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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听到雷薄的声音,皱了皱眉头,又想到可能被拦之人是文翰,顿时站了起来,冷冷地瞟了一眼在一旁阴笑的袁术,快步向楼下走去。
“大胆,谁许汝等拦曹某所请之人!快快退下!”
曹操急急忙忙地跑了下去,指着雷薄厉声喝道。那雷薄见是曹操,知此人不能得罪,但又得了袁术的命令不敢违抗,转过身施礼道:“曹大人,吾乃袁公麾下之人,未得袁公命令,吾不敢放人!”
“汝!”曹操气得火冒三丈,转身大喝道:“袁公路,汝与吾相识一场!今日吾宴请客人,汝如此对待,是否要吾落不了台,惹人大笑!”
听曹操的口气,已是动了真怒。
袁术脸色一变,想不到曹操会发如此大的火,但如今酷爱面子的他,被这曹操一吼便下令放人岂不是丢了脸面。
袁绍知袁术爱面子,当即劝道:“那只是一介白身,弟弟汝又何必在意。为了这人,交恶于孟德。汝也知孟德喜这诗词歌赋,不如大气一点下令放人入席,这也显得公路汝大气识体呀。至于那白身,等吾等完成何大将军交待之事后,便令那杨鸿暗中取他性命便可。若是弟弟真要与孟德反脸,传回洛阳,可是贻笑大方啊。”
袁绍把这利弊一说,袁术心中那口气也稍稍消散,随即令道:“雷薄!陈兰!尔等便放那文不凡入席。”
曹操听袁术下令后,暴怒的脸色收敛了一些,这时他才注意到文翰的身影,七尺身高中等身材,看似瘦弱的身体但隐藏不了其内的爆发力。
不过很快的,曹操的眼神便被文翰身后的九尺巨汉所吸引。此九尺巨汉面如重枣,丹凤眼,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站在那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之感。
“真乃壮士也!不知壮士大名?”曹操情不自禁地赞道。
原先被那雷薄与陈兰拦截,憋了一肚子火的关羽,听到曹操的赞誉,也不好失了礼拱手身回礼:“吾姓关,名羽。字云长。现在不凡庄院中住下,刚闻不凡手下说曹议郎设宴邀请不凡,吾想一观洛阳四少之风采,便厚着脸皮过来。
只不过,没想到袁公路大人如此不欢迎,若是如此,关某这就离去。免得碍了各位大人的眼睛!”
“哎!此言差矣,此言差矣!都怪吾忘事,忘了与公路交代请了客人。这才有了刚才一幕,壮士莫要见怪。”
曹操见关羽要走,心中不舍,连忙把错揽在自己的头上。关羽知道这是说辞,但见曹操尊重他,心中怨气也消散许多。
“哈哈哈。曹大人,汝请吾来,却与吾家哥哥相聊,让吾独自一人站在一边,这难道就是曹大人的待客之道吗?”
文翰见曹操望着关羽的眼神发着光,顿时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把曹操的目光吸引过来。
曹操转过身来,文翰终于能清楚的见到心中偶像的面目。只见那曹操身长七尺,一表人才,一双细眼炯炯有神,与之对视不由被这双眼睛所吸住,脸上带着豪爽的笑容。
“哈哈哈,怠慢了不凡兄,是吾之过失。来!来!来!不凡,云长随吾入席!”曹操亲热地拉着文翰与关羽,正要走上楼梯。
这时,那满脸横肉的雷薄又再喊道:“那红脸大汉等等,只令文…”
雷薄伸出一半的手,被关羽的大手死死地捏住,话说到一半也说不出来。那陈兰脸色一急,刚想上来制止,关羽转过头一瞪丹凤目,杀意飞腾,震得那陈兰一时不敢走来。
曹操见那雷薄又拦,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一把抽出腰间利剑指着雷薄森然道:“尔等二人,莫要废话!这关云长也是吾宴请之人!尔等再敢拦阻,吾便取汝狗命!”
“是!是!小人不敢了。”雷薄知曹操性格,说得出做得到,当下连忙应道不敢。曹操收回了剑,带着歉意的给了文翰、关羽一个眼色。
文翰笑了笑,也不在意,示意曹操上楼。等两人上楼后,关羽冷哼一声,甩开雷薄的手,跟在曹操、文翰身后,也上了楼。
文翰、关羽随着曹操来到酒席坐下,袁绍与许攸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袁术则是阴着脸,扇着手好似空气很臭似的。曹操把两人介绍一番后,又把袁绍、许攸、袁术介绍给文翰、关羽。
在酒席中,除了曹操外其余的人根本没正脸看过文翰与关羽一眼,袁绍、许攸、袁术三人在一旁谈笑饮酒。而曹操则与文翰、关羽在谈着。两边好似不认识,各不相干。曹操又与文翰说了一会有关那首《杀人歌》,文翰把其中意思解析了一遍,曹操大喜,就连没听过的这歌的关羽,听了解析后也大感兴趣,拿了曹操的手卷,在一旁观看。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曹操与文翰仍谈得未尽兴,不过袁绍、许攸、袁术那边却是聊无可聊的停了下来。
曹操见此,想起一事,当即说道:“吾半年前,见一道人,名叫左慈。乃丹鼎派掌教之人。吾观他颇有仙风道骨之味。他问吾一问题,吾答之,他却说吾之答案虽好,却不得持久,未是上乘。今,不如吾把这问题抛给诸位,诸位个个才高八斗,定有比吾更好的答案。”
“莫非是那仙人左慈,听说那十常侍‘张让’,可是找了左慈许久,想让左慈炼仙丹于他。不过左慈的行踪不定,张让派了许多人也搜索无果。”
袁绍脸色一变,来了兴趣。左慈在东汉末年,可是鼎鼎大名的仙人,他精通五经,上通天文地理,又懂占星术能推测未来之事,手中更持有万古奇书《遁甲天书》。
说起左慈,就连那一直阴着脸的袁术也是把精神聚了过来,望着曹操。
“正是那左慈公。”曹操见众人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不由笑了笑:“公之问题,只有六字。但却是纵古至今,上至帝皇下至平民百姓,都在不断寻觅答案的问题。
“曹阿瞒,莫要在这吊人胃口。快快说来!”听到‘帝皇’二字,袁绍的眼睛刷地亮了起来。
曹操顿了顿,开口说道。
“何以驱动天下?”
曹操先望向最边的袁术,袁术想了一会道:“血脉驱动天下。天下人分为三六九等,血脉低下的为下等人,血脉高贵的为上等人。如当今圣上乃九九至尊,统领朝纲,大将军统领武将,丞相统领文官。官人统领百姓。级级相驱,运作社稷大器。”
“公路此言甚是,不知本初又有何高见?”曹操轻皱眉头,又望向袁绍。
袁绍冷冷一笑,听出刚才袁术在暗示他庶出身份,不过也不理睬,思虑了一会:“吾认为,应是权力驱动天下。
古往至今,得大权者才能傲视群雄,人人无不附属于权势之人。但这权势之人,并非一定是血脉高贵者。如汉高祖‘刘邦’,出身低微,最后还不是取得了天下,夺得天下之大权。所以吾认为,权力才能驱动得天下。”
许攸听后,见曹操望来连忙说道:“袁本初此话答得正中要紧,正是吾心中之意。”
“本初眼光独到,吾甚是佩服。那不凡兄,汝又有何高见。”
曹操又把眼光放在了文翰的身上,文翰起身,先施一礼道:“不凡仍在思索。不如,曹大人先说当日答与左慈仙人的答案。”
“哼,一介无名小卒,答不出便直说。莫要在那失礼。”听到文翰还在思索,袁术冷然哼道,猜文翰胸中无墨,故在此拖延。
曹操见袁术又要管不住那张刻薄的嘴,连忙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道:“那曹某人便失礼了。那日曹某如此答之。
吾答,应以利益驱动天下。天下之大,人人都以利益往来。古往今来,莫是如此。黎民百姓需要管饱肚子,若是执掌天下之人,给不了这等利益,民便会反。民以食为天,此为民之利益。将为名为权,杀敌成千,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就功绩得以封侯,掌握大权。此乃将之利益。为官者,有为士族有为儿孙更为权势,此乃为官者之利益。
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人人都会心动,都会为之疯狂。此乃吾之答。”
听了曹操的答案后,众人在内心暗暗思索,听了三个答案,曹操的最为贴切。众人内心认同,但却不会有人主动说出。
过了一会后,曹操向文翰问道:“不凡兄,不知想得如何。若是,想不出来,就此作罢。此问题也甚为深奥,吾等三人也几乎把能说的答案说得七八。”
文翰淡然一笑:“不知可有笔墨纸,吾心中有一画,想要画予诸位。”
“哈哈,看来不凡兄会有一番惊世绝伦的表现。若是能解吾心中疑惑,即使不凡兄要天下月儿,吾定也摘来给汝。”曹操见文翰不急不躁,脸色平静,猜他定有不同见解,当下令人取来笔纸。那时纸张刚刚研发,十分昂贵,一般人还真没有。
一会儿后,曹操亲自为文翰磨墨,令人收了饭菜,文翰把纸张扑在酒桌,聚精会神。在后世,他曾修过国画,对笔墨画也有一定的造诣。
文翰先是画了一片大海,由头至尾一直延伸。随后有画了一艘大船,船中有人在掌舵,也有人在划桨,各人做着不同的事情。后文翰开始描画一片片滚滚云朵,云朵相连,一直与画中海平线交接,形成海天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