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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斗地主和“初中辍学”的缘故,这群不服管教的学生对顾纵的好感直线上升。
对于初中辍学这点他们也没怎么怀疑,毕竟人家是家产能买下月城还绰绰有余的小少爷,念不念书都一样,对于顾纵来说,想念书的话花点钱出国也不算什么。
“帮忙一起抄抄?快一点。”许曜递给他一本作业。
左右也是闲着,顾纵点点头,点开刚加的微信发来的答案,认真抄了起来。
边抄边扫了几眼题目,挺简单的,家教都有教过。
许曜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乖呢,话也不多,让干什么干什么。
“字迹不一样没关系吗?”顾纵写了几个字顿了顿。
“没事,他们不看的。”许曜凑过去看了一眼,道:“字挺好看啊。”
顾纵的字很规矩,跟许曜的潦草不同,一笔一划就像被安排好了似的,却不裹脚,十分大气。
顾纵:“练过书法。”
许曜点头:“难怪。”
“整点歌听听,太无聊了。”有人说。
“听个屁,不耗电和流量啊?爷给你唱。”
“能点歌不?”
“行啊。”
“来一首《难忘今宵》。”
接着俱乐部小包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顾纵没忍住笑出声,连带着笔下的字都歪了歪。
“滚滚滚,别嚎了。”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许曜赶紧按下暂停键,一群人终于闭了嘴。
是顾纵的手机,来了一通电话,来电人备注是“哥哥”,看着这群抄作业大军,顾纵莫名有些心虚。
已经临近十点了,他哥突然给他打这通电话肯定不简单。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顾纵接通了电话:“喂?”
“我到月城机场了,张奶奶说你和语文出去玩了,你在哪我过去找你。”顾望的声音很温和,却也有些疲惫,显然刚坐了很久的飞机刚下来。
顾家就两个孙子,一个顾望,一个顾纵。
顾望比他大五岁,现在在国外读书,成绩很好,作为和他年龄相差不大的哥哥,顾望从小就很疼他,跟他也很交心。
只是在小时候一次偷偷带他出去疯玩出意外后,他住进了icu,顾望则被狠狠骂了一顿。从那之后顾望就再也没有带他一起玩过了,而是像其他人一样把他当成了一朵柔弱的菟丝花捧在手心。
顾纵不喜欢这样,却又没有办法。
“不用了,我等会就回去了。”顾纵垂下眼睛,卷长的睫毛在脸上洒下阴影。
那边顿了顿,“好,路上注意安全。”
顾纵嗯一声,挂掉了电话,再看向屋子里的人,全都屏住呼吸看着他,包厢里一时间安静得不像话,顾纵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没事了,我哥打电话催我回去。”他说。
“行,”许曜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我送你。”
顾纵看了一眼他的腿,“没事,我自己回去也行。”
许曜没理会,站起身道:“张语文就在旁边的网吧,不远,我送你过去找他。”
顾纵只能答应,跟着人一起走出了包厢,走到俱乐部门口顾纵突然停住脚步。
许曜不解地回过头来看他。
“你有创可贴吗?”顾纵抬起缠着纱布的手问。
他怕他哥看到纱布又要问东问西,而且他哥这人贼精,缠着纱布回去肯定直接暴露。
许曜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我帮你。”
许曜处理伤口十分熟练,揭开纱布,手心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有一道暗红色的疤痕,在白皙的手心显得十分突兀。
甜味已经没有了,许曜却觉得有些牙痒痒。
好想……咬一口。
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创可贴贴上去,彻底断了所有念想。
“谢谢。”顾纵朝他弯弯眼睛。
“不谢。”许曜转过身舔舔有些变尖的虎牙,声音闷闷的。
网吧跟俱乐部就隔了一条街,特别近,张语文还在喷队友呢,猝不及防就被摘掉了耳机,吓得他一个激灵,在看清来人后又松了口气。
“回去了。”许曜说。
“怎么了吗?”张语文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顾纵说:“我哥来了。”
张语文“花容失色”:“……那个看起来特别凶的面瘫?”
顾纵:“?”
也许是真的犯怵,张语文赶紧跑去路边叫了辆车,生怕耽搁了时间。
临走的时候许曜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全部塞进了顾纵的口袋里,“路上小心。”
他习惯在身上装几颗糖,毕竟血太苦。
顾纵小声说了声谢谢,被张语文催着上了车。
看着那辆出租越走越远,许曜背靠着一根电线杆子,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4092692,查一下这个车牌号,车主应该叫王大柱,是个光头,嗯,把他的信息发给我。”
电话没来得及挂断就显示又来了个电话,看见熟悉的备注——“老不死的”,许曜舔舔虎牙,接通了。
“喂?”是个约莫五六十岁女人的声音,算不上太老。
许曜:“嗯。”
“今天你哥去医院看你你跑哪去了?”
“谁?”
“你哥哥,许文。”
许曜哦一声,尾音拖长了几秒,似是恍然大悟原来我还有这么个哥哥,哦完他又笑道:“什么时候去的?可能我刚好出去透气吧。”
那边安静几秒,似是不想再和他啰嗦,直接切入主题:“明天必须回家,有贵客。”
想起顾纵那张好看的小脸,以及那股子让人上瘾的甜味,许曜意外地爽快答应:“好嘞。”
说完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
顾纵随意将手机塞回兜里,嘴角的弧度也渐渐放下,一双原本微微弯起的眼睛暗了暗,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冷淡,整个人仿佛一只蛰伏深渊的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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