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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渺渺兮予怀!
围观的人很多,他一步步靠近吴老二,下垂的拳头青筋毕露。吴老二察觉情况不妙,站直了身体往后躲,边躲边叫了声:“你听我解释!”
话将说完,季邺南已擒了他的衣领,连衣服带人撂地上,他连滚了两圈,还未爬起来,下腹便被狠狠踢中,他捂着肚子蜷成一团,眉头紧皱,十分痛苦,原先的酒意也全部散了。季邺南腿长,加上愤怒,每每用劲都狠到极点,连踹了三脚,吴老二已滚到酒吧门的边沿,吓退了围观的人,保安拎着警棍,却迟迟不敢上前,他像头怒火中烧的猎豹,满心眼都是愤怒,蹲下去用拳头揍人,一拳过去,吴老二满腔鲜血,连门牙也啐了出去。
“老季你听我说……”
没给喘口气的机会,接着又是一拳。吴老二连嚷嚷几句,到后来已说不出来话来,像具木偶般任他折腾。
顾佳靓急得来回乱走,八寸鞋跟摩擦在地砖上笃笃地响,夜风吹动她的长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大概因为事发突然,她的妆容稍显凌乱。又走了几个来回,突然听到保安说要报警,她伸直手臂虚点了每个人:“谁敢报警试试!”
那保安也来气:“不然怎么着啊,出人命你负责?”
顾佳靓期盼地看着倪翼:“你帮忙劝劝,叫他别打了。”
“我去!”倪翼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身为一姘头,男人打架劝不住反找一陌生人帮忙,我们很熟吗小姐?”
姘头俩字儿叫在场的人大吃一惊,边上的三两个女人立马凑一块儿交头接耳。顾佳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羞又恼地看了倪翼一会儿,哪知倪翼向来以脸皮厚闻名于江湖,压根儿不把她当回事,反倒有种怎么,我说错了吗的理直气壮。
她没办法,只好把目标转向温渺:“你劝劝他吧,再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眼看吴老二已浑然无知觉,地上染了一摊血,季邺南扯了门前的广告灯箱,底部的电线随之被高高拽起,惊得旁人连连后退。吴老二本已昏迷,这玩意儿要砸下去铁定要了人命,温渺喊了一声:“别打了。”
她的声音不小,季邺南却像走火入魔般被单一的意识控制,连带周遭的任何声音也听不见。眼见他靠吴老二越来越近,温渺只得冲到他前头,挡在吴老二前面:“他会死的。”
他盯着她的眼睛像冰冻的雪,发狠的眼睛布上几缕血丝,随后急遽缓和了神情,随手撂了灯箱,动静大得整条街都能听见。这场架打下来,他的衣衫还算整齐,胸口大幅度起伏,想是用了不少力气。温渺不声不响看了他一会儿,侧身准备走人,他伸了胳膊抓住她,她像反应过度,激烈挣开,再伸手去抓,再被激烈挣开,他不抓了,改为抱,直接将人抱着往车里拖。
温渺连踢带踹,蹬掉了一只鞋,剩下的那只往他身上踹满了脚印。他不急不恼,将人撂进车里,温渺想下车,伸长了腿去踢他,却被他抓着脚踝不能动弹,接着他也上了车,砰一声关了车门,将扑过去抱人,却被她一耳光打在脸上,立时几个指头印赫然显现。
季邺南愣了愣,接着将人硬搂进怀里,一边还说着:“还长脾气了。”
像是自言自语,可口气也是不容置疑的怒气。温渺突然觉得委屈,依旧反抗到底,张牙舞爪地想挣脱他,眼泪也掉下来。
他伸手去擦她的泪,被她用力挥开,不禁激的男人不但没松手,反而将身体倾了过去,一点点硬要吻掉她的泪。温渺厌烦,委屈,一边挣扎一边哭得更凶,半长的指甲一下下划过他的脸,他的脖子。
季邺南感到火辣辣的疼,这才撤了回去,盯着她的眼神依旧凶巴巴:“大晚上不待家里跑这儿被人轻薄,你还好意思哭?”
她一巴掌挥到他脸上:“季邺南你他妈混蛋,什么狗屁朋友,都是一群混蛋。”
他的怒气忽然就停歇下来,捉了她的手放在嘴边亲,边亲边说对不起,又将她抱在怀里,蹭着头顶道:“你来这儿干什么,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温渺在他怀里,虽没有反抗,却是抗拒的姿势,僵硬着身体冷冷地说:“我都没管你和顾佳靓的事儿,你倒好意思管起我来了?”
他这才突然醒悟,揉了揉她的头:“你为这生气?”
“不该生气么?”
调皮的语气,态度却很蛮横。
季邺南说:“我跟她没什么,为我爸那案子需要调查顾清明,她帮忙来着。”
温渺想,原来是为了这,可她这个女朋友都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他原来一直忙这事儿,是她太不关心他,还是他不在意她。原以为他移情别恋,和顾佳靓不清不楚,殊不知竟是这个答案,可相比之下,她倒宁愿是他们有一腿,也好过再次输给这些家务事。
“季邺南。”她说,“你太自私了。”
他看着她,黑亮的眸子有些薄凉,还有点儿疑惑。
“全天下就你有个父亲?我爸病成那样,我从来没有因为他而忽略你。”她看着他,“你呢?有事儿不和我商量,却和你口中不相干的人商量,这就是你眼里的爱情?”
他顿了顿,这样的温渺他不熟悉,看着她的脸,他似乎在想什么想不透的问题,神态中的迟疑和痛楚也叫温渺很不熟悉。
又过了片刻,她说:“不早了,回吧。”
季邺南没有说话,渐渐松开禁锢她的手,捧了她的腿摊在自己腿上,接着抽了几张纸巾,不紧不慢擦了血迹。到这一刻,温渺才感觉到疼,他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的,接着脱了衬衣给她穿上,又捧了腿放上座椅:“躺这别动,我去开车。”
他将车直接开向急诊室,找大夫给她包扎,之后准备带她回棕榈泉,却被温渺拒绝。两个人情绪都不太好,季邺南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启动车子,将她送了回去。
临下车时,她还跛着腿,挣脱了扶着她的手道:“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吧,处理好了家务事再来处理感情。”
季邺南摸摸她的头,岔开话题道:“受伤了别乱跑,好好休息。”
她没理他,转身一瘸一拐地上了楼。
季邺南在她家楼下站了很久,靠墙抽了半包烟,到天色渐亮才驱车离开。她说得轻松,处理好家务事,其实她不明白,有些事情对季邺南来说永远无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