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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已经来了不少人了，交谈声很大，他就是这么被吵醒的。
顾纵动了动歪掉一点的桌子，将桌子边缘和墙壁重合。
这动静被高小六察觉，他转过身来：“小少爷你醒啦。”
顾纵嗯一声，刚睡醒不太想讲话，还需要再缓一缓。
“别的不说，曜哥艺术细胞不错。”高小六朝着后面的黑板竖了个大拇指。
顾纵赞同地点了点头。
确实。
这会儿临近上课，班上的人几乎都来了，也难怪会这么吵，就是不知道许曜去哪儿了。
“对了，”顾纵突然想起什么，“你认识许文吗？”
高小六一拍桌子，眉毛竖起，一副揍人的架势：“文狗，当然认识啊。”
顾纵：“……”
高小六转了个方向坐在凳子上，面对着顾纵：“我跟你说这人特贱。”
顾纵来了精神。
“就，他跟曜哥的关系是……同父异母，”高小六顿了顿，“你对私生子这个身份应该没什么偏见吧？毕竟是他们大人之间的破事儿，跟小孩没什么关系。”
“人选择不了出生。”顾纵摇头，要是有偏见他早在上午跟许文去二班了。
“对。”高小六很满意顾纵的反应，毕竟人家是小少爷，以前少爷在他们这可是贬义词，专门用来讽刺许文少爷那群人的贬义词。
他也怕顾纵跟许文一样是豪门少爷，会瞧不起许曜的私生子出生。
“许曜什么人你应该能感受到，他人挺好的，长得好看，字好看，画画好看，运动细胞发达，待人接物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人缘很好，桃花也多。”
“除了成绩差点儿，身世尴尬了点，好像没什么缺点了，可惜他当年不选特长生选了理科，不然他这个资质成为体育生或者美术生多吃香啊。”
顾纵点头，许曜被撞成那样还活蹦乱跳的体质，是挺适合的。
“但是许文看不惯他，你想啊，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也是许家的孩子，许文怕什么，怕许曜抢家产呗，”高小六撇嘴，“可惜曜哥他妈妈去世的早，他当时才刚上小学吧，根本没办法一个人生活，不然他才不去许家呢，后来初中之后他就搬出来了。”
许曜妈妈……这么早就去世了吗？
从小家庭美满，被捧在手心养大的顾纵没办法感同身受，却突然觉得有点小难过。
“文狗一直看不惯曜哥，总背地里抹黑他，说他死乞白赖舔着许家，说他妈妈是妓.女，说他心术不正，什么恶心的词都被他用上了，啧，这就是许家大少爷的素质。”高小六越说越气。
顾纵下意识想起上午许文对许曜的那些描述，不由皱了皱眉。
“听说以前不知道是小学还是初中的时候许曜跟他打了一架，挺严重的，然后就被所有人孤立了，好像过的挺不好的，再后来我也不太清楚了，也是听人说的，我是高中才认识他的。”
说到这里高小六还有些不太好意思。
月城的小学和初中是直升的，年龄到了就可以上，对成绩没什么要求，学校也很多，比较杂，高中才开始划分重点学校和普通学校，按中考成绩分。当然，钞能力也行。
一开始高中刚开学的时候，知道许曜在他们班，他们班的人都有些排斥，也有些忌惮，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
毕竟……还没开学许曜的那些负.面消息就传遍月中了。
说他心狠手辣，冷漠无情什么的，看到不顺眼的就拳头办事，特下三滥，中考成绩还是空白，偏偏还凭关系来了重点一班。
活脱脱一无良校霸人设。
你说班里有这么尊大神谁不害怕。
后来……当然是“日久生情”。
谣言永远是最不需要成本的，一张嘴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只有自己真正去了解，才能发现真相的全貌。
许曜其实人很好，完全挑不出毛病，永远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很想亲近。他是成绩不太好，也不怎么听课，但是集体荣誉感很强，基本上班上有什么事他都会尽力参与，和大家的关系也都不错。
但是那些谣言早就散开了，许曜也不可能拿个喇叭站在主席台那儿喊，说那些全都是屁话，是假的，也没人会信。
至少……跟许曜真正接触过的人都对他改观了，至于其他人，不管是真瞎还是装瞎，管他呢。
高小六简单把这些事也跟顾纵讲了，听得顾纵眉头就没松开过。
高小六：“我怀疑那些负.面消息就是文狗传的，他这个人真的好贱。”
顾纵点头，“是挺……”贱。
顾纵还没带脏话骂过人，最后那个字没说出口，但心底已经把那个字贴在许文脑袋上了。
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高小六也没什么忌惮，通通都告诉了顾纵，毕竟早晚都会知道的。
正聊着，顾纵只感觉肩膀上多了只手，回头一看是许曜。
“背地里说我坏话呢？”许曜笑。
高小六连忙摆手：“哪儿能呐，夸您呢。”
顾纵也跟着附和，背地里八卦被人抓到，是挺尴尬的。
许曜顺势揉揉顾纵的脑袋，反手指了指门外：“有人找你，说是……你家司机。”
最后四个字许曜是凑近顾纵耳边压低声音说的，他怕顾纵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家里的事。
顾纵心里咯噔一声。
怎么来的这么快？？
“小纵。”一张脸出现在右前方的窗户上，带着墨镜，整一□□似的，一副精英样儿。
顾纵：“……”
哦，他家司机好像会开飞机。
“…这人谁啊？”高小六看看窗外看起来就不太好惹的人，又看看顾纵，没听太清楚许曜刚才讲的，只听清楚了男人的那句小纵。
顾纵：“……”
“我家司机。”
“厉害了。”高小六哑然，电视里的场景走出来了，不愧是小少爷……
顾纵起身：“我出去看看。”
许曜弯弯眼睛：“去吧，快上课了，早点回来。”
顾纵顿了顿。
希望还能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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