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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低落,再加上父亲带着伤怕拖累她又离开自己,今后她只能随着这些人身后讨生活,她嚼着嘴里半生不熟的米饭,虽然母亲早年与面前这位医毒双绝有些交情,但是母亲已经去世了,再好的交情又如何,人死如灯灭,何况只是些旧情,又不是救命之恩,恐怕也靠不住,且彼此也是陌生的。

她心中难免觉得凄凉又苦楚,孤立无援,又不知该如何做才好,她目光不由的看向不远那张石台前端坐着,脸色有些肃然的东狱圣主。

说起来这些人里她唯一觉得有一点印象的就是这个圣主了,她不由的寻着以前的记忆,大概七岁还是八岁时见过一次,在她印象里,这位圣主可是说是丑的,甚至有些可怖,那时给她的记忆不仅骨瘦如柴,头比身体大,还又黑又吓人,像个哑巴一样不说一句话,甚至看人的眼神都死气沉沉,她连边都不敢靠。

两日的时间,几乎每时每刻她都在一间黑乎乎的屋子里打坐,那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汤药味儿。

离开的时候她很高兴,觉得是种解脱,那种地方那样的人,闷又无趣,又丑又恶。

对,在尤霜儿的记忆里,这位圣主就是个丑陋的人。

可是现在呢,她打量的同时,心里也是极为震惊的,实在想不到记忆里那个人,竟与此时这位圣主极为不同,虽然仍显得瘦削骨立,但却眉如剑眸如星,笔直的鼻,薄唇紧抿,整个脸颊如刀削般,月色下竟显得极为俊朗。

和那个又干又黑丑陋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葛老,尤姑娘……”罗溪玉走了过来,然后拿了她做的那道挂香酥果的甜点,“这盘点心圣主说有点酸,不太喜欢,也没有动筷,要是不嫌弃葛老和尤姑娘尝尝……”

罗溪玉这会儿简直是使出浑身解数,可今日的圣主不知怎的,实在是不好伺候了些,一直对她甩鼻子甩脸的,她又不敢顶着他,一时也是急得鼻尖带汗,又想着葛老这边填了个人,担心东西不够吃了,饿着这个老头子,瞅了机会便将这盘炸果子给端了过来。

“哈哈,不嫌弃不嫌弃,老朽能吃着罗姑娘做的菜就满足了……”说完就让罗溪玉将盘子放石台上。

“尤姑娘也吃点啊,这果子其实不酸的,就是圣主太挑剔了。”小声说完,笑着冲两人眨了眨眼晴,又赶紧回去了。

尤霜儿看着那盘里十三颗挂香酥果,只见葛老乐颠颠的挟了一个,外面金黄焦脆,咬了一口,里面炸的浆果就流出稠的如果冻的果汁,简直是好吃的要死,葛老嗯了一声,胡子都快抖起来了,他道:“尤姑娘,快尝尝,这溪玉啊别的不说,这门点心的手艺绝对是一绝,圣主可真是有福气,羡煞老朽了……”

瞧瞧,叫罗姑娘叫溪玉,叫自己便是尤姑娘,亲疏立现,尤霜儿眼神垂了垂,还能指望谁呢,父亲已经不在身边,自己又受了侮辱,还能靠谁呢?

她勉强笑了笑,慢慢伸了筷子挟起一颗果子,然后凑到嘴边咬了一口,果真如葛老所言,黄色的果皮和面炸得香脆可口,里面甜如蜜的果冻浆汁半点不酸,可口至极。

然后她的目光便顺势瞥向了不远那女子与圣主身上。

只见女子没吃多少,却一直上赶着给圣主喂,一直身前身后的忙着,给他挟菜舀汤,圣主吃上一口她便高兴的笑,不吃又好意的劝着,甚至竟然还给圣主捏肩膀,又哄又劝的,就为了喂她自己做的饭菜。

而圣主明显脸色不好,根本就不喜欢她做的东西,却还要像耍戏似的逼着圣主吃,有几次她看到圣主目光不满的瞪着那个一直往他碗里挟菜的女子,就像要发怒一样,而那女子却还没脸没皮没有自觉。

因母亲是五洲人,她从小被母亲教导女子应该矜持,万不能在男人面前不尊不自爱,她要做母亲那样的人,所以她一直谨遵母亲的教诲,从来不敢忘记。

她可以饱读诗书,可以描画绣梅,可以与丈夫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却决不会放下自己的尊言,一味的讨好于男人,甚至一个女子竟对男人动手动脚,简直不自重到极点,她甚至拐弯问葛老,罗姑娘是否已嫁与圣主。

自然是否定的。

她心里翻搅着,冷眼看着罗溪玉在圣主面前忙前忙后,几乎是围着团团转,圣主稍微给些眼色,她就特别开心的拉着圣主的胳膊,不知道低声笑着说什么。

而在他看来,圣主根本对她丝毫不假以声色,一直是半点笑面都没有,可怜那罗姑娘还以为自己讨了圣主欢心一般,简直是作贱自己到极点。

一个男人对她都有了厌恶的神色,她却还要凑上前,尤霜儿觉得不知用什么语言形容她。

这样即使她有美貌,男人又怎么会将她放在心上?如果换成自己,自已绝不会这般自贱身价,这般没有自我的讨好别人,简直像……

她幽幽的盯着,心中想着适合的形容词,却不知那扳着脸的圣主,突然将目光掉转过来,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就如同冰锥一样刺入她心底,冷得她全身打颤,她不由的移开目光,心口吓得怦怦直跳。

对对,还是这样的目光,当年那个丑陋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圣主,一样的目光,只是现在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尤霜儿一时受惊的捂着胸口,她闭了闭眼,想着那罗姑娘能在这种眼神下仍然自如自若,自己凭什么不能,于是她再度鼓足勇气抬头看过去,却发现那边桌子已空。

而其它人都已开始收拾残余,只有她还坐在那里。

天气冷了,圣主一直臭着脸,罗溪玉急忙伺候他吃了,最近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关系,圣主的胃口越来越差,也越来越龟毛,罗溪玉担心啊,这体质只有好了,健康了,吃饱饱的,睡得香才能有力气有状态压制胎毒。

她最怕的就是圣主吃的不好,睡得不香,脾气再差些,路上再累些,那胎毒还不趁虚而入了?

于是她一吃饭就跟打仗一样,宁可自己不吃,也得好说歹说的劝圣主再吃一口,每多吃一口她都发自内心的高兴,比自己吃还高兴。

好不容易喂他吃了半碗饭,自己趁机当口掂巴点就赶紧的去“黑棺”里放下兔毛,遮着外面的冷风,将里面弄得舒舒服服,暖暖乎乎的,这才让圣主进来。

之前来五洲时,是算着日子来回的,走时天气还冷着,那时不知圣主受了多少罪,根本就吃不好睡不着,可是带了个女人回来后,十六剑和葛老再也不用担心圣主的吃穿住了,简直是由那女子全部揽下,圣主也再没受这方面的苦,比去时也长了肉不说,面色也好看的多。

连他们身上的担子都轻了不少,加上罗溪玉又很会做人,说实话平日她都是做在“黑棺”里享福,要人家给抬着,心里有多不自在,所以在吃食上她都能多带就多带些出来,自动帮十二剑的伙食加点餐,她也就会些这个,相比每天抬着自己比,真的不算什么。

不过这种小粥小饭的,倒没想到将十二剑和葛老给拉拢了过来,想当初刚被圣主买来的时候,哪个不是冷冰冰的给她脸色看,现在呢,她有事都可以直接要他们帮忙了,有时他们都主动的将东西准备好,罗溪玉落单时都不需圣主吩咐,都会自动的出现她数米之内,以防有意外。

一行人之间的默契自不必说了。

可能是被尤霜儿给刺激了一下。

罗溪玉在“黑棺”整理免毛褥时,还特意把自己收拾了一番,不再像之前松松的绑了,翻滚几下就乱七八糟的,扔了那木头簪子,还插了只玉兰粉晶簪,加上身下的雪白兔毛,显得皮肤更粉嫩,还翻着箱子也选了件素色的衣服。

也不着外衫,直接着了里面的白色素缎雪绢襦裙,带子系在胸口,还有玉穗的蝴蝶结,这绢子握着无皱,而且薄如丝,虽然有两层,但是灯光下还是有些薄透,何况她还没穿兜子呢,亵裤都未着,那素缎雪绢不仅舒服,还凉凉的贴在身上,有些像公主裙。

罗溪玉有些脸红的取了铜镜来看,心里想着尤霜儿穿着一身白,那梨花带雨霜满地,惹人怜爱的样子,然后对比自己。

只见那白色穿在自己身上,里面……简直朦胧的看个半清,甚至那红红的都显眼,更不提她露着的雪肩,还有整张布满红晕的脸,她忍不住将镜子一摔,啐了一口。

为什么人家穿着就又怜又可人,自己同样穿着白色的,却艳若桃李了,同样是女人,同样是白衣,怎么效果就差那么多,想了想她赶紧起身,想换件衣服。

结果圣主进来时便一眼看到了。

那烛光下穿着白裙的美人,简直就像是闯进凡尘的仙子,慌张的美目,流转的光色,及那不敢抬头红晕遍布的脸颊,甚至那半透的褶皱白裙下,那若隐若现的诱惑。

罗溪玉还能全身而退吗?

答案是不能!

当时圣主都不用她起身为他解袍,他自己反手便直接就扯了开来,随乱的用湿巾擦了擦身,就将她有些急迫的抱到了毯子上,隔着柔软的丝绢就握住那一对大白兔。

罗溪玉见他爱不释手的当着自己的面揉面成各种小动物,她就窘的要死,仰头贴着兔毛毯子,难受得要晕过去一般,心中有些后悔今晚这种愚蠢的模仿举动。

因为她不仅没有招来男子的怜惜,却被大力揉搓了一顿,这般刺激人,后果就是男人力道没控制好,她宝贝兮兮的一对玉白兔的小嘴又红又肿,眼泪汪汪。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亲亲亲亲们,留言吧留言吧,留言有三更!

☆、第六十九章

“什么?就,睡这里?可是……”尤霜儿抱着葛老取来的行铺盖,然后就见葛老指着一处还算平整的石头,然后用手抖了下袍子上的棉絮道:“尤姑娘,且委屈一下吧,今日没寻到住家,只能在这里露宿一夜,老朽挑得这处风小,晚上把被子盖严实了,别冻伤了身子,不必担心有什么狼豹,周围都有人把守着,行了,你先休息……”说完拍拍屁股就要走。

尤霜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这是荒山野地啊,现在晚上都下白霜,怎么能宿在寒冷的石头上呢?头无片瓦就算了,可是,她一个女子,一个女子……这般露宿也太……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出声道:“老前辈,罗姑娘她……”她目光看向远处那顶黑色的“棺材”,她想过可能要露宿,但她当时也没心思担心这个,况且不是有那个轿子么,里面都是罗姑娘布置的,应该就是她休息的地方,她以为自己应该是与罗姑娘一起休息的,毕竟那“黑棺”颇大,睡两个人根本就无事,而且……

葛老脚步停了下,转头看到了她脸上的神色,见她盯着那“黑棺”,哪还不知道她此时所想,老头子本来善面的脸顿时一落,怪不得人称医毒双绝,平时看着一脸的善面,见谁都呵呵一笑,可是当老头不爽了,把脸一落,眼角一拉,善面立即便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相,谁见谁怕。

葛老不由的打量她两眼,冷笑一声,这个尤霜儿的女儿倒是像极了她母亲,什么都要讲究个平等,公平,可是这世界哪来的公平可言?只凭着母女二人出众的姿色,就要让人高看一眼?

可笑啊可笑,就你现在寄人篱下的身份地位,还想求些什么?能给处留身之地就不错了,若不是还有些用处,圣主根本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此时葛老想起圣主第一次见罗姑娘的时候,那真真是眼晴都似长在了罗姑娘身上,错都不错一下眼珠子,那才叫真喜欢,对罗姑娘的态度,别人不知道,葛老还不清楚?看似罗姑娘处处伺候圣主,但哪一样又不随着罗姑娘的心意?平日吃穿用度哪一样短缺,都仅着她,都舍不得她碰凉水洗个衣服,真真是疼到心尖上,只不过圣主这人一向忍隐,旁人只看得一面罢了。

与此相对,眼前这位也是个难得美貌的,可是看圣主对其的态度,皱着眉头,多看一眼都不曾,就算留下还不是为着心头那一位。

想到此,他又看向咬着下唇,垂目不甘尤霜儿,不由摇了摇头,圣主的态度一目了然,他这个长辈自然乐见其成,不想为这种事惹得圣主不乐意,本来他与尤霜儿的母亲当年有些私交,但也只是一些而已,多少会照顾些,但想跟罗姑娘比着,哼,希望有点自知之明吧……

“尤姑娘别望了,罗姑娘与圣主在里面休息呢,轻易不能打扰,天儿不早,你也早些睡吧,明日有了客栈也就不用露宿了……”说完葛老挑眼看了她一眼,也不理她反应,便背着走朝自己的铺好的盖头走去,要说啊,这罗姑娘就是讨人喜欢,瞅瞅给圣主做了免毛毯子,还用灰兔毛给他也做了一床,铺着真是暖和,知道他这把老骨头睡不得凉啊,想到此,不由打了个哈欠。

此时“黑棺”中的罗溪玉简直像是一朵花被用蹄子碾了一样,简直是如颤颤的露珠掉落石上,溅了一重重的水波,当真是水灵灵的躺在兔毛上。

刚刚还是梳理整齐的模样,现在都不成样子了。

罗溪玉气喘的厉害,胸口上下起伏着,她腿有些发酸,紧紧的合着,看着旁边抬手给她擦汗的圣主,心下有些惴惴,觉得圣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如果刚不是她收得及时,罗溪玉想想刚才的凶险,都惊出一身冷汗,不知何时圣主已经摸到位置,只差一点点。

如果不是她拒绝了,只怕今日就……

她目光看向圣主腰际,心里也是愧疚不安,如果不是他自制力太强了,换任何一个男人,绝对不会如此听她的话,收枪息鼓,想想确实苦了他。

她也不是不给,只是担心这样会让他身体变差,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他状态差。

她不由偷偷看圣主的侧脸,虽然给她擦汗呢,但是脸色很不好,能好吗?换谁也不能好的,长期这么憋着不暴燥才怪了,以前圣主没接触,无欲则刚,可是现在频频的隐忍,他似已到了极限般,一次比一次难以忍耐的样子,否则刚才不会毫无征兆。

想到这,罗溪玉真是愧疚不忍极了,不由的倾身环着他的腰凑了上去。

给圣主稍稍纾解了一回,圣主脸色才好看了些,却只手抚着她的长发不语,罗溪玉今天累坏了,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不过还心里还有事呢,还掂记着那个尤霜儿。

不由的趁清醒急忙问:“圣主,那个尤姑娘,唔,真要留下来么,她一个姑娘家……”罗溪玉话说得急,也没经过大脑就这么一说出口,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妥了,自己也是姑娘家……

一时觉得打脸好疼。

顿时又生拗的道:“那,那以后就让尤姑娘给圣主做饭吧,我给圣主做菜,好吗?”她问着,心里却是不乐意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又不想圣主看出她的不乐意。

却不知她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圣主略停顿了下,便有些生硬道:“不用……”

“我说不用就不用,就让她待着……”

罗溪玉不由嘟起个嘴,凭会她得干活,尤姑娘就能待着啊。

不过她脸皮一向厚,不满也要问:“那圣主为什么要留下尤姑娘啊,因为她爹吗?”

圣主不由瞪了她一眼,“睡吧,明早早起麻仁酥……”这个最费工,每次罗溪都要多活忙大半时辰。

“到底是不是因为她爹?”还是因为她,这个问题不问清楚她睡不着,问清楚恐怕更睡不着了,她还是要问。

“不是,她爹还不够资格……”圣主见她仰着脑袋就是不睡,非得要问清楚,只得道:“尤霜儿的母亲与葛老一样,是当年的五医十毒,葛师说过,她对疼痛及寒症颇有见地,可惜她已死,否则定让她为你看上一看,不过这个尤霜儿多少也学到些皮毛,到时让葛师试探一番,为你讨来方子试试……

罗溪玉本来听得迷茫,此时前后一想终于懂了,弄了半天圣主和葛老还是想她突来的疼痛是宫寒所致,晕,这要她怎么解释,就算宫寒葛老的医术还能把不出脉来,居然弄个什么专治奇难杂症的神医后代来给她偷师,不说那尤霜儿是不是有她母亲一半厉害,就算她妈在世,她这疼痛恐怕也治不好的。

不过这事只有罗溪玉自己清楚明白,偏偏明白又不好跟别人说清楚这事儿,解释不能又哭笑不得。

但这方法不管有没有用,足以见圣主心中还是有自己的,留下尤霜儿原来也是为了自己,想想郁闷之余也是感动的很,不由的主动解了衣襟,然后亲他一口,主动往上蹭了蹭,让他方便埋在胸口处,还给他塞嘴里,让他好含着舒服的睡觉。

今日这么主动这么乖,圣主很满意,他也确实有些累了,在嘴里像小孩子一样卷了一会,就困的与罗溪玉环抱着双双进入梦乡。

可是这一夜注定有人不眠,秋夜的风大,那声音听起来特别恐怖,树影在月色下,显得黑影重重,尤霜儿几乎不敢闭,她缩在石台的被子里,只觉得被子都挡不住外面的寒冷,底下冰凉,被子里也冰凉,身体也冰凉一片,根本睡不着觉,加上,脑袋又冻的厉害,摸一把头发上都有白霜冷露的样子。

这一日本就极度受惊的她,此时又遇此委屈,不由的眼泪泛了下来,缩在被子里默默的流着泪,母亲在的时候她从未让自己受过这样的苦。

就算母亲去了,父亲也极疼她,谁知当年父母的仇家找上门来,安逸的生活再也不存在,父亲逃亡时受了重伤,又被官吏抓住,父亲拼着经脉受损带着她半路逃出,逃亡的滋味不好爱,可是就算路上再艰辛,父亲也没有让她这般凄凉的风餐露宿过。

她母亲医术之高明,她从小就跟着学习,虽然仍比不过母亲的百分之一,但也懂些皮毛,跟着母亲学习医人,本来她也要是成为母亲那样的神医的,可是一切都没了,她又落得如此境地。

该怎么办?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连葛老都对她极为冷淡,她不知道该求助谁,脑中想到那个冰凉的目光,就更加茫然,因为太冷,她开始想起罗溪玉带她进的“黑棺”

那柔软温暖的兔毛,在那里睡一定是不冷的,葛老以为她嫉妒罗姑娘么,其实不是,她只是有些震惊,她以为自己会与罗姑娘一起睡的,毕竟都是女子,不论是睡有兔毛的“黑棺”还是露宿。

可她却万万没想到,罗姑娘竟然会与圣主睡在一起,两人又未成亲,男未婚女未嫁,居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睡在一起,这对尤霜儿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再想到之前她对圣主那自甘下贱的态度,尤霜儿越想越对罗溪玉失望,特别替她觉得不耻,罗姑娘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

以姑娘之身去伺候那位圣主,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尤霜儿本以为罗姑娘伺候只是圣主的衣食而已,没想到她竟然连男人都要伺候,想来便觉得恶心,这样又与那些卑妾娼妓有何区别。

那样一个女子,竟然甘心为别人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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