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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推了推正在和一个少年交谈的沙罗泽,不满的说道:“妈的,荷枪实弹站在大街上!你怎么不让我们去和美军打声招呼?啊?”

听了我的话,沙罗泽挠了挠头,表示亲近拍了拍少年的头,然后把头转向我,说:“这是我们的线人,阿利德,咱们可以进去了。”他先指了指站在一旁,一脸小良民摸样的阿拉伯少年,接着把手指移向我们身旁的破破烂烂的一幢二层小楼,小楼上立了一个同样破烂的牌子:奥林匹克宾馆。

我们随少年的脚步进入楼房,一楼,一个平头国字脸的阿拉伯人接待了我们,但是手中的军刀和我们打了声招呼,锋利的刀刃逼着沙罗泽的老脸,我们身后一个躲在暗处的瘦小家伙一把拉上了宾馆的卷帘门,这是他妈的要干什么?

我按住腰上的军刀,武藏小心的把自己钟爱的大块头mk23推弹上膛,阿兰倒抽一口冷气,用m4对准身后的那个瘦小的家伙,那个家伙也不示弱,瘦弱的皮包骨头的老手上硬是架着一支彪悍的ak-101突击步枪(ak改进型,发射5.56mm弹药)。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从二楼下来一个人,大约四十岁年龄,高大、强壮,和普通阿拉伯人一样半边脸蓄上了络腮胡子,但不一样的是,他带着满脸的微笑:“哦。勇士们,阿迪力将军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

“可是……可是他们没有……”手持军刀的平头壮汉不干了,他踌躇的看着中年人。

“阿齐亚,不得无礼!”中年人一把推开壮汉,名曰阿齐亚的大壮汉骂了一句脏话悻悻的离开了,那个瘦小的家伙也放下手中的ak-101步枪,‘啪’的一声对中年人敬了个军礼。

“哦!穆罕默德上校!人我已经带来了。”沙罗泽鞠躬行礼,和中年人握了握手,然后指了指我们,他的意思更多的是针对我,因为我是身后这群人的boss,我尴尬的和穆罕默德上校握了握手,因为过度紧张用力过大险些把他的手捏断,他‘哎哟’一声,赶紧把骨头错位的手缩了回去,然后保持痛苦的表情对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点点头,带领弟兄们走上楼去。

二楼和一楼简直有天壤之别,一楼空空荡荡,一片狼藉,破烂的只有木头渣子的家具横躺在地上,看来这家美曰其名‘奥林匹克’的宾馆已经倒闭,取而代之就是这群绝非善类的家伙。二楼看样是穆罕默德口中阿迪力将军的个人办公室,偌大的会客厅正中央就是红木的办公桌,贴着崭新墙纸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空空荡荡的画,但仔细一看,那不像是一幅画,而是阿拉伯书法字,字的意思我勉强能认出来,龙飞凤舞、杂乱无章的结构中,我看出,这正是:塔利班一词,这群宗教的学生(塔利班,在波斯语中是学生的意思,它的大部分成员是阿富汗难民营伊斯兰学校的学生),书法下面的红木椅子上,端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他的装束和这里的每个人有天壤之别,他身上的西服和别人身上的白袍相比,简直称得上华贵,而他手中还夹着一根‘灰色山崖’雪茄,看来阿迪力将军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在随时可能被美军捕获的瓜德尔,还有心思抽雪茄这种高级奢侈品。

沙罗泽和穆罕默德先是给阿迪力敬了个板正的军礼,然后沙罗泽小跑过去,在阿迪力耳边耳语,说的什么我不知道,也不能从口型看出什么,因为我不是太擅长阿拉伯语,可能是说我们的情况吧,我的身子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旁边阿兰和克鲁兹又在手下你一下我一下的打斗起来,帕夫琴科在一旁吃吃的笑着,哈孙宁一脸严肃的站在我身旁。

“请坐,约翰队长。”果然,沙罗泽确实是在介绍我们的情况,他肯定对阿迪力说了我的假名,我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一把和阿迪力对脸的红木扶手椅,椅子上还有柔软的靠垫,这是我一路上坐过的最舒服的椅子,我身旁的弟兄们也纷纷入座,毫不客气的瘫倒在会客厅两旁的真皮沙发上。

阿迪力看了看横七竖八毫无礼节的哈孙宁他们,笑了笑,打了个响指,然后一个房间门被打开,一个矮胖的缠头家伙端着两盆手把肉走向瘫在沙发上的家伙们,手把肉很香,虽然我们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但刚经过高强度的战斗,身体也会受不了,我不由分说从食盆中抄起一只羊腿,大口啃咬起来,但看到阿迪力还在看着我,便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羊腿,清了清嗓子,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哈哈,约翰队长,不必紧张,想必您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阿迪力笑着说道,并从上衣口袋中抽出一根肥硕的雪茄,剪了一头,递给我,我没有客气,收下这个昂贵的小玩意。

“麦克钮杜,古巴货,在这种地方能抽到这种东西不容易啊。”阿迪力抽了一口雪茄,说道,“我想您已经知道了,我也就直接切入正题了。”

“是的。”

“首领的姐夫穆罕默德?哈立德被巴军方在这个杀千刀的地方逮捕,怎么逮捕的我不知道,但损失了穆罕默德将是我们的一大损失,如果他被美军得到,我不知道以后塔利班在这个地方,不,整个中东怎么生存下去!现在,穆罕默德被关在这个地方。”阿迪力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地图,平铺在办公桌上,然后他用一根绘图铅笔在一个被英语注明‘危险区域’的地方画了个圆圈,我招呼哈孙宁等人来观看,这也引起了旁边沙罗泽的注意,他立即呼唤佣人,多搬几把板凳过来。

“我想,这就是著名的巴基斯坦率威尔联军基地吧?美国兵的常客。”刚刚坐定的克鲁兹貌似很在行的说道,阿兰在一旁低哼了一声,他不喜欢别人辱骂自己的同胞,虽然他的名字已经在自己的国家永远的消失。

“对,很危险,穆罕默德被逮捕后,这个地方就换上巴军方的穆斯林国防军特勤队守备,而且是其中最危险的一个反恐特种突击营,在基地周围的防暴墙上有很多联军的狙击手,多是特种突击营的精锐,哈立德没有被关进监狱,而是在基地中的一个医院中被软禁起来,让人知道,他只是去那里看病而已,并没有像伤害他的意图,但我们不会相信美国人这个蹩脚的谎话,哈立德移交给美军的时间就在下个星期三,现在是星期二,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八天。你有把握吗?约翰队长。”阿迪力忧心忡忡。

我没有底气的问道:“这座城市中有没有狙击手出没?”

“之前是四个美军狙击手用反器材狙击步枪蹲守在城市的四幢高楼大厦内,重点监视城中我们的情况,有无数真主的士兵被倒在他们罪恶的枪口下,但真主总是眷顾我们,上个星期,他们从这里撤离,换上了这个。”阿迪力指了指窗外的高空中,我循着他的手指看去,远处的高空中悬浮着风筝似的一艘充气的飞艇,飞艇被大风吹的凹凸不平,随风摇荡。“风筝?”不爱言谈的武藏竟然抢了我的话。

“哈哈,才不是,美国人才不会放风筝供我们欣赏,那只是酷似风筝而已,其实,那是美军打得幌子,汽艇有很多摄像头,靠陆地指挥中心的控制在瓜德尔上空来回盘旋,每隔十分钟就传给指挥所一组图片,报告瓜德尔的情况,比不灵活的狙击手好用得多。”

“fuck,美军还真是下血本了,问一下,这座城市中有多少美军盘踞?”哈孙宁问道。

“城里的美军算不得多,港口有差不多一个排的海军陆战队队员守卫,装备火力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火箭发射器,瓜德尔城四个出口各有一个排的海军陆战队队员,各配备几辆史崔克战车和一辆m1埃布拉姆斯坦克和一辆布雷德利战车,步兵几乎全部装备m4和m16a4,在这座城市的几乎见不到m16等老式武器的影子,海军陆战队队员个个骁勇善战,这也是美军布置兵力较小的原因。”对城防部署熟悉的穆罕默德参谋对我们介绍道。

“呵呵,美军虽然骁勇善战,但长时间不参加战斗,他们的感觉神经已经基本麻木了,这些家伙应该好对付,我就是想知道,关于城中的狙击手,你们知道多少?”相比城防部署,我更想知道的还是最为畏惧的狙击手,哈孙宁他们也在一旁点头。

“嗯……”阿迪力有点犯难了,但这时,沙罗泽挺身而出,帮助他的上司打了个圆场,他走进一个放进,一阵翻腾后,把一个文件袋递到了我手里,我粗鲁的把文件袋的封口撕开,取出里面的内容,居然是几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比较清晰,是某幢楼房的某个窗户,有黑影在移动,不懂行的人一定不会认出这是什么,但是,我一眼就能识破照片的内容,照片中的玻璃窗下部被人用划玻璃刀打开了一个直径20厘米的洞,洞中探出‘绿色枪王’m40a1的小半个枪管,枪管被涂了沙漠迷彩,已经和土黄色的楼房融为一体,不仔细看的话,就看走了眼,误以为是楼房上探出的晾衣架,看来,这一定是某个粗心大意的狙击手在走神时被技艺高超的摄像师拍到的。

第二张照片是在某个小巷子中,一个一袭白袍,裹着脸的家伙在巷子中急性,他所在的巷子周围是一幢高楼,高楼三楼的窗户中隐隐约约现出一个黑影,黑影的轮廓显然表示其主人是一个粗壮的大汉,影子还有一部分突起,是狙击枪的枪管,拍摄这张照片的人绝对是高手!

第三张照片也就是最后一张照片,背景是城市后面的小山,起先,这并没引起我的什么注意,但稍加观看,就会看到小山上有两个小小的黑点,凭我的感觉,这就是一组执行潜伏任务的狙击手。

“很好,沙罗泽!干得好!知不知道拍摄这些照片的地点!”我激动不已,这些照片对我的帮助好比两架f-22。

沙罗泽笑了笑,点了点头。

第十一章 全城戒严

11

“第一张是我亲自拍摄,是在距离这里600米外的穆斯林大街上,狙击手一幢废弃的四层建筑的顶层窗户处,隐蔽疏忽时被我拍到,他的正面没有高层建筑,应该是针对两条街外的清真寺。”沙罗泽说道。

“清真寺?美军敢碰吗?难道巴基斯坦的境遇好不如伊拉克?”队伍中的一个生面孔问道,这是之前基地中住我们楼上的卡尔,是队伍中的精英炸弹专家。

“美军还是害怕,清真寺藏着我们的人,但又不敢正面开火,那样我们不会饶恕他们,包括真主,安拉。”穆罕默德抢话说,阿迪力摆摆手,示意穆罕默德把话语权转交给沙罗泽。

沙罗泽清了清嗓子,继续侃侃而谈:“第二张拍摄于希曼西斯大街内的真主圣巷内的瓦泽尔他电力大楼,大楼年久失修,成了美军的乐土。第三张的那两个家伙已经被清除了,但我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损失一个排的兵力。”

“美军很可怕,谁说不是那?还有,巴基斯坦军方在这座城市的军警力量大约有多少?”我问。

“很多,警力是一个警察局,确切多少人还不清楚,兵力可以确定,大约一个旅的驻兵,成天在城里闲逛,但这几天我们没有动兵,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武器大多装备老式苏制武器和美军淘汰下来的m16等,还有一些中国支援的95步枪,这些家伙很容易对付,多是些白痴。”

听到‘中国’这个词,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但又很快收回小小的心脏,我的名字在国家已经被打了叉号了,甚至有医院亲自开的死亡证明,我苦笑,但难免皮笑肉不笑。

“难怪他们了,美军太黑,白宫不是白的,是吧?”克鲁兹幽默的说道,阿兰叹了一口气,几年自己曾经的祖国那随风飘散的良知。

“好的,阿迪力将军,我们暂时的栖身之所在哪里?”我把话切入正题,我之所以说暂时的栖身之所是因为我们的飘无定所,几乎是美军打一枪我们就换一个地方,学习毛主席他老人家带领红军和反动派打游击时的作风。

“哦!”阿迪力似乎很惊讶,深深地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一个眼圈,然后打了一个响指,他身旁的沙罗泽像是触电一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立即会意,跟随他的脚步行动向我们的栖身之所,司机哈利利这次很小心的把一支破旧的美制mac-10微型冲锋枪拿在手里,看四下无人才敢驱车前进。

车子七拐八拐的大约这样走了十多分钟,才在一个很有阿拉伯特色的小巷子里停下,我们出于习惯和安全也清晰的记下了路程,这里距离奥林匹克宾馆大约有两条街,折合下来只有不足三百米,因为安全需要躲避巡逻的巴军警卫才绕了几个弯子拖延了一下时间,我们一次下车,沙罗泽左看右看,右手藏在衣服里随时拔出手枪自卫,一只手拿着一串钥匙,确定没有人监视,才小心翼翼的凑在一幢装着卷帘门的小楼处开门。

“咔哒。”门锁被打开,卷帘门惯性的卷了上去,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些铁锈灰尘落在我们的身子上、脸上,甚至嘴巴鼻腔内,哈利利也从车上下来,警惕性极高的端着小巧的mac-10为我们警戒,我们的装束十分招摇,沙漠迷彩服到现在还没脱,枪械这时倒成了烫手的山芋。

我们迫不及待的进入楼房内,现在即使挨熏挨呛也比端着m4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得多,沙罗泽似乎也看出了我们的不安,打开车的后备箱,取出一个装满衣服的大箱子,箱子内的衣服虽然都很破旧,散发着男性的体臭,但我们还是并不情愿的披在身上。

“约翰队长,这里就是你们的栖身之所了,还有,这是瓜德尔城的地图。”沙罗泽把一张陈旧纸张发黄的地图交到我手里,我点点头,把一张早就列好的武器清单递给他,并摆手示意他快回。

我们的栖身之所看来并不如我们想的那么好,本以为塔利班的大叔们为我们安排了五星宾馆,起码也得想阿迪力那样的办公楼啊!但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除了几张床和沙发还有茶几就再没有什么可以使用的家伙事了,茶几上还有一张字条,我把条子打开,看到一行潦草的英语,上面写着:食物和水我们都在冰箱里,我们在后天将会为你们配备点人手。字条的落款是沙罗泽,看来他早就把条子写好放在这里了,但是条子上注明有冰箱……

“fuck!老大,这是冰箱还是烤箱啊!!”看来这群家伙没有辜负我的希望,知道有吃的就立刻使出毕生所学寻找,刚才叫唤的是哈孙宁,他手中握着一瓶可乐,上面冒着的烟不知道是因为冻得还是烤的,克鲁兹灌了一口,又喷了出来,大骂一声:shit!!

“老大,我们被缠头的家伙耍啦!!老子砍了他去!~”帕夫琴科不知啥时候养成了舔刀刃的习惯,阿兰厌恶的一把把帕夫琴科手中的‘狗腿’夺了过去,“小子!小心aids(艾滋病)”

我把g22和m40a3放在枪袋里装好,藏在床下,m4没有入袋也藏在了床底下,沙鹰倒是成了我的防身武器藏在了枕头底下。

一切准备好后,我对大家说:“好了,弟兄们,我们要开始行动了,时间不等人,只有八天。”

“啥?”克鲁兹和阿兰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帕夫琴科则是用拍桌子表达了他的不满,我也知道大家有抵触情绪,但我这个人,只有一点不好,就是把时间看的太宝贵了,我淡淡道:“呵呵,你们可以尽情享受瓜德尔的生活,一辈子待在这里都行,只不过,要小心弟兄们的枪走火。”这句话很有威慑力,喧嚣的小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阿兰递给我一根烟,我接住,但只是夹在了耳朵上,现在,更重要的是我们的行动。

“我们要为以后的战斗提前做好准备,美军的几个狙击点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任务就是分头去侦查。”我接着说。

“不能等后天人手充裕了再去吗?”卡尔说道,其他人也在一旁点头。

“我是你们的boss,对你们,我有生杀之权。”我把手指的关节掰的‘咔咔’作响,几个人无奈继续听从我的指令。

“我们分成四组,依次完成四个侦查任务,卡尔,泽罗伯托a组,去侦查第一张照片上的狙击手。哈孙宁,武藏,你俩为b组,去侦查第二张照片上的狙击手,阿兰,克鲁兹为c组,熟悉瓜德尔城的所有暗巷密道。我和帕夫琴科为d组,直接前往巴基斯坦小型军事基地侦查,并寻找有利的狙击地点,任务中我们只能携带手枪和军刀,穿上平民的衣服。”我边说边把大箱子从卷帘门处抬过来,大家垂头丧气的低吼一声:hoo-ha,然后为接下来的任务做准备。

我把沉重的防弹背心脱下来的一瞬间感到整个身体都瑟瑟发抖,一只手不自然的又把防弹背心抓起来,妈的!孙振,可不能对这玩意有依赖啊!我对自己说,闭上双眼,回想一下三年前的那个画面。

“妈的!!频道被关闭了!!”小何失声咆哮,然后抄起m4对准山下一通乱扫,接着,直升机上的机关炮把他打成了筛子……“小何!!小何!!”

……

我咽了一口唾沫,打了自己一耳光,这里是战场!我不能走神,不能走神!

“你怎么了?”帕夫琴科见我双目无神,举止错乱,连忙问道,我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感到……唉!算了!”我点上刚才忘了抽的那根烟,但是竟然被烟呛了一口,我恼羞成怒的把烟掐灭,然后披上一件阿拉伯长袍,把腰上的手枪和军刀都最遮蔽起来。

“行动。”我看了看表,早晨七点整,该行动了。

我和帕夫琴科按地图上的指示行动,刚出了住所便左顾右盼一阵,确定四周无人后再往前走,因为我们的相貌和当地上有写差距,只好用白袍遮住了脸,小心翼翼的在街道上前进。

我才发现,原来我们的住所处接近与无人区,我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到了镇中心的闹市区,眼前的景象立即不一样了,叫嚣的小贩、说笑的行人、骂骂咧咧、光着膀子吃着烤串的美军,还有战战兢兢的巴基斯坦警卫,每一个都是那么吸引人,当我从一个美军身边走过时,清晰的看到他锃亮的脑门上发光的几撮黄毛,嘴里还骂着娘威胁这小贩快点给他上菜,这个可怜的锅盖头。

“看到了吗,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危险性了。”我对帕夫琴科耳语,他笑了笑说:“不,这只是美军的幌子,看似祥和,其实……”

“你在看什么?”帕夫琴科见我聚精会神的盯着一个地方看,有些奇怪。

我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右手按住腰上的沙鹰,我似乎有点后悔了,这种快去快回的行动居然带了一个接近两公斤的大块头,至于我为什么突然停下脚步观察,就是因为刚才在行到一个路人身旁时掠过一丝透骨的寒意,在中东这种火炉般的天气居然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我的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我感到不妙。此时,那个路人就在我们的对面,貌似专注的看着小贩手里翻转着的肉串。

再看此人,生的健壮,国字脸有一半蓄上了姜黄色的络腮胡子,相貌看不太清楚,大鼻子上架了一幅酷酷的墨镜,头上还反戴这一顶土黄色的棒球帽,握着山地车车把的手显得很粗大,手指上疙疙瘩瘩的布满了……布满了一个个的小茧子。

茧子?我在心里有了疑问,是什么的手上才有那么多茧子那?工人?看样子这家伙也不太像是个工人吧,身上穿着阿迪达斯的运动汗衫,虽说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看上去很贵的样子,还有他的山地车,也价值不菲吧,可以肯定,他不是工人,样子还有点像西方人。家庭主妇?也不太可能,除非他是个家庭主夫,但是,他生的粗枝大叶,肯定不像个好男人,还有一个……就是……枪手。

射术娴熟高超的枪手手上一般都会张枪茧,我手上也有很多这种‘小金豆’我曾把它们当成荣誉的象征,但没想到在今天会派上用场,看来,我们碰到枪手了,又想起来很多美军为了配合中东作战都主动蓄起了胡子,特别是执行渗透任务的精锐部队,我看看眼前的这个家伙,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糟糕!我们有尾巴了!

我调匀呼吸,轻轻推了一下帕夫琴科,然后暗暗给他做了个手势,他立刻会意,但也像我一样调匀呼吸,不紧不慢的在一个摊位上玩赏摊子上的阿拉伯古玩,我则是悄悄闪进一个胡同,看样我们要分头行动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回到住所!否则,我将有生命危险。

但是,就在我刚闪进小胡同的时候,从远处传来急促的警笛声,还有步兵的跑路声,我把耳朵贴在地上,听见的声音好似万马奔腾,好像还有坦克的履带声,不一会,空中便传来直升机的声音,我望天上一看,好家伙!一个由md500 ah-6小鸟直升机组成的飞行编队正在低空飞行,头戴钢盔,罩着防风镜的美军双脚耀武扬威的踩在小鸟的着陆撬板上,一架小鸟率先着陆,大兵们对街上的行人和小贩鸣枪,警告平民百姓立即滚出他们的视线,帕夫琴科已经跟随人群没影了,我呆呆的站在巷子口,观察敌人们的动向。

一队乘着武装车的巴基斯坦士兵和美军交汇,一个头戴贝雷帽的巴军军官被两个手持ak47的卫兵护卫着和一个刚下了直升机还捂着耳朵的美军军官握手打招呼,其他的士兵们也开始行动,迅速封锁了市区的每条街道,见了行人就开始搜身。

妈的!这是要干什么?难倒要全城戒严?但这是为什么啊?

但是,我立刻就想了个明白,美军和巴军这样做的原因我是最清楚的啊!我们刚刚以不到十个人的兵力登陆了瓜德尔,巴军损失无数,这一定惊动了‘国际警察’美军,我恍然大悟,也有点后悔,不知道几个弟兄们怎么样了,我本不该让他们去执行任务的。

我的思路很快被一阵脚步声打断,我的后背突然袭来一阵透骨的寒意,我赶紧按住腰上的手枪,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已经顶在了我的后背……

第十二章 瓜德尔第一枪

12

就在我惊慌之际,一只没有任何防护的手试探性的探进我的长袍中,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豆大的汗珠顺着冰冷的脸颊滑下,那只手在我的腰际停下,好像是触到了沙漠之鹰冰冷的枪身,我仿佛听见了和我一样倒抽冷气的声音,时机成熟,我猛地抬起一只手,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在手掌上,然后一个手刀斩在士兵的颈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士兵已经被我完全打懵了,一支连不锈钢弹匣都褪了色的m16a2掉在地上,接着整个人头重脚轻的晕倒,我赶忙伏下身子,拔出腰上的军刀,悄悄做掉了士兵的性命,这是个巴基斯坦士兵,唇上还有一撮小胡子,我用这种方式毫无痛苦的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也好让他早日见安拉,因为我和他并无任何仇怨,虽然我从不信任何宗教,我的慈悲之心早在八年前就已经随急速飞驰的子弹而灰飞烟灭。

但是,一波危险刚刚过去,另一波就接踵而至,我的杀人手法虽然堪称完美无缺,但还是不幸被两个视线良好的美军看到,因为我的手法并不明显,他们没有一口咬定我杀了人,只是端着枪向我逼近,我感到事情不妙,虽然他们与我还有一段距离。

我环顾整条巷子,就是没有看到有任何可以避一避的场所,但是,有一户人家的民房房门没有关好,貌似上着锁,但一脚就可以踹开,我拖着尸体,小心翼翼的靠近民居,接着又格外小心的拉开房门,拖着尸体走了进去。

房内竟然有人!这是我没有料到的,我原以为房主被美军拉走检查去了那!现在房子中间的破旧地毯上跪着三个人,一个衣着简陋,瘦小的妇女死命的护着他怀里的两个孩子,孩子看样超不过三岁,我不可能对他们起杀心。

我对他们做了个‘嘘’的手势,把尸体明目张胆的放置在门厅里,然后一手握着手枪,一手握着军刀闪进房间内的一个角落,并顺手抄了厨房灶台上的一把长刃短柄的切刀,握在手里,妇女和孩子仍然依偎这,妇女瞪着眼看着我,缓慢的摇着头,好像在说: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孩子天真的眼睛里透着好奇,但看到我手里的手枪迟迟不敢靠近我,我似乎在他们的眼睛里看出了他们的经历,如果猜中的话,孩子的爸爸,女人的丈夫一定已经死在了塔利班或者美军的屠刀下。

但是,现在不是发善心的时候,美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沙漠作战靴的巴拿巴靴底踏在瓜德尔的石板路上‘咔咔’作响,我握住军刀和切刀的双手青筋暴起,时刻准备掷出凶器,突然!民房的铁门被一脚踹开,然后是步枪上膛的声音,两个全副武装的美国大兵进入房间内,一个大兵把枪口瞄向女人和孩子,一个则是蹲下身子,检查尸体的情况,我躲在角落里,嘴角不自然的划过一丝微笑,好久没有这么杀过人了,不知道准头是否还在。

两个美军嘀咕了几句后,貌似‘友善’的把女人从地上拉起,但是,女人坚强的对他们摆了摆手,一只手下意识的抱住他的孩子,两个孩子把头埋进母亲的胸口,他们厌恶那罪恶的枪口。

一个美军放下手里的活,检查这房间里的一切,他现在游走在我刚刚拿了一把切刀的灶台旁,放下手中的卡宾枪拿起灶台上的一块面饼,嚼蜡似的放在嘴里,然后厌恶的取出腰上的水壶,灌了一口,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进食了,我反握住军刀,整个身子从角落里弹起,美军放下水壶,下意识的扭头,但是,他只听到耳边掠过的风声,就被军刀刺入了颈部,我在第一时间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这个倒霉的家伙临死前留给我一个痛苦的表情,好像是刚才吃的那口饼没有被水冲下去。

我舒了一口气,把尸体拖进角落,正厅内的另一个美国兵还在和女人絮絮叨叨,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的队友已经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尖刀下,我用尸体的迷彩服擦了一下刀刃的鲜血,然后继续等待时机。

很快,时机来了。

过了大约有两分钟,正厅里的美军见事态毫无进展已经耐不住了,“托比?托比?”他喊着自己前队友的名字,我没有作声,等待他靠近,“托比?你还在吗?”

我仍旧没有作声,士兵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端着m4向刚才托比生命的尽头——灶台,走来。

他小心的搜索,并打开了m4上的pqe-4激光制导装置,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搜索到我的存在,他原本可以杀掉我,但是,他在正厅到厨房的拐角处突然改变为倒走,留给我一个安全的后背,我笑了,这真是他妈的上帝的旨意!虽然我从不信什么上帝,但是,如果真的有上帝,我一地会搂住他的狂吻。

我慢慢的站起来,两手的尖刀闪烁着能杀人的寒光。

“噗噗!”我把两把刀同时掷出,两把刀也没让我失望的进入了美国大兵的体内,大兵抽动了两下,倒在了地上。

突然,一声枪响传来,声音很大,听声测距应该是三百米左右,枪声很有特点,清脆、但力道十足,应该是m40a3,是狙击手,美军狙击手,这一路我嘱咐过弟兄们,随身携带只有手枪和军刀,我又听了听,没有枪战交火的声音,极有可能是弟兄们被瞄上了……

干!情况不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大发了,我们八人全部在外,没有任何轻重火力,而且敌众我寡,我们对瓜德尔城的地形不熟悉,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情况,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换句话说,我是他们的boss,就要对他们负责任,用电影里的话说,就是:为了兄弟而战,不错,我确实是为兄弟而战,既然当了他们的boss就要对他们负责!我咬了咬牙,抄起尸体生前遗留下的一支m4,从后门冲出民居!

第十三章 厄运的开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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