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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时柚笑了起来。
在她的内心深处对他们几个是有了解的,正因如此,这一切推断让她有自信的底气,她是正确的!
他们,并不会不讲理到这种地步,只要是在规则内,并且是为了令世界变得更好,才不会这么小气呢,实际上根本不会在意。
系统这么畏首畏尾,一定是心中有鬼,真是太有意思了。
时柚:“所以,那位神女出于想要动摇到他们的某种目的,将众生心中正常的意愿扭曲,利用规则,把自己的灵魂作为媒介创造出系统。啊能做到这种地步,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她一定很强吧。”
她说的一板一眼,不停的沉思,将所有的线索梳理,得出结论:“证据就是,你们目的性太强,仿佛根本没有将拯救世界作为首要任务,而且对我的杀心很重,就算做着看起来很伟大的事,细节方面又处处毫不掩盖某种私心。”
羁绊者的意图尚难推测,也可以是作为棋子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但系统似乎是非常好懂的恋爱脑,除了找来女人进行勾、引,完全不打算用别的方法。
透沉睡了,至今未曾醒来,时柚放弃了思索,甚至有些觉得无奈和惋惜:“你们怎么敢。”
创造出可以对他们造成影响的系统,对那位‘神女’有什么好处?
就像是,为了制造他们的
只是可惜,太拙劣了,他们创造了相生相克的平衡之法,那位神女照猫画虎,试图创造他们的克星,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看系统这副始终畏首畏尾的样子就知道,一旦被发现,绝对是立刻被抹去的东西。
对世界毫无意义就罢了,还有着大不敬的力量。
山洞内一片寂静,晴晴的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裂痕不知何时遍布全身,已经抑制不住了,身上散发出一种难闻的臭味,她撑起上半身,犹如回光返照阴沉沉的笑着:“我、没有神女的记忆,从诞生之日起,谨记使命,一直坚信着,我们就是正义你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至少,我的所有毁于一旦”
那本无波澜的声音中逐渐多了几分落寞和悲伤:“或许你是对的,需要被拯救的,这个正在坏掉的世界,怎么会让我落到这样的地步呢?”
神道法则中有一点,为了维持世界可持续的运转,真正的绝望不会笼罩一切,希望会另择一域降临。
终结,是因为该消失了。
“现在,我即将死去,这意味着我并不是那么被需要。多讽刺啊,我和晴晴一样,也想要留在这里的资格。可惜,从始至终都不被允许,真讨厌,当世界渴望被拯救成为了谎言,我们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世界,真的坏掉就好了”
晴晴那双漂亮眼睛里的光熄灭了。
她像一只被人为破碎的蝴蝶,斑驳,时柚甚至不敢伸出手,生怕一触碰,人就碎了。与此同时,她突然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悲伤。
不是她赢了,是它们注定一败涂地。
不管是晴晴还是系统,都是意外,或出于某种目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理所当然被这个世界所拒绝。
可悲的是,它们已经拥有了自我意识,已经有了生命,想要活下去,希望有自己的生活并没有错。察觉到自己原本就是一个错误,随时都要害怕被抹去。害怕否认了自己,就不会存在。
这就是系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的原因,哪怕伤害到无数的人,也只能更狠毒下去,毫无悔意,因为诞生的意义在此,不能这样活,就不可活。
时柚也被它最后绝望的语气,神情所感染,有些抱怨:“既然存在了,为什么不合理呢。”
世界上有太多奇奇怪怪的生命,被高等的,智慧的生物感叹鬼斧神工,坚信存在即合理,一定是有着存在的意义。
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世界上真的会有不合理生命,就算从眼前经过也认不出来,即使众生皆苦,也无法共情它们面临怎样的惶恐,对比之下又是多么的可悲。
不在世界链中,势必会被世界内部的力量瓦解,排斥,直到像病毒一样被清除。
如果,存在即合理成为法则。
世界的完美闭环会被破坏,这才是真正的漏洞,相当于对错误的纵容,这五个字充满了太多的不可控,什么东西存在了就要合理,不被定义,没有意义,还可以身在规则里的东西轻易就可以造成混乱。
就像人类基因中多了本不该存在的东西,可能会导致整个基因错误,对身体造成不可避免的伤害。
所以,埃普斯并未赋予生命绝对自由,也不能。
一枚三角形状的东西在晴晴额头上浮现出来,就像冷血动物的鳞片,很薄,轻易就能拿下来。
时柚感觉到它的冰凉和轻盈。
“这就是,赫卡说的”
系统的所谓‘实体’,实际上只是一片灵魂的碎片,它消失了。
时柚的神经松懈下来,跌坐在地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山洞口的光线被阴影挡住,很快冲进来一个身后有着黑色翅膀的男人,头顶长角,黝黑的皮肤,身材非常狂野充满力量感,就像怪物一样高大。
赤着脚走进来,弯腰抱起娇小的晴晴,笨拙的向外走。
经过时柚身旁的时候,森冷的就如地狱传出的声音响起:“是你杀了她。”
时柚摇了摇头,没有力气站起来。
“不是我。”
这不是假话,她也想晴晴死,一心想杀她,可是被莫名的力量制止了根本没有动手。她死于上次留下的伤,看死状就清楚了,原本还可以靠系统压制,被一号系统放弃的话,只能等死了。
“该死的人是你。”
“如果她那天没有袭击我,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时柚没有逃避,因为她本来就是要她死的,反而很好笑的看着眼前的怪物:“从她想杀我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只能活一个,为什么我要做死去的那个?没有这样的规定吧。”
她很生气,这些家伙总是那样自大。
时柚勾着唇,眼神无辜:“真可惜不是我亲手结束她的性命。”
正当她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回的时候,黑色的大翅膀张开,糊了她一脸的羽毛,时柚摆摆手,再睁开眼,人已经不见了。
“什么啊”
捏起一片羽毛放在鼻尖处,还能闻到一股温腥味。
“呕!”
这得多久没洗澡了。
伊忒斯化作人类,就要把骨头缩起来,翅膀长期在身体里捂着,很少有展开的机会,时间长了,要说没有味道也不现实。
从他的五官来看,时柚一开始就认出了对方,再推测圣女被魔王抓走的传闻,不难猜到。
“连魔王都可以这么深情啊。”
怎么办,又想起了那两个让她嫌弃的家伙,如果情深不分物种,那么无情的家伙怎么能创造出这样有情的世界,是因为物极必反?
中午过去之后温度就开始下降,时柚将霉运之神挪到了山洞深处,在天黑,那些死去的怪物出来之前下了山。
她并不担心霉运之神的安危,那么容易死掉就不是神了,不管多重的伤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可以恢复,他可以那么长时间呆在那,说明寒山对他来说是安全的。况且也不方便。
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马车,只好再山脚下比较荒凉的村子里住一晚。
因为年轻人都去城里谋生,这里空房间还挺多的,价格也合适。
时柚选择的是一对年轻夫妻的家里,房间也是干净的,之所以挑剔,是因为老人身上有她不喜欢的味道,这种穷乡僻壤不方便洗澡的地方,那种老人味根本去不掉。
月上,敲门声响起。
时柚折腾了好久才洗完澡,简单处理了一下冻伤,坐在镜子前面梳头发,听到动静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位文静的女人,是房子的女主人,穿着棕黄色的花布衣裳,头发编到一侧,绑着发带,衬的人很利落。
“衣服还合身吗?饭菜已经做好了,有我们村子特别酿造的果酒,一定能让你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