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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热天的,李玮压根就没有任何出去的打算。
再说了,李府这边,紧邻着汴河,而且,在不远处,就是同样的景色不错的观音院。
还有观音院旁边的审计院,都在第一甜水巷附近,李玮怎么可能会跑到大相国寺那边去呢。
有那个时间,李玮还不如去汴河边上,在那里吹着凉风,躺在树荫里,悠闲的钓鱼多好。
本来是打算拽着李玮,去大相国寺,到那边好好游玩的赵徽柔,最终拗不过李玮,只得作罢:
“大相国寺那边可热闹了,你怎么就不愿意去呢?”
“这大热天的,人们游玩的地方,首选就是金明池,谁会跑到大相国寺那里去。”
李玮依旧不为所动,他现在,可是不想去大相国寺那边受罪:
“咱们李府不远处的汴河边,其实景色也是不错的。
要不,去汴河边钓鱼?汴河里的鱼可肥了。”
听到李玮要去钓鱼,赵徽柔顿时就失去了兴趣:
“去汴河边钓鱼?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对了,上次,你就是在汴河边上,碰到的刘沆吧?”
那个老家伙,想起来李玮就气不打一出来:
“对啊,他一心想回政事堂,却把我给拉了出来。
若是能够成功,让我去大西北外放,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谁知道他就是虚晃一枪。”
嗯?
驸马这是真的“犯病”了,怎么还想着去大西北呢?
在汴梁人的眼中,大西北,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特别是凶悍的西贼,动不动就会犯边,让大西北的局势,一直都非常紧张。
大西北,那就不是个好地方,甚至比北方的雄州一线,还要凶险的多。
你说说,那种危险的地方,驸马怎么就会心心念念的要去呢:
“驸马,这大西北啊,乃是苦寒之地,而且,西贼凶残,你一个文弱书生,去那里干嘛呢?”
文弱书生?
哥们儿什么时候文弱了?
李玮把书桌上的那幅字,也就是赵徽柔写的那幅字,给直接收了起来:
“我就真的想不明白了,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個脑袋,你们汴梁的人们,怎么就那么怕西贼呢?”
畏敌如虎啊!
大宋不只是畏惧辽人,而且还畏惧西贼。
这也就算了,就连大西南,交趾人都有些看不起大宋。
最奇葩的还是,这大宋的人,竟然还惧怕那些交趾人,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大宋的这些文官,还真就不是开疆拓土的料!
他们惧怕敌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往死里打压武人。
受他们这些人的影响,如今,整个大宋的人,都在惧怕辽人,也在惧怕西贼。
他们这些人害怕,可李玮是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他怕个毛线:
“我想去大西北看看,听说那边的局势挺复杂的,这可是一个长见识的好机会。”
李玮嘴上是这么说的,就是为了去长长见识。
实际上,他又不是真的为了去增加阅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事情,跟他一点都不沾边。
李玮的目的非常简单,那就是他自己尽量远离汴梁。
大西北那里,有着无限可能。
富饶的河西走廊,物产丰盈的河湟地区,还有辽阔的西域大地。
那里同样商机无限,上等的玉石籽料,黄金,汗血宝马,这些,可都是在现代社会里非常值钱的。
虽然没有汴梁这边安逸,也没有汴梁这边赚钱方便。
但是只要能够远离汴梁,李玮就感觉心里更踏实一些。
其实,他就是缺乏安全感,到了现在,依然有些疑神疑鬼的。
赵徽柔没有想到,李玮竟然这么坚定,压根就不惧怕西贼:
“驸马,你若是打定了主意,咱们倒是可以去见见我爹爹。”
打住!
李玮压根就不想去皇宫,他怕出现什么意外:
“官家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时间来管我的事情,我就不去打扰官家了。”
听到李玮这么说,赵徽柔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可不想让李玮去大西北,刚刚不过是试探而已。
若是李玮真正去见赵祯,赵徽柔也会去赵祯那里阻止:
“驸马,你若是憋得慌,想出京去散散心的话,倒是可以去洛阳那边玩玩。”
我去个毛线的洛阳。
洛阳那边,可是各路大神蹲坑的地方。
那里是守旧派大佬们,最坚实的大后方。
去洛阳,还不如继续留在汴梁这边呢,李玮怎么可能会去洛阳:
“洛阳跟汴梁这边,有什么不同的,而且,距离还这么近。
我想去边关看看,去看看那些为国戍边的将士,去看看传说之中的敌人。”
又“犯病”了,怎么这两天,驸马动不动就“犯病”呢,真是愁人的很啊!
赵徽柔放下酒杯,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西北苦寒之地,你这从小锦衣玉食的,到了那边,吃不饱穿不暖,如何能够在那里待下去。
要不,咱们现在,去一趟金明池如何?你不是喜欢钓鱼吗,那边也可以钓鱼的。”
金明池,专属于皇家。以前,那里是水军的演练地,属于是水军的地盘。
只是如今的大宋水军……不说也罢。
平时,金明池这里,都是有士兵把守,不是重大节日,根本就不允许百姓入内。
就是那些宦官人家,也不是能够随便入内的。
显然,赵徽柔与李玮,不属于被限制的行列。
对于金明池,赵徽柔那是随时都可以进入,因为那就是她自己家里的。
知道李玮喜欢钓鱼,所以,赵徽柔才会说去金明池钓鱼。
本来打算去汴河那边钓鱼的,但是想了想,李玮也觉得,还是去金明池那边更加安静:
“这个可以啊,我还没去过金明池呢,正好,可以过去看看。”
赵徽柔都懒得多说了,直接就翻了李玮一个白眼:
“那行,让他们准备一下,咱们去金明池游玩。”
这个时代的权贵们出行,特别是去游玩,肯定是要带很多东西,特别是吃的喝的。
好不容易把李玮给拽上,赵徽柔哪里还坐的住,一溜烟就跑了出去,叽叽喳喳的去安排出行。
自从来到李府之后,赵徽柔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全就是放飞自我的那种。
也正是因为如此,公主府的那些仆役侍女们,才会觉得,府里的这两口子,都在“犯病”。
其他人不说,反正在小桃的眼中,不管是赵徽柔还是李玮,现在就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自从赵徽柔大婚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跟驸马一起出游。
所以,仆役们都非常上心,李府的两辆马车,都被套上。
护卫们更加不用说,人人腰间挎着刀,手里更是牵着高头大马。
公主府的马夫,也是跟着赵徽柔,一起来到了李府这边。
毕竟,这个时代的马夫,同样也是一个职业,就像是现代社会里的司机一样。
两匹大挽马,用来拉赵徽柔带过来的马车,看起来,还真是有些大材小用。
梁全一已经去找人,重新打造全新的马车去了。
没办法,李玮带过来的挽马,可是现在社会里的大型挽马,这个时代的马车,有些不合适。
这么大的挽马,当然要拉更大的马车了,不然多浪费。
马车,跟马匹一样,同样也是这个时代里,身份的一种象征。
李玮喜欢的大黑马,同样被拉了出来,并且上好了马鞍,正在那里有些兴奋的用蹄子刨着地呢。
自从被带到汴梁这边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反正,李玮就是觉得,这些马匹,比在现代社会里的时候,变得更加神骏了一些。
特别是两匹大黑马,还有那匹米黄马,看起来非常有灵性。
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这几匹高头大马的脾气,竟然也跟着变大了很多。
除了李玮之外,根本就不允许别人骑。
“驸马,快点快点,就等着你了呢,走了走了。”
赵徽柔已经上了马车,看到吊儿郎当的提着渔具,头上戴着草帽的李玮,就赶紧催促起来:
“从咱们这里到金明池,还得走好一会儿呢,赶紧的。”
把渔具放到另一辆马车上,李玮皱着眉头看着大黑马。
他是真的不会骑马,以前根本就没有碰过马,怎么可能会骑马。
至于说坐马车……别闹了,没看到连宰辅们,都是骑马的吗。
这是这个时代的特色,是为数不多传承自大唐的习惯。
等到了明清时期,别说骑马,就是做马车的都没那么多,更多的还是坐轿子。
在李玮看来,轿子,那玩意儿真的没有骑马更合适。
所谓的八抬大轿,不就是人类这个物种,用来欺压自己的同类,这才专门弄出来的吗。
马车最起码还很正常,轿子,李玮反正是瞧不上的。
笨拙的爬上马背,有些不自然的骑上马。
坐在马鞍上的李玮,怎么坐怎么别扭,赶紧非常的不得劲。
也就是这匹大黑马,在碰到李玮之后,就显得格外安静听话。
换了别人来骑大黑马,早就被它给掀落马下了。
王东宝跟在李玮的身旁,慢慢的教着李玮如何骑马。
李玮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不会就学,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一路出了李府,一群人走在大街上,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一水儿的高头大马,就连拉马车的挽马,都那么的高大雄壮,远远的,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是顶级权贵出行的标准。
而且,在整个汴梁城里,只有公主府这么一家,才能拿的出这么多的高头大马。
街上其他的马匹,跟李玮他们的马匹比起来,瞬间就变成了矮小的小毛驴。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在一路羡慕嫉妒惊呼声中,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金明池外面。
李玮忍不住再次擦了一把汗,好家伙,这骑马够累的:
“下次买辆摩托车,我再也不骑马了!”
畅通无阻的进了金明池,李玮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了树荫低下准备钓鱼。
两人合抱的大柳树,在金明池里多的是。
洗了洗手,又洗了一把脸,李玮这才站在岸边,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金明池:
“好一派秀丽风光!”
不远处正在垂钓的一个老头,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李玮这边:
“年轻人,钓鱼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