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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明渊被五花大绑的扔到洛正廷的房间里,由于他手臂硬生生的被截断了,血淋淋的身子被扔到地上,一下子得到了释放满地打滚,血迹粘的遍地狼藉。
洛正廷是被儿子断断续续的惨叫给惊醒的,看到断了一只手臂满地打滚的儿子先是一阵惊恐,瞪圆了眼珠费力的挪动身子,企图过去看看他儿子的伤势。可是无奈这半瘫的身子半点受不住他大脑的控制。
在紧靠着他那颗头费力挪腾之际,他脑袋‘嗡’的一声,身子不自主的被翻身摔倒在地,头磕上床角,他由床上转到地上,身子依旧是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疼得在自己面前打滚。
洛明渊疼的时候还不认人,手上喷涌出来的血,也顺带这他满地打滚的姿势,沾到他父亲花白的病服上,屋里更是一片狼藉,只要被洛明渊滚到之处不论是站立墙角的柜子还是架在高处的水盆都会被推翻。
就连立得稳稳当当的圆桌,他都能费劲踹上两脚将上面的水壶掀翻下来,基本屋里能砸的都被他踢翻砸碎。
落得整件屋子东一块西一块的瓷碗碎片,东一块西一块的破书,东一块西一块的血迹,以及零零散散的各种东西。
等着洛小七连同轮椅一起被抬进里面,看着满地狼藉不堪,她不动声色吩咐道:“给洛大少爷上药,还有把洛老爷抬到床上去”。
几个人按照吩咐的去做,没有医生,单单是几个粗鲁的手下在洛明渊砍伤的胳膊上厚厚的上了一层云南白药,也不用白布包裹,就是再往他身上注射麻醉针,免得他在有力气到处疼得乱滚。
洛明渊显然已经没有力气再闹腾了,厚厚的一层云南白药撒上去,疼得他呲牙咧嘴,他把最后的力气用在这拼命喊叫上了,最后颓然倒下实在没有力气再来恨洛小七。
他疼得没力气,便留给他爹来恨,洛正廷被抬到床上之后显示眼神里透露着对洛明渊的心疼,以及看到洛小七时的深恶痛疾,他瞪着虎圆一样的眼睛,仿佛下一秒他能起来将洛小七活剥殆尽。
仆人给洛小七在屋子里腾出一片干净的空地,让她站在父子俩之间,洛小七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无力挣扎的洛明渊,他周身每一处是干净的,原本一身乞丐装的他,现在裹着一块又一块的血迹,一层有一层的灰。
再看看洛正廷,他周身沾了点血倒也还好,只是不好的是他那张脸,似乎一瞬间他就老了十岁。
她咧开嘴笑了一下,眼中还是一派天真懵懂的模样:“洛老爷,我带您儿子来见您,您可满意,我说过活着进去死了出来,你要是有本事就从我的枪口下活着走,没本事你就死吧”。
说着眼帘垂下一半,一副不好惹的姿态油然而生,她伸出手,旁边的程家白掏出一把手枪和一群仆人老老实实的推到门外,他盯着这两个人直挺挺的躺着,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躺在床上,但不管怎样,他们两个之间将会有一具躺在阴间。
“这把手枪我只放了一颗子弹,轮番给你们两个一枪,谁打中了,谁就得死,没打中的那个你就老老实实的活着吧,我说过活着要靠你的本事”。
说完洛小七也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迎面就给洛明渊先来了一枪,只听‘卡的一声,子弹没有射出是万幸,洛明渊松了一口气,他打了麻醉剂只留下了一颗还算清醒的脑袋,刚才从手臂上引起的绞心的疼痛也消失了。
留下来的意识也全都聚精会神的在洛小七手中的抢上了,他觉得自己做了这些事应该是不怕死的,但是当枪口真正对准他的时候他又窝囊了一回,原来他不但怕死也怕疼。第一轮抢打空,他悬着的那颗心也放了下来,汗水也渗出湿了后背的衣布。
显然洛明渊对洛小七指的枪口,表现的是一脸淡定,他躺在这病床上坐着无用的病人这些年,每一天都想过自己怎么死,如今也终于能解脱,他何乐而不为呢,他是真真实实的想挨那一枪,他三个儿子死了两个,最后一个 他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他再死在自己面亲,他也愿意为洛明渊就这么去死。
然而想死的却不如意,洛小七这一枪还是没出子弹。
第一轮两个人都没死,到了第二轮洛小七又开枪,还是在两个身上没出子弹。
两人的心跟着洛小七手中的抢抬起又放下的,洛正廷的眼睛更是随着洛小七的目标在转动,当枪口对准洛明渊的时候,他为洛明渊捏了一把汗,洛明渊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见着枪没想起,两人又把心收回。目标落到洛正廷身上。
比起刚才洛正廷没那么惊心,反倒一鼓作气:“你要杀我就来啊”。但事事都难料,洛正廷一心想要求死,洛小七偏不让,随即将枪口转向洛明渊,在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砰’的一声,洛明渊到带上出现了血淋淋的大窟窿。
原本属于洛正廷的子弹,洛明渊帮他受了。
洛明渊死的时候很安静,不吵不闹,因为他把所有的力气都花在他那条胳膊上了,等着头重重的一声落地,他的脸上装满是生前遗留下来的痛苦,然后离开了这个世界。
洛正廷瞪着眼睛看着洛明渊倒地的这番景象,泪水顺着眼眶而出,在脸颊间连成串,断断续续的滴落到盖着的棉被上。他脑子也随着那记枪声,‘嗡’的一声一片空白,随即响起了撕心裂肺的一声吼:“明渊”,他的最后一个儿子也死了。
他胸中有一股温怒的力量翻涌上来,使他吐了口鲜血,接着开始泛起耳鸣,昏昏沉沉的只觉眼前一黑,最后晕倒闭眼只见仿佛听见了洛小七吩咐手下去找医生把自己救醒的声音,事到如今还想让自己活吗,活着就是受罪还不如死了痛快。
但最终几番周折之下,洛正廷还是被救活了,他眼中充着血丝,显然已经挣扎了好久好几天都不曾睡,他口中含满了破布,显然是周围人怕他咬舌自尽故意留下的防范。
而他现在就是个半瘫,和绑起来的傀儡没什么区别,而他这个傀儡也没什么用,只是留着苦闷受着来自心底的罪,而洛小七无非是越看到自己痛苦的模样越是开心。
他褶皱枯白的皮囊紧紧拴着骨头,现在他活着简直在衣服里面放一捆柴没什么区别,下人端来的饭他没吃,端来的药他也没喝,他正是打算就这样把自己活活的给饿死。
这天他喝药的时间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送药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江沅。屋内所有照暗的光都是从外面引进来的,江沅站在门*进来的光影里,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只是隐隐约约能看到他端着一碗药,朝床边走了过来。
他有了意识开始挪了挪,江沅走到他床前,泛着似有若无的阴冷柔声说道:“洛老爷,我来送你上路,家主还是好心的,你当年这么对他,他还是念在你是他大伯父的面子上,送你回家和你那三个儿子团聚”。
接着扯开洛正廷口中的破布,抬起手中的那碗药,拿着调羹小心的一点一点喂到他嘴边,他也居然照单全收,江沅喂多少他就喝多少,他知道喝完这碗药,他就可以解脱了。
洛正廷抬头看了看江沅,只见四周光线昏暗,他依旧不能在江沅脸上察觉到半点喜半点忧,他知道他现在无论说什么言辞都显得惨白无力,但是在犹豫之间他还是发了几声颤音:“幼棠,我这辈子做了很多坏事,疑神疑鬼,身边什么人都不相信,包括我那三个儿子。可是我唯一没怀疑过你啊”,说完这话他眼中藏着柔光。
他感觉他脑子被锤子狠狠的砸了一下,然后是致命的疼痛油然而起,四周万籁俱寂,他知道搁在碗里的药起作用了,他感觉他的身子开始放轻。
江沅紧接也俯身在他耳旁说道:“你当初把我害得那么惨,我当时真想一刀一刀剐了你”,他这一席话说的有力,直直将锁住了洛正廷命运的咽喉,最后一刻他瞪直了腿也瞪直了眼,刚才眼中含情脉脉的柔光也稍纵即逝,他也就这样去了。
洛小七在门外不可置信的看到了这一切,等着江沅从屋里出来不解的问:“你杀了他?”
见到光明的江沅像是刚生完一场大病,跌跌撞撞的出来然后轻佻的一笑,挑了一下眉毛:“杀了他不是更好,这样你我都解脱当年事情的参与者都死了,这才是真正的最后一个”。
江沅指了指屋里的洛正廷,只见屋内是一个空洞,望不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