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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一个月之前,赵亚妍载蔡清河去郊外的度假村,车子一路上都放着广播。赵亚妍打开一个音乐电台,在路过一片向日葵田时,刚好播到一首叫灼心的歌。歌词的大意是说,一个男人因为家里的热水器坏了,就选择和一个陌生女人睡觉,只为了去女人家里洗一个热水澡。
唱这首歌的是一个男歌手,蔡清河一下子就留意到了他的音色,觉得很惊艳。这首歌的歌词寂寞而颓废,歌手的声音空灵低沉,两者很般配。歌手的唱功很结实,他唱得很嘶哑,唱出了那种抵死缠绵的感觉。
蔡清河听得很投入。直到这首歌结束,主持人才补上介绍:“刚刚的灼心来自不死鸟的盛雍,最近盛雍的人气非常高……”
蔡清河心想:原来他叫盛雍,他的音色可真性感。她心里这么想,就跟赵亚妍感叹了一句:“他可真性感。”
赵亚妍猛地转头看向蔡清河,连路况都顾不上看了。她神情诡异地问蔡清河:“你真心这么觉得?为什么偏偏觉得盛雍性感?刚刚还有另一个男歌手唱了一首一夜情的,你怎么不说性感?”
蔡清河觉得她反应有些强烈。在她印象里,另一个男歌手似乎是赵亚妍旗下的艺人,于是她谨慎地回答道:“人的喜好都是固定的,我喜欢的类型来来去去就是那一种,并不是说别的歌手不好,只是我就喜欢这一种。”无论是歌声还是乐器,她始终最喜欢低音。
回忆到这里,蔡清河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那个在浴室里洗澡的青年大概就是盛雍灼心的歌声的主人。而那天在她和赵亚妍的对话之间,有一些误会。蔡清河说盛雍性感,指的是他的声音很性感。
赵亚妍以为蔡清河见过盛雍,知道盛雍有一双和窦一鸣一样的眼睛。所以对于蔡清河坦然承认盛雍性感这件事情,她的想法就很复杂。
对于赵亚妍的问题,蔡清河是这么回答的:“因为我的审美取向是固定的,所以我觉得盛雍性感。”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一直喜欢低音,所以我会觉得盛雍的音色性感。
但是赵亚妍的理解也许是这样的:因为蔡清河一直喜欢丹凤眼,所以她觉得窦一鸣的丹凤眼好看,同时,她很自然地也觉得盛雍的丹凤眼性感。
搞明白这个误会之后,蔡清河觉得懊恼又丧气。不知道赵亚妍后来搞了什么,愣是把盛雍这个“性感尤物”弄到了她的客房,作为她的生日礼物。但很明显,盛雍本人并不乐意接受这个安排,所以一直显得很不耐烦。
蔡清河坐了十多分钟,浴室的水声还没有停下。她站起来,跑到客房的大门前,用力拍了几下门,喊了几声:“有没有人?”楼下的音乐震耳欲聋,没有人回应她。她在门边待了一会,终于还是懊恼地回了房间。
她坐不住,于是在床边不停踱步。这一踱步,倒让她发现了一些之前没有找到的盛雍的私人物品。她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板甲磺酸酚妥拉明分散片一种俗称伟哥的药物。
她拿起那板药,愣住了。那板药上面空了一个位置,也许主人已经把它吃掉了。
蔡清河拿着那板伟哥,终于感觉到一种彻底的羞辱。她在想,盛雍是以什么心情出现在她房间的呢?他明显并不乐意,也许他对着她都硬不起来,所以只能吃药物助兴。
用理智想想,这个情况好像也能理解。盛雍看上去才二十五六岁,几乎比她小十岁,有一副所有女人都想追逐的好皮囊。他做着艺人的工作,好像还挺红,他上过床的女孩子,肯定都年轻优秀又漂亮。而蔡清河已经三十五岁,长相平平,连皮肤都不再紧致,只能用钱去收卖年轻男孩子来讨好自己。
蔡清河联想到电视上的情节: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老总,油腻又猥琐,准备潜规则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演员。她像那个老总的女性版。
盛雍还在浴室里,水声一直没停,他已经进去整整半小时了。正常情况下,洗澡肯定不需要那么久,也许是因为他不乐意跟她上床,所以觉得能躲多久就是多久。
蔡清河被自己的想法弄得非常烦躁,又屈辱。她猛地站起来走向浴室,她感觉得跟盛雍谈谈。
她的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这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她一下子没站稳,往里面踉跄了几步,盛雍连忙弯腰扶住她。
蔡清河紧紧抓住盛雍的手,几乎贴在他的身上。她感觉到他肌肤上的触觉,下意识抬头想推开他。结果她一抬头,她的嘴唇就擦过了盛雍的嘴唇。
这并不算一个吻,因为只浅浅碰了一下,然后盛雍立刻就站直了。他站直身体之后,蔡清河就算掂起脚,也只能亲到他的下巴。因为这个短暂的触碰,蔡清河有些手足无措,手脚慌乱地碰在盛雍的身上。
盛雍站着不动,一会之后,他打横抱起蔡清河,三两步走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上。
蔡清河躺在床上,盛雍地站在床边,俯视着她。这个姿势太有压迫感,蔡清河连忙坐起来,打算下床。但是盛雍从床尾抱起一床被子,一把裹在她身上,然后又把她重新压回了床上。
隔着一床被子,盛雍把她紧紧压在床上,蔡清河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看到蔡清河不动了,盛雍才说道:“我不想接吻。”
蔡清河觉得血液涌上自己的脸,她挣扎了几下,企图掀开被子。她辩驳道:“没人想跟你接吻!”
盛雍漠然道:“svn说你们很会玩,接一次吻一万。他挣了四万。”
听到他说出这件事情,一股强烈的羞耻感袭上蔡清河的心头。她本来还挺感谢svn的,她知道男孩们的讨好并非出自真心,但她还是很高兴。她享受着这些糖衣炮弹,但是现在盛雍把这场糖衣撕了下来,她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一个开始衰老的、乏味的、只能用钱去购买爱的女人。当她陶醉在svn的甜言蜜语里的时候,也许svn正在给盛雍发微信,他们一起嘲笑她的轻挑,调侃她的钱有多好挣。
她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肉在抽搐,她握紧拳头,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盛雍看到她安静下来,于是慢吞吞地开始“工作”,他隔着被子抚摸她。他皱着眉头,似乎不想面对被子下面的肉体,所以他甚至连被子都不想掀开。
蔡清河强迫自己的头脑冷酷下来。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用冷漠的声音说道:“滚下去。”
盛雍分开双腿坐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对蔡清河来说,这个姿态太弱势。但是她没有推开身上的盛雍,也没有躲避他的审视。她冷静地重复自己的要求:“滚下去。”
这次盛雍终于离开了她的身上。他没有问什么,直接就下了床。
蔡清河接着命令道:“穿上衣服,然后滚到外面的沙发上。”
盛雍站在原地不动。
他们僵持了一会,谁都没有说话。先开口的是盛雍:“你到底叫我过来干什么?”
其实叫他过来的人根本就不是蔡清河。蔡清河不会主动叫任何特殊服务,她甚至只跟一个男人做过爱。但她没有解释。
蔡清河使用之前从未用过的傲慢语气,故作轻挑地看着盛雍,嘲讽道:“我叫你来,你就必须来,我让你走,你就必须走。不需要理由,只要我有钱。”
盛雍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眼神冷漠,懒得多说一句话。他没有按照蔡清河的吩咐穿上衣服,他直接就转头走了。
蔡清河看着他地走出房间。在走到门口时,他用力地甩上门,发出巨大的关门声,蔡清河觉得自己的床都震了一下。
一扇门把两个人隔绝在套房的两边。蔡清河躺在床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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