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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谁?怎样对你?”智夫人把女儿抱在怀里,“灵灵,有什么事,都可以跟娘讲。”
“卫长阳!”
智夫人也顾不上女儿直呼王爷名讳,追问:“灵灵,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那次去上香认识的。”
智夫人大概想起来一点:“你说那一次?”
“嗯,”智仲灵点点头,“后来,他经常托人给我带些东西。”
“就是那卖水粉的货郎?”
智仲灵:“那是他的下属。”
“只是送些东西?”
智仲灵咬咬自己的嘴唇:“后来,一天夜里,他来到我房里,我们订了终身,他要我从了他,我不答应,我觉得他生气了……”
“好女儿呀……”智夫人拉起女儿的手,有些后悔那夜跟女儿的长谈,若是女儿早就从了长阳王,后来也就不会有这许多事了。
“本来,约好了昨晚再见面的,可是他没来,”智仲灵眼圈再一次红了,“早上,智伯瑶来的时候,我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不会错的,那是他常用的香料,昨晚,他们在一起了……”
说着,智仲灵再一次放声大哭:“他定是记恨我,一定是他,他们要在一起了!”
智夫人帮女儿拭去了眼泪,心道:怪不得这几天老头都不怎么关心灵灵,原来是仗着有了智伯瑶攀上了高枝?好呀,你们这如意算盘打的漂亮,可惜,让我和灵灵不痛快,你们也别想着好过!
不过智夫人也存了自己的心思,既然智仲灵一心以为是被长阳王算计了,那就让她这么想好了,免得女儿记恨她这个做娘的引狼入室,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几日,麻烦先生奔波了。”卫永昌抬手,示意仆从给方无隅看茶。
方无隅看着风尘仆仆,疲态尽显:“能为王爷分忧,草民愿肝脑涂地!”
“只是,有件事,怕是要先生笑话了。”
方无隅:“王爷请讲。”
“昨日,智府上闯入了两个采花贼,一个,是杀手组织的春十一,听说已经自裁谢罪了。”
方无隅神色不变,品了一口茶:“王爷消息灵通,连春雨楼这样的地方也有线索。那另一个贼人呢?可有眉目?”
“没有,也正是因此,想委屈先生。”说完,卫永昌作势拜倒。
方无隅赶忙起身扶他起来:“王爷,使不得,还请明示。”
卫永昌:“这桩无头案,总该有人认领。说来难为情,先生对我给予厚望,我却因着这小儿女情态终日里魂不守舍,实在……”
“王爷不必多说,草民愿为王爷分忧。”
自从卫永昌有心角逐帝王之位,他就新添了个夜里惊醒的毛病。
害怕他伤到自己,道隐看守的紧。
这夜,卫永昌又在发汗,止不住地梦呓。
道隐侍立一旁,小心伺候着。
“瑶瑶,瑶瑶……”卫永昌忽然开始高声喊着。
道隐回答他:“主子,智姑娘不在这里。”
可卫永昌还是一直喊着,道隐便知他不曾醒来,不知在梦中有何种境遇,才能让这样一个人失态至此。
主子真的太苦了,身边能用的人只一个方无隅,但方无隅目的不简单,若是身边有个知冷暖的女子也好,可是主子,只怕智伯瑶跟您不是一路人。
那智伯瑶跟谁是一路人呢?道隐想到了自己,却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不可,不可。
“伯瑶,为师有件事要你去办。”
“只要能再见到师父,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徒儿也万死不辞。”
方无隅语气放缓:“刀山火海,自然是舍不得你。”
智伯瑶伏在方无隅膝头,抬头看他,当这日思夜想的人终于来到她面前时,她却发现自己再也提不起精神了,连高兴的样子也是强装出来的,为什么?是自己变得太快了?还是师父一下子陌生了?又或者自己只是累了,再也玩不起这猫鼠游戏……
“嫁给卫永昌。”
又是短暂的谈话,方无隅走了。
智伯瑶揣摩这师父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能把这件事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人生也第一次陷入迷茫,从前,永远跟在师父后面,听他的话,但现在,突然发现师父给自己指的路是悬崖,自己跳吗?
“对不起,师父,”智伯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嫁给别人,就不能爱你,若是死了,也不能爱你。”
只有活着,从这个人的掌控之中逃跑,才能爱他。
逃跑,对智伯瑶来说一向是件轻易的事情。
智伯瑶蹭地爬起来,穿好衣服,把非明刀往背上一背,把匕首往袖子里一揣,抬脚就要走。
“你做什么?”房梁上垂下一个人来。
怎么把这厮给忘了?智伯瑶扫了巫怀慕一眼,有把握将她在三招之内放倒,但是如果只有一个巫怀慕,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嗖”的一声,匕首出鞘,智伯瑶趁巫怀慕闪躲之际,攻她下盘,将她放倒,手刀劈在她后颈,将她击晕,这还不够,智伯瑶想了想,把巫怀慕五花大绑堵上了嘴巴,放在自己床上盖好被子,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