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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什么样子最可爱吗?”贺臣泽将她的脸掰正,好面对自己。他嗓音带着几分笑意,听起来温柔又像一个魔鬼,“就是拼命地挣扎却只能屈服的样子,每次看到你这副模样都想跟你做。”
时莺想把他的手拽开,“变态。”
“你现在才知道?”他逆着光,眼睛更加深邃。
她出了房间,一直到楼下才感觉好过了一些。她身上没穿外套,楼下有些冷,时莺打着寒颤,却不想再上去。
贺臣泽对她的离开并不在意,他知道时莺还在这栋房子里就够了,她离不开他的。
那天晚上之后,时莺才深深体会到了贺臣泽话里的意思。她新谈的一个奢侈品代言被她的死对头截胡了,都已经快要谈到最后一步,合作方临时告诉她没了戏。
时莺当时站在原地许久,意识到这是贺臣泽给她的一个小小的提醒。就好像吃饭的时候端上来一盘开胃菜,如果她仍旧如此,之后等待她的就不是这些了。
程霜不停地合作方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这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求一下贺导,他出面地话这个合作一定能谈下来的。”
程霜明显还不知道时莺得罪了贺臣泽,后者按下她手机,“不用了。”
她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我们跟品牌合作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现在突然被人截胡会有多少人嘲讽你和你粉丝画饼,脸大?还有那个贱人现在不知道有多得意,你怎么看得下去?就让你跟贺臣泽说一下,有那么难吗?”
“你可以走了。”时莺语气淡淡。
“什么?”
时莺瞥她一眼,“我跟贺臣泽闹掰了。”
“闹掰了那你就去哄啊,或者陪个睡,过去那么多年都睡过了,现在睡不了?”
空气里安静了几秒。
时莺嗤笑,她以为自己在和贺臣泽谈恋爱,其实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一个见不得人的情妇。
她懒得争辩,眼尾勾起来的弧度很漂亮,“你可以考虑准备重额违约金了。”
程霜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刚不是说过了吗?我跟贺臣泽掰了,估计他马上就要封杀我了。”时莺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脸,“只是可惜程霜姐你,跟我的合约还没有到期,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受连累。”
时莺说完,唇角还勾了勾,她模样无辜,似乎真在替面前的人考虑一样。
程霜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展开,她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你疯了吧?”
她一想到当年为了留住这个摇钱树,还跟她签的三年约就更气了。当初是防着时莺跟她解约,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想跟她解约反而要赔偿。
时莺笑着说,“也不知道娱乐圈经纪人一姐梦碎是什么感受,不过你刚刚把□□说得那么轻松,想必你一定能爬上贺臣泽的床吧?要不要我给你传授点经验?”
程霜爬什么床?她最看不起的就是时莺这种人,没想到最后竟然会栽在她身上。但是面对这样的事,她也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程霜忍着怒气,试图劝服她,“你别因为跟我怄气毁了自己,得罪贺臣泽对你没有好处。”
她拽着时莺的胳膊,没想到对方不吃这一招,直接将她推开,“谁说没有好处?不是还能看见你这张扭曲的脸吗?真应该拍下来,以后每天晚上看一看。”
时莺居高临下地看她,红色的指甲掐着她的下颚,拿起手机“咔擦”拍了一张。
临走前,时莺语气温柔地补充了一句,“我劝你不要得罪一个走在绝路上的人。”
说完,女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
时莺回到房子,她找出一个行李箱收拾自己的衣服,所有和贺臣泽有关的她都没有拿。最后那个很大的箱子居然都没装满,时莺看了一眼,觉得好笑,也就只有这些真正属于她自己。
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也就几件简单的衣服和护肤品化妆品。
她给贺臣泽打了个电话,他没接。贺臣泽一直在等着时莺跟她认错,见她打电话过来想晾着她,让她多着急一会儿。
时莺见他不接,找保姆借了个电话,这回是陌生电话贺臣泽反而接了,足以证明他刚刚是故意的。
“是我。”贺臣泽眯了眯眼,听出了她的声音,他勾着唇角,“你坚持的时间好像比我想象得要短。”
这样好像很没有趣味,还以为可以跟她多玩一会儿。
“晚上回来一下。”
贺臣泽漫不经心地用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他有些期待女孩会怎么讨好他,会不会给他准备了惊喜,还穿上好看的裙子。
这些都不重要,他想看她的表情,一定很漂亮。
他非但没有答应,反而模棱两可地说,“工作室还有事,能不能回去还要看。”
贺臣泽并不知道,那已经不是能等他一整个夜晚的女孩了。
时莺就等了一会儿就失去了耐心,她想着之后电话里跟他说吧,刚想把钥匙递给家里的保姆。门口突然传来声音。
贺臣泽穿着标准的西装三件套走了进来,男人穿戴整齐,整个人透着一股禁欲风。在回来之前,他已经想象好了时莺一万种向自己求饶的样子,谁知道回来之后客厅空荡荡的,时莺手上还拿着行李箱。
他嘴角的笑僵了僵,“什么意思?”
贺臣泽还真没见过离家出走这出戏,他表情又恢复如初,断定这是时莺跟自己玩的把戏,“小夜莺,我可不吃欲擒故纵这一套。”
时莺懒得跟他扯那么多,她将行李箱打开,“这些都是我的东西,你清点一下,跟你有关系的我一样都没拿走。”
贺臣泽脸色沉了下来。
“还有钥匙,放在这里。”时莺笑着说,“这些年纵然是你培养了我,但我也用作品回馈了你,我参演你的每一部作品我都得了最佳女主角,而且我从来没找你要过高额片酬。其他那些你帮助我的地方,权当我用身体还给了你,四年,不亏吧?”
她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分明是要和他划分界限。
“你是没睡醒吗?跟我算起账来了?”贺臣泽嗤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做我就会悔恨万分,然后哭着喊着追出去求你别走?”
他的笑容讽刺,“时莺,我劝你适可而止。”
时莺的眼神与他平视,不带丝毫的惧怕,“贺臣泽,适可而止的人,应该是你。”
保姆见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赶紧打开门悄悄溜走,免得殃及池鱼。
时莺准备推着行李箱离开,贺臣泽在她身后冷冷开口,“身上有我的东西吗?我要检查一遍你才能走。”
他找了一个借口,实际上是给时莺一个台阶下。他是在劝她到这里可以了,就算她走他也绝不会去哄她回来。
可是贺臣泽没想到,时莺直接当着他的面,在明亮的灯光下将衣服脱得干干净净,“检查清楚了吗?”
她从来不是这么坦荡的人,但是此刻,她好像铁了心要跟他彻底割裂。
见他不说话,时莺抬手将衣服穿好。平日在床上都没有那么流畅的动作,现在却被她做得干脆,仿佛再浪费一秒钟都不乐意。
“贺臣泽,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
她没说分手,因为他们根本没在一起过。
贺臣泽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意,“时莺,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今天只要离开这个门,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到时候你再想回来,可没那么简单了。”
时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走了回来。
贺臣泽低头看她,以为她妥协了。他眉眼松开,脸上明显浮现出一抹笑意,只是嘲讽的话还没说出口,女人只是蹲下身,将行李箱里那对他送的镯子拿了出来。
她抬手将镯子递给他,中途像是不小心手滑一样将镯子摔倒了地上,翠绿的镯子碎成了好几块。
声音很清脆很小,但是落在耳边却响得吓人。
贺臣泽记得,她当时收到礼物还高高兴兴地发了一条微博,说是她最喜欢的礼物。贺臣泽了解她,但凡是自己用心送的礼物她十分珍惜,可如今,她竟然亲手摔碎了镯子,眼睛都没眨一下。
行李箱在地上滑出响声,门打开一个缝隙,时莺出去的时候听到贺臣泽用漫不经心的嗓音说,“我倒是想看看,离开了我,你能活成什么样。”
但时莺的脚步停都没停,她毫不留情地将门关上。“砰”地一声,再也没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