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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方淮的药效才渐渐褪去,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许绍玉怀里,惊叫一声,慌忙拿被褥遮住身体,又羞又恼地踢他:“许绍玉!你下去!”
许绍玉试图安抚他:“筝筝,你听我解释,你被喂了药,不这样的话根本没办法解……”
方淮低头,掀开被子一角,看了看身上的痕迹,有些快要消的,是君澜弄出来的,另外那些新鲜的,想必是许绍玉新给他添的。
怎么可以带着君澜留下的东西,继续躺在许绍玉的身下,许绍玉心里会怎样想他?
他几乎要哭出来了,抱膝坐在床上,无力地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轻轻颤抖着,显得荏弱可怜。
许绍玉见方淮明显抗拒的态度,心里一沉,沉默半晌,从床下拿出自己的剑,手腕轻抖,露出一截澄澈如秋水的剑身。
方淮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许绍玉慢慢走近,方淮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许绍玉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受伤,声音放得更轻,像是怕吓到他一样:“筝筝,别怕我。”
方淮抓紧被褥,下意识摇了摇头,又不知道在否认些什么。
许绍玉抓住他的手,把剑柄塞进他的手心,然后直视着他的眼睛,勉强笑了一下:“筝筝,说好成亲之前都不欺负你的,现在却食言了,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许绍玉引着方淮的手,以剑尖对准自己的心口:“如果筝筝不能原谅我,那就朝这里刺下去,我不会怪筝筝的。”
方淮又摇了摇头,小声说:“不是恨你……”
许绍玉的手上用了力,泛着寒光的剑尖划破了里衣,方淮怕伤到他,连忙把手里的剑丢开,低低啜泣着:“不是恨你,我是恨我自己,为什么和君澜……”
许绍玉抱住他的肩膀,方淮紧贴着许绍玉的胸膛,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快要崩溃的情绪居然慢慢平复下来。然后他就听见许绍玉说:“是君澜欺负了你,他该死,但你一点错都没有。”
方淮这才明白,原来许绍玉不知道他和君澜早就有私,还以为他只是被君澜强迫了。
犹如柳暗花明,绝处逢生,方淮的睫羽轻轻颤抖了一下,片刻后,他鼓起勇气抱住许绍玉,声音细如蚊呐:“我和别人上床,难道你不觉得我脏吗?”
许绍玉立刻道:“筝筝很干净。”
他心疼地吻着方淮的脸侧:“没关系的,不要难过,也不要觉得自己脏,都是那个人的错。筝筝信我,他这样对你,我不会放过他的。”
方淮沉溺于许绍玉此刻的温柔,明明之前做好决定,要离许绍玉远一些,可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渐渐脱离他的控制了。
理智上当然明白,自己需要一个人在黑暗里孑孓独行,可一旦有一束光照进来,他还是控制不住想要抓住光的那只手。
许绍玉就是他的光。
“这次是情势所逼,以后绝对不会了,筝筝能原谅我吗?”
许绍玉仰着头,等待着他的答案,他那种紧张祈求的眼神,好像卑微到了极点。
可明明不是这样的,一直以来,都是他怕许绍玉嫌弃他,是他在许绍玉面前抬不起头,许绍玉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方淮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测,但他不敢相信。
许绍玉依旧在等着他的回答,见他迟迟不语,渐渐慌乱起来,想说些什么来弥补:“如果筝筝不信,那我可以发誓,下次如果再不顾你的意愿,就让我……”
他的毒誓还没有发完,方淮就捂住了他的嘴,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声说:“也不全是你的错,我记起来了,是我一直在缠着你。你最开始不想的,后来为了帮我,才勉为其难做了下去。”
许绍玉拉下方淮的手,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不是勉为其难。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能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当然心里欢喜。只是觉得太唐突,怕委屈了你,本来想留到我们洞房花烛夜的。”
还有一件很棘手的事,他现在提前破戒,尝了方淮的味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得多,以后必定日思夜想,却只能远远看着,没办法再尝,怎么忍得下去?
看到方淮,就会想起他浑身赤裸、在他身下呻吟的模样,实在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方淮听许绍玉说喜欢,下意识攥紧了手指,脸颊红透,嚅嗫着说:“你、你真的喜欢我?但你不是……”不是喜欢方南星吗?
许绍玉有些讶异:“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了。”
连父母都说,从未见过他如此外露地对一个人好,就算是不知晓他和方淮之间关系的陌生人,只要看到他望着方淮的眼神,也能断定他的心思。
方淮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刚醒来时何等绝望慌乱,这时就何等欢喜,只觉得一脚踏在了云端,有种如坠梦中的恍惚感。这时他已经不愿去计较方南星的事情,就算许绍玉对他的喜欢,是因为他身上有方南星的影子,他也无所谓了。
他只想被许绍玉温柔地注视,温柔地亲吻,就只是沉溺一下,应该没关系的吧。
君澜的出现,让仙门的长老们如临大敌,连夜商讨对策,最终决定各个世家遴选子弟,合力追捕君澜。甚至有风声传出,这次云蘅真人是真的要出关了。
许绍玉一行人暂且在客栈待命,方淮身子欠佳,一直闭门不出,许绍玉也推掉了一切事情陪他,每天都陪着他,哄他开心。
方淮本以为能克制住自己,及时抽身,但和许绍玉相处了几天,他却被惯宠得越来越娇气,也陷得越来越深。
恶劣的占有欲作祟,他开始希望许绍玉眼里只有他一个,也开始介意许绍玉对方南星的感情,介意许绍玉对自己的喜欢究竟纯不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