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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就不理呗,我又不认识他,好好的你怎么凶我?”

天地良心!沈先生咆哮,他真没凶她呀!只是沈晔榕那中花边新闻不断的男人,万一他家小媳妇被诱导了怎么办?

女人的脸变得比天还快,一会儿又好了。

裴锦真觉得自己刚才是没事找事干,“干嘛凶我”,这么苏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见到了沈母,只有一个字,好高,净身高身高大概175cm,更别提穿着几厘米的高跟鞋了,北方女人都这么高么?裴锦今天只穿了四厘米的坡跟露背小高跟,都是沈晔庭让她穿的。原因无他,沈先生很享受完完全全把她包裹在怀里的行为,这种身高差距更加激起他强大的保护欲。

幸好,在沈家沈母拥有正常人的属性,裴锦简直泪流满面,终于见到个正常点的人,豪门神马的太艰辛了。

她一见着裴锦就先抱了抱她,比裴锦激动多了,感叹着,“真好,真好,真漂亮。”

裴锦脸埋在沈母伟岸的胸里,透不过气,好大啊,别怪她太邪恶,可是真的好大啊,沈母人高马大,对应的那里也很是丰满。

“妈,妈,您正常点,我爸呢?”沈晔庭适时打断激动中的母亲。

“在球室玩斯诺克呢,马上就回来,”沈母放开她,拉着裴锦坐下,把托盘拉过来,“喝茶还是果汁,刚才在老太太那,一口水都没喝吧?别怕老太太,我当年可是被她吓个半死。”

“没有没有,阿姨,老太太挺好的,她让我们晚上去吃饭。” 刚从冰窖踏入熔炉,裴锦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热情。

沈母眼睛一亮,“哎呀,那是蛮好的,老太太喜欢你,她一个人啊也太清净了点,你嫁过来要好好陪陪她。”

裴锦脸一红,她已经被他吃得死死的,怎么都跑不掉了。

沈母“呵呵”地笑,“喝水啊。”

沈晔庭打个招呼就出去了,不打扰她们。

沈母见儿子走了,也就敞开了话匣子,“我求神拜佛的总算是盼个儿媳妇来了,儿媳妇还这么好看贴心,我真是要感动哭了,之前我让他给我看看照片,那儿子死嘴硬说没有,跟我说我见着了就知道了。”

裴锦喝了口温热的果汁,“嗯?什么时候?”

“三四个月前吧。”

“咳!”幸好她喝下去了,要不然喷出来丢人就丢大发了。四个月前,他两很纯洁的。

晚饭,裴锦和沈晔庭到老太太那里去吃饭,沈老爷子也来了,沈老爷子要比老太太老得多,但两个人都思维清晰,眼睛清明。

老爷子和裴锦说了几句话,像是一般之间的长辈和晚辈之间的问候,可是裴锦觉得,这个老爷子,和老太太一样,都很不简单。脑子不用就会生锈,何况□□十岁的人,谈话间口齿、思路清晰,不亚于中年人。

上海菜色,板栗红枣,脆皮乳鸽,红烧狮子头,水晶河虾仁,松鼠黄鱼,八宝辣酱,菜不多,胜在精致可口。桌上分公筷母筷,老太太用得慢条斯理,小半碗饭,裴锦这次真见识到什么叫大家闺秀。

老爷子用了几口汤就走了,期间老太太也只是点点头,继续用饭。

沈晔庭给她夹了些菜,裴锦忽然注意到他用得是母筷,用下巴示意他,公筷公筷!

老太太轻咳,裴锦立即正襟危坐,扒饭。

老太太唇角浮现笑意,放下碗筷,擦嘴,“我用完了,裴锦待会要是没事,就留一下。”

“没事没事。”裴锦放下筷子,您是大boss之一啊,我能有事吗。

裴锦没想到一路的兜兜转转,老太太会带她到她的三间旗袍室里来。

老太太身边跟着的一位老妈妈把四周的帘子掀开,所有的旗袍都整整齐齐挂在玻璃里。

玻璃柜被打开,老太太摩挲着一件蓝布旗袍,“阴丹士林蓝布,这是我第一件旗袍,我那时候,和你差不多大。”

所有的旗袍都是那时她的尺寸,这里,是她的一生。

各色的旗袍,长袖、短袖、无袖;高开衩、低开衩;长旗袍、短旗袍、 夹旗袍、单旗袍等。 襟形款式主要有圆襟、直襟、方襟、琵琶襟。各种布料也代表着中国纺织业的兴衰与进步。

每一件旗袍,都是她留下来的影子,如同高贵的孔雀正审视着观看的人。

“这是我怀孕的时候穿的,”老太太掩嘴笑,“那时候太执着,怀孕都要穿旗袍。”

裴锦也笑,“她们是你的年轮。”

“这个比方好,”老太太拿出一件来,“这件,是阿庭出生那天穿的。”

“沈晔庭吗?”裴锦看她手中的那件胸前用金线勾勒出喜鹊的旗袍,“咦,怎么皱皱的?”裴锦伸手摸了摸。

老太太忍不住笑,很少笑的人笑出来是很好看的,“当时他尿了我一身,多洗了会,就泡皱了。”

看了好久好久,老太太又带着她去了佛堂,观世音菩萨,两旁都是高烛和环香。

奇怪的是,蒲团上竟然绣着锦燕一样的图案。

裴锦和老太太在蒲团上一左一右地跪下,“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裴锦流泪,观自在菩萨,救苦救难,直渡苦海。因愍迷者,而复以此自证法门而开导之,欲使人人皆自觉悟。她重生了,这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她有时都在自我催眠……

“奶奶,我记得前尘的事。”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老太太说完对着观世音拜了三拜。

裴锦也跟着一起,双手合十置于额头,虔诚拜佛。

“不问前尘过往,只争朝夕与将来,信仰既以改变,即为信仰而存”老太太摸摸裴锦的脸,再点了下她耳朵上幼小的耳钉,“好孩子,好孩子,回去吧。”

被老太太点了下,裴锦觉得整个脑子都通了,抹了把脸,恍然竟流了这么多泪,“奶奶再见。”

门合上,裴锦看见老太太跪在蒲团上,又在诵心经。

如果下辈子要下十八层地狱,那么她该怎么贪恋这一生一世才好?

*****

沈晔庭房内。

沈晔庭一进门,裴锦一脸带笑地走到门口,“你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不饿,我刚才去和我爸妈说话了,你饿了吗?”沈晔庭和她一起往房内走,随手溜她披肩的长发。

“不饿不饿,十点多了,那早点睡吧。”裴锦打了个哈欠,往他卧室走去。

“你换了衣服?”沈晔庭忽然问。

“啊,是啊,回来就换自己的衣服了,旗袍捆着憋气。”

她脸上的笑容比以往更深,眼睛像是鎏金的闪闪,阴谋!沈晔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开门见山,“你是不是做了些对不起我的事。”

裴锦身体不自禁往后一退,辩词道:“哪有,我很爱你的。”

沈晔庭眸色加深,“你是第二次说这句话,上次还是我差点死了的时候,说吧,你干什么坏事了?”

裴锦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环住他的腰,仰着头摆出最魅惑的样子撒娇,“沈晔庭,老公~”

一声老公就让他酥了半边身,愈发美好的巍峨尖尖挤着他的胸膛,清澈如掬起的两捧川水似的眼睛,加之鼻梁下点缀的粉色的唇,偏偏就染着情`欲的色彩。

是什么让她想靠出卖色相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她以为他那么狼吗,虽然有时候是,但是他也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好吗?

身体被她贴一贴就着火了,沈晔庭清咳一声,不像他思想那么有志气。

我的男友是大长腿的悲剧是,你仰起头想亲亲,他非端着,站直了不让,你就没办法了。裴锦此刻充分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苍凉。

沈晔庭轻推开她,“说吧……”

她垮下肩膀,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愧疚道,“我弄丢了那只玉钗。”

早上沈晔庭给她穿好旗袍后,在裴锦绾好的头发上插了根翠绿的玉钗,并叮嘱她别弄丢了,是他妈妈给他的。

“还有呢?”

两人在长躺椅上坐下,裴锦没太靠近他,弄丢了传家宝还不好意思去找,她太没用了。

“对不起。”她说,“现在也赔不回来了,你,你骂我吧。”

“……”他不敢,佯装成很生气的样子,直视她躲闪的眼睛,“怎么弄丢的,看着我,说实话。”

他很少生气的,裴锦心里有愧,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

事情发生在半个多小时之前,裴锦刚从老太太那儿出来。

大园子虽然种着许多几十年老树,花木繁多,好在各处灯光透亮,裴锦她一个人走着,并不害怕。

沈晔庭在吃完饭后告诉她晚上从奶奶那里回来,直接去他卧室就好,左边的那个。

沈家人多,地方更是大。沈晔庭的住处,和他爸妈并不在一块,沈家的两房的主要活动区,分为两栋别墅,两栋别墅构造差不多,裴锦走错了地方,走到了二房的那栋别墅。

脚踩在厚重的地毯上,柔软无声。在楼梯上,偶尔碰到端茶送水的人,都客气称呼裴锦为“裴小姐。”

裴锦到了二楼左边的卧室,敲门,里面没人应声,门却没锁。 她下午匆匆来过沈晔庭房间一次,格局也和这个一样,门框的颜色都一样,所以她并没察觉自己走错了楼。

她推门而入,站在客厅喊了几声沈晔庭都没人应声,许是出去了。

桌上一个托盘里放着些糕点,裴锦捧起来靠在沙发上吃,头耷拉在柔软的沙发背上,眯着眼睛看头顶的吊灯。

立领的旗袍撑得难受,她另一只干净的手解开一粒盘扣,另一只手又去拿糕点。

沈家厨师都是极品,普通的莲蓉糕都能做出花来,吞到嘴里简直是在给舌头做按摩,太好吃了。

晚上在老太太那里紧巴巴装着地一点点吃,现在饿死了。

盘子里的糕点本来就只有两块,手心的大小,一下子就吃完了,裴锦很没节操地吮手指。

心想沈晔提也一定也是饿了,吃得只剩下这点。陪老太太吃饭是殊荣,也是折磨啊。 裴锦头顶突然出现一片阴影,她把视线从吊灯上调整到上面的人。

一个,陌生但是和沈晔庭长得有一半相似的男人,嘴角含笑地和她面对面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

沈晔榕弯腰,饶有兴致地把她嘴边的莲蓉糕屑推到她半张的嘴里,而后手又抄到背后,拇指在食指上打着旋儿,似是在回味刚才滑腻的肌肤。

这张脸真小,都没他巴掌大,不过,表情倒是很丰富,只见她皱了下眉,就鲤鱼打挺般直起背,捂住嘴巴猛烈地咳嗽,仿佛刚才吃的是穿肠□□。

她咳得整张脸都通红,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先入为主道:“你怎么这么恶作剧?都到我肺里去了。”

沈晔榕挑眉,“怎么,听我们上床,还来了兴致吃上了?”其实,每间房的隔音效果都很好,他在卧室里确实是和别人上床,中场休息出来倒水喝,没想到看到这个傻姑娘在偷吃他的点心,近看,皮肤还真好。

“我可没那个特殊癖好,” 偷听他上床?这人脑子有病吧。裴锦不屑,不过,对面的男人怎么穿着一身浴袍?

“请问,这里是?沈晔庭呢?”裴锦软了,完了完了该不会走错房打扰人家性致了吧?

“这是我的房间,你要找的地方在对面那栋楼。”他好心提醒。

裴锦抹了把嘴上的糕点屑,一定不能让沈晔庭知道她丢了这么大的人,反正再住一晚上,她后天就要回家了。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再见,还是别见了。”

裴锦语气讪讪地,溜之大吉。

沈晔榕拾起沙发背后的玉钗,噙着笑意,“有意思。”

裴锦后来也猜到了那是沈晔榕,在沈家和沈晔庭享有同等地位的男人。

和沈晔庭说起沈晔榕的时候,自然是省略了那几块莲蓉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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