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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整个溢霞殿竟然都喧嚣的好像菜市一样,数不尽的药材补品川流不息,皇室太医跪守榻前,丝毫不敢动。榻上的人被层层轻纱遮挡着,却从露在外面的手腕看出绝非平庸之色。虽然皮肤已经有些惨白,但是露出的血管青蓝相间,散发诡异妖娆。
寂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喝着茶水,难得没有微笑的脸凝重的可怕。单是这样,整个皇宫就已经好像要崩溃了一般,静静的消亡。
“怎么,太医们,还没有个解决的法子吗?”寂辰难得突出几个字却把老头们吓了个半死。谁不知道床上的正是最近得宠的楚公子,可是百般的照料怎么忽然冒出这么大的毛病?结果现在倒好,溢霞殿的宫娥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该轮到太医了。
脉象真的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病入膏肓的状态。一般来说这个样子的人已经忍不住哼起来,或者满头大汗的打滚。但是床上的人似乎很习惯了这种折磨,依然在酷暑之中保持着清爽和自制。从幕帘后面透过的视线惊心动魄。
“回陛下……楚公子……中了剧毒。”
又是毒吗?看来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靡音闭着的眼睛忽的动了动,但是最终没有睁开。有了这样身体,才能换来交谈的砝码。无论是寂辰还是无觞都是。
“什么?”巨大的碰撞声,随后就是破碎的瓷器和翻滚的圆椅。“救不活他你们就跟着他陪葬。”寂辰的声音真是说不出的愤怒。
听听。多像暴君说得话。只是自己又不是褒姒也不是妲己,至于吗?
虽然还想再躺一会,不过想着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就还是勉强着起来了。拉开床边的帘子:“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
敢这样跟皇帝说话的,不是不要命了,就是要不了命了。靡音可能是第二种,前提是他的毒解不了了。寂辰见他出来,让跪在前面碍事的太医都退到一边,然后自己坐在了床头:“你怎么样了?”
靡音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躺在床上说:“你让他们……都下去。”
寂辰挥手,所有的人都好像看了火灾要逃跑一样的速度,恨不得马上就溜出去。刹那就安静了,靡音有点佩服他。但是这个时候,实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靡音说:“我的病我知道。你跟他们发火没有一点用处。”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因为不断攀升的体温造成的。
寂辰说:“病?那帮老家伙都说了,你中的是剧毒。”
少见多怪。靡音睁眼却看着上方,说:“他们治不好。你觉得连无觞都治不好的毒,他们有办法做到吗?”不算说谎。因为就算是无觞也不过每个月给他丹药让他压制罢了。
寂辰似乎知道了结局一样,叹息不可闻:“我不想让你离开。”事情已经摆在这儿了,根本不是宫娥太监的照顾不好,只是靡音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而已。什么毒,什么病都只是借口。如果可以,他肯定已经好了,拖着这个看起来衰弱憔悴的身体不过是等着自己的同情和怜惜,不过寂辰难免怀疑,他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剧毒,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吃了下去?还是笃定了无觞会救他,又或者相信自己必然会放他走?寂辰心里划了不知多少个圈,每耽搁一会,就会让眼前的人失了几分神采。可是怎么也不想就这样放开他,明明知道无觞就在这里,却还是不想放手。
越是知道他不属于自己,越是忍不住要伸出手去。
是男人都有的想法,却必须因为怜惜收了爪牙。寂辰的不忍和犹豫看在无觞眼里,不过是嘲笑的勾眉。时间静静的流逝,屋子里的薰香也重新弥漫,寂辰终下了决定:“你既在这里,就带他走吧。”
说完,就离开了溢霞殿。
安静得连呼吸都听得到,或者是自己得呼吸的确已经沉重了起来。
无觞飘然落地,抱起靡音,让他舒服得靠在自己怀里。靡音的眼皮沉重,无觞动了动嘴唇,才轻声说:“不肯吃药,就只为了这个吗?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只能再撑一个时辰?”
靡音感到无觞用嘴唇带起抱住他的手,将遏止自己发作的丹药送进嘴里。虽然很苦涩,但是混合了无觞的味道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皱起的眉毛过了好久才舒展,靡音嘴角带着柔软的笑意:“你希望我用自己的力量离开别人。我做到了。无觞。”
无觞无奈:“可是这个代价,却并不是我想看到的。音儿,你让我担心了。”手中的人瘦的快能摸到骨头了,抱着没有太多的重量。虽然吃下了药,可是因为拖延时间太长,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好转。
昨天无觞一直没有看着靡音,可是依然派了暗卫跟着他。回禀的消息没有不同,除了寂辰突如其来的袭击。可是听到靡音的反应,无觞还是略微安心了些。他的音儿自然不会喜欢别人的亲吻,就算只是沾到皮肤,也会使劲的擦去。这些倒是还不错,可是让宫娥去换沐浴的池水,无觞立刻就想到了,他恐怕是没有吃药强撑了一天。
当时暗卫犹豫了半晌,说:“主上。小主子,应该是吃了药的。”
无觞抬眼:“你亲眼看他吃的?”
暗卫说:“看他把药放进嘴里,也看他喝了水。”
无觞沉默,再抬眼:“自己回无上门领罚。”说完已经不见了踪影。靡音竟然骗了暗卫,虽然可以隐约知道他的想法,但现在却没有时间考虑这些。单就是靡音可能遇到的危险就让无觞乱了心神。从水池把他捞上来的时候,无觞的怒气简直到了顶点,□□的皮肤已经在凉水中泡了不知多久,却依然泛着桃红。接触到的滑腻带了比常人高出很多的温度,可是靡音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问他还记得约定吗?得到的也是肯定的答案。
想要喂他吃药,却被拒绝了。生病的征兆竟然也被用来当作武器:“如果我病了,就可以要求离开。”他这样说,坚定的让无觞后悔。
靡音明白无觞的意思了。就在水池里泡着的时候,忽然明白,将曾经无觞的要求串起来,竟然是希望自己享受宠溺的同时,又有独立的资本和骄傲。就算站在别人身侧,也要有拒绝的能力和方法。以前的自己,的确是太懒,也是太害怕揣测人心。怕得到和自己想法不同的答案,所以迟迟不肯迈出关键的一步。听了苏冉的话,却开始明白,无觞已经打开了门,自己不过是被门槛挡住就以为无法进入那个领地。愚笨的,还是自己。
靡音让寂辰放手的同时,也试探了无觞的用意。他不会丢下自己,这已经肯定。但是,靡音不知道怎样才能向他表示和好。孤儿院没人教过他。什么是撒娇,什么是邀宠,那只是词汇而已。让他能再次看着自己,就能明白自己的用意了。靡音的想法很简单。
“无觞。如果我已经在看着你了,你能一直看着我吗?”
无觞微微一愣,竟然恍若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下一刻就将温热的身体抱在怀里,恨不得揉烂了塞进骨头里。无觞说:“会。一直看着你。”不让你再有机会伤害自己。
靡音身子瘫软,只能微微用力把手搭在无觞身上,说:“无觞。别生气。我不想你生气。”
“我只能宠你,不会跟你生气。”要气也是气自己,再晚一点都会失去手中的人,就因为自己没有亲眼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会用这种办法,就为了离开?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他护在身下,反正就算他什么都不会也没有任何关系。一时间思绪就这么乱了。
反倒是靡音,虽然病着,思绪还清醒:“可是我知道,你着急了。你能告诉我你在着急什么吗?”这句话从那天晚上的变故开始就一直想问出口,可是无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所以靡音也沉默。借着机会,靡音才说,还是窝在无觞怀里的姿势,这样看不到他的脸也就不会有点尴尬了。毕竟这是隐私,是秘密,也是无觞不想说的。
无觞只是叹了口气,说:“一年。我只有一年时间。也可以说你只有一年时间。”
靡音不明白,可是无觞松开他,显然不想告诉他具体的事情:“音儿。你先休息吧,出宫的事我去安排。”无觞托着他的肩膀,慢慢把他放下。
靡音扯着他的袖子:“就一会儿……”
无觞点头。解了头上束发的带子,翻身搂着他躺下。
无觞的皮肤有些凉,起码比靡音低了好几度。即使在这样的天气里依然让人清爽。靡音的手指顺着他宽大的袖口伸了进去,只要攀着他的手臂都会觉得好了许多。无觞略微抬身,空出一只手把自己的外衫脱去,只留下雪一般的内袍。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的皮肤,甚至比靡音的还要再白上三分。没有了外衫的阻碍,袍袖就更容易滑落到肩膀的位置。无觞解开靡音的衣带,从里衣的背后将手探了进去,触摸到的,自然是干爽的后背,没有一点被汗湿透的滑腻,只有凝如玉脂。虽然有点别扭,不过这个时候靡音就觉得挺舒服,不自觉的往下窜了窜身子,整个人都赖在无觞身上,露出猫一般慵懒的表情。
无觞挑起手指,顺着脊背的中骨滑动,第一个骨节,第二个骨节,第三个……靡音蹭了蹭:“怎么……”话没出口就被无觞吻住,急促的探进舌尖,挑动靡音的舌头翻滚,掠过每一个角落,揪着狠狠的吮吸,连气息都被吞了。冷艳的香气几乎是喷薄而出,从床帘到幔帐都艳香猎猎。可是靡音好像忘了怎么亲吻换气,原来就粉红的脸更是憋得通红,手脚更软了,只能予取予求。散开的发丝也纠缠不断,衣摆也抖动开始凌乱。可惜这身下的人还不知自己做出怎样的反应,让人慌了神又动了心。迟钝真是个好借口。无觞的霸道只要从亲吻就能感觉到,意识都必须放在他身上,直到眼神都涣散了。靡音本来就攀着他的手臂,现下略微用力,留下红色的指痕来表达不满。
无觞笑着松开他,沉着声音说:“怎么了音儿?忘了呼气还怪我吗?”
无觞的笑脸是魔障,是罂粟,是饮鸩止渴的欢愉,让人觉得就算这样死了也不浪费。一笑倾城,却绝对不会让人希望他继续笑下去。巴不得把那笑脸占为己有,千金不换。
靡音摇头,不肯说话。无觞低头细细的亲吻着,从额头到嘴角,滑过鼻尖和下颚,终于到了被寂辰咬到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不小心……“靡音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抬眼看他,顺便一个略为心虚的解释。疏忽防范是我不对,谁让我昨天精神不济那?但是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吧……无觞还是笑,不知道今天他是怎么了,不会是被刺激了吧?
“本来能在宝贝音儿身上,留下痕迹的只有我。既然现在又有了别人,我看我得再找个办法来让你归我所有了。”
“无觞……”听他的意思,要往下一步继续了?开什么玩笑?虽然脑袋还有点昏,不过耽搁了一会也开始略微好转了一些。想到这个可能性,靡音立刻睁大了眼睛。无觞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这一点更让靡音很受打击。略带请求的声音,希望阻止他一下也好。
无觞漂亮的眉毛皱了一下,又马上舒展开:“不然音儿怎么能记得下次不要伤害自己,还让人借机轻薄了那?”纤长的手指只是轻轻一挑,系在里衣身侧的带子就滑落了。纤细得要断掉的肋骨包裹着匀称的肉,轻轻按上去都会出现阵阵潮红。手被压在床榻上,仰视的男人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的邪魅完美。
“……不会吧?”靡音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轻声的说。又成砧板上的肉了?靡音还是不由得咽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