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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伍承德的小心思,陈启在心里十分不耻,不动声色地为梁川扳回一局,向乔局长介绍:“老乔不知道你还有印象没有,老白曾经在你面前提过他的,小小年纪,很有志气,高中辍学出来打工,后来自学成才考上大学学了建筑专业,如今才二十五岁已经小有所成,前途肯定是不可限量。”
“哪像你我在安乐窝中长大,如今人到中年志气都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他这么一说,乔局长不由高看了一些梁川,问:“你就是老白十年前资助的那个工地搬砖的穷小子?”
“是我,乔局长。”
这么一番话说下来,梁川已经大致猜到这个人的身份,应该是滨海市土管局的局长,滨海所有房地产公司拿地都要从他手里拿到许可证才行,算是一方小霸主。
“哟呵,”乔局长用力拍了怕梁川的肩膀,由衷夸赞道:“不错嘛,这么有出息,不枉老白十年来对你的栽培。”
“那可不,要不是老白突然出了意外,原本是打算把他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陈启叹了口气,悲伤低下头擦了擦眼角。
乔局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人有旦夕祸福,不是你我能左右的。老陈你要节哀。”
背后的伍思凯听到白志明打算培养梁川做继承人,脸色一沉,阴狠瞪着梁川的背,恨不能瞪出一个洞来!
气氛沉重异常,伍承德适时转移话题,问乔局长:“听说思彤最近要归国了,乔局长准备什么时候办个接风宴,我们大伙跟着见见局长您家这位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听说在国外拿了不少大奖?”
提起女儿乔局长一脸骄傲,满脸笑容,“小妮子说要在外面环游世界一圈才回来,估计要到九月份才能回国,早着呢。”
“哈哈,她这个年纪就应该在外面疯,不像我们想出门走走都没时间了。”
几个人站在一起没说多久的话屋外院子突然出来一阵骚动,宾客和佣人们纷纷往屋里躲。
梁川连忙放下手里的茶杯快步走出去。
陈启安抚住乔局长,“估计是花园里的架子倒了,我出去看看,你就别出去了。招呼不周啊。”
“你别跟我客气,快出去看看,别让老白最后一程走得都不安心。”乔局长没摆架子,让陈启赶紧出去处理。
这厢梁川没有防备,没带任何人在身边直接就来到门口,高声问挤作一团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门口象征性拦住想要闯入的人的几个黑衣人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松了手,十几个身穿白色孝服的人蜂拥挤进院子,为首两个大汉同时出手扣住梁川,大喊:“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我哥!”
“你这个杀人犯!陪我爸爸的命来!”
“杀人犯,刽子手!陪我儿子的命来,我跟你拼了!”
十几个人冲进来把梁川团团围住拳打脚踢,高喊着杀人偿命,要求把梁川抓起来。
与此同时,后面跟来的一些人有组织似的在院子里拉开横幅,上面用红色油漆喷着:“昌河公司,杀人偿命!”
“黑心公司,压榨农民工,欠债不还钱!”
眨眼间原本白幡飘动的院子里就被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横幅和传单,越来越多的人挤进来闹事。
混乱中梁川被三四个人强压着跪在地上,被打得头破血流。
“杀人偿命,抓住罪魁祸首!”
“给我们赔偿,给我们医疗费!”
场面混乱,参加葬礼的人措手不及之下根本挡不住那群人。
白向羽在人群中看到梁川,不顾张岩和大姑妈的阻拦,执意冲过去把压着梁川的人推开。
“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入我家,还有没有王法?!”
见他身上也一身孝衣,原本围着梁川的人稍稍散开一些,随即有人认出他,喊了一声:“他是老板的儿子,抓住他!”
“让他赔钱!”
“小羽!”梁川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在晃动的视野中一把将毫无防备的白向羽拉入怀中,替他挡住那些穷凶极恶扑上来撕打的暴徒。
“梁川,梁川!”
鲜血飞溅到脸上,白向羽声嘶力竭呼喊,意图从梁川怀中出来不让他一个人承受。
然而梁川却死死按住他的头,咬着牙叮嘱:“小羽,别动,别出来。”
这些人都失去了理智,下手没轻没重,梁川丝毫不敢放手。
在乱做一团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拿出了钢、管,高高举起,正准备对着梁川的头敲下去,被好容易冲破阻拦冲进包围圈的张泽阳和李迅一把抓住拖出来,嘶吼道:“你干什么?想杀人吗?”
“啊!杀人了!”
“那些人想干嘛?连武器都掏出来了!”
被抓住的人心虚扔掉手里的东西,虚张声势大喊:“谁叫他们想跑,赔钱!你们这些有钱人,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大家一起上!把他们抓起来!”
眼看着群情激奋,再压制不住,梁川趁张泽阳镇住场面的短暂时间,将白向羽推给李迅,“小羽快走!回屋去!别出来!”
“李迅,把他拉走!”
话音刚落,梁川便被人推倒在地狠狠踢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