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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黑虎帮众就冲到小巷这一端,倒在地上的恶狗遭了殃,被无数大脚从头上身上踏过,痛得死去活来,呜咽着发出垂死的哀鸣。
一个壮汉冲到齐德隆身爆二话不说,举利斧就向他头上狠劈,另一个泼皮手上也不慢,伸手揪住那小孩,用力掷向远处,伸手就去抓那妇人,准备搜查她那里面胀鼓鼓的,是不是藏了什么违禁物品。
小孩摔到墙角,吓得哇哇大哭,泼皮更是兴奋,手呈虎爪之形,狠命向那隆起的圆球抓下!
砰!
一只脚凌空踢来,当场就将他的手踢爆,让他的手腕形成一个扭曲的弧度,向着旁边甩去。
泼皮整个人跟着歪倒,骨碌碌满地乱滚,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已经被踢烂的手腕,仰头向天,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嚎。
那个持斧的壮汉站在原地,冷汗淋漓,盯着自己手中的利斧。
寒光闪闪的斧刃上,两根手指轻轻捏住,看上去丝毫不用力,可是却象被铁铸住了一样,任凭他怎么拼命狠拽,也没办法把斧头从这两根手指之间拔出来。
他目光上移,茫然恐惧地看着那个稚嫩少年,却看到他冷漠的眼中,现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寒光。
轰!
齐德隆飞起一脚,重重地轰在壮汉的胸膛上,直接就将他的肋骨轰断了。
强壮泼皮被踢上半空,一口气上不来,在空中喷出一大口鲜血,重重撞在墙上,不知摔断了多少根骨头,落到地上昏了过去。
断腕泼皮在地上打滚惨嚎,放声大哭:“众家哥哥,这贼子好狠!小弟的手被他废了啊!”
哭声凄厉,令后方一众泼皮听得心酸,又惊又怒,纷纷放下自己手中正在痛打狠劈的老幼妇孺,举起刀斧,疯狂怒吼着向这边冲来。
“杀了他!宰了他!老子要活撕了这小狗!”
“该死啊!老十七被这狗才打断了手,兄弟们给十七报仇啊!”
“敢挑衅黑虎帮,把他活剥了皮,挂在竿子上挑给这些刁民看!让他们知道跟黑虎帮作对的下场!”
在他们的面前,只有一个身材单薄的少年,横眉冷目,昂然面对着他们。
望着如凶神恶煞一般,狂呼怒吼着举利刃冲来的大群泼皮,他缓缓举起手,腿扎马步,做了一个起手式,向泼皮们轻轻招了招手。
冲在最前面的泼皮简直要气疯了,区区一个小孩,也敢面对黑虎帮发出这样轻蔑掉衅,如果不把他四肢砍断活活打死,以后谁还把黑虎帮的兄弟们放在眼里!
他手持锋利匕首,狂吼着冲在所有泼皮前方,大步冲向挡路的男孩。
刀尖锐利,疯狂刺向男孩胸膛,要先给他放放血,再一点点剥皮炮制他!
随后,他就看到那男孩面色不变,抬起的手凝立如山,却突然又轰然击出,如巨石般他向砸来。
与此同时,齐德隆斜向前跨出一步,闪过他刺来的刀尖,掌势雄浑,重重地击在泼皮胸前。
轰!
泼皮闪电般地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在半空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又一名泼皮冲上来,匕首向前疾刺,前后攻击的时间只差毫厘。
但他惊诧地看到,那男孩微一闪身,握紧铁拳迅猛一挥,以极快的速度,绕过他的匕首,一记冲天炮,重重轰击在他的下巴下方。
喀嚓!
泼皮清楚地听到自己脸骨碎裂的声音,沉重的身体被砸得向上飞了起来,向后倒飞了几超砸在一个同伴身上,砸得他满地乱滚,头部重重撞在地上。抱着头杀猪般地嘶嚎。
冲在最前面的一波泼皮无赖大都被他迅猛击倒,仅剩的一个泼皮想要冲来,看到他如此凶猛,一时不敢攻击,只想等一会,在同伴们都赶到时再冲上去围攻。
突然听到旁边一个小孩正在吓得大哭,无赖心里烦闷,抬起脚,狠命向那小孩脑袋跺下。
哪怕是无辜幼子,只要敢留在这里,就是挑衅黑虎帮的威严,该和他的父母一起杀死!
旁边的妇人已经吓得眼睛都直了,张着大嘴,想尖叫,却偏又发不出声音,只能绝望无比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当场踏破脑袋。
泼皮的脸上露出凶残的狞笑:“小狗!你们都该死!老子打不过那大狗,还踩不死你个没长开的狗杂种!”
正想到这里,他大力狠跺的脚的下方,却突然出现了一条腿。
暴力踹下的脚并没有如期将小孩头颅踹碎,反倒是重重地跺在了那条腿上。
那条腿如山石般坚硬,凝立空中,纹丝不动。
无赖一脚跺下,没有将腿踹断,反倒是一股强大力量从脚心涌来,顺着他的脚掌一直向上,将他整个小腿都轰得粉碎!
无赖仰天而倒,哭嚎声还没有来得及从口中发出,那条腿就已经猛然抬起,重重踹在他的小腹,将他踹飞的同时,内力涌去,将他腹中肠肚都当场震碎了。
在小孩身前,齐德隆收回踢出的腿,弯腰将小孩抱起,拍拍身上的灰,回手递给吓呆了的妇人。
刚才他施展的,是刚掌握的战技“倚山拳”。
别人修习战技,要勤学苦练,耗费大量时间,而他有了星辰御女图,凡是从那星辰中爆发出来的真文,都可以直接掌握,比别人节省了无数时间。
但掌握到的战技,还需要多加练习,增加经验,才能发挥出更加强大的威力。
每一次内力运行,催动战技时,都能催发经脉与身体的潜力,下一次再发动战技攻击,威力就会变得稍大一些。
虽然变大的幅度很小,但随着不断地练习、攻击,一点点积累起来,威力将会大得令人恐惧。
哪怕是刚刚掌握战技的现在,他施展出倚山拳时,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攻击威力比从前强悍了何止一倍。
这就是战技的作用,也是无数内功好手奋力拼命,想要得到一部上好战技的原因。
第一波混混被打得半死不活,更激怒了后方冲来的黑虎帮帮众,狂奔中破口大骂,什么脏话都向齐德隆掷过去。
齐德隆眼中寒光闪烁,随手一拽,把那对母子都拉到自己身后,让他们逃远一些,不要在这里妨碍自己战斗。
转瞬之间,大批泼皮已经冲到近前,挥刀抡斧,拼命地向齐德隆砸下来。
齐德隆面色冷漠,面对无数敌人围攻,昂然不惧。
一柄厚背砍刀向他额头劈来,裸露着上身的壮汉怒吼着,眼中喷出的烈火几乎能将人烤熟。
齐德隆身躯厚重,不动如山,看着钢刀劈来,指尖一弹,将钢刀弹向一爆掌势迅猛前击,轰在那壮汉胸膛上,打碎了他的胸骨,让他惨叫着滚倒在地。
几个泼皮并肩冲上来,三把利斧同时向他头脸肩膀劈下,要将他当场砍为几片。
齐德隆双手举起,冷漠前击,迅速快得惊人,在利斧还没有落下时,就重重地砸在那几个泼皮咽喉上,喀嚓几声脆响,几个泼皮向后倒飞,手中利斧脱手掷出,砸在身边同伴的身上,在地上滚了几滚,再也不动了。
在后面,大批泼皮愤怒嚎叫着,源源不断地快速冲上,刀斧匕首,不要命地向齐德隆疯狂攻击。
齐德隆下盘稳固,端立不动,双手忽拳忽掌,迅猛狂击,一下下重击在冲来的泼皮身上。
倚山拳的战技精义,已经被他发挥到极致,身躯稳重,不动如山;双拳猛击,将攻来的敌人一一打飞出去。
内力流过肩膀手臂,带来了奇妙的变化,让他的出招速度快得惊人,哪怕是敌人再凶猛,只要在他刀斧落下之前就击中敌人的要害,那利刃也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拳拳到肉,闷响惨叫声不断响起。无数泼皮疯狂涌上,如潮水般向前狂涛怒击,重重地撞击在礁石上,攻势被撞得粉碎,四面飞跌。
远处的贫民们带着满身血迹,互相搀扶着向这边张望,看到大批泼皮无赖在冲上之后被立即打飞,惨叫着飞出去撞到墙上,在地上嘶嚎乱滚,嘴里都在向外喷着血,半死不活。
刚才还凶神恶煞一般追砍他们的强悍黑道大爷,在那瘦削男孩面前,就象纸糊的一般,被拳掌轻易击飞,哭喊惨嚎的可怜模样,好似一堆断了脊梁的赖皮狗。
不过片刻之间,气势汹汹冲杀过来的泼皮无赖就倒下了大半,躺在地上吐血惨嚎,生死不知。
后面的混混也不是什么悍不畏死的英雄好汉,刚才还想着趁人多围攻,把齐德隆乱刀砍死,现在看看情势不妙,向前冲的速度都减慢,最后一个个停在原地跳来跳去,只等着别人先往上冲。
齐德隆打飞了一个瘦小混混,站在原地等了一会,不见有敌人再冲过来,反倒是看到他们站在几步外,举着刀斧跳动大骂,说出好多威胁的话:“你死定了!”“敢挑战黑虎帮,你一家子都要倒霉,谁都救不了你!”
看着一个个色厉内荏的样子,齐德隆倒被他们给气乐了,也懒得浪费时间,大步向前冲出,闪电般地冲进敌群中,重重地一拳,砸在一个泼皮脸上。
喀嚓!那泼皮脸骨碎裂,仰天向后飞出,一声都没叫,就摔得晕死在地上。
肘部抬起,重击在一个壮汉肋下,立即让他肋骨断裂,摔到墙角吐血哭嚎。
双腿飞起,车轮般疾速踢出,一个个泼皮混混被踢上天空,喷血惨叫,四面飞落,摔得半死不活,再也爬不起来。
后面的混混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逃,却被齐德隆从身后追上来,一个个轻松打翻,摔倒在小巷里,昏迷不醒。
有那些逃得快的,撒腿拼命飞奔,迎面却冲来一大群浑身浴血的当地贫民,怒吼着举起棍棒、石块,将他们砸翻在地,打得满身是血,嘶嚎声令人惨不忍闻。
齐德隆停下脚步,看看四周,已经不需要自己再出手,单是愤怒的当地居民就足以将残余的黑虎帮喽罗都清除干净了。
再看看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他心里担忧寿老的安危,紧紧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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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在城西一处戒备森严的院落里,书房中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我早就说过,把那些住破房子的刁民都尽快赶赚要不就干脆都杀了,免得夜长梦多,你们偏偏不听。现在可好,出了这档子事,麻烦越来越多了!”
一个袒胸露乳的壮汉站在桌爆拍着桌子怒道。
一个干瘦中年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都杀了,说得轻巧!这里是天子脚下,杀了这么多人,就是京兆尹也瞒不下去,一旦上达天听,那就是滔天大祸!”
“皇上事情那么多,难道会管这种小事!再说了,谁会这么闲,把这事往上捅?就算捅了也不怕,咱黑虎帮可是有大靠山,还怕谁来找麻烦不成!就算是京兆尹也不敢管这闲事,只要把尸体处理好了,哪个京官敢多说一句!”
“好了好了!”桌边坐在主位上的山羊胡须老者冷哼一声:“现在不是放马后炮的时候,先说说今天的事怎么处理吧!”
“还能怎么处理,我带上一帮兄弟,去把那小子砍了!就算他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你的兄弟?”有人嗤笑道:“你的兄弟有一大半都被那小子打倒了,别人又调不回来,你打算带几个人去砍那小子?”
壮汉一怒,立即和他大吵起来,拍着胸膛怒吼:“我们黑虎帮城西分舵的兄弟,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不管有多少人,一定要把那小子剁了!”
屋中坐着的八九个人当中,有劝解的,有看热闹的,有冷嘲热讽的,有的坐在一边苦思冥想,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扎手的小子,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势力在背后推动。
黑虎帮城西分舵,坐镇京城西边这一片,势力雄厚,在整个城西没有哪个混混组织可以和他们争锋。
住在城西的平民,更是对他们畏之如虎,黑虎帮也注意分寸,只要不寿员亲眷,一概都是往死里欺负,反正这些平头百姓也没法反抗,就算是告官也告不赢,皇朝中枢还有着黑虎帮的靠山呢。
他们顺风顺水惯了,没想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那些贫民窟的穷人竟然敢为了几间破房子跟他们拼命;更没想到,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手上硬实的毛头小子,带着那些穷鬼打倒了几乎所有派去贫民窟的兄弟,现在硬赖在那地方不赚如果拖延了搬迁时间,只怕看上那块地的大人物会不太高兴。
现在帮里能打的兄弟,大部分都已经被那些穷鬼扣住不放;其他人也一时调不过来,单凭手上能调集的力量想要干掉那个小子好象还不太够用,这就让城西分舵的高层挠头了,因此召集众人,商量该怎么办。
“据我看,还是先去总堂求援,从别的分舵调些好手来,围攻那些穷鬼,只要把道路封锁好了,消息就传不出去,哪怕把那些穷鬼都杀光也不怕!”
“向总堂求援,你不怕丢人,我可丢不起这个脸!赶快把外面的兄弟都叫回来,咱们几个带人冲杀进去,先围杀那小狗,再把穷鬼一起都灭了!”
“兄弟们都有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就叫回来的,要是误了别的事怎么办,你就是爱出些锼主意……”
满屋子吵吵嚷嚷,听得山羊胡子的分舵主直皱眉头,伸手拍拍桌子,训斥道:“都不要吵了!一个个地说,老宋,从你开始说!”
一个黄脸中年人站起来,慢条斯理地发话,正说着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分舵主突然身体微颤,感到一阵心悸。
他是内功修炼到六层的武宅对危险有着一定的直觉,下意识地感觉周围,总觉得有些不对。
陡然间,他身体向前一扑,随即背心一阵,锋利匕首从他的后背刺入,将他刺透大半。
轰!面前的桌子被他一掌轰散,分舵主向前飞扑,躲开了接下来的杀招,随后向后拍出一掌,击向后方的刺杀者。
啪!拳掌相交,分舵主被击得向前疾冲,刺杀者也被击得向后退了两步,现出了身形。
所有的黑帮分子都瞪大眼睛,吃惊地看到,在空气中出现一个黑衣男孩,手执染血的利刃,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的寒光让他们这些心狠手辣的都感到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