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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她好凶。”闻逸笑着调侃,实际上已经对安洛这个人起了些兴趣。他是知道安秘书的,她经常作为章铭盛的代表出入在各大交际场所,据说很能喝。曾经有个富家少爷想灌醉了她捡便宜,谁知被安秘书当场拿下,看在家世的份上,她也没有把那少爷怎样,只是叫了整整六瓶烈酒在那纨绔的面前一字排开,笑靥如花:“今个儿徐少把这些酒都喝了,刚刚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喝呀徐少,这不就是你刚刚灌我的六种酒吗?”
混酒易醉,更何况这六种酒里有四种出名在外,是老手们挑选心仪的共度夜晚对象常用的玩意,安洛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哦——”的一声,并感慨徐少活该。
谁不知道章铭盛护短得厉害,动他的人,真是酒精上头不知道用上半身思考了。
章铭盛听到闻逸“好凶”的评价,点头认同了:“她是个很厉害的职场女性。当年我挑选秘书的时候,因为不想身边的人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本来是打算收男性秘书的,谁知安洛的简历被我看也不看推回去以后,她竟然生气了,直接质问我原因,并且表示自己受到了不尊重不公平的待遇。”
“那是挺不尊重的,你要是不打算招收女秘书,一开始就应该说明白,人家来面试了,你连简历都不看,那不是歧视是什么。”闻逸倒是很理解。
章铭盛一边看着绿灯启动车子,一边回答道:“这个其实是我后来才想到的,那时候第一轮面试已过,来不及了。”
“所以你为什么又收下安洛,是因为她跟你生气了?”闻逸想了想:“怎么有点像霸道总裁小白花的剧情,安洛清纯不做作,总裁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打住。”章铭盛通过中央后视镜看了闻逸一眼,很严肃地辟谣:“我只被你吸引。安洛被留下是因为她的能力无可指摘,我没有拒绝的正当理由。”
“我知道,我相信你。”闻逸柔和地通过镜子看着他,他也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他的树只为他来到这里,又怎么会被他人吸引走目光。
“……”章铭盛无声地笑了一下。
“往左拐,就是那里,对!到了。”闻逸指挥着章铭盛把车停在了自己家楼下,将要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微微停顿,眼睛亮亮地诱惑他:“要上来坐坐吗?”
章铭盛哑然一瞬:“小逸,你知道邀请自己的男朋友去自己家意味着什么吗?”
他知道。但闻逸刚刚还真没想那么多,只是一想到自己到家章铭盛要走,舍不得,所以下意识地想做点什么来挽留。不过章铭盛既然提到了这个……
“我家里没有……”闻逸也并不扭捏,只是提出了现实的难处:“或者你现在去药店买也行,附近有一家二十四小时的,我上去洗澡,顺便跟上司请个假。”
闻逸安排得非常周详,反而把章铭盛打得措手不及。没错,这个话头是他先挑起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现在就想怎样,更多的只是存了幻想一下和调戏的心思,哪知道闻逸这般大方,不仅不反对反而提出了切实可行的方案。
“……小逸,我想,但我现在不会对你怎样。希望小逸以后也可以在对待这种事情上慎重一些,我是认真的,并不是说为了这个才要和你在一起……”章铭盛说的有几分艰难,但还是顶着闻逸不可置信的目光继续说了下去。
闻逸脸上本来柔和的笑意顷刻间散了个干净,隐隐的怒气在他眼底浮起:“你认真,我难道就不认真了?!你觉得我答应你很草率,只是想跟你玩一玩,你就是觉得我随便,是不是?!”
闻逸委屈,他委屈得想哭,要不是面前的人是他的阿樟,他怎么可能轻易答应他?五年,整整五年,他没有再交往过任何一个人,直到如今他还是个处,本来他还对今晚要发生的一切抱有美好的幻想,虽然羞涩但也是隐隐期待着的。结果章铭盛的话宛如一盆冷水兜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他以为的与心爱之人交换彼此,却被章铭盛认为是随便,不检点,随便来个谁都可以带回家的货色!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闻逸背着路灯的光,章铭盛看不清他眼眶周围的红色和眼底积蓄的水光,只是隐隐感觉事情脱离了控制。他没有责备闻逸的意思,毕竟闻逸也是成年人了,他有权决定自己的私生活,在不出轨不劈腿的情况下无需他人置喙。他只是想做一个提醒,告诉闻逸不要轻信他人,要保护好自己。
在章铭盛对闻逸倾心后他便查询过,知道同性之间患病率是相当可怕的,特别有些圈子里的人还乱,在与对象交往考察不超过三天的情况下轻易应允是不明智的行为。特别是章铭盛的身份摆在这里,他能接触到的资源远超旁人,他说自己没有跟其他人有过那就是没有吗?虽然自己绝不会伤害欺骗闻逸,但他还是希望闻逸能多长个心眼,哪怕为此防着自己也可以,只要闻逸不会因为轻信而受到伤害。
他宁愿闻逸对天下人都保留三分警惕,包括自己在内,做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考虑自身就好了,闻逸好好的他的心脏就好好的。
谁知道闻逸似乎误会了,并为此大为光火。
他重重地甩上了车门,大步就往单元楼里走,章铭盛一步跨出迈着长腿就追了上去,有些手足无措:“小逸,你误会了,我绝不是……”
“别叫我小逸!”闻逸猛地抬头冲他低吼,眼泪却满溢到从眼角滑落,一道温热的湿湿的痕迹好像章铭盛心口处的一道血痕。
“小逸,你不要哭……”章铭盛把要跑的闻逸拉回了自己怀里,制住闻逸不满的抓挠就好像摁住一只炸毛的猫,等闻逸稍稍安静一些,他才开口,叹息道:“小逸,你真的误会我了。我说错话,我向你道歉,但你要相信我本意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了?你就是嫌弃我!你觉得我脏,我随便!”闻逸气不过,本来安静下来又忍不住踹了章铭盛一脚。
章铭盛被踹得一个踉跄,昂贵的裤子染上了鞋印,却还只知道把人抱在怀里哄,一边哄一边晃,就好像在哄小婴儿一样。
这让闻逸想起来幼时坐在阿樟的藤蔓秋千上被他轻轻摇晃的日子。
于是气就先消了大半,过热的脑子也冷静下来了。阿樟不可能会嫌弃他,只是怕闻逸受到伤害罢了,所以希望闻逸连他自己都一块防着。说到底还是珍重他而已,不然顺着闻逸的安排对他有什么不好。
于是闻逸又给了他不轻不重的一手肘,从章铭盛怀里跳下来郑重地直视他的眼睛,告诉他:“我不随便,我之所以不介意是因为我相信你,我从来没答应过除你以外的任何人。这次先不跟你计较,下一次你要是再抱着我不够珍惜自己的想法,我就一个月都不要见你了。”
闻逸说,他没答应过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那小逸的前男友……”
“一个抱过亲过,一个连手都没牵,网恋的,面也没见过就分手了,你满意了吗?”闻逸没好气地回答道。
没有记忆真是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再不加快动作让阿樟赶紧恢复记忆,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网恋的那个是被小逸说渣男的那个吗?”章铭盛若有所思。
闻逸一噎,没完了还:“对。”
“那难怪遇到不好的了,网恋怎么能轻易当真呢?特别是连奔现都没有过的,小逸更应该提高警惕。”章铭盛忧心忡忡。
“我是个成年人,你不要把我当拿根棒棒糖就可以骗走的小孩子看可以吗?”闻逸看着爱人真心实意担心自己的模样,真的无语了。
章铭盛闻言抬头,无辜地看着他:“咦,居然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你在想什么啊!”一根棒棒糖搞不好连小孩子都骗不走,现在的孩子都鬼精鬼精的,比如说每天来闻逸花店打卡的小男孩,他能反手把人贩子卖了。
“可是如果我给小逸一根棒棒糖,小逸跟我走吗?”章铭盛低下头来倾听,很认真的样子。
“啊这,那还是要跟的。”
“那不就好了。”章铭盛歪头摊手,一副“看,我说吧”的样子。
“……去你的!”你这是作弊!如果是阿樟的话,哪怕只给一根棒棒糖的棍儿闻逸也会跟他走的,不对,这根本没有棒棒糖什么事,是人的缘故啊混蛋!
闻逸气着气着给他气笑了,最后越笑越没忍住,把自己笑到有些缺氧了。
章铭盛赶紧扶住笑得弯腰站立不稳的闻逸,一边拍背帮他顺气一边心下放松:总算肯笑了。
闻逸眼角带泪的样子惹人垂怜,但还是笑起来的模样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