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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mi是在一次紧急行动中撞见一只耳的。
当时只觉得这个为首的盗贼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了,也没多想,本能的就掏出了枪。
他并没想打死这个小毛贼,只是打坏了对方一只超级醒目的大耳朵,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据mimi所说,吃猫鼠其实并不是一只耳找来帮自己报仇的,反而是吃猫鼠眼红这小外甥的能耐,主动找上了他。
约定了伤后要重整旗鼓干一票更大的。
吃猫鼠瞒着一只耳偷偷找人跟踪了mimi,从而得知了小白的存在。
并且为了扫平之后的障碍,他绑架了小白想把mimi引过去顺便一起做掉。
可这事还是让一只耳给发觉了。
他认为偷盗再恶劣那也就只是抢东西,但是绑架撕票外带杀人,必定是重罪,抓到了就没命的那种。
于是,他偷偷摸摸溜进了mimi所在的警局。
”小白原本还有一线生机的,是我刚愎自用不相信一只耳的通风报信。
从而延误了救人的时机,还让吃猫鼠给逃掉了……
身边的人都以为我是情伤过度才放弃那身警服的,其实我只是觉得自己根本不配!
小白的死状极其惨烈,我自然而然想要报仇,甚至还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反正没了警察身份的束缚,就算变成一个刽子手,那又如何!
一个月后,我利用一只耳终于找到了吃猫鼠。后来的事就跟外面传得差不多了。
我唯一掩盖的是当时一只耳也在现场,而我却亲手放走了他……”
mimi说完后泫然欲泣,听得张持都不免起了恻隐之心。
“那后来呢?小灰毛,哎,就是一只耳,他好像是两年多前才回到申城的吧,当中那么些年他去哪儿了?”
张持好奇的问道。
“他年纪虽然小,却相当聪明且狡猾,顶了族里另一个犯了事的孩子的身份,乖乖去少教所呆了几年。
一只耳的名号便从此销声匿迹,压根不会有人猜到他竟然躲进了少教所。
进去之后,他常写信给我,希望能求得我的原谅,并且保证自己一定会痛改前非……
在少教所的那段日子里,他顺利完成了初中和高中的学业,还考取了成人大学。
而我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他的监护人。从所里出来后,他再没犯过事,一直非常低调。
两年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迷途知返社会好青年的模样了。”
mimi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只耳的名字竟然还会存在于六界通缉令上?
听完这些,张持便有了大胆的推测,开口问道:
“所以你在警方面前表现出来的失忆其实都是伪装的对吧?那你的眼睛……”
mimi苦笑道:“失忆的确是假,一方面是不想再记起当年的事。
二是为了打消某些人对我当年手刃吃猫鼠而留下的疑虑。
至于眼瞎,是真的,否则一只耳也没有机会成为志愿者来照顾我的起居,而且身边所有的人几乎都在同情我,是我利用了这份同情心,我受之有愧。”
张持感觉自己都快魔怔了,忍不住想要扯开喉咙呐喊,你曾经可是一名堂堂正正的人民警察啊,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小混蛋……
如此处心积虑究竟为哪般啊?
mimi就像是听见了他的心声般,解释道:“一只耳当初真的只是误入歧途,现在的他已经迷途知返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小天师你能帮我向天师协会求求情,他真的已经知错了。”
张持虽然内心有些无语,觉得这猫妖根本就是圣母心泛滥,可面上仍得佯装接受。
“那个,我尽量吧,不过估计也没什么用,毕竟我现在最多也就只能算是在实习期内……”
张持话还没说完,mimi却抢先谢道:“小天师,谢谢你了!”
眼神中的感激之情却让他觉得无比揪心。
“这事不对!”张持一回到家里,看见杨嚣的第一眼就嚷嚷了起来。
杨嚣此刻正在整理面前的一大堆资料,眼都没抬一下,淡然的问道:“哪不对?”
“这两人全都不对……我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哪有问题,但是……
这坏人变好哪有这么容易的,可别跟我说什么年纪小还能掰回来。
真要这样,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青少年恶性案件了。
而且那黑猫也很奇怪,他可是一名刑警啊,手上早就不知道沾过多少血了。
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本就应该是心志最为坚毅嫉恶如仇的那一波。
怎么可能突然就圣母起来?他俩之间一定有猫腻!”
杨嚣翘起嘴角,发出“啧”的一声,便将面前厚厚的一沓文件推到了张持的面前。
“不错,要做一名合格的天师,最重要的就是得有脑子,要学会质疑。
既然你对这桩案子这么有兴趣,而且离参加入会仪式反正还有几天,不如就静下心来好好查一查。
这些是之前存在天师协会的相关案卷和资料,我都帮你借出来了,这事就交给你了。”
张持严肃的点了点头,态度无比端正,对于自己感兴趣且上心的事,他向来认真的很!
当天补完觉后,张持思来想去,便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吃猫鼠的案子上。
吃猫鼠的凶悍光听这名号就能全然感受到。
为了击杀他,黑猫布局了近一个月,最后还弄瞎了自己一只眼睛,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隐情。
张持甚至怀疑白猫的死可能也有蹊跷,很快就投入到那一大堆文件里。
为此,他甚至还找来了帮手,他的大表姐——殷自爱。
昨天晚上殷自爱和她爸殷盛短暂会面后,便连夜坐飞机回了鹏城。
这才刚倒完时差,就接到了自家小表弟的求助电话。
然后听完外公的家训和嘱托后,便收拾收拾又出发了。
而当晚,果然如之前所推算的那样,张爸爸的病危通知如期而至。
张持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赶到医院的时候,瞧着病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虽然十年未见,虽然明知杨嚣等人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但是……
此时张磊嘴鼻上的呼吸装置已经完全不能摘了,整个人开始陷入昏昏沉沉的弥留状态。
殷盛坐在一边默默的唉声叹气。
张持则拉着张爸爸的手,一边低声叫唤,一边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