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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洪听言有些急,忙一摆手“你且让我想想,这毕竟还关联着沈大人呢,不可错了一步的。”说着眼珠转动着,脑中不停的算计着该怎么样才能两全其美。
张姨娘算把周世洪看的透彻,深知他此时的算计。嘟着一张小嘴道“沈大人,沈大人都回京都了。他又能照顾您什么呢?若那大小姐若进了都司府,只要把章佳公子哄开心了,您升迁还不是手拿把掐之事吗。”说着下身不停的扭动着,引的周世洪发出一阵低喘连连。
周世洪突然茅塞顿开,大笑出声“哈哈哈,你这小妖精。这事成不成,就看你今能不能把爷伺候好了。你若伺候爷舒服了,爷就允了此事。”是啊,沈中其又能管自己什么呢,不过是挂个名头好听而已。那章佳大人才是自己的直隶上司,自己升迁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爷您真坏”张姨娘说着动作幅度大了起来。深知这事就算成了。
馨雅苑中
沈氏闻言恼怒的看着周世洪“这门亲事我不同意,那章佳公子是大同出名的顽固子弟,府中妻妾成群。若我们澜兮嫁去了章佳府,岂不是擎等着挨欺负吗?”
周世洪看着沈氏一甩衣袖冷哼道“嫁与不嫁,你说了不算。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并不是来与你商量的。”
沈氏听言整颗心都坠入了谷底,满含泪水的道“就算你不顾念我,那也要顾念沈大人啊。他可是兮儿的义父,若他知晓此事,也必不会让你送澜兮去做妾的”。
周世洪就像听了个大笑话一样大笑出声,没想到沈氏会拿沈中其压自己。“呵呵,他也就是澜兮的义父,我才是澜兮的父亲。我想我要把澜兮嫁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他来插手。”说着一脸狞笑的看着沈氏将她的下巴抬起
“你最好给我想明白点,你若是安生的听我的,我便扶着你坐在这正妻之位上。若你不安生,可别怪我翻脸无情,让庆哥总嫡子变成庶子。”一脸的狠历之色,甩开沈氏的脸。
沈氏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向来知道周世洪做事狠决,确从未想过有一日竟然会这般威胁自己。泪水滑落下来,如今只能改用求的了,只是唯一的机会了。跪趴在周世洪脚下,拽着他灰色长挂的下摆哭求道“老爷,你我夫妻二十年。你是要逼死澜兮吗?你深知她的个性倔强,她什么事都做得出的。你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你真想逼得她没命吗?老爷我求你改了主意或换个她人还不成吗?兮儿的脸如此,就算进门也会受冷待的,帮不上你什么忙的,许是还会连累您的。”
周世洪一脸的冷凝,打定了主意。因为张姨娘早怕沈氏有此一说,特意加了句章佳雷点名要的周澜兮,别人谁都不要。“这你放心,那章佳公子本也不是看上澜兮的容貌,就是觉得她唱曲好听而已。只要她能开口就好,至于性子倔强吗?我还就不信有那驯服不了的烈马,把那澜雅苑给我封了,我就不信她还能翻出天去。沈氏你最好好生宽慰她,否则你该知道事情的后果的。”
沈氏看着周世洪只觉心都是沉的,不语嘤嘤而泣着。事到如今,就算在如何也无法改变了,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周世洪看着那哭泣的沈氏也觉得厌烦“我还要上职,不能与你闲扯些有的没的。你赶紧劝好澜兮,等章佳府来人便将事情定了。”说着大步走出了房门,一刻也不想多留。他真不明白以前那个爱笑漂亮的沈氏去哪了,怎么现在整日的就是哭。可他从未想过,以前一笑如银铃般的沈氏就是被他一步步逼成这样的。
沈氏看着离去的背影,摇摇晃晃的起身步向澜雅苑。
澜兮坐在座椅上,看着哭泣的沈氏道“别哭了,他让嫁,我嫁就是了。”
沈氏抬起水眸一脸不可置信的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兮儿你说什么?你真的肯嫁吗?当日沈公子求娶,你可都是誓死不从的。”
澜兮看了眼禁闭的大门“如今澜雅苑都封了,防得就是我。如今我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呗。他想让我嫁谁我还能不嫁吗?。”说着看了一眼沈氏,一脸的无所谓。拉长了声音道“他与沈潇不同,我不想害了他。可既然章佳公子不想好,便大家都别好了。想好难,想不好可是容易的多。”
澜兮的眼中闪现出决绝之色,周世洪,既然认了干亲还阻挡不了你的野心。那就怪不得我了,大家一起死好了。
沈氏看着周澜兮的神色浑身汗毛直立,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忙出言开解“澜兮,你可不能做傻事啊。你还有娘和庆哥呢?你总得为我们想想啊?”说着一脸的悲鸣之色。
“母亲您生我一回,我自是不会不顾您与庆哥的。你放心就是。您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澜兮说着露出满脸的疲倦,够了,苦苦的挨了三年真的够了。
沈氏满脸泪水的拉住起身的周澜兮道“兮儿,你别吓母亲了,母亲求你了。”
澜兮拍着沈氏的手背加已安抚“母亲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我会顾念您与庆哥的,我真是累了,您回去吧。”心里苦叹啊,这年代的女人毒起来不是人。弱起来,没人能够扶得起,她不能吓坏沈氏。
好一番安慰,沈氏总算信了她的话。安心的回了院内。
望着离去的背影澜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竹香吩咐道“竹香备笔墨”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拿。”竹香说着便去拿了笔墨而来。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您不是答应夫人不做傻事的吗?”看着澜兮纸上的字竹香湿了眼眶,她们几个都识得字的,都是澜兮教得的。
“没什么?你收好便是。若是有什么事,找人带出去给沈潇。想必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会照顾我母亲与庆哥一二的,至于其它的我也管不了许多了。”说着陷入深深的绝望中,让她在这莫名的时空留下一点大的动静在离去吧。
竹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脸上露出坚毅之色“小姐,奴婢求您不要这么做。奴婢这就想办法带您出去,咱们去找齐公子可好?”
澜兮的眼中一片空洞之色,她都已经绝望了。何况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竹香呢,她又能带自己去哪里寻呢?“呵呵呵呵,我都不知道去哪找,你又怎么知道去哪找呢?怕是这一辈子我都走不到了。”
“小姐怎么会不知道呢?您在哪遇见他的,咱们就去哪找。奴婢愿意陪您一辈子去找。”竹香深知澜兮此时已是下定决心了,她一定要让小姐有活着的希望。
“一辈子,一辈子很长的。我已经累了,不想在走了。如果还有来生,我在去寻吧。”澜兮说着已经步到床边倒了下去。
竹香跪在地上猛的磕起头来,那砰砰声结结实实的传入周澜兮耳中“小姐,奴婢求您了。奴婢从小没有亲人,总是被卖来卖去的。从没有人把奴婢当人,只有您把我当亲人一样。奴婢求您别离开我,您为奴婢想想吧。”
澜兮急忙起身拉起了竹香,看着那额头渗出的血迹也是心疼。从自己来这个时空她便一直跟着自己,从没有过一丝懈怠与二心。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道“你快起来吧,带我出去是不可能了。你能出去就去的话,就打听着他们什么时候来说事吧,也好做些打算。”
竹香见澜兮如此说,高兴的道“好,奴婢听您的。奴婢这就去打听,小姐你等着便是。”说着便冲出了房门。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澜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为了竹香竹篮竹翠自己还得活着。沈潇能管沈氏与庆哥,可不能连丫鬟都管着。”哥,你教教我现在该怎么做好嘛?”绝望像深渊一样紧紧的把澜兮吸付其中。
文雅院中
“姨娘大小姐看来有些要想不开了,您看该怎么办?”孙婆子问着李姨娘的决定。
“没看出来,张姨娘居然出狠招了。在看一两日在决定吧。看着些,别让大小姐寻了短见。”李姨娘的脸上挂起轻笑。
孙婆子有一些不解,那大小姐死了不更好吗。为此事沈氏一定会彻底下堂,那李姨娘不就可以当上夫人了吗?不禁出言问道“姨娘这是为何?没了大小姐夫人也就倒了。到时您当了正妻在将大公子要回不是更好吗?您成了夫人,大公子成了嫡长子。”
李姨娘一脸的阴沉,沈氏无依无靠的想绊倒她还不容易。若想要她下堂前几年就可以了,可是张姨娘不一样。摇着头“如果张姨娘独大,对我们也是不利。她年轻貌美的,还有大同都司的后台。老爷又一向喜欢她的狐媚,难免老爷日后没别的心思。就算他不动心思,若叫张姨娘知道德哥不是她亲生的,也难免不会出差头。还是两头鼎力对我们有益,在过个三五年德哥成年了就怎么办都是好。”
孙婆子闻言茅塞顿开,原来最可怕的不是沈氏,而是年轻貌美又有后台的张姨娘“姨娘思虑的对,当初主位都敢让出来才换得今日的安宁。也没人费心思对付咱,咱就安心看戏就是”
李姨娘一摆手“你且去盯着吧,别出了差头。”
李姨娘打发走孙婆子便陷入回忆中,她不是想让,而是若不是正妻沈氏更不会下嫁这一事无成的周世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