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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幸福”真的会从天而降。
姜亦可委屈得跟个球似的蹲在天桥上发呆,晚风吹拂着她黑茶色的发丝,她的脸被酒精醺得微红,跟个苹果一样。
没过多久,她从臂弯里抬起头,看到一双白色的鞋子,再往上是两条修长的腿,蓝白相间的衬衣外套,再往上,就是一张清冷疏离的脸了…………
他从未穿得如此休闲随意过,晚风扬起他衬衣外套的下摆,额前的几缕墨发微乱,这个模样的他,跟西装革履的时候截然不同,前者虽随意但更接地气,并且有种邻家大哥哥的影子,而后者一丝不苟,更多的是超越同龄人的成熟稳重。
而最吸引她的,是他左边眼角下那一颗泪痣,在他清冷的脸上,添了一缕愁思,分明是同一个人,却是迥异的风格。
她喜欢他的泪痣。
他一步步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
那一瞬间,姜亦可闻到了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
她这才看清,原来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阿城…………”
他幽幽地道:“你长本事了,一个人在外面喝成这样。”
“我没喝多少,就一杯而已。”
白尹城没有在喝了多少酒这件事上继续掰扯,眼神薄凉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啊?”她努力想让浆糊一样的脑子清醒一点,终于意识到他是在问那件事,“没有,没有人跟我说什么…………我只是看到了新闻,你大半夜跑出去,还瞒着我…………我一点都不高兴,她是你的白月光,那我算什么…………”
他以沉静淡薄的眼神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静静地听她说完这段语无伦次的话,片刻后,他将她扶了起来,让她正对着自己。
她在他漆黑的瞳仁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纠结,那是他极为少见的微表情。
他凝视着她的双眼,片刻后,认真地道:“我瞒着你,是觉得这件事情没必要让你知道。我跟宁瑶五年前就已经分手,不管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嗫嚅道。
“丫头,我没有骗你,”他顿了顿,悄无声息地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天桥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又将视线放到她身上,继续说,“当初她接近我本来就另有所图,我是学生会主席,她想借我的关系进学生会当部长,后来又跟我那个室友暧昧不清,可笑的是,我当时很相信她,直到那个室友遇害,我被全校孤立,她害怕这件事影响到她评奖评优,就提出了分手,又迅速地把我拉黑了,没过多久她就开始了新的恋情。她现在的未婚夫林中旭,比她大五十多岁,她在那个家里过得并不好,这次对我百般纠缠,也仅仅是利用而已,就像当年一样——但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白尹城了,我跟她五年前就一刀两断。她自杀未遂,我只是去医院露个脸,到现在为止根本没见过她。”
姜亦可听完人还是懵的。
她明明很想知道真相,可当他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的时候,她竟然觉得辛酸得想哭,就像那些事情是她亲身经历的一样。
没想到,宁瑶竟如此不堪,亏她还以为她很优秀,这样一看,这种女人怎么配得上白尹城?
她吸了吸鼻子,觉得酸溜溜的,低声说:“那…………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对她恋恋不忘呢!”
他有些无奈:“丫头,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摸了摸鼻尖,声音含糊:“也不能怪我,谁让你从没说过喜欢我…………”
“啊?”他确实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你再说一次。”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有道是酒壮怂人胆,俩腮帮子一鼓,大声道:“我说你从没说过喜欢我!”
白尹城比她高出三十公分,导致她说话的时候要仰起头,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盯得她心里发慌,自言自语道:“你…………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不是吗?我身上又没有吸引你的地方,都不知道你图什么…………”
又是良久的沉默。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有所回应的时候,他低声却坚定地说:“丫头,我喜欢你。”
姜亦可就像一头扎进了棉花糖里,甜齁了,心尖儿也发着颤。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五年行尸走肉般的生活,让他摒弃了一切喜欢的东西,跟了宋迟以后,更是不能有软肋,“喜欢”这个字眼,便再也没用过。
今次,便是输,也输得彻底。
姜亦可还没来得及感动,就被他的一个吻封住了双唇。
晚风微凉,却吹不走她脸颊两边的滚烫,吹不散空气中的暧昧气息。
他的吻细密如丝,深深浅浅,一边吻,一边摩挲她柔软的发丝,将她本就如同浆糊的脑子搅得越发混乱。
她要疯了。
后来,他将已经腿软的她背了起来,慢慢地往回走。
她乖乖的趴在他背上,白嫩嫩的手臂圈紧了他的脖颈,就像搂着什么宝贝,心满意足地笑着,不停地用脸蹭他的脖子。
白尹城停下来,淡声道:“老实点。”
她像梦呓一般:“阿城,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白尹城:“…………”
费了一番工夫,终于将这个磨人的小妖精送回了公寓。
此时她已经昏昏欲睡,但还是执拗地拽着他的袖子。
脸颊微红的她,似乎更加娇俏了。
“阿城…………陪我…………”她拉着他的手,呓语着。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果断地抽出手,因为再看下去,他可能没那么好的耐性。
她握着他的手,胡乱地呢喃着,说出的话断断续续,毫无逻辑:“要相信我…………等我…………说服他们…………相信我。”
他敛去眼底的薄凉,默默抽回被握住的手。
当时她问他图什么。
他其实很想说:就图你这个人。
但是理智让他保持沉默。
在这方面,他一直很理智。
即便这个小丫头已经不止一次勾起他的欲-望,即便他很想当一回禽-兽,但比起这些,他更希望她永远白璧无瑕,干干净净的,一如初见的模样。
他喜欢她,喜欢干干净净的她,眼里有星星的她。
见她脸色绯红,难受得捂着肚子的模样,想必明天早上起来肯定会头疼,他起身去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又打来一盆温热水,用毛巾给她擦脸。
姜亦可在床上不停地扭动身子,活像只毛毛虫,抗拒着热毛巾的擦拭。
一张红扑扑的脸也皱成了苦瓜。
“别动。”他低声说了一句,接着扣住她的手腕,将热毛巾覆在她的小脸上,她的脸只有巴掌大,毛巾一捂就看不见了。
不顾她抗拒的“嘤嘤”声,捂了两分钟才作罢。
接着他又喂她喝了半碗醒酒汤,她不肯喝,还洒了几滴在他身上,他轻叹一声,搂着她又喂了几勺。
折腾到半夜,终于等到她沉沉地睡去,他为她盖好被子,离开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