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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晕眩了片刻,才挪开了目光。乖乖,这位太傅大人光是一张脸就叫人头昏目眩,绝不能多看。
也不知道那位顾三姑娘是不是比萧夕凛更加倾国倾城,不然怎能入了这太傅的眼?
府尹呈上状纸,萧夕凛略略一扫,微微笑道:“不过是一场误会,顾三姑娘新近买了一大片地,正要把地契送去官府过目,只是心急得紧,又听这些佃户家有孩子病了,便索性早早接过来,也让佃户能够安心。”
萧夕凛没必要说谎,府尹暗暗松口气,能在指责之内不得罪镇国候和太傅是最好不过的了:“顾三姑娘果真心善,不过还请顾三姑娘尽早把地契送来,也好堵住悠悠之口,不叫微臣难做了。”
“理应如此,”萧夕凛一抬手,身后的小厮就把巴掌大的锦盒送上:“这是地契,一共两百亩地。”
府尹接过后仔细看了看,确实无碍,便恭谨地收好:“微臣这就待会府衙备案,回头让人送回萧府。”
“有劳大人了,”萧夕凛让人送走了府尹,镇国候夫人面色依旧不好看。
“瞧着是顾府的作为,真是一点都不打算放过三丫头。”尤其这位府尹的官职不高,却是老皇帝一位贵妃的胞弟,性子刚正不阿,不偏不倚,就是连镇国候都不能用身份对付他。
若是萧夕凛没迅速帮顾云哓补足这个麻烦,恐怕后患无穷。
“这点糟心事就别告诉三丫头了,没得扫了她的兴。”镇国候夫人叹气,顾云哓也是好心,接纳了这些佃户,谁知道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她又好气了:“这些地,凛儿是什么时候买的?幸好买得及时,不然慌慌张张的,还不好含混过去。”
若是今天才去物色,不管田地如何随便买下,买卖土地,光是地契也得通过官府作了保,才能算数,却是要来不及的。
看着萧夕凛一听到消息就立刻拿出来,怕是已经买下好一阵子了。
闻言,萧夕凛笑着答道:“舅母帮着准备三姑娘的嫁妆,只是这铺面和田地却也是少不得的。正好底下人提及这片地是一家富商迁走前急卖,连成片价钱高这才不好出手,我便都买下来了。舅母回头把地契送去给三姑娘,只说是让她收作嫁妆便好,不必提起我了。”
镇国候夫人挑眉,倒是笑了:“哟,你这是做了好事不留名了?若是告诉三丫头,只怕要感动得稀里哗啦,恨不得以身相许的。”
连爹娘都没替顾云哓准备好嫁妆,萧夕凛却是用了心的,连地契和铺面都办得齐全。
她又是一声叹气:“都说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这媳妇还没娶回家,我怎么觉得凛儿心里已经没了我这舅母了?”
知道镇国候夫人这是打趣自己,萧夕凛婉言道:“三姑娘在顾府过得不如意,以后进了萧家,必然要把之前欠缺的都捡起来,还要加倍补偿。”
这番话倒是进了镇国候夫人的心坎里了,她也替顾云哓感到可惜:“有这么个偏心的爹,不问世事的哥哥,还有一个狠毒的姐姐,三丫头实在不容易。或许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就为了嫁人以后能翻倍的幸福。”
萧夕凛冷冰冰的,只是若果动了心,便会把人划到自己的羽翼之下,颇为护短。
镇国候夫人想到闹事的顾云妍,不由皱了皱眉:“这顾府的二姑娘不问清楚就直接告官,根本就不把镇国候府放在眼内,如此张狂,若是不回敬一番,别人还以为镇国候府都是好欺负的!”
她招来心腹嬷嬷,吩咐道:“你去府衙走一趟,就说府尹不问清楚就上门抓人,怎么也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嬷嬷去传了话,府尹顿时一张脸沉了下来。他与顾玄奕是同僚,又是同窗,平日吟诗作对,倒有几分交情。
不然他也不会听信一个小丫头的话,直接就上镇国候府拿人的。
谁知道顾云妍没弄清楚就来报官,叫自己闹了笑话,丢了脸面?
也该是府尹太相信顾玄奕的为人,想着他的妹妹虽然有些流言蜚语,名声有损,却以为是有人要看她不顺眼。
毕竟顾云妍颜色极好,闹得京中大部分的官家子弟和文人都趋之若鹭,必然引来其他大家闺秀的不满。互相中伤也没有多少稀奇,毕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顾云妍本身也有几分才气,他偶尔从顾玄奕那里听了两首,对这个顾府的二小姐也十分惊叹的。
写出如此诗句的-->>女子,只怕性情也坏不到哪里去。
可惜府尹到底偏心了顾云妍,如今镇国候府不依不饶,他怎么也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府尹只得上门求见顾玄奕,商量对策。
顾玄奕知道友人上门来,欢喜地在门口相迎:“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来?快请,内人已经准备好酒菜和文房四宝,今儿我们兄弟两个得好好喝一杯。”
“慢着,顾兄,今儿上门来是为了公事。”府尹叹气,两人刚落座,言子馨便把酒壶取走了,让两人单独聊一聊。
他直接把顾云妍告官的事说了,无奈道:“原本以为顾二姑娘大义灭亲,却没想到是一场误会,闹了个大乌龙,兄台看着该如何是好?”
两个都是顾家的姑娘,也都是顾玄奕的妹妹,府尹想着顾玄奕出面让两边和解,倒也不至于叫自己为难。
顾玄奕却想也不想,斩钉截铁道:“这必然是三丫头的错,二丫头做事从来都稳稳当当的,不至于误会了三妹妹。”
府尹听得目瞪口呆,又解释道:“三姑娘已经买下百亩田地,顾府不用的佃户,她通通都接手了,并非贩卖人口,自然是无罪。二姑娘没问清楚就来告官,我是信得过顾兄这才应下,去镇国候府上门问罪。”
说到最后,他少不得有些埋怨的。
顾玄奕微微蹙眉:“可能是二妹妹底下人办事不利,叫她误会了。劳烦兄台跑一趟,在下实在过意不去。”
他站起身给府尹团团作揖,满脸愧疚。
府尹连说不敢,亲手把顾玄奕扶起来:“也怪我听说镇国候府居然包庇重犯,这才惊怒之余,直接就上门去了,倒也莽撞了。”
顾玄奕叹道:“三妹妹被镇国候夫人接去镇国候府,便再也没回来过。就是母亲病了,也不曾回府探望,只怕是对顾家有怨的。若是以后三妹妹到兄台的府尹告状,还请兄台能提早告知一声。”
府尹听得惊疑不定,这是什么意思,顾云妍误会了顾云哓,告了一状。如今顾玄奕是害怕顾云哓怀恨在心,回过头来诬陷顾云妍吗?
想到顾云哓愿意接手顾府赶走的佃户,又听闻请了郎中去瞧两家正生病的孩子,必然是心存良善的女子。
而且她有镇国候撑腰,又即将要嫁给萧太傅,何必对自家人下手,没得坏了自己的名声,得不偿失?
府尹并不觉得顾云哓是斤斤计较之人,听着顾玄奕的话就知道,平日就百般维护着顾家二姑娘,至于三姑娘恐怕总被迁怒和误会。
任是谁在顾府都呆不住,有机会必然要离开的。
府尹这才觉得自己看错了人,顾玄奕什么都好,只是这偏心眼实在太厉害了。
不问对错,只顾着维护顾云妍,会不会太过分了些?
府尹不愿在顾府久留,寒暄两句,很快就以公务繁忙为由匆匆离开了。
言子馨候在门外偷听了一会,渐渐皱起眉头来。
自家夫君依旧是不管什么事,只认为顾云妍是对的,分明不清楚这个以为像白兔一样乖顺的妹妹,其实心思狠毒得厉害。
她带着丫鬟送府尹到二门,歉意道:“夫君之前在后院赏花,多喝了两杯酒,胡言乱语,希望大人别放在心上。”
府尹听了,不由惊讶。看来偌大的顾家,总算有一个明白人:“这是自然,踏出这个门,刚才的话在下便都忘了。”
顾府两姊妹之间的争斗,他是说什么都不愿意搀和上的。
“大人英明,三妹妹在府里的时候对我最为敬重,又懂事得紧,主动提我分担杂务,又替我哥哥求情,就是心肠太软了,总是顾念旧情,可不就让人钻了空子?”
言子馨似是话中有话,府尹听了一耳朵,很快就翻身上马离开了顾府。
他把言子馨的话听了进去,看来顾府那位二姑娘连自家亲妹妹都不放过,恐怕不是什么善茬。
顾云妍也没想到顾云哓居然备下后手,轻轻松松就揭了过去,气得砸了一套最喜欢的茶具:“一群不得力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姑娘息怒,先喝口参茶消消气。”青芽小心翼翼把手里的茶杯奉上,只是指尖微微颤抖,很快便藏在袖中。
端着参茶抿了口,顾云妍不悦道:“这死丫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居然就这么躲过去了。”
“听闻府尹-->>上门来找大少爷,没多久就走了,脸上的神色不怎么好。”青芽怯生生地说着,又迟疑道:“不会是这位大人察觉出什么来,在大少爷跟前告状了?”
顾云妍丝毫不在意,冷哼道:“不管他说了什么,大哥都不会听进去的。我这个妹妹在大哥心里是最好的,谁都不能诋毁。”
她在顾玄奕面前,就是乖巧可爱的妹妹,从来都是温柔乖顺,叫他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