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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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位家主在窗边私语时,屋里的年轻人们也没有闲着。
宁家继承人宁启焜把手中的纸牌往桌上一摊,整个人放松下来后靠到椅背上,歪着头咧嘴笑道:“不好意思,第二十一场,又是我赢。”
桑雪绒也放下手牌,轻轻将脸侧的发丝捋到耳后,温温柔柔地说:“宁大哥真厉害,不过还好,我输得也不多。”
她抬起左手,细弱的手腕上是一个漾着灵性的玉镯。真气激发了储物的法器,一个小玉瓶便出现在了桌面上。
桑雪绒将它推到了桌面中间:“愿赌服输,这是一颗中品灵元丹,我想,它足够抵上之前所有的欠账了。宁大哥,收下吧。”
宁启焜点点头,右手一张,玉瓶便飞入了他的掌心。他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听着它清脆悦耳的声响,心情很好:“这可能比你欠我的还多些,桑小姐很大方。不过,谢啦,今后你如果有事,我随叫随到。”
于是那张桌上只有宣左泉抿紧了嘴,将手中的牌理了理,轻轻放回了桌上,看他神情仿佛手里的不是纸牌,而是一份又臭又长的检讨。他捏着自己的手,闷闷地开口:“我欠你二十七颗回春丹,之后慢慢付清吧。”
“没问题。”宁启焜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肩颈,双手重新落在了桌上。他用两指夹起一张纸牌,不停地翻转着它,笑容自信张扬。
“还来吗?”
“接下来,我就不奉陪了。”桑雪绒摇了摇头,拉着自己的裙摆站起身,表达了退意。她如林鹿般的双眼眨了眨,柔柔地看向在一旁看戏的詹杨未傲:“詹大哥要来试试吗?”
詹杨未傲冲她礼貌的一笑,同样摇了摇头。
重新躺在沙发上的云轩情端起手机,抽空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又阴阳怪气起来:“呀,怂啦。怎么,是赌不起还是输不起啊?”
詹杨未傲并不想搭理她,但还是幽幽地开口:“不公平的赌局没有参加的必要,你说对吧,宁启焜。”
宁启焜不闪不避地迎上詹杨未傲的视线,无所谓地摊开手:“被你看出来了,那没得玩咯。”
宣左泉仿佛还在状况外,他迷茫的目光投向自己左手边的宁启焜。好一阵他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拍桌子站起身,眼瞅着就要哭出声来:“你,你竟然出千!”
“怎么了吗?”宁启焜轻巧地晃着自己的右手,指间夹住的那张纸牌随着晃动不断地转换花色,“泉儿,你不会以为打牌真就全靠运气吧。世上没有百战百胜的赌徒,但却有百战不殆的舞弊者,你啊,还嫩着呢。”
“桑小姐这么果断的退出,想必是看出来了。但你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下场,甚至还想再拉个人进来,看来也没落什么好心思。”
宁启焜手腕一抖,柔软的纸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如同飞刀一般袭向桑雪绒。桑雪绒反应不及,只能眼看着那张小小的卡片飞至眼前,被一只从旁伸来的手截住。
詹杨未傲看了眼手里的那张牌的花色,是张黑桃q。
“宁启焜,别欺负人。”他面无表情的甩出那张纸牌,它折返回去的速度比来时更快,几乎掠出残影。
宁启焜认输似的后靠到椅子上,举起双手摇了摇,却恰好避开了袭来的纸牌。他垂眼看向身前,不大的纸质卡牌经了詹杨未傲的手,尽显锋锐,超过一半都没入了木质的桌面,让人不禁脊背一凉。
“詹少,可真够狠的,一点都没有收手的意思。”宁启焜轻轻拔出那张纸牌,经过高速的移动,它白色的表面已经沾上些焦黑的痕迹。
詹杨未傲将桑雪绒送回了座位,自己则坐到了唯一的一张空椅子上,正好与宁启焜隔桌对望。
“你该庆幸是我站在这里,如果今天是桑庆涛在这儿,你的胳膊现在就该在别的地方,而不是还好好地连在你身上。”
“那可真是好险。”宁启焜抬着声,很不着调,每个字里都浸满了戏剧性。
宣左泉环看一圈,身前三个人个顶个的不好惹,可要是往身后看,后面的沙发上躺了个更不好对付的大小姐。这间屋子里最弱小无助的世家继承人缩了缩脖子,努力把自己变成一朵不显眼的小蘑菇。
桑雪绒听见了自己兄长的名字,眸光倏地忽闪,柔软的声线里透出急切:“詹大哥,你……你是不是最近见过他。哥哥,他过的怎么样?”
詹杨未傲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我记得他才联系过你,你不清楚他的状况?”
“哥哥他……他从来只会说自己很好,永远都是那一句话。我不信他,我想听你告诉我。詹大哥,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他到底过的怎么样?”那双小鹿似的眼眸中泛起波光。
詹杨未傲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着,浑身都不太自在,他移开了目光,如实相告:“物质生活上,只能说过的还行,但肯定比不上你们家里的条件。但平心而论……他现在很自由,并且甘之如饴。”
桑雪绒怔怔地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将自己的长裙绞起,那清丽面容上的神情似哭似笑:“詹大哥,你没骗我吧。”
“没有。”詹杨未傲笃定地回复道。
“真好……”桑雪绒微微仰起脸,将几近溢出的泪水压了回去。泪意将嗓音沁得发哑,她仍然轻柔地向詹杨未傲道谢:“谢谢你。”
“确实挺好,这样的兄妹情谊着实很让人羡慕。”宁启焜托着下巴悠然道,他缓缓地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詹杨未傲,突然间笑得灿烂,露出了尖锐的虎牙。
“但是,血亲之间,可不都是这样感人至深的亲情,你说对吧,詹二少?”宁启焜故意强调着那个“二”字,一个简单的字音在他口中千回百转。
詹杨未傲的神情转瞬冷了下来,他黑色的眼瞳中映出冷光,像极了择人而噬的虎豹。
“脸色这么变得吓人,怎么,被捅到痛处了?”宁启焜顶着那骇人的视线,仍然嬉皮笑脸的对人,“说老实话,我还挺好奇你们兄弟间的关系。詹临恨你,恨你是继承人而他只是个三灵根的废物,那你呢,你对你哥……”
“关你屁事!”
詹杨未傲罕见地在社交场合摘下了自己有礼的面具,口吐恶言。
“既然什么都不清楚,那就闭上你的鸟嘴,别他妈在人前秀你那比身高还低的下限。”
“詹杨未傲,你有胆子再说一遍?”宁启焜的脸终于也沉了下来,他搁在桌边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
原本就算不上多和睦的氛围,霎时间被搅得支离破碎。
桑雪绒面露忧虑,宣左泉面色煞白,倒在沙发上的云轩情倒是支楞了起来,看起来很是兴奋。
“好了,孩子们。就一会儿没注意,怎么就快打起来了呢?”
杨晨低沉的嗓音瞬间将局面控制了下来,他只手按住宁启焜的肩,却与詹杨未傲对视,“小傲,你也冷静点。年轻人说话没分寸很正常,气性大也可以理解,但你比他们都年长些,应该有气度些。”
杨晨拍了拍宁启焜的肩背,让他放松些,儒雅和善的中年人眯眼浅笑,转头就悄悄地给詹杨未傲传音说道。
“毕竟你也没见过你爸指着鼻子骂人吧,那个老狐狸只会幕后给人使袢子。你啊,还年轻,还有得学。”
詹杨未傲很快平静了下来,他低垂下眼睫,应声道:“您说的是。”
左欣踩着高跟鞋缓步走到杨晨身侧,拍了拍手,“好了好了,小家伙们也别木着了,我们走吧,原定的时间到了。”
“杨家宣布继承人的午宴也该开始了。”
杨晨作为主办方自然行至最前,辅助他的詹杨未傲跟在他身边。
“小傲,你来的时候看到袁家主了吗?”杨晨侧过头低声询问自己的外甥。
“确实碰见了。”詹杨未傲理了理自己微乱的长发,将衣襟抚平,“我走的时候,他硬拉着我的人陪他聊天,他们现在应该还在二楼的楼梯边上。”
“那正好,叫上他,一起去楼上的宴会厅。”杨晨呵呵一笑,欣慰地看向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
“时间过得真快,感觉就一转眼,小傲你都长这么大了,成了个可靠的男人。芊云的在天之灵看得见的话,也会很欣喜吧……可惜了,她还从来没有抱过你,就……”
“舅舅,今天是小晚的重要日子,伤感的话就别说了。”詹杨未傲打断了杨晨的低语,“死去的人看不见活人的生活,但活着的人要背着逝者的念想继续前行。我会继续走下去,您和小晚也一定要好好的。”
杨晨没料想到詹杨未傲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但只消片刻,他露出了释然的表情:“好孩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之后可能还要继续麻烦你照拂小晚了。”
“应该的。”詹杨未傲颔首轻语。
远远的,他们看见了袁方铎的背影,他不出所料地依旧停留在原先的地方。
杨晨和詹杨未傲一前一后,向他靠近,可当他们看清眼前的状况时,现场又是一阵及其尴尬的沉默。
“……小傲,那边那个戴面具的,是你们詹家的护卫吧。”杨晨眯了眯眼确认道。
詹杨未傲轻轻说了个是,满脸的一言难尽。
后面跟着的四个人也靠近了,云轩情唰地凑了上来,看热闹地说:“这是在干什么?”
顾苡谦抬起头,看到了站在众人中间的詹杨未傲,轻轻点头示意。
他的左手落到了袁方铎手里,形容邋遢的器修捧着那只手,左右端详,视线死死地锁在他中指的那枚戒指上。
“唔唔……妙啊,真了不得……”袁方铎嘴里念念有词,几乎要把脸怼上去。
如果说其他人看见的重点,只是袁家家主抓着詹家护卫的手沉迷至极。那在詹杨未傲眼里,就是顾苡谦姿态闲适,半倚在木质的围栏上,任由另一个人抓着自己的手肆意观察。
在周围的人发出声声惊呼时,詹杨未傲却感到一阵恶寒。他知道袁方铎只是沉迷于顾苡谦身上那些超越现代水平的极品法器,但顾苡谦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就显得及其怪异。
除了唐沐外,他怎么还会对旁人宽容成这样。詹杨未傲百思不得其解。
“袁先生,他们是来寻你的。”顾苡谦缓慢而强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退开了一点距离。
袁方铎很是不满地哼哼起来,他不耐烦地回过头瞪了眼身后那群败人兴致的家伙。转过头,又瞬间挂上了及其亲切的笑容,殷切地开口道:“年轻人,真不能把这戒指借我看两天?真的,我就只看看,多的什么也不干!”
顾苡谦坚定地回绝:“抱歉,这是我很重要的人所赠,绝不会离身。”
“那,那……你有空来白林市玩啊。袁家就在白林城郊,和东江毗邻,往东北方向走一点就是,不远的!”
“若有幸,自会登门拜会。”顾苡谦留下这句忽悠人的话,就自顾自地迈步走向了詹杨未傲。
袁方铎幽怨地目光一路跟着顾苡谦。再往边上稍挪一点,他看见了詹杨未傲,幽怨转瞬化作怨怼。
他瞪着詹杨未傲,好半响才猛地别过头,冷冷地哼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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