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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起来梳洗完毕后,想趁着阳光不错出去走走,这才刚跨出正殿的门,就忽地瞧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福禄在念香的带领下,正一面东张西望,一面往偏殿的方向走去。

这个身影——

化成灰她都认得!

容真倏地停下步伐,面色阴沉地看着那个方向,无数肮脏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

那个受辱的夜晚,福禄令人作呕的举动,她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的心情,以及最后的最后,未明湖里冰冷无边的湖水。

她上辈子死在了那个夜里,死在了不断灌进口鼻的湖水之中。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该死的太监。

容真觉得四肢百骸都被一股仇恨的力量灌满,整颗心变得冰凉而僵硬,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福禄倏地侧过头往这个方向看过来,在看见她的那一刻怔了怔,随即就听身旁的念香道,“发什么愣?这是容充媛,还不快给娘娘请安?”

念香也没料到大清早的会碰见容真——自怀孕之后,她一向起得晚。

福禄回过神来,忙笑眯了眼给容真福身问好,“奴才参见充媛娘娘,给娘娘和小主子问好。”

容充媛的名字已经传遍宫里每个角落,哪怕是最不长眼的奴才也知道,在这宫里招惹谁都不要去招惹这位主,并非因为她性子不好,而是因为皇上对她的宠爱荣冠六宫,更别提她还有孕在身了。

福禄没有上辈子的记忆,自然不可能知道若是按照容真重生前的经历来说,自己着实占据了一个相当重要的地位。

容真死死抠着手心,看着两个奴才走近了,才平静地问了句,“这位是……?”

念香忙解释说,“回娘娘的话,这是敬事房的福禄总管,美人从前在尚食局时,曾经和福公公有交情,还承蒙公公的关照解决了些难事。前些日子在路上碰见了,美人这才记起要知恩图报,所以就让奴婢挑了个时间请他来惜华宫,叙叙旧情,也报答他昔日的恩情。”

这番说辞自然是珠玉编出来的,拿来糊弄念香,也糊弄所有看见福禄来惜华宫的人。

可是她死都想不到,这话谁都糊弄得过去,却唯独糊弄不了带着上辈子屈辱记忆重生后的容真。

珠玉竟然和福禄是旧识!

这个念头像火灼一般将容真整颗心都点燃。

那些之前不曾注意过的巧合一刹那间全部涌上心间,叫她全身都有些颤抖。

她想起了那日珠玉拉着她的手,急匆匆的沿着长廊往回走,说是累了一天,要赶紧赶回去好好休息,那个时候她还以为珠玉累得不行了,才任由她拉着自己赴约似的赶时间,结果在长廊尽头撞上了福禄。

现在再回想起来,似乎一切不曾注意过的细节都慢慢浮上心头。

福禄当日说的话滴水不漏,硬是要将她问罪,害她心头大乱,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不过是个敬事房的太监,竟然有如此缜密的心思,一步一步将她闭上绝路,最后又忽然给她一个台阶下,那便是做他的对食。

还有重生以后,她明明刻意避过了长廊那条路,却猝不及防地在若虚殿外遇见了福禄,这样的巧合难道真的是天意么?

如今知道珠玉早已与福禄是旧识,容真恍然大悟。

难怪先前那么多次看见珠玉情绪不好的时刻,问她也不说,原来皆是因为她也曾在福禄那里受到自己受过的□。

可是她却如此心狠,只为了自己的安生,竟然出卖了与她情同姐妹的人,那么之后的那些日子里,她都是怀着如何的心情来面对自己的?

汹涌澎湃的怒气铺天盖地地涌来,让容真整个人都显得有那么几分阴沉狠厉。

念香被吓了一跳,“娘娘……娘娘可是在生气美人擅自带人来惜华宫?”

福禄也是一怔,只觉得这位充媛娘娘神色不对,似乎对自己满怀仇恨,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再抬头时,却忽然发觉容真的神情又变得波澜不惊了。

难道真是他的错觉?

容真强忍心头的恨意,点了点头,“既是陈美人的旧识,本宫怎会生气呢?你带他去偏殿吧。”

于是两个奴才恭恭敬敬地俯身行了个礼,这才转身朝着偏殿去了。

容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身后的闲云忽地开口唤她,“主子……”

她微微一动,回头看着闲云,那张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担忧二字,显然,跟着她这么长时间,闲云已经能从最细微的反应里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

“我没事。”容真朝她安慰一笑,转身朝大殿里走去。

福禄去了偏殿,见到了坐在桌边面容沉静的珠玉,她的手边摆着一堆珠宝首饰,都是她受封那日各个宫里的主子送来的贺礼。

福禄嘴上请安,眼神却贪婪地盯着那堆首饰,珠玉见他这幅模样,恨不能将这堆东西统统砸在他脸上。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还有别的计划用得着这个阉人,必须忍一时之气。

“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珠玉扫了眼那堆珠宝首饰,转而看着窗外,并不去看站在面前的福禄。

福禄没注意到她眼里难以掩饰的厌恶,而是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堆赏赐,惊喜又满意。

这可是主子们的东西,样样都价值连城,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能拥有的,他日若是倒卖出宫,可想而知会赚来多少银子!

他自然知道珠玉是棵摇钱树,若是叫她一次性就把他打发了,吃亏的自然是自己,当下虽然心动,却也不去接,反而问道,“美人这是什么意思?打赏了奴才,然后叫奴才滚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么?”

珠玉也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淡淡一笑,以手轻叩桌面,“自然不会这么便宜就打发了你,惜华宫里如花似玉的宫女多了去了,怎么着也得挑个称心如意的给你当对食吧?”

福禄倏地笑起来,模样下流又猥琐,“奴才方才碰见了容充媛,她身边那个宫女看着就不错,眉清目秀的,身材也是婀娜多姿——”

“你说什么?”珠玉错愕地转过头来,“你碰见容充媛了?”

“是啊,方才在院子里碰见了。”福禄不明就里地看着她吃惊的模样,“有什么问题么?”

珠玉眉心微蹙,“她可有说什么?”

“她问了奴才是什么人,念香姑娘说奴才昔日帮过娘娘的忙,今日娘娘要赏赐奴才,看容充媛的样子,应该是信了。”福禄照实说。

珠玉微微松口气,幸好她没有起疑。

“那你先把这些东西拿去,闲云那个人,虽说平日里性子温和,但总归还是有点刚烈的,恐怕没那么轻易屈服于人。再说了,她是容充媛手底下的人,后台硬,你虽看上了她,但容充媛肯定不会把她送给你做对食……”她假意沉吟片刻,抬头微微一笑,“这样吧,那日我找到了机会,会叫人去敬事房通知你,到时候你再来惜华宫,我自有安排。”

“什么安排?”福禄疑惑地看着她,她不过是个美人罢了,难道还能胁迫容充媛把闲云送给他不成?

珠玉看上去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淡淡地说,“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那丫头要是没了清白之躯,容充媛顾及她的颜面,自然也只能把她嫁给你做对食了。”

福禄嗤的笑出声来,“美人这安排恐怕不妥啊,人家是堂堂充媛,皇上捧在手心里宠着疼着,奴才不过是个小小的太监,若是招惹到她头上去了,谁知道她会不会一怒之下就杀了奴才?”

珠玉撇他一眼,“我一路看着她走到今天的位置,无非是在皇上面前做出一派天真无邪的无害模样,别说杀人了,她连手底下的奴才骑到头上了都不会惩罚一下,你瞎担心什么?”

福禄犹疑了片刻,无奈色心还是占了上风,“那美人能保证容充媛决计不会动奴才么?”

“这事儿有我撑着,反正今日她也见了你,若是你有事,她自然也不会放过我。你觉得我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福禄想想也是,这下子心里踏实了,揣着那些珠宝眉开眼笑地离开了惜华宫。

而他没有看到,在长廊那儿,珠玉是如何面色阴沉地看着他离开,唇边露出一抹笑意的。

可是珠玉也没有看见,在正殿的窗前,容真是如何平静地站在那儿,将她面上的神情尽收眼底的。

容真眼里一片寂然,面容冷峻似冰。

原来昔日的姐妹之情并非像她以为的那样,死于这宫里波谲云诡的斗争之中,而是早在她还全心全意地把珠玉当成亲人时,对方就毫不留情地斩断了这点感情。

她垂下眸去,啪嗒一声打开梳妆柜上的小木匣,沉木之中静静地躺着一只玉色浑浊的镯子,她曾经把它戴在手上形影不离,只因那个所谓的好姐妹说过,希望这个镯子能保她平安。

珠玉,那个时候的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些许愧疚?

因为你为了把自己拉出火坑,竟然动过把我送给福禄做对食的念头,可你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上辈子你做的事情,终归还是被这辈子的我发现了。

☆、第110章.滑胎一

第一百一十章

就在蒋充仪心怀鬼胎,而珠玉蠢蠢欲动之际,另一个让人始料不及的事情也到来了。

冷宫里,如顺仪把红映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这里有许多偏殿,寂静冷清,空荡荡的,虽说外壳还是与其他宫殿一样华丽,可内部却像是早已被腐蚀一空,只剩下陈旧的散发着腐朽气味的摆设,以及破败泛黄的宫墙。

如顺仪走进其中的一间偏殿,看见了缩在角落里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女人,微微顿了片刻,才从她披散的头发下看清了那张面容,认出了她就是前些日子还春风得意的沈充媛。

听见开门声,沈充媛的身子颤了颤,慢慢地抬起头来,惊恐又警惕地看着来人,这下子,如顺仪也算是把她瞧了个清楚。

昔日清秀雅致的容颜如今脏兮兮的,不知染了什么污秽之物,一头乱发披散下来,让她整个人显得疯疯癫癫的。

最令人吃惊的是那双曾经明亮似水的眸子,此刻藏满了各种难以言喻的神色,显得有些浑浊,又有些呆滞。

前些日子就听说她疯了,如今看来,果真是这样。

如顺仪顿了顿,缓缓走到她面前,“还认得我么?”

沈充媛呆呆地看她好一会儿,才忽然抱紧了双腿,蜷缩在角落里,一边摇头一边胡乱地说,“你走!快走!我不认识你,走啊!走啊……”

如顺仪有些失望,原以为两个人都惨败至今,至少还有个凑在一起东山再起的念想,岂料这个人如今已经疯了,于她而言没有半点帮助。

她又垂眸看了沈充媛半晌,那种瑟缩得像个小动物的模样叫她心凉了半截,最终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岂料身后忽地传来一个微弱又颤抖的嗓音,“你们这群杀人凶手!丧尽天良!我知道你们都想害我的孩子,我不会叫你们如愿的!”

脚步猛地一滞,如顺仪震惊地转过身来,“你,你说什么?”

只见沈充媛抱着双腿,只为了保护好腹部,哪怕神情有些恍惚,却极为小心地呵护着自己的肚子,像个怀有身孕的母亲一样。

如顺仪顿时惊呆了。

她,她有孕在身?

若是她真的怀有身孕,那么傅容真腹中那一个孩子就势必会出现一个竞争对手,哪怕沈充媛不受宠,至少也不会让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得到皇上的专宠。

因为皇上不可能无情到对自己的子嗣都默不作声,不闻不问。

如顺仪对容真憎恨至极,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眼下忽然有了一线生机,她觉得哪怕费尽心机,也应该把容真拉下来。而当初做决定要把沈充媛送进冷宫里来的人正是容真,如今忽然揭露出沈充媛有孕的消息,恐怕就算是皇上宠爱容真,也会怀疑她是为了自己和腹中的孩子,所以要在神不知鬼不觉中除掉沈充媛和这个不为人知的孩子。

她眼神一亮,兴冲冲地打算让太医来看看沈充媛,确诊这个消息,可是才刚走出门,就又顿住了脚步。

沈充媛不过是个打入冷宫的废人,而她自己也被撤了牌子,如今没人搭理,在宫里的地位卑微至极。

这会儿她前脚来了冷宫,后脚就去请太医,容真如今又盛宠在身,眼线那么多,恐怕还不等太医来冷宫,就已经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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