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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雍受了杨英的惊吓,给蔡清河发蔡清河!的时候,蔡清河正在和窦一鸣处理离婚手续。
蔡清河找了五个律师,要求他们在一个月之内处理完财产分割。虽然蔡清河和窦一鸣的共同财产太多,根本不是一个月可以处理完的,但是她太急迫了。幸好窦一鸣很配合,他甚至只礼仪性地带了一个律师,蔡清河给他什么文件,他都是直接签名,几乎不看。
蔡清河的律师团十分兴奋,想为她可以争取更多,蔡清河拒绝了。她只要自己应得的那份。
收到盛雍信息的时候,离婚手续已经进行到尾声。
蔡清河放下签字笔,默默把收到的三个字加一个感叹号咀嚼了几遍蔡清河!
这听起来像是一句无心的感叹,类似于“早上好”。她以前从不回复这类信息,但看到盛雍叫她的名字,她情不自禁就笑了起来,像是所有阴霾都一下子远离了。
她给他编辑回信:我在签离婚手续,快要办完了。
刚想点发送的时候,她审视了一下这条信息,突然想到:盛雍好像还不知道她没有签离婚手续。
她犹豫了一会,最后把这条信息删了,转而订了明天去菲律宾的机票。她想当面和他说明一切,包括这阵子自己的心情。她想到他赌气不跟自己说话的样子,这时候他的嘴唇会微微嘟起来,像在索吻。她情不自禁笑了。她一定要让他高兴回来,不能让他再嘟起嘴了。
订完机票之后,她就出门去给盛雍买礼物了。她有一种特别强烈的冲动:她像一个怀有珍宝的老财主,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到盛雍的面前,只为了讨他一个笑容。
她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送他什么:房子太夸张,盛雍可能会拒绝送车的话,没办法直接带去菲律宾钻石首饰足够贵重,但又怕太女气。她思来想去,最后挑了百达翡丽的腕表。
她挑了一块镶钻的万年历腕表,昂贵、奢华、含蓄,衬得起她喜欢的男人。
她打量着那块手表,幻想着盛雍收到它之后的表情他会开心吗?想到他开心的样子,她就情不自禁笑出来。
在出发的前一个晚上,她摩挲着那块腕表,有些轻微的失眠。
她已经向苏芳打听过,明天盛雍的拍摄任务不重,她早上的飞机到菲律宾,晚上就可以去探班。她想着要不要给盛雍发条信息,告诉他明天要去看他,但最后还是默默忍住了这股冲动。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这种迫切想要见面、急切想要讨好一个人的心情,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过。
可是到了第二天,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浇灭了这种狂热的心情。
这天一大早,窦一鸣就给她来了电话,问她森树投资的股权分割好了没有。她回他说分割好了,让他来别墅拿文件。
她把文件放在会客室的桌面上,让窦一鸣自己来取。
窦一鸣来得很早。她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窦一鸣已经端坐在会客厅的桌面前,面前放着一个信封,表情有些严肃。
蔡清河看到了那个信封,以为是股权分割文件,于是随口吩咐道:“你先带回去看看。”
窦一鸣没有说话。他静静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难以启齿。
蔡清河有些不耐烦,问他:“你有什么事要说,快一点。我今天要出门。”
窦一鸣把面前的信封推了出去,说道:“它跟股权文件放在一起,我以为是合同草件,所以打开来看了。”
也许是管家帮她把信封拿了进来,放在桌面上,刚好跟合同堆在一起。但这个问题不重要。她走过去,拿起信封看了一下。
信封已经被窦一鸣拆封,里面是几张照片。她看着那几张照片,丧失了思考能力,说不出一句话来。
照片一共有三张,全都是盛雍跟一个女人在接吻的情景,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拍的。接吻中的两个人很登对,是俊朗的年轻男人,和美艳的年轻女人。女人双手环绕在盛雍背后,闭着眼睛男人眼眸微垂,一只手放在那个女人的背上。他们看起来很投入,像一对沉浸于接吻中的情侣。
照片的清晰度不高,应该是用手机拍的。里面的环境很昏暗,像是在酒吧或夜店等场所。盛雍隔壁还有几个人,他们脸上是起哄的神情,作着鼓掌的动作。
这些照片还有别的解释空间:也许这只是一个酒局游戏,也许他们只是玩玩。但是蔡清河的眼睛无法自拔地钉在盛雍和别的女人绞缠的嘴唇上,移不开目光。
她觉得昨天自己的心情像一个笑话。
她昨天在干什么呢?她在为盛雍认真挑选礼物,想把全世界捧到他面前讨好他。她想象着在两个人见不到的日子里,盛雍一个人默默在异国生着闷气,但也许他在跟别的女人狂欢,那个女人比她年轻漂亮,跟盛雍更加登对。
这才两周而已。
她的脸色发白。
窦一鸣说话了:“他是你上次说的男朋友吧?”
窦一鸣回来的那天,他在别墅里遇到盛雍,蔡清河是这么介绍盛雍的:他是我的男朋友。
现在在这些照片面前,这句宣言变得可笑起来。窦一鸣把声音放得很低,似乎怕伤害到蔡清河:“他的眼睛……你要往前看。”
蔡清河有些失态,语气变得刻薄:“你想说他的眼睛像你?少自作多情了,跟你无关。”
但她这个解释显得有些单薄,在见过窦一鸣的人里面,不知道会有几个人相信。就连赵亚妍,一开始把盛雍送给蔡清河,也只是因为他拥有那样的一双眼睛。
窦一鸣没有跟她争辩,而是用一种关怀又忧郁的眼神看着她,说道:“认真谈一次恋爱吧,找一个跟你相当的人。”
蔡清河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她一直知道自己跟盛雍不登对,如果盛雍喜欢上了别人,她并不觉得太奇怪只是揭发这件事情的人不能是窦一鸣。
在窦一鸣的眼里,她是什么样子呢?窦一鸣觉得她还爱着他,所以要找一个跟他有着一样眼睛的替代品,最后这个替代品还劈腿了别的女人。她成为了一个落魄的伤心人,一个被骗的傻瓜,一个一厢情愿的金主。窦一鸣同情她,让她找个跟自己匹配的男人谈恋爱。
这让她倍感羞辱。
也许她的脸色太差,窦一鸣走向她,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
蔡清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指着门口挤出了一个字:“滚。”
这个字落下之后,窦一鸣的动作停住了。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蔡清河一会,然后真的转头离开了。跟蔡清河相处过的人都很体面,永远会在她难堪的时候转身离开。
窦一鸣重新关上门之后,蔡清河抱着头蹲了下来,然后又一下子坐了在地上。
坐了一会,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任由它响,直到它自己挂断。直到第三个电话打进来,她才点了接听。
是赵亚妍打来的电话。
蔡清河依然抱着头,没有说话。赵亚妍在电话的另一端抱怨:“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你收到我发给你的照片了吗?”
蔡清河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她看着桌面上的信封,声音嘶哑地问道:“照片?”
赵亚妍说:“对啊,盛雍和女人接吻的域名
照片,这是聚会里的人拍下来的,发给了一个我认识的记者。他说这女人自称是盛雍的初恋,她叫杨英,是个刚出道的艺人。”
蔡清河捂住额头的手放了下来,一下子坐直了。
赵亚妍继续说道:“本来这事要见报,我给买下来了,暂时没事。但他好歹是你的人,所以发你看一下。你想怎么处理?”
蔡清河条件反射地问道:“杨英?那个高中同学的杨英?”那个接了吻之后,把盛雍甩掉了的女人?
蔡清河重新打量那三张照片,内心惊疑不定。她以为“杨英”只是一个符号,却没想过这个符号会在现实里出现,还跟盛雍做着同样的工作。所以他们是重归于好了?
她想起来,之前苏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曾经欲言又止,说最近剧组来了一个新演员,跟盛雍搭戏。就是杨英吗?她问赵亚妍:“她就是代替了利维莉的那个女演员?”
赵亚妍:“你真的认识她。是她。怎么了,要处理她吗?”
蔡清河沉默了好一会,才涩着嗓子说:“不要那样做。”这样会让她显得很悲惨。
唐助理原定今天要跟她一起飞菲律宾,他在机场等了蔡清河很久,但一直没等来蔡清河,给她打电话又一直占线,所以他直接找到她家里来了。
管家看到蔡清河坐在客厅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窦一鸣来了之后就这样了,总觉得应该不是好事。所以他没有把唐助理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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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扇门,唐助理跟她打电话,说道:“再不出发,就赶不上飞机了。”
蔡清河在电话里说:“取消了,不去菲律宾了。”
唐助理顿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蔡清河回答:“什么都不要问,现在离开。”
唐助理轻轻说:“好的。”然后踮着脚尖从门口离开了。
蔡清河又在地上坐了一会。她看到摆在桌面上的小绒盒,里面装着她精心为盛雍挑选的百达丽翠腕表。她突然觉得昨天挑礼物时,自己的雀跃和幻想很傻,不符合35岁这个年纪。
于是她站了起来,拿起那个绑着蝴蝶结绸带的绒盒,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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