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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我先和你交个底,你好心里有数,你要知道,是你侯府大小姐挑选夫君,不是等着他们来挑你,可清楚了?”长乐郑重其事的问周昌茹。
周昌茹迟疑着点点头,她和阿娘以前日日夜夜的担惊受怕,就怕大夫人看她们母女不顺眼,将她们发卖出去。
她来初癸那天,她阿娘哭着和她一起上了吊,还是嬷嬷抱着她和阿娘的大腿,从白绫中救了她们。
嬷嬷摸着她脖子上的紫痕,大骂姨娘好糊涂,姨娘好狠的心。
阿娘脖子上也是深深的一道紫痕,眼中的泪都流干了,阿娘说,与其活着被人糟践,还不如清清白白的死了算了。
嬷嬷就说,真到了要被人糟践的时候,那个时候再死也不晚。
她和阿娘算是死过一遭,每日就等着那最坏的消息,那两条白绫,一直被阿娘放在箱子的最底下。
阿娘说,只要不做妾,贩夫走卒,杀猪卖菜,都是嫁得的。
“公主,是正房娘子么?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的婚娶么?”周昌茹虽然有些肯定,但是又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听听你自己说的话,感情我这几日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真是气死我了。”长乐让琉璃来说,她懒得像个媒婆是的。
“大小姐放心,这两位大人少年有为,家室清白,父母健在,家中并无妻妾,和咱们世子爷、殿下还有咱们五少爷更是一见如故,彼此以兄弟相称的。”
“今年二十四岁的江生江大人,祖籍江西鄢陵,家中都是手艺人,木匠活做的极好,家资丰盈,但是江大人略微有些驼背,中等身高,外貌一般,现在在御史台就职。”
“今年二十二的于是于大人,祖籍黑龙江漠河,祖辈都是猎户,略有薄田,于大人身材伟岸,面朗清俊,现在在兵部就职。”
琉璃将两人的情况说的明明白白,没有丝毫隐瞒。
周昌茹神色如常的听着,没有说话。
长乐看了看周昌茹娇嫩的小脸,心中喜欢这样娇俏的少女,总是希望她们都能有个明媚幸福的未来,因此最后总结了一句,“此二人是我看重的,人品你可以放心!你听着,这二人,往简单了说,江生是个木匠,于是是个武夫,木匠和武夫,
就看你喜欢哪个了。”
“公主,我真能挑个自己喜欢的?”周昌茹带着少女的雀跃,轻轻的问。
“哎,我真是不想搭理你!”长乐怒其不争的说了一句。
“你且先去相看,此二人你若有中意的最好,若是你都不喜欢,也不打紧,咱们再另选好的儿郎便是!不是什么大事。”
长乐悠悠说着。
周昌茹放下了心,就有了胃口。
她和琉璃又说又笑,从长乐这打听了不少的事情,又放开了肚皮吃饱喝足了,这才带着铃铛去了她阿娘那。
白姨娘看着女儿脚步轻快的出了院门,显见是真正的高兴,她也放下了提了十五年的心,转身给菩萨上了三炷香。
这一日,周昌茹带着周昌柔和彭俏给她壮胆,藏在言府的假山后,偷偷相看了一个时辰,最后定下了江生。
于是知道江生入了侯府大小姐的眼,闹着要江生请酒,还问周昌荣,为什么他明明更加英武帅气,大小姐反而看中了江生,是不是大小姐离得太远了,没看清他的正脸。
周昌盛怕江生尴尬,提着□□,将他挑着扔进了言府的湖里。
江生不敢相信这桃花运居然落在他头上,虽然大小姐是世子的庶出妹妹,但是按道理,应该挑中的是更加出色的于是吧。
江生不免就多喝了几杯,脸就更红了。
“发财,你伺候着江兄去后山果林那散散酒气,我看江兄脸都红了,需得走几步,疏散一下。”周昌盛昨天得了欢喜的吩咐,今日要让江生去后山果林那与茹姐儿见一面,说说话。
江生也感觉到自己是有点上头了,和几人拱手告退,出了水阁。
“想必后山另有安排吧?”无论不管旁人,一人执一个酒壶,自斟自饮,看着江生的背影问道。
“公主的安排?”周昌荣也问了一句。
“公主说,盲婚哑嫁最是害人!”周昌盛摊了摊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哪能由得自己做主。”周昌荣这句话,说的含糊,也不知道是赞同,也不知道是反对。
“虽说是法理如此,总要夫妻相宜。”周昌盛说道。
唐渤和言峰只是旁观,不说话。
“迂腐!愚昧!愚蠢!”无论将银杯中的酒喝干了,大骂了三声。
“法理和人伦,历来约束的只是心甘情愿愿意被约束的人,你越敬着他你越怕他,他就越欺负你。”
“你们在看看,现在的法理和人伦掌握在谁的手里,那谁就是法理和人伦。”
“道长慎言!”唐渤出言阻止,无论这句话,说的无法无天了。
“老夫子你不要读死书,死读书,你也得抬起脑袋往四周看看了。看看现在哪还有天理,哪还有人伦,哪还有道德,哪还有律法?”无论畅快的说完,豪气顿生,转手将酒壶和酒杯扔了湖里,一脱道袍,也跳进了湖里。
“道长快来,这里有条红色的大鲤鱼,俺瞧着,要成精了。”于是在湖中赤着上身,不停的翻腾。
“待本仙师来斩妖除魔。”无论双腿和两只胳膊一起使劲,狗刨着,翻起巨大的一片片的水花。
周昌荣和周昌盛正是义气方刚、满身是劲的时候,见状也脱了外袍和鞋子,穿着裘裤跃进了水中。
“看来只有我陪着先生品茶了。”言峰笑着给唐渤倒了一杯茶。
“退之身体单薄,再养两年,就也能陪着道长降妖伏魔了。”唐渤宽慰着一脸羡慕之色的言峰。
“先生说的是,总有能下水的时候。”言峰不敢多喝茶,他胃寒体虚,道长给他配了一副药让他每日服用,因此忌口的饮食很多。
“过两年,你身体大好了,咱们外出游历一番,我听世子说,老侯爷有意让他们兄弟俩去福建水师锻炼一年半载的,到时候咱们和道长结伴同行,到那海上吹吹海风,吃吃海鲜,感受一下大海的波澜壮阔,看看咱们大炎朝的万里河山。”唐渤笑着说,带着长辈的和煦看着单薄的言峰。
言峰眼里蹦出了希望的火光。
“退之别急,有些事,就是要顺其自然,咱们等的,也就是这个顺其自然。”唐渤悠闲的喝着茶,眯着眼睛说。
言峰也眯着眼睛,欢喜前日对他说,道长有个能解毒的方子,只是方子上的药材太过难找,不仅费银子还费时间,得慢慢来凑齐,欢喜说,尽人力,听天命,顺其自然。
欢喜似乎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从前的妹妹,却又不像是从前的妹妹。
妹妹说,她在入侯府后,喝了一碗毒药,死了一会,就这一会,她看到了一些事也看到了一些人。
可以说,她还是以前的言欢喜,却也不是以前的言欢喜了。
言峰看着在水里一会浮起来一会沉下去的无论,笑了笑,只要妹妹好,他就好。
发财早就得了公主的指示,一边陪着江生说话,一边引着江生到一片桃林。
树上的桃子一个个都粉嫩嫩,圆滚滚,看着就汁水充足。
“这是晚熟的桃子吧,外面应该买不到这么大的桃子了。”江生啧啧称奇,围着几颗桃树转圈,看到一棵桃树边放着一个网兜,网兜系在一根木棍上,应该是用来摘高处的桃子的。
“这位公子,这是我们的。”一个脆生生的少女的声音在江生面前响起。
江生还在一心的琢磨这样粗糙的工具,如何能保证时间和效率,如何能摘取更多的桃子,就被少女的声音吓了一跳。
江生也不敢抬头,怕冲撞了后宅的女眷,往后退了几步,深深弯腰作揖。
“小生不知小姐在此处,多有冒犯,请小姐恕罪。小生这就离了此处。”江生弯腰抱拳,头也不抬的疾步后退,倒着往后走。
周昌茹好不容易壮着胆子和江生私会,见江生头都不敢抬就要走,连忙说道:“你别走,我是故意在此等你的。”
江生脚下踩到块石头,被发财一胳膊扶住了,才没有崴着脚。
“小姐莫要说笑,此话与小姐的清誉有损,请小姐自重。”江生不抬头,抓着发财的胳膊,就要离去。
发财心下叫苦,这江大人,真是实心眼,他只好牢牢站在原地,不让江生往后跑。
周昌茹见他死不抬头,只好跺跺脚,说道:“江生,你都要向我提亲了,我如何会与你说笑?”
周昌柔和彭俏还有三个丫鬟都站在周昌茹的身后,笑的直不起腰。
江生顿了顿,脑中过了好几遍这话,想明白后,这才微微抬头偷眼去看气得俏脸通红的周昌茹。
周昌茹今日上身穿着粉色的对襟长绸袄,下配了一条白色的百褶妆花裙,小小的弯月鬟,用一根普通的翠玉发钗定住,腰部纤细不盈一握,丰厚的嘴唇不点而朱,小小的鼻翼正生气的煽动,大大的圆眼睛也带着活泼泼的生气。
江生像被周昌茹给吓住了,看了一眼,连忙又低下了头。
周昌茹这回真被气着了,他看了一眼,就低头不说话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后悔了还是嫌她长得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