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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什么？”走在前往食堂的路上，许曜转头问他。
顾纵直视前方，努力记住学校弯弯绕绕的路，随便开口回了句：“豌豆。”
许曜：“……”还记着呢。
他发现顾纵这人虽然看起来乖，其实背地里特爱记仇。
“这会儿恐怕没什么好吃的了，过去看看，不行咱们就去校外吃。”
顾纵应了声：“嗯。”
他其实还挺想去食堂吃的。
以前没吃过，有些新鲜。
毕竟这种地方人挤人的，家里人从来不允许他靠近，怕出什么意外，就算他想吃点什么买点什么，也都是司机代劳。
可有些东西还是得自己排队亲手买到满足感才能最大化，而他从来没有体验过。
第一次离家，第一次上学，他什么都想体验体验，迄今为止感觉都还不赖。
除了右手的两道口子。
月中的食堂很大，刚装修过，有些网红餐厅的感觉，里面的饭菜高低都有，总体来说还不错。
只是这个点依旧挤满了人，除了几个不好吃的窗口，基本都排上了不短的队，再看看饭菜，等队伍末尾排到的时候几乎都没有了。
“去外面吃吧？人太多了。”许曜扯了扯顾纵的袖子。
顾纵有些小失望，但还是听从许曜的点了点头。
“食堂没什么好吃的，吃多了会腻，月城旁边就有小吃街，不过价格会偏贵一点。”许曜边走边跟他解释。
没想到迎面撞上了个熟人。
那人刚吃完饭，手里拿着个空盘子，正跟人有说有笑，看到许曜跟顾纵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小少…顾纵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回帝都了吗？”张语文嘴巴这会儿能塞下一整个鸡蛋。
顾纵看他一眼，笑笑，没说话。
看到张语文他就想起张奶奶，接着想起他家里人，一想到晚上他们就要抵达月城，向他开战，他就觉得有点儿烦。
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了，照飞机的速度，晚饭不知道能不能在食堂吃上。
张语文还想再问什么，却被顾纵一句轻飘飘的“先去吃饭了”给打发了。
接着许曜手心一暖，顾纵牵着他往门口走，这个位置刚好看到他细白的脖颈，想起方才霸占味蕾的甜味，许曜赶紧将视线移向别处。
两人话里的不对劲他自然是听出来了的。
张语文不知道顾纵转学这件事，以为他已经回帝都了，顾纵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却一个人留了下来，肯定有问题。
但他识趣地没问。
月中历史算是月城学校里最长的了，也一直落在这没搬迁过位置，旁边的商业链基本都成了形。
学区房有，小吃街有，巷子街道纵横交错的，还有个不小的人工湖和广场。
几个网吧ktv什么的都卡着距离建在了广场那边，不少月中学生是那儿的常客了，中午晚上放学的时候进去一抓一个准，后来这群人就学乖了，不图近了，绕远去月城其他网吧了。
许曜轻车熟路地带着顾纵在小吃街穿梭，买了不少吃的，又找了个供人休息的小广场，占了一桌两椅。
顾纵身上没有现金，还是许曜付的钱。
中午来小吃街吃饭的学生不少，顾纵还是第一次参与到这样无秩序的热闹里。
“话说，”许曜嗦了口拌面，想起刚才碰到张语文的事，还是多嘴问了句：“你不是要回帝都吗？怎么留在月中念书了。”
顾纵用勺子舀了半勺桂花酒酿，吃进嘴里咽下去才接上许曜的话：“有人莫名其妙把我微信好友删了，过来调查一下原因。”
许曜：“……”他就不该问。
许曜摸摸鼻子，“那他可真够不识抬举的，要是我肯定把您放在置顶，一天一句早安午安晚安。”
顾纵看他一眼，“是挺不识抬举。”
话虽这么说，但声音里却带着些许笑意。
“那……”许曜试探，“调查到了没？”
“差不多了吧。”
许曜心道也是，顾纵不笨。
“那人还有挽救的机会么？”
顾纵摇摇头，可惜道：“凉了。”
两人就这么推杯换盏着。
凉了的许曜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
毕竟顾纵看起来也不像是真的给他判了死刑。
许曜：“想喝什么奶茶？”
顾纵：“……”
顾纵：“芋泥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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