？
“小娘子，问你话呢？该不会是个聋子吧？”大娘喊了半天也得不到回应，没了耐心。
苏毓抹了把眼角的酸涩：“我没犯罪。”
大娘笑道：“能进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没犯罪。”
“我真没有。”她喃喃强调，脑海里再次闪现顾凛冷漠无情的模样。
天牢外，昏暗的角落里伫立着两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主子，为什么要将真夫人送到天牢里？”
顾凛目光幽深：“把敌人放在明处总比在暗处好，而且天牢比府中安全。”
敌人能悄无声息李代桃僵将苏毓替换，就说明府中已经不安全了，那些人能替换苏毓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顾凛不愿意再让苏毓冒险。
与其让苏毓身处危险之中，不如将苏毓安置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属下顿时了然，假苏毓能蒙混过关这么久，肯定有幕后相助的人，光抓住假苏毓没有用，还要顺藤摸瓜，将假苏毓背后的黑手揪出来才行。
与其断了假苏毓这跟线，让幕后黑手继续躲在黑暗处，不如留着假苏毓，这样要查到幕后黑手就容易多了。
“让人好生照顾夫人，若是夫人少一根毛发，里面的所有人都不用活了。”
他声音轻淡却让人不寒而栗。
手下忙应声，潜入天牢暗中保护苏毓。
而顾凛望着天牢的方向，喃语：“我很快会来接你。”
顾凛回到府中时，府中已经恢复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刚回来没多久，“苏毓”就派丫鬟来请，说有事相商，要顾凛回房一趟。
顾凛本不想去，在他认为那个女人找他，不过是为了勾引他罢了，可想到苏毓此时在天牢受苦，那个假苏毓却在府中享乐，顾凛的脸色就阴鸷一片。
来到新房，“苏毓”果然坐在床上等着他。
只是让顾凛意外的是，“苏毓”没有朝他扑来，身上的衣裳也穿戴得整齐，并没有要勾引他的意思。
“苏毓”遣退了丫鬟，扑通一下就朝着顾凛跪下。
顾凛莫明，却没有要扶她的意思：“你干什么？”
“苏毓”磕头：“顾大人你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猜到我才是假苏毓吧？”
顾凛坐下，淡然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像是在等“苏毓”接下来要如何做。
“苏毓”猛然揭下人皮面具，露出她的真实面容来。
看到这个伪装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李臻臻，顾凛还是有些意外的，但眼底，仍旧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
“这一切都是慕容墨城安排的，也算是我跟慕容墨城的合作。”李臻臻坦然。
顾凛讽刺：“自暴身份也是你跟慕容墨城的计划？”
“不是，是我知道这点小把戏绝对瞒不住你太久。”李臻臻也是个聪明的，在苏毓出现之前，她尚可努力隐瞒，用苏毓的身份继续待在顾凛身边，可经过苏毓的一闹，就算顾凛表面上相信了自己，可顾凛这种狐狸一样精明的男人，肯定已经开始怀疑她。
虽然之前顾凛承认自己是苏毓的时候，她曾欣喜若狂，但事后冷静下来，李臻臻就算再傻，也看出而来端倪。
顾凛迟迟不碰她，今日又在苏毓的面前变现的对自己很是亲昵，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以顾凛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能识破她和慕容墨城的阴谋。
与其等顾凛自己调查，李臻臻觉得不如她主动投诚交代一切，或许还能博得顾凛的好感。
正如李臻臻想的那样，顾凛确实对李臻臻的识趣挺满意的。
“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李臻臻知道投诚的机会来了：“其实慕容墨城早准备了大批粮草马匹和武器送往敌国，有了这些物资，足够敌军卷土重来，届时，敌军兵临城下，慕容墨城在城中起兵，他们里应外合攻打皇城，皇城承受得住？”
顾凛轻蔑一笑：“这就是慕容墨城的计划？呵。”
见顾凛似乎并不在意，李臻臻一慌，生怕自己这点筹码也没有用了。
于是赶紧接着说：“就算最后慕容墨城和敌国战败，经此一战，新皇的位置必然会因此动荡，皇城之中也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你到底想说什么？”
“像顾大人这样的人物，才是最应该坐在那个高位之上的人，有你为皇，天下才会真正的国泰民安。”
“再说，这天下本就是你打下来的，凭什么让那姓慕容的人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享受荣华富贵和荣耀？这些原本都应该属于大人啊！”
顾凛心中冷笑，知道李臻臻终于说到重点了，他心里很清楚，想坐享天下的人不是他顾凛，而是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李臻臻才对。
“顾大人，您难道不想坐在那个位置吗？其实，我可以帮大人的！＂李臻臻谆谆诱导。
顾凛挑眉：“你有什么计划？”
李臻臻心中大喜，还以为顾凛是答应了，于是忙将计划说出：“我们只需要将计就计，等慕容墨城和敌军联合攻打皇城，成功夺取皇位，我们再以追护新皇为由，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新皇已被慕容墨城斩杀，而慕容墨城是反贼，也绝无登位的可能。”
李臻臻越活越兴奋：“皇家血脉没有了，还有谁能当皇帝？当然是立功无数的大人啊！”
“你说的有理。”顾凛幽幽应道，好像真在考虑这件事。
“不过大人，臻臻已经背叛慕容墨城如此帮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待到您事成了，可千万不要忘了臻臻啊。”
李臻臻这说着，却是紧紧攥着手里的人皮面具，事成以后，她还要苏毓死！
“我答应你。”顾凛微微一笑，笑容里暗藏的嘲讽之意十分明显，可惜此时的李臻臻满心欢喜，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些。
之后几天，李臻臻果然尽心尽力将她所知道的所有慕容墨城和敌军联合的军事机密都告诉了顾凛。
平时有其他人在时，她会乖乖戴着人皮面具，用“苏毓”的身份待在府中，可一旦只有她自己或者她和顾凛两个人时，她就会用撕下人皮面具。
她已经逐渐进入角色，开始用她自己的身份沉迷在不属于她的位置上。
半个月后，已经到了慕容墨城和敌军约定好里应外合的时间，慕容墨城的探子回报说敌军已经在皇城外不远处，很快就会攻到皇城城外。
慕容墨城等这一刻太久了，他当即按照计划举兵谋反，带领手下直逼皇宫。
可当慕容墨城现在皇宫门外，只要进了这扇门，他就能很快为母妃报仇，为自己报仇！
可偏偏就是这扇门，他进不去了。
因为他被顾凛带领的千军万马重重包围了，聪明如他很快明白过来，他能轻而易举杀到皇宫门口，不是皇城将领不堪一击，而是这一切都是陷阱！
他走到了这一步，就是他谋反的铁证！
顾凛是故意放他走到这里的！
“慕容墨城，你败了。”马背上顾凛居高临下看着在厮杀中红了眼的慕容墨城。
慕容墨城看着他：“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不，我是知道你今天会来，所以特地今天来这里等你。”
慕容墨城笑：“呵，你知道又如何？今天谁也阻止不了我！”
“慕容墨城，你该不会还以为跟你串通好的敌国会很快攻入城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我告诉你，他们来不了，你派去的探子是不是告诉你敌军已经快到城外了？”
“探子也是我的人，敌国的兵马已经在十里之外中了我设下的埋伏，如今他们伤亡惨重，不可能再来帮你。”
慕容墨城不敢置信看着顾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