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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青色的天空掩映着远山,薄薄的积雪挂在路两旁的枯枝上。空气微寒而清爽,远方的山峰早已过了红叶的几届,山顶也被白雪覆盖住。
汽车沿着山路行驶,周围已经完全是树林和岩石了,刚刚还零散分布的民居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盘旋而上的山路并未铺装,车子时不时地还因碾过石头而剧烈颠簸。
橘裕里呼出一口气,在车窗上形成了一个雾团。开着车的小野寺侧过头,关怀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橘裕里摇了摇头,说:“只是大概试一下温度。”
“车里是感觉不到的。”小野寺调整了一下空调的温度,“马上就要到了。”
光秃秃的树木之间能够看到几个三角形的屋顶,这是一座极有特色的山庄,屋子都是用十分豪华的圆木搭建而成。
雪白的风景如水墨画一般光影鲜明,一望无垠。汽车在雪地上奔驰,感觉就像是紧紧咬住雪地一样。过了一会儿,视野突然开阔,两旁茂密的树林不见了,他们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场所,汽车缓缓地减速。
橘裕里下了车,看到早就到达现场忙碌着的警员们,顺着他们所指的方向,拐上了还带着积雪的石板小路,步行大概十分钟,终于看到前方山坡上屋顶覆盖着积雪的欧式小别墅。
守在门口的警员显然认识小野寺和橘裕里,向二人行了个礼,把二人让进屋子里。
这完全是一座欧式风格的屋子。大弧形靠背的沙发,层层叠叠的暗绿色窗帘,还有壁炉中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无一处没有古朴沉重的风格。楼梯是木质的,大概是出于设计,楼梯被粉刷成了和钢琴键盘一样的颜色,通往着二楼。楼上只有几个警员还在搜查线索。
负责记录的警员向二人敬了个礼,翻开自己的本子,向两人介绍案情:“死者是这个别墅的主人,财野缘二,他是一位房地产开发公司的社长,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接到电话报案的时间是今天早上六点左右,由于天气原因,我们在七点的时候才赶到现场,两位长官请跟我来看一下现场。”
纪录人员印着二人上楼,到最里面的房间。
这里的室内装潢也是有着典型的欧式风格,墙壁上挂着不知名的画作,入口左侧是一个巨大的衣柜,一张超大的双人床摆在房间中央,在床的左侧还有一个古旧的暖炉。暖炉还点着,房间里异常温暖。
房间里没有什么凌乱的物件,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主人在世时那样井然有序,可见主人是个有着良好生活习惯的人,只有横躺在床和暖炉中间的物体显得十分异常。
那是财野缘二的身体,头朝床底,就像是要钻进床底似的。他的脸朝着床头柜,从橘裕里的视角看去,就像是财野缘二躺在地板上睡着了一样。
然而,在他脖子上缠绕着的绳索表明他并不是在安眠,而是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绳索的一端被系在了床脚上,情形十分诡异。
小野寺和橘裕里蹲下好好查看了一番,死者朝天花板一侧头部有明显的黑色痕迹,显然在历史之前头部也遭受过猛烈的击打。
“脖子上也有勒痕。”橘裕里戴上白色手套,稍微看了一下死者的脖颈,然后又看了一下死者的头部,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扒开死者的眼睛、嘴巴观察,眼睛最终落在墙边摆放工整的登山登山锹上。
她走近仔细一看,木柄的金属部分的交界处,还有登山锹的背面都有明显的暗红色痕迹,凶手应该是情急之下用登山锹把死者敲晕,最后用绳索把死者勒死。
“你们来得时候,是否有发现其他异常呢?”小野寺问记录人员。
纪录人员点了点头,说:“我们来的时候,别墅门口发现有三组脚印,但是问过别墅的佣人,小村先生,也就是报案人员报案之后,并没有其他外来人员,别墅里的人也没有出去过。还有在别墅的左侧,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神秘怪圈,这是我们拍到的照片。”
橘裕里凑过去看了一眼,惊叹道:“哇哦,确实有够奇怪的。”
雪地上有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源泉,那痕迹就像是把圆形的重物放在雪地上,再移开后留下的,圆圈中延伸出了一条二十厘米的直线,直线在途中弯折,然后再台阶处消失了。
“现场的嫌疑人有六名,其中一个是死者财野缘二的秘书小村田,他是案件第一发现人和报案人,其他五位都是被死者青睐的客人。”纪录人员干脆将手中的记录本递给橘裕里。
橘裕里大概了解了一下几人的身份,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最近有关于星象的报道,说:“看起来,这几个人都是被请来看星星的呢,组长,你看。”
她把手机朝向小野寺,又说:“昨晚的新闻报道说,这里是一场小型流星雨的最佳观看地点。”
嫌疑人一号,小村田,死者秘书。
嫌疑人二号山本一太,星象研究爱好者,与死者并不相熟。
嫌疑人三号,小泉千代,言情小说家,与死者并不相熟。
嫌疑人四号,楠木君麻吕,女大学生,兼职小泉千代的秘书,与死者并不相熟。
嫌疑人五号,花开院景善,女大学生,楠木君麻吕的好友,同样也是星象爱好者,东京大学星象研究社团成员。
嫌疑人六号,小林幸奈,星象学家,东京大学毕业,读大学时担任过东京大学星象研究社社长,与死者为未婚夫妻关系。
“这几个人好像都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啊。”小野寺用手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你能够做出嫌疑人画像排除一下吗?”
“我觉得可以排除掉住在一楼的小泉千代、楠木君麻吕、花开院景善了。根据三人证词,花开院与楠木、君麻吕住房靠近,三人体内均检测出药物成分,说明昨晚有人给她们下了迷药。在分开审问的情况下,三人证词基本可以互相作为彼此的不在场证明,在剩下三人里,如果按照小村秘书的证词,那么小林幸奈的嫌疑是最大的。”
小野寺闻言翻看了一下证词和调查结果,说:“剩下这三个家伙的证词也挺有意思的。山本一太明明大学的时候跟小林幸奈还有死者同属一个爱好社,却说和死者不熟,他还主动承认是自己用登山锹殴打过死者,认为死者的死是因为他敲死的。小村田昨晚十一点左右听到隔壁社长房间有女人在和社长吵架,并且有听到敲击的声音。小林幸奈对昨晚‘女人和社长吵架’不太清楚,可明确地听到了沉闷的敲打声。”
“但是尸检报告上死者的死因,却是窒息而死。”
“他们还在审问山本一太,要不要去旁听一下?”
“好。”
一个空房间,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房间是这里的佣人临时帮忙清理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翻出来一盏小台灯,再把房间里的窗帘全部拉上,台灯一点,真的很有审讯室的那种感觉了。
橘裕里跟着小野寺悄悄地找了个角落蹲着。
紫发杀马特青年略显焦急地坐在问话的警察对面,出神地看着自己面前茶杯上袅袅升起的白雾,面色有些苍白。
警员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山本一太,请复述你昨晚的全部经历。”
山本一太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说:“我要说的都已经说过了,警察先生,昨晚和他们一起用餐之后我就回到了自己房间,没有再出去过,我的睡眠质量很好,没有听到吵架的声音,凌晨一点左右我用财野房间里的那把登山锹敲死了他,就这些。”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昨晚一点去过死者房间吗?”
“哈?警察先生,你是在开玩笑吗?我是去杀人的,杀人!我怎么会留下证据证明我去杀人呢?”山本一太突然情绪激动地站起来说,“我都已经自首了啊,你们直接把我当成凶手抓起来就行了啊!”
“您先不要激动……”
旁听到这里的橘裕里扯了扯小野寺的衣袖,两人先后从房间里撤出来。
“怎么,你发现什么不对了吗?”
“山本一太的情绪不对。”橘裕里斩钉截铁地说,“他很焦急,从我们进去开始,他就一直没有看向问话的人,而是照本宣科一直在重复他写好的剧本,就像是……要为什么人顶罪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小林幸奈的嫌疑就是三人之中最大的了。”
“所以凶手就是小林幸奈?”
“是不是她,我们还需要其他证据来证明。”橘裕里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房间里,双手捧着脑袋颓废坐着的山本一太,“这次案件,可能并没有表面的证据这么单纯。组长,我想申请调查山本一太大学时的一些资料,顺便麻烦组长陪我去山本一太还有小林幸奈的房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