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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毓垂眸，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顾大人说笑了，不知顾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来？”
顾凛望着她眼睑下两扇蝶翅似的暗青色剪影，“你在红梅村的河边捡走了我的青鸟玉玦。”
苏毓很快自一旁梳妆台的小抽屉里取出那块玉玦，双手奉上，“物归原主了，多谢顾大人当日救命之恩，若有机会，我定报答。”
顾凛拿回玉玦，望着她那副瘦瘦小小的身板，有些好笑的问道：“哦？你一介女子，还能拿什么报答，以身相许吗？”
苏毓眼中闪过别样的复杂情绪，不过一瞬，便平静如昔，“顾大人当日出现在红梅村的清河边，不就是为了追踪火药私营一案吗？幕后真凶见事情败露，就将作坊内的一大批火药粉倒进了清河里。”
顾凛双眸微眯，浑身上下充斥着危险气息，“你都知道些什么？”
苏毓不紧不慢道：“几日后的牡丹花会将有变故，或许和火药案有关，还请顾大人多多加派人手，免得有心人引燃火药，造成贵人伤亡。”
前世年仅十二岁的七皇子慕容渲就被炸死在牡丹花会中，皇贵妃痛失爱子，心神俱裂，没两年就郁郁而终了。
也就是在那次牡丹花会，她阴差阳错为顾凛挡了一剑，才有顾凛之后对她的深情似海。
她不好多说，只能点到为止，想必天纵奇才如顾凛，定能很快体会其中深意。
顾凛大步上前，修长微凉的两指捏住她尖尖下颌，迫使她抬头与之四目相对，“你到底是谁？如何得知？”
苏毓目光坦荡清澈，笔直对视，“我还能是谁？自然是长平侯府那个被人遗忘的大小姐了，顾大人不必纠结于我到底如何得知，希望你能理解，有些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你只需知道我对你绝无恶意就行了。”
顾凛目光微松，“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女人。”
苏毓唇角微勾，“那可真是我的荣幸，我初来乍到皇城，在这诺大的侯府中，可以说是四面楚歌，步步艰难，如果能靠上顾大人这棵大树，那就是我的造化了。”
她粉润如瓣的唇片微张微合，呵气如兰，扰得他心绪乱起，那张脸明明是含苞待放的青涩少女，怎么骨子里却好像已经老态沧桑了？
顾凛低头，就要触上那片幽香暗袭的唇，微微一蹭上就被她一掌慌乱推开。
苏毓面颊红透，娇躯微微发颤，满身局促，怒声道：“顾大人，请自重！”
呵呵，这么经不起戏弄，不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吗？
顾凛心满意足的一笑，“你的造化可真不小，从没有人能靠上我这棵树，胆子更不小，也不打听打听我这双手染了多少鲜血，踏碎多少尸身......不过，我喜欢。”
话罢身形一晃，顿时消失不见。
这么说......他是同意庇佑她了？
苏毓静静望着天边皓月，自顾喃喃着：“顾凛，前世你默默为我遮风挡雨，我却从未回头看你一眼，今生，我愿和你携手风雨，为你挡去所有的灾难祸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