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普爱看书网huazhoujixi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稍晚时候,小应跟着喻初来医院。
许苓茴刚收拾好情绪,哭过好几次的眼眶还红着。
喻初一看见,就上去牵住她的手,以眼神询问她怎么样。许苓茴摇摇头,握紧她的手,勉强笑了笑。
小应瞧见白述年的样子,直问发生什么事了。
在场剩余的三人皆对视一眼,都没想瞒他,但也没把事情说得太细。
小应听完,确定白述年没有其他大碍了,继而去问许苓茴,有没有哪受伤。
许苓茴说没有,在他面前走一圈,以示自己好好的。
问清楚事情始末,小应放下心,随即想起另外一个问题,担忧地看向白述年,“徐姨那,要怎么说?”
白述年沉默下去。
伤的是眼睛,纱布得贴一阵,怎么也瞒不住。
许苓茴猜到他的意思,主动道:“我去和阿姨说吧,放心,不会让她担心的。”
白述年道:“还是我先和她说吧,你这两天帮我带饭。”
“好!”许苓茴立马应下来。
时间不早,白述年开始赶人,“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上班,都早点回去吧。”
“我留下来”
“我留下来”
话未说完整,许苓茴和小应都皆抬头看向对方,对视笑了笑。
小应说:“苓茴姐,还是我留下来吧,我方便些。”
白述年拒绝:“都回去,我一个人可以。”
喻初白他一眼,说:“你一只眼睛捂着,可以什么?晚上上个厕所都能被绊倒。就这样,苓茴和我回去,小应留一晚,明天kasa就先别去了。”
小应没异议,白述年看一眼许苓茴,也没说不同意。
见他们都同意了,许苓茴也没再坚持,拎起床边的暖水壶,说去打一壶过来,方便过会他洗漱。
许苓茴出去了,白述年把喻初叫上前,犹豫良久道:“今晚让她,和你睡吧。”
喻初拍拍他肩,笑得玩味,“我知道,你放心养伤,我给你看着她。”
白述年别开脸,用贴着纱布的右眼对着她。
喻初是喻青送过来的,两人出医院大门时,他还在停车场等着。
喻初拉着许苓茴坐上后座,拍拍驾驶座的座椅,“开车啦师傅!”
喻青从后视镜里睨她一眼,对着许苓茴,又换上笑脸。
许苓茴笑着喊声“喻叔叔”。
喻青发动车子,问:“先送苓茴回去还是直接回家?”
喻初说:“回家回家,苓茴今晚和我睡。”她揽上许苓茴的肩,朝她眨眨眼,“这几天都跟我睡。”
许苓茴点头,说好。她确实也不想一个回去那个空荡的房子,上次有白述年收留她,这回有喻初。
到了喻家,阿姨给三人做了餐宵夜,吃完喻初带许苓茴回房洗漱。
两个小时后,两人躺在床上,喻初侧躺着,双手抱着许苓茴的胳膊,“苓茴,你不要怕,晚上也不要做噩梦,我虽然没小白有用,但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许苓茴已经平静许久的心绪,因她这句话又泛起酸涩,“喻初,谢谢你。”
喻初爬起来,伸手给她擦眼泪,“我可不是要弄你哭哦,是想让你知道,你身边还有我,还有你外公,还有小白和小应,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擦干她的眼泪,喻初凑到她耳边说:“刚刚你去打水,小白和我说,让我带你回家睡觉,他关心你呢。我觉得吧,他应该是”
许苓茴吸着鼻子,按住她的嘴,“睡觉,明天要上课。”
喻初瘪着嘴躺回去,“煞风景,真的是。”
许苓茴决定更煞风景,“我之前给你整理的笔记,你背完,不,看完没?”
喻初被子一卷,背过身去,“我睡着了。”
“寒假和我去外公家吧,给你考前补补?”
喻初又转回来,“补习就算了,我过年去找你玩。”得到许苓茴轻轻一拐,她又玩笑道:“考不好了,我就出国去,拿个文凭回来工作,帮我舅舅干活。”
“安排得挺好的嘛。”
“那是,对了苓茴,你有没有想过出国?”
“没想过,不想去。”
“那你想考哪?”
“不知道,没想好。”
她现在的成绩,考哪都没问题,但她还没找到,能让她迫切想停留的地方。
“那小白想考哪?”
“不知道,他没说过。”
他们一起学习过很多次,但从没提及这个话题。许苓茴想,下次她要问问他,想要考哪所学校。
第二天上学,许苓茴帮白述年请了假。
节后上课,又临近期末,许苓茴收作业发练习,忙得脚不沾地。等到歇下来时,一天的课快结束了。
她收拾好带给白述年的作业,匆匆赶往他家。
徐念已经知道他住院的事,许苓茴过去时,她脸上挂着担忧。
许苓茴心里不好受,揽着她道歉:“阿姨,对不起,白述年是因为我才受的伤。”
徐念知道自己的情绪让她内疚了,忙解释:“苓茴,阿姨没有怪你,今天换了别人,阿年也会帮忙的,别说是你,他更会出手。我只是担心会不会影响眼睛。”
医院那边没有确切消息,许苓茴也不敢说得太绝对,“阿姨,医生说伤在眼皮上,没有伤到眼睛内部,不过还是得等检查,您别太担心,不然白述年没法安心养伤。”
徐念点点头,进厨房去给他装吃的。
许苓茴想起白述年的嘱托,跟进去问:“阿姨,您几天吃药了吗?白述年说你知道他受伤,肯定会担心,让您别忘记吃药。”
“还没呢。”
“那我去给您拿,您放哪了?”
“在电视机旁的架子上。”
“好。”
许苓茴在电视机旁找到一个医药箱,里面大大小小的瓶子放了一小箱,她拿一些起来看,都是调养心脏的。
她把整个箱子拎过去,徐念找了三四个瓶子,倒了半个掌心的药。
许苓茴看她吃药和吃饭一样的神情,心一揪一揪的,“阿姨,您的病,很严重吗?”
徐念笑了笑,“老毛病了,又上了年纪,严不严重就那样,别担心啊。”
吃完药,徐念把打包好的饭菜拿给她,“苓茴,阿年说医院人多,不让我去照顾他,我拗不过,就麻烦你和小应帮我多看着他。”
许苓茴接过保温盒,在她肩膀上轻轻靠一下,“阿姨,您放心,医生说三四天就可以出院的,您好好照顾自己,过几天他就回来了。”
“好,那你也照顾好自己,别累着。”
“嗯,我会的,那阿姨,我先走了。”
“去吧,路上小心。”
怕白述年等太久肚子饿,打车和下车进医院的路,许苓茴都用跑的。到病房前,她调整一下呼吸,又整理了被吹乱的头发,这才笑着走进去。
病房今天住进来一位老婆婆,许苓茴和人打过招呼,朝白述年走去。
白述年正在看书,听到脚步声,把书阖上放好,“来了。”
许苓茴放下书包和保温盒,给他支起桌子,“等久了吧,饿不饿?”
“还行,中午和小应吃得多。”
徐念打包了两人份,许苓茴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和他一起吃。
椅子比床铺矮,她伸手夹菜得抬高手,有些费力,白述年把桌子往左边挪一点,让她坐上床来。
“不用了,我这样就行。”
“我怕你把筷子杵我嘴里,上来。”
许苓茴端着碗坐上去,这回手不用抬高。
闻着熟悉的味道,白述年有些担忧徐念,“我妈没什么事吧?”
许苓茴把多油的菜夹到一边滤干,再夹进他碗里,“阿姨多少会担心,但我看着她吃药了。”
“那就好,我睡前再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放心。”
“嗯。”
吃过饭,许苓茴把今天发的试卷,外加元旦整理的笔记,放在擦干净的桌子上,“理科试卷看看题,会的可以不做,文科试卷一定要做,还有笔记,之前我给你的,你背完没?”
白述年皱起眉,扯到右眼的伤口,他连忙放松,但口气郁闷,“我这住院呢,还得学习?”
许苓茴没好气地睨他一眼,“末日了也得学,杨老师说了,这次期末考,你要再没进步,她就要采取雷霆手段了。”
“除了让你和我同桌,还有什么更雷霆的?”
许苓茴听出他这个“更”字的意思,丢下准备拿给他的笔,“你这话,是觉得跟我同桌很憋屈?”
白述年默默拿起笔,举起试卷挡着,两分钟后,败下阵来,移开试卷,讨好似的说:“现在倒也不会。”
许苓茴揪一把他的病服袖子,“明天我就给你加餐。”
白述年苦笑,握着笔做起题。
许苓茴则把床头桌的东西收好,在那学习,等喻初来接她。
她今天除了上课和坐车,其余时间都在到处跑,现在歇下来,觉得小腿肚一阵酸涩。
她把左手伸到椅子下,一下一下捏着泛酸的小腿,捏一会便换手捏右腿。
捏到作业完成得七七八八,两条腿的酸软还没见褪。她放下笔,站起来伸伸腿。
余光瞥到她起来,白述年笔未停,说:“写完了去护士站帮我拿药,他们应该太忙了,晚上的药没拿来。”
“好。”
护士站离他病房不远,来回五分钟,许苓茴顺道去热水房,把他的水壶打满水。
回到病房时,看见床边多了大半桶热水,她坐的那张椅子,被转过正对热水桶的方向。
许苓茴放下药和水壶,装作不懂地问:“你想泡脚啊?”
白述年藏起左眼的视线,不去看她,口气略微别扭:“给你的。”
“哦~给我做什么?”
“泡脚。”
见他耳根开始染红,许苓茴笑了笑,不再逗他,只叮嘱道:“纱布还没揭呢,就别乱动了。”
“贴着纱布,又不是全瞎了。”
许苓茴矮下身,去寻他躲藏的眼睛,顺着他的话打趣:“要是瞎了,我是不是得负责你后半辈子,不,后七十多年?”
白述年丢下笔,扯着嘴角笑,“那么自信我能活到八十多九十?”
已然忽略了她话里的负责。