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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张正道却还未起床,身上缠着一个喷香的身子,却是林氏。
昨夜里,张正道赶到王家时,林氏已经先他一步回到家中,也为他留了门。
被使唤丫头芙蓉,带到上次的那座竹林小院,推门进屋,林氏正坐在椅子上等他。
酒菜都未吃,张正道便被林氏扑倒。
几日未见,这林氏早已是挨不住了,哪里肯放过他,使出百般手段,直叫张正道大呼痛快。
这一夜,当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胡闹了一宿,此刻想要起身,却被林氏抱得死死的,无奈之下,张正道只好将她唤醒。
林氏看着眼前的如意郎君,满是幸福。
“大郎,你那酒楼,何时开业?”林氏仍是搂着他不松手。
张正道抬眼看了看窗外的艳阳,皱眉道:“再这么躺下去,只怕永远也开不了业了。”
林氏娇嗔道:“怪奴家了?”
张正道抚摸她的肩头,笑道:“怎么会,只是这手头颇为紧张,得快些赚钱才行。”
林氏问道:“大郎需要多少钱,奴家这里有。”
张正道义正言辞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花女人家的钱。”
随即话锋一转,又问道:“夫人能拿出多少?”
林氏白了他一眼,如实回道:“家中存银,尚还有着十万两,金子也有着一万两,便是宅院,另外也有六七处,只是都租赁了出去。”
张正道吃了一惊,这妇人,竟是如此有钱,妥妥的富婆啊!
“本来家中还有几处店铺,但是都被那混账东西,赌输了出去。”林氏接着道。
“我那干儿,怎地好不晓事。”张正道轻骂一句,随即将林氏搂紧,翻身压住她,大叫道:“不起了,吃软饭。”
林氏娇笑,与他又胡闹起来。
待到日上中天,张正道才和林氏起床,婢女芙蓉羞红着脸,伺候两人沐浴更衣洗漱。
吃罢了晌午饭,张正道才在林氏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王家。
走在路上,张正道腿脚发软,只是走出三五百步,便有些乏累。
“耕地不容易啊,我这头老黄牛,得多保重身体啊!”张正道感叹一声,随即走走歇歇,去了狮子楼。
经过两日的装修,狮子楼已然焕然一新。
一层处,多了一个小舞台,准备请些歌姬,时常进行些歌舞表演。
二层已经隔出来八间房,每间房可容下十人围坐在一起,饮酒欢娱,足够用了。
回到三层楼内,这里也改造出三间大房,一间待客,一间办公,一间充做卧房,床铺都已经弄好。
孙三这小子,确实是个执行的好手,凡是张正道交待下去的事情,他都一一落实好了,一丝不差。
张六一大早,去办其他事情,也是这会儿才来,跟在孙三后面,学习这酒楼运作事宜。
张正道可是一早就告诉过他,这家酒楼,将来可是会交给他打理,所以这小子也是拼命学习,以免将来在他的管理下,出了差错。
老掌柜姓孙,乃是孙三的叔叔,此刻酒楼换主,他也想着回家养老,只是却闲不住,又返回来帮忙盯着。
“掌柜的,我那叔叔,您打算怎么安排?”孙三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口。
张正道笑道:“孙掌柜继续兼着掌柜的,我不在的时候,这狮子楼还是他来打理。”
孙三一颗心放回肚里。
张六神色却是有些异样,只是没说话。
张正道瞧见他的不满,呵斥道:“你小子才刚学习几天,好好跟在孙掌柜身边,用心学着,等哪天都学明白,再交给你打理。”
张六大喜,拍着胸脯保证:“大官人放心,小的一定好好跟在孙掌柜身边学习。”
张正道想了想,又道:“装修的差不多了,这样吧,孙三,你往外发请帖,狮子楼后天戌时,正式开门营业。”
“但凡是这清河县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请帖都给我送到位,另外,再请些好的歌舞班子,那一天,给官人我热闹起来。”张正道大手一挥。
“戌时?掌柜的,您没说错吧?”孙三惊讶问道,这可是晚上啊,哪有酒楼选在晚上开业的。
“没说错,快去办吧。”张正道肯定道。
孙三只好领命去了,筹备营业的事情。
张正道又看向张六,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六咧嘴回道:“大官人,我天还没亮,就去办了,已经办的差不多了。”
张六说到这里,犹犹豫豫的问道:“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张正道骂道:“你这夯货,懂什么,咱们不这么做,怎么把生意做起来,反正这钱,花也得花,不花也得花,不要舍不得花钱,官人我有的是钱。”
张六只好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大官人就是大官人,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
张正道嘱咐他道:“动作快点,一定趁着风声还没走漏,挑最好的,全都买下来,契约也要签好,价钱贵点就贵点。”
“大官人放心,我一会儿再去另外几家看看。”张六应承道。
张正道挥手赶他走:“一定要安排好,不能出了差错,明天我会抽出时间,挨个看看。”
见张六还在傻愣着,便骂道:“还站着做甚,赶紧去办,少一个,我阉了你。”
张六吓得一哆嗦,屁股尿流的跑了。
张正道坐在屋子里,脑海中又过了一遍所有的事情,想想哪里还有纰漏。
只是想了半天,觉得自己已经准备的挺充分,应该万无一失了。
站在窗前,看向外面的街道,张正道豪情万丈,只是转念一想,自己费尽心思,还没赚上一两银子,便已花费出去甚多,只怕张大户知道了,怕是又要将他赶出家门。
此间无事,张正道便下楼,准备返回张家。
昨夜他一夜未归,临走时,金莲那难看的脸色,他岂会看不出来,还得回家去安慰安慰。
走是走不动了,让孙三叫了一辆车马,张正道便靠在车厢内休息。
只是刚一进张家的大门,张正道便发觉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回到自己的小院中,金莲也没在,喊了半晌,都没人理他。
“搞什么鬼?”张正道心中狐疑,只好起身去余氏那里瞧瞧。
到了余氏居住的小院内,还未进门,便看见张大户跪在院子里,口中哭嚷道:“夫人,为夫错了,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不要将我赶出家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