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个橘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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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岁意味着什么?
一些普通男性多半已早早步入婚姻殿堂,结婚,有了一个孩子,被公司里的琐碎磨的毫无棱角;新人斗志满满,他却早已升职无望;有家庭要养,被一长串生活费用所裹挟;拖着疲惫的身子下班,在居酒屋惹人生厌的叨叨个不停。
他会什么都说,诸如妻子日渐臃肿的身体,孩子冷淡的目光,上司的破口大骂,职员间的勾心斗角。
而有句话在土地有限的日本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人只要活着,就是会挤压彼此的生存空间。
有这种情况,你再去看同公司年纪相当的吉良的时候,便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长得不错,有着挺拔的鼻子,瘦削的脸,深邃的眼睛。
成熟可靠,向人温柔地望来的时候,还会产生怦然心动的错觉。
虽然对大部分东西都没什么热情,但工作认真,性格谦和柔顺,不怎么会说他人的坏话。住在别墅区,经常健身,身材很好,身上的西装是昂贵的牌子,剪裁精致,颜色高级。
不抽烟,也不怎么喝酒,下班便早早回家。
……应该是单身的缘故吧?一个人自由自在,物质上又不错,所以能够过上舒适的单身生活。
公司的女人都对她很有好感,只要他想,是能够交到女朋友结婚的吧?
而承太郎审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在经过短暂的交谈中,甚至对他产生了一点微薄的好感。
教养良好,亦有不错的学识涵养,点到即止也不怎么聒噪。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东方仗助说:大事不好了!承太郎先生……我们学校有一个替身使者的学生很奇怪。
承太郎可靠的表示知道了,并很快就会赶到。
说起来,已有十多年之久。
这些年的吉良吉影过的如何呢?
【事件一】
公司的女同事a看上了吉良吉影,明里暗里邀他约会。
她长相清纯,有一双纤细的手。吉良吉影看她了一眼,也赴约了,全程都很有礼貌,但没有更进一步的意味,甚至避的她远远的。a咬咬唇,望了他一眼,不甘心跺脚离去了。
你真是好运啊,a。
【事件二】
二十几岁的吉良吉影,在散步时,曾遇上了同样是二十几岁的杉本铃木,这女人披着一头成熟的长发,拉着她的爱犬阿诺德散步,语气说是散步,不如说是被阿诺德拉着狂奔。
“阿诺德!慢点!你今天怎么这么兴奋……”
吉良吉影看了一眼她的脸,没什么反应。
但当他看到那双手,眉目轻微的一皱。
之后他陆续偶遇到川岛惠子、百合洋子这种女人。
虽然脸不会分辨,但瞧手却能瞧出端倪。
将近十几个被杀手皇后炸的只剩手的人,好端端的活在这人世间,你说,是为什么呢?
【事件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吉良吉影开始对身边的很多事务感到微妙的倦怠。
就像是患上了厌食症一般,丧失了本来就稀少的不得了的热情。
连最爱的蒙娜丽莎画像也不看了。
【一个灵魂质问】
虽然有着不杀人就活不下去的天性,但吉良吉影,你还坚信你一定会幸福的活下去吗?
【关于在长泽家发生的那场爆炸】
在吉良下班之后,遇见了奔向他而来的长泽千鹤。
她气喘吁吁的向吉良求救,说“小麻烦”遇见了危险。
之后,他在屋外,听见了小麻烦因为崩溃说出的那些歇斯底里的话,却不知道只是后半部分。
【所以?】
事情发生时,他的确是有点生气。
他生气于:她知道了他的特殊“爱好”与所做之事。
却全然没有往“那些女人也全是她”那方面去想。
当他按下按钮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后悔。
……也许比一点还要多一点。
但房子里有两个“会绝对破坏他平静生活”的人。
他不得不。
不得不如此的做出如此下策。
还好这里的房子他真的踩点过,用杀手皇后摸过。
直到他看见那些死而复生的女人,才后知后觉的理清思绪,弄清始末。
他笑出了声。
“怎么回事,原来一直被蒙在鼓中的竟然是我啊。”
诚然,吉良吉影是个傲慢的人,甚至说,他的傲慢只会比常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欺骗吉良吉影,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但他居然并没有感到汹涌的怒火。
过去连摔跤轻伤都疼的要死的小麻烦,究竟死了多少次?
他自己都数不清。
他平生头一次感到荒谬,还有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的感觉。
过了几年,吉良吉影的父亲,吉良吉广去世了。
吉良吉广,地中海,八字胡。他在妻子生前,是一个非常懦弱的男人,他对妻子施加在吉影身上的行为视而不见,事后再不痛不痒的愧疚那么几下,来弥补他。
妻子死后,吉广长舒了一口气,对吉影的愧疚之情愈发溢于言表,对于他的一切都应允,溺爱的不成样子。
当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弥留之际,在床前,他难得对儿子的未来感到担忧起来。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啊。
他喃喃道:“别人向你走的每一步,如果不能是救赎,那就会是地狱。”
吉影木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想着:
地狱吗?
吉良吉影向来有着绝对的自信与傲慢,但这一回他显得有些犹豫纠结。
忽然难得的委屈起来。
他明明就坚定的守护着自己的幸福啊。
承太郎到达学校的时候,被告知仗助在天台。于是他先去看了那位有着替身能力却惨遭“变形”的间田敏和,好像除了模样丑了点,无伤大雅。
在多余的五官消下去后,凸起的颗粒在他脸上,将他的脸蹂躏成类似猪头的肿胀脸。
在天台,他看见我妻雪奈一副“我做错”了的模样,仗助正在温柔的跟雪奈讲些什么“下次不要这样做了啊”之类的,还拍了拍雪奈的头。
“怎么回事?”承太郎叹气道。冷蓝色的天空掠过一只孤雀,拉了一坨屎在仗助的头发上,仗助顿时“啊啊啊啊啊”如丧考妣。
“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用不了多久他会恢复原状的。”雪奈说。
“他的爱心便当是你送的?”承太郎十分不赞同的看着她。
雪奈用手指比了个爱心,还wink了一下。
在仗助处理完头发上的那坨屎后,嗅了嗅自己身上,仍感觉自己臭烘烘的,他问雪奈:“为什么要辞职?”
“我想离开杜王町。”雪奈雀跃的原地转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